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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婳缘》正文 八十一 医治

  看到郁玺也有今天,孤尽和巽风舞娘实在感觉痛快得很,巽风舞娘忍不住揶揄:“郁玺郁玺,谁说天下没有人能治得了你,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还是乖乖认输的好。”

  郁玺仰面大笑:“好,非常好,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二月半问:“不知郁玺仙尊觉得好在哪里,又有意思在哪里?”

  郁玺笑完了说:“今日我自己唱了出好戏,当然要比观看别人的戏来得过瘾。”

  二月半笑问:“您这出戏唱得好吗?正如武将单挑,一败涂地,真叫人不明白还哪来这么足的气势。”

  郁玺道:“人生本来就有输有赢,你要输得起,才能赢得起,况且于我而言,输赢只在其次,戏够精彩才是要紧。”

  二月半在底下轻声嘀咕:“此人没病才怪。”

  牧龙震目中闪着精光问郁玺:“你为何不问我是怎么把她解救出来的?”

  郁玺又不知道为何笑了起来,难道世间之事没有一样在他看来不好笑的?

  人们虽喜欢爱笑的人,可是笑得太多也会使人厌烦的,孤尽紧皱着眉不耐烦地对他说:“够了,再笑小心笑死你。”

  郁玺倒真的马上收住笑声,道:“牧龙震啊牧龙震,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不爱别人问你问题,而我恰巧正是无需问别人问题的人,咱们本是互补之人,可说是绝配。刚才你破了我的法的同时我就已知道你是如何乘隙破法的了。”

  牧龙震脸上微微变色:“哦……是如何破的?”

  郁玺道:“很简单,就在你刚才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我一高兴,心思稍稍一走神,就被你乘虚而入,因此咱两法力究竟孰高孰低暂且不说,你这心神的专注力的确无人能敌,表面上被我激怒,可是心里面还不忘破我的法。”

  牧龙震冷哼:“哼!”

  巽风舞娘暗暗地忖道:“此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除了他们彼此以外,还有谁敢与之为敌?”

  孤尽道:“既然姽婳平安无事就好,只不过郁玺你必是要因此受到惩戒的。”

  郁玺问:“我何罪之有?我只不过想要保护她而已。”

  孤尽凝神注视着他:“保护?郁玺,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歪理邪说?”

  郁玺道:“你还未听我解释,又怎知孰正孰邪?别忘了我也是十大仙尊之一。”

  孤尽冷冷一笑,自是不会相信他一言一句的。

  巽风舞娘说:“你何必解释?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第一仙尊想必获知姽婳体内的恶魔有复苏的迹象,就赶来替她固魂。所谓固魂,就是稳固人的魂魄,姽婳的魂魄因那恶魔的影响变得涣散,而固魂术却可以加强姽婳的灵魂力,增强恶魔破坏灵魂的难度,以保护自身灵魂的安稳。”

  巽风舞娘望着昏迷的姽婳又说:“刚才姽婳因为受到刺激,灵魂力虚弱,才至突然晕了过去。灵体一旦发生意外状况,第一仙尊就会第一时间知道,所以急忙行动。而你,郁玺却想阻止第一仙尊固魂,现在我总算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了,果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主意!”

  没想到郁玺却连连叹息,连连摇头:“非也非也,我阻止固魂的目的却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

  巽风舞娘锋锐地看向郁玺:“那又是怎样?”

  “我……”

  郁玺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孤尽打断:“小心他花言巧语把我们都绕进他的圈套里,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是他说的为了姽婳好,那就让他自己认为如此吧,我们又何必听他的。”

  郁玺道:“孤尽孤尽,你的长处就是什么事若是犯过一次错就会吸取教训绝不会犯第二次,可是有时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听也罢不听也罢,到时若是后悔,那后悔的也是你,并与我无关。”

  听了他的话,孤尽不禁有一丝动摇,可是看看他那诡诈的眼神,孤尽又坚信自己绝不会后悔,因此他对牧龙震说:“第一仙尊若是为此而来,还请尽快为姽婳医治。”

  二月半躬身应道:“是。”

  牧龙震并未动,二月半却从怀中取出一枚黄色符箓,用两根手指夹着,对孤尽解释:“若是要施动固魂术,却还是要请专人来帮忙,毕竟这固魂术还是讲求技巧的。”

  说着他已将那符箓悬于面前的半空中,单手结手诀,另一只手将拂尘一挥,符箓即可金光闪闪,口中咒语又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已凝神进入了施术境界。

  “他所施动的却是传音术。”巽风舞娘喃喃地说,“就二月半的修为来说,此等法术本不用如此按部就班的施法,只要心念一动即可传达到对方,他如此做法看来是要花费一些精力去与那人商量谈判,才能叫动他来帮忙。”

  孤尽好奇地问:“何人如此大的架子,如此麻烦?”

  巽风舞娘叹了口气说:“十三郎也不是架子大,只是他这个人毛病多。”

  孤尽忖道:“毛病多?难道他体弱多病,行动不便?”

