正文 19.三木之下
听到这么粗鄙不堪的侮辱性语言，王肃被吓得简直要魂都要飞了，我的锦大爷啊，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王肃像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急忙劝道：“锦公慎言！慎言！”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差直接上去捂住王锦口无遮拦的破嘴了。
经王肃这么一提醒，王锦也醒悟过来，自己捂上了臭嘴，然后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就好像有人躲在暗处偷听似的。
王肃的忧惧是有道理的，就算你心里再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啊，哪怕现在形势艰难，也不能太过放肆的。都说祸从口出，王锦再有权力也不过是皇帝的家奴，一道口谕就可以让王锦灰飞烟灭的啊。
王锦的心态，已经随着权力的增加而迅速变了，放在以前，他可绝对不敢这样说自己的主子，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王锦尴尬的摆摆手，道：“恩这个，咱家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王肃点点头：“是是是，锦公说的是”
然后，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良久，王锦才主动打破沉默：“肃师，你认为陛下为什么要对皇亲国戚动手？”
王肃沉吟了一下，才抬头道：“学生以为，这是无奈之举而已。”
王锦很惊讶，问：“无奈？为什么无奈，就算燕贼势大，一时也过不了长江陛下富有四海，东南可是全国最为富庶之地，陛下只需下一道旨意，征税加赋，岂不是大把的钱粮？”
王肃：“锦公且听学生详细道来”
原来，自朱云文前身登基一来，即行新政，不仅重用文臣，以仁义礼治之信条治理天下，还大力减轻税赋，其中以东南百姓受惠最甚。
可朝廷在方孝孺c黄子澄和齐泰等人的建议下，马上着手推动削藩大计，开头还是不错的，着实搞掉了几个尾大不掉的藩王，可轮到燕王朱棣的时候，朝廷损兵折将，靡费无数，到现在别说解决朱棣了，若能苟安长江以南，就算不错了。
要知道，朝廷这几年用掉的钱粮人力，一大半都是东南百姓负担的，其它地方出力不多，也无力负担。那么，在这种背景下，朝廷若大力征税加赋，东南必乱，百姓必反。
对东南百姓征税加赋行不通，其它阶层呢？也不行，文官这边，同样受惠于建文新政，如果朝令夕改，肯定会有许多人心生怨恨，导致人心尽失。至于武人，更不用说了，值此多事之秋，能安抚好这些丘八还来不及，哪能伸手？
所以，王肃认为，皇帝向皇亲国戚开刀，实在是没办法了，其他阶层不敢动不能动，只能向这些生来富贵又无多少势力的家伙们开刀。
王锦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又疑惑道：“可是这样搞，岂不是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王肃摇摇头：“这自然是饮鸩止渴，可不这样做，朝廷又哪来的钱粮，抵抗燕贼的靖难军？”
“事可有转机？”
“难！”
“难在何处？”
“燕贼孤兵南下，不成功便成仁，朝廷则多次失利，人心思变，其势已去，积重难返！”
王锦终于明白了，原来陛下做的事，可能并没有多大用处，可不做的话，就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王肃忍不住劝道：“锦公切勿大意，陛下交代的事情，还是要用心去做，否则很有可能招致陛下的猜疑！”
王锦点点头，他是皇帝的家奴，而且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就算他有心投靠朱棣，后者也不敢收他，所以王锦一样没有退路。
既然这样，王锦也不妨陪皇帝一条路走到黑，为了自己，也算是报答陛下的信任。
锦衣卫诏狱，此时鬼哭狼嚎好不热闹，惊悚恐怖的声音传出院子，外面路过的百姓被吓得落慌而逃。
一个锦衣卫小旗，手里拿着一块夹板，仰头灌了一口粗茶，道：“这位王爷，可尝到十指连心的滋味了么？哈哈！要是尝不够，那再请您来一次如何？”
地上肥头大耳的锦衣男子闻言，顾不上自己满身的尿骚味，痛哭流涕的求饶道：“不不不！本王我知道错了！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我认罪啊！”
锦衣卫小旗往旁边吐了一口，心中鄙夷的不行，什么皇亲国戚，别看丫的在行刑前人模人样，还闹着要威胁自己祖宗十八代，可在夹板下一样是个怂货。
当然，明着羞辱这些皇亲国戚，小旗是不敢做的，毕竟受了多年的封建教育和环境熏陶，他心里始终保持着对皇权的敬畏，也得防着被秋后算账。
“签字画押吧！”
锦衣卫小旗掏出一张文书，还非常贴心的铺在那肥猪王爷面前。
那肥猪一般的王爷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认罪文书，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忧惧和痛苦，失声道：
“这这这岂不是要本王要我生不如死？！”
原来，锦衣卫一手炮制的这些文书，上面既有所犯罪行，顺便还有相关的惩罚：最轻的都是废为庶人，然后抄没家产。
也难怪这个王爷会如此，明初时候，除了几个在北方守边的藩王，其他皇亲包括国戚，是没有多少权力的，按照朱元璋亲手制定的宗室规定，他们不能入朝为官，也不能经商致富只能坐在家里收租，还有按等级领取一份供给。
朱云文之所以暗中授意王锦如此行事，捞钱当然是应有之义，打碎人家的铁饭碗也一样，做事是要名正言顺的，再特么假也得给自己套上一层正义的化身，你要是只罚钱不治罪，岂不是赤果果的抢劫行为？
所以，在王锦询问的时候，朱云文就定下了调子，罪行较轻的废为庶人，搞得天怒人怨的则砍头了事，其同点就是一律抄没家产，充入内帑。