  二月半果然耗费了很多时间在这传音术上,等他终于施法结束,已是满头大汗,疲惫不堪,看起来虚耗了很多的精力才终于说服十三郎前来。

  这个所谓“毛病多”的十三郎究竟是何许人呢?他身形瘦长,看起来的确好像有些体虚,可是身上一件森绿色直襟长袍的胸前却敞开着,露出了半个胸膛,又完全不像有病之人。

  他双手垂着掩藏在长袖中,整个人一副怏怏不乐,所有人都欠了他很多钱的样子。可是长得却极为清俊,剑眉星目,紧抿的双唇微微撅着,又有些可爱之处,又似高傲自负、目空一切。

  二月半又对十三郎躬身行礼:“十三郎仙尊,真是有劳您亲自前来了,是以奉我家主人之命,想请您速速医治这位姽婳辅佐。”

  二月半边对十三郎说边用拂尘指着姽婳,十三郎微微向姽婳一瞥,也向牧龙震微微一躬身,便一言不发走过去,从牧龙震手里接过姽婳。

  只见他只不过轻轻一握姽婳的手腕,似乎已经对姽婳的情况心中有数,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他这两个字虽是很轻的说出来的,但却想一记猛雷震得所有人一惊。二月半额头上刚擦干的冷汗又自大颗大颗的冒了出来,紧张地问:“为……为何不行?”

  十三郎很不满地说:“难道你让我就在这替她看病?”

  二月半问:“有何不可吗?”

  十三郎眉头紧蹙,很不高兴的样子:“当然不行,我只有在我那幽竹洞中才能给人治得了病。”

  二月半看了看牧龙震,为难道:“这……”

  十三郎又说:“可是就算把她带到了幽竹洞,我还是治不了她。”

  二月半只有更紧张:“什……什么?为……为什么?”

  十三郎面色深沉,黯然伤神:“只因为我心有旁骛,又怎能专心治病?”

  二月半早已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脸色还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见十三郎好像是向孤尽和巽风舞娘瞥了一眼,就陷入了莫名的忧虑中,二月半只好问:“不知您顾虑的是什么?”

  十三郎哀叹着道:“唉,我看那月神文武天将好像也有些灵魂涣散,你却不叫我也替他医一医,我如何能专注得起来?”

  孤尽微的一愣,二月半连忙应和:“若是如此,自然也是要医的,您大可去医,只是不知月神文武天将是否也愿意迁就十三郎,去到幽竹洞?”

  孤尽点了点头,二月半大松一口气,正以为事情似乎已经解决,没想到十三郎又大叹了口气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二月半提起口气忘了吐出来,差点没憋过气去,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起来:“不……不行……哪里了又?”

  这回只道是刚才十三郎往孤尽那个方向一瞥,顺便瞧见了巽风舞娘,此刻他的脸上如火烧云般,喃喃地道:“我……我的心神已乱,如何才能治病救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二月半已经开始沮丧起来,充满无力感地望着十三郎,就差跪在这个要命的活菩萨面前求他不要再幺蛾子百出了,如此之多的这不行那不行,究竟怎么样才行?是不是无论如何怎么样都不行?

  十三郎见二月半不再搭理他,嗫嚅着道:“我也没说一定不行,只要……”

  二月半听得有一丝希望,立刻精神大作,问:“只要如何?”

  十三郎道:“只要你肯帮我做一件事,一旦我将两位医治好后,能……能……”

  说话间,十三郎鼓起勇气向巽风舞娘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支支吾吾嗫嚅的声音更小更模糊不清了:“能帮我请……请……巽风舞娘上仙到我的……我的幽竹洞中……小酌怡情一番……我……我就不至于发挥失常,将两位越治越病了……”

  这番话说得简直比耳语还轻,因此二月半只有拼命凑过去,把耳朵凑到十三郎近旁,才勉强听得清。

  两人正如私下里偷偷讲悄悄话一样耳语了一番,然后只见二月半又来到巽风娘跟前,凑上去耳语了一番,面上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就好像他也突然病得不轻,需要人来治一治了,但却只能硬撑着静待巽风舞娘作出答复。

  巽风舞娘满脸无奈,叹息着大声道:“十三郎说等他将你们二人治好,想请我去幽竹洞小酌,若我不去,说不好他一不小心施错了法术,把固魂术施成了牵魂术,导致魂魄与肉身分离就不好说了。”

  巽风舞娘故意如此大声宣扬,正是把十三郎本人骇得不清,只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而其余的人则不免偷偷笑了出来。

  巽风舞娘忽然一副无比委屈又羞怯的模样,叹息着说:“唉,无奈我若是不答应,十三郎就不肯替你们医治,可是我又为何要牺牲如此?”

  她又转而对十三郎道:“你究竟把我当作了什么?如何想得出这种法子?我就算不愿意,你也逼我不成?”

  十三郎已无地自容,又后悔又想反驳,慌乱烦躁不安,完全不复骄傲自负的少年模样。

  巽风舞娘真是狠心,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要折磨他,毫不留情地继续又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就快是孤尽的妻,怎能单独前往单身男子的洞府,还与他浅吟小酌,若往严重了想岂不是不守妇道?你怎能让我背负这样的骂名?”

  十三郎重重咳嗽了一声,强装镇定道:“我……我要尽快去为姽婳辅佐医治了,以免耽搁了最佳时辰。”

  他又看了看孤尽,道:“若月神文武天将行动尚且方便,就请跟随在下一道前来。”

  然后再也不敢看一眼别的什么人,像背后着火了一样,逃命似的带着姽婳迅速隐身消失了。

  巽风舞娘此刻竟娇笑连连,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