这些皇亲国戚可谓是倒了血霉，绝大部分确实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着实祸害了不少百姓，像是强抢民女c侵占民田这些不一而足，也有一些是无辜的，但这些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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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肃像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急忙劝道：“锦公慎言！慎言！”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差直接上去捂住王锦口无遮拦的破嘴了。
经王肃这么一提醒，王锦也醒悟过来，自己捂上了臭嘴，然后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就好像有人躲在暗处偷听似的。
王肃的忧惧是有道理的，就算你心里再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啊，哪怕现在形势艰难，也不能太过放肆的。都说祸从口出，王锦再有权力也不过是皇帝的家奴，一道口谕就可以让王锦灰飞烟灭的啊。
王锦的心态，已经随着权力的增加而迅速变了，放在以前，他可绝对不敢这样说自己的主子，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王锦尴尬的摆摆手，道：“恩这个，咱家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王肃点点头：“是是是，锦公说的是”
然后，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良久，王锦才主动打破沉默：“肃师，你认为陛下为什么要对皇亲国戚动手？”
王肃沉吟了一下，才抬头道：“学生以为，这是无奈之举而已。”
王锦很惊讶，问：“无奈？为什么无奈，就算燕贼势大，一时也过不了长江陛下富有四海，东南可是全国最为富庶之地，陛下只需下一道旨意，征税加赋，岂不是大把的钱粮？”
王肃：“锦公且听学生详细道来”
原来，自朱云文前身登基一来，即行新政，不仅重用文臣，以仁义礼治之信条治理天下，还大力减轻税赋，其中以东南百姓受惠最甚。
可朝廷在方孝孺c黄子澄和齐泰等人的建议下，马上着手推动削藩大计，开头还是不错的，着实搞掉了几个尾大不掉的藩王，可轮到燕王朱棣的时候，朝廷损兵折将，靡费无数，到现在别说解决朱棣了，若能苟安长江以南，就算不错了。
要知道，朝廷这几年用掉的钱粮人力，一大半都是东南百姓负担的，其它地方出力不多，也无力负担。那么，在这种背景下，朝廷若大力征税加赋，东南必乱，百姓必反。
对东南百姓征税加赋行不通，其它阶层呢？也不行，文官这边，同样受惠于建文新政，如果朝令夕改，肯定会有许多人心生怨恨，导致人心尽失。至于武人，更不用说了，值此多事之秋，能安抚好这些丘八还来不及，哪能伸手？
所以，王肃认为，皇帝向皇亲国戚开刀，实在是没办法了，其他阶层不敢动不能动，只能向这些生来富贵又无多少势力的家伙们开刀。
王锦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又疑惑道：“可是这样搞，岂不是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王肃摇摇头：“这自然是饮鸩止渴，可不这样做，朝廷又哪来的钱粮，抵抗燕贼的靖难军？”
“事可有转机？”
“难！”
“难在何处？”
“燕贼孤兵南下，不成功便成仁，朝廷则多次失利，人心思变，其势已去，积重难返！”
王锦终于明白了，原来陛下做的事，可能并没有多大用处，可不做的话，就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王肃忍不住劝道：“锦公切勿大意，陛下交代的事情，还是要用心去做，否则很有可能招致陛下的猜疑！”
王锦点点头，他是皇帝的家奴，而且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就算他有心投靠朱棣，后者也不敢收他，所以王锦一样没有退路。
既然这样，王锦也不妨陪皇帝一条路走到黑，为了自己，也算是报答陛下的信任。
锦衣卫诏狱，此时鬼哭狼嚎好不热闹，惊悚恐怖的声音传出院子，外面路过的百姓被吓得落慌而逃。
一个锦衣卫小旗，手里拿着一块夹板，仰头灌了一口粗茶，道：“这位王爷，可尝到十指连心的滋味了么？哈哈！要是尝不够，那再请您来一次如何？”
地上肥头大耳的锦衣男子闻言，顾不上自己满身的尿骚味，痛哭流涕的求饶道：“不不不！本王我知道错了！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我认罪啊！”
锦衣卫小旗往旁边吐了一口，心中鄙夷的不行，什么皇亲国戚，别看丫的在行刑前人模人样，还闹着要威胁自己祖宗十八代，可在夹板下一样是个怂货。
当然，明着羞辱这些皇亲国戚，小旗是不敢做的，毕竟受了多年的封建教育和环境熏陶，他心里始终保持着对皇权的敬畏，也得防着被秋后算账。
“签字画押吧！”
锦衣卫小旗掏出一张文书，还非常贴心的铺在那肥猪王爷面前。
那肥猪一般的王爷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认罪文书，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忧惧和痛苦，失声道：
“这这这岂不是要本王要我生不如死？！”
原来，锦衣卫一手炮制的这些文书，上面既有所犯罪行，顺便还有相关的惩罚：最轻的都是废为庶人，然后抄没家产。
也难怪这个王爷会如此，明初时候，除了几个在北方守边的藩王，其他皇亲包括国戚，是没有多少权力的，按照朱元璋亲手制定的宗室规定，他们不能入朝为官，也不能经商致富只能坐在家里收租，还有按等级领取一份供给。
朱云文之所以暗中授意王锦如此行事，捞钱当然是应有之义，打碎人家的铁饭碗也一样，做事是要名正言顺的，再特么假也得给自己套上一层正义的化身，你要是只罚钱不治罪，岂不是赤果果的抢劫行为？
所以，在王锦询问的时候，朱云文就定下了调子，罪行较轻的废为庶人，搞得天怒人怨的则砍头了事，其同点就是一律抄没家产，充入内帑。
这些皇亲国戚可谓是倒了血霉，绝大部分确实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着实祸害了不少百姓，像是强抢民女c侵占民田这些不一而足，也有一些是无辜的，但这些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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