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弱鸡有点紧张，怕自己半是试探，半是玩笑的说辞，让王明明为难了，才半天没有回答。他越想越担心，当下也不困了，清醒异常地侧身翻下沙发，想要面对面跟王明明解释，却发现担忧了半天的对象，早抱着靠枕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她淡青色的眼圈和惨白干裂的嘴唇，看得弱鸡一阵心疼。
他屈膝上床，把雪片似覆盖了一整层的打印纸粗粗地拢成一堆放在一旁。堆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在他精巧的手下，很快收拾整齐。
弱鸡深深地望了一眼睡姿扭曲的王明明，轻叹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好像走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他的视角宛若定格暂停，逐渐拉长的慢镜头，每一个细节都吝啬得丝毫不肯放过。
他眷恋她隔着两层衣服渐渐传来的体温，他迷恋她平静安详毫无稚气的脸庞。或许是错觉，他的鼻子竟然穿过堆积层层的快餐和方便食品的添加剂味道，从王明明的颈肩发丝之后，嗅到淡淡的檀香。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味道。浓烈、悠远，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冷香。
短短的距离，他竟是走了许久。
直到王明明因为姿势不舒服，出现了轻微的挣扎迹象，他才恍然大悟般赶紧将人轻手轻脚地放置到收拾好的床铺上。
她的脑袋，一沾枕头就再次睡熟了。睡梦中还习惯性地两脚夹着，两手拢着被子，仿佛不保持这个姿势，就无法安心熟睡一样。
王明明的睡姿并不美好，总习惯性地微微张开嘴唇。脸也因为姿势的原因，有些轻微的挤压。那些睡美人似的，如诗如画的睡姿，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实际生活中，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烟火气息十足氛围中的美人，也会打嗝放屁挠头抠脚。不是想象幻灭，而是弱鸡所追逐的，终究不是一幅画，一个侧颜，或者一个意义不明，微微勾起嘴角的微笑。
他听着王明明微微响起的鼾声，屏住呼吸，盯着那张不算端庄的睡相，看了一眼又一眼。怎么也看不腻。
他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微张的嘴角。见她睡得熟，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在那微微湿润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起身后才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竟然慌张地退了一步，差点被脚下堆积的生活垃圾绊倒。
弱鸡慌张得像是偷拿了别人情书的愣头小子，第一次心虚地落荒而逃。
防盗门开了又关上，屋中再次恢复安逸。那个唇边落荒而逃的吻，未留痕迹。
等待结果的日子，也备受煎熬。好在弱鸡有内部消息，心里有底，比焦躁不安的王明明淡定了许多。
王明明深知着急也没用，却总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在患得患失的几天后，她泄愤似的摔了几个碗，嘴里念叨着：“不过了！烦死了。”就跑出去张罗自己的早点、水果兼麻辣烫综合小店的货源，不再为决定不了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多花一分心思。
为了保证卫生和节省时间，王明明小店准备售卖的包子并不是常规早点摊子的那种，自己擀皮、活馅儿、上蒸笼的新鲜包子。而是从超市渠道采购的冷链产品。生产保质日期清晰明了，直接上蒸笼，解冻一下就能食用的快餐。
缺点是成本高，口感平凡，缺乏特点；优点是规避了食品容易出现的安全问题。
弱鸡对此大为不解。按照做餐饮的常规思维，小店铺靠的就是祖传秘方或者可炒作的爆点。
王明明却给了弱鸡全票否决。她见弱鸡一脸地不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你说的那种麻烦比实惠多。首先是人工成本，就要增加至少两倍。早点摊子一般都是夫妻两人一起干。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卖。好吃不好吃，回头客多不多，这些暂时不考虑。那些馅儿的来源，菜的来源，都需要有清晰的流水和采购来源追踪的。要不遇到捣乱的或真吃坏肚子的，有理也说不清。而且请手艺好的，包子好吃的，工资肯定高。要不人家凭什么要来给我打工，不自己单干？”
弱鸡仔细琢磨了下，好像王明明说的确实有道理。
“我好像听说过，某些大酒店雇佣有绝活儿的厨师或者服务人员，最终的结果不是那些人有名气了就跳槽，就是要挟雇佣方涨薪或者提其他条件的。虽然合理，但总觉得很闹心。”
王明明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确实是这个意思。
她歪头思考了下，才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补充道：“实际上，我把这个店当个试验品，看看如果成功盈利，且投资回报率到达一定基数后，以这个为模板，复制粘贴更多的店铺，过上躺着数钱的日子。”
弱鸡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才不愿意用那些厨艺好，但不可复制的人做包子，而是选择了冷链速冻产品……原来你都想到了这么远的事……”
王明明笑嘻嘻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然后我教人钓鱼不收费，只在他未来钓的鱼中，拿固定抽成就好。然后躺着收钱，顺便卖卖鱼竿。”
早餐卖包子的问题，就在王明明与弱鸡一问一答的干燥对话中敲定了方案。水果切也相对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根据季节性水果的价格，采购合适的水果就能保证稳赚不赔。反正售卖水果的时段决定了人群不会密集扎堆，而王明明采购的快速削皮神奇完美的解决了处理水果的时间问题。
剩下最后的重头戏，麻辣烫的制作和经营手段，却让王明明着实烦恼了一段时间。
“不明白你在烦恼什么。街边的麻辣烫摊子多的是，你去吃几次不久清楚了？”聊这个话题的时候弱鸡正在啃一根冻得硬邦邦的大红果。
炎热的夏季，是他最讨厌的季节，没有之一。天气又热又潮，即使一天冲两三次澡，身上也始终是黏糊糊的。
王明明却受不了室内长期开空调的那种冰冷和干燥。她打趣儿般的说，这样一点都没有夏天的气息。好好的年轻人，感觉早早的被放入了用来保存尸体的冰柜，让人既绝望又悲伤。开什么空调，拿着扇子一起high！
弱鸡不了解偶尔王明明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奇妙想法和句子，但他总是选择支持她、欣赏她，做她永远的迷妹。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探索，实验失败的红汤倒掉了一锅又一锅。弱鸡终于放弃了挣扎，并发誓在一段时间内，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品种的麻辣烫。
他们摸索式的麻辣烫制作过程彻底宣告失败。
王明明看他彻底丧失再次挑战的兴趣后，才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的便签纸，努了努嘴，说道：“要不要试试这个？”
换水、熬汤、按照比例和精确的克数，放入各种调料。
新鲜的藕片、土豆、魔芋丝、肉丸、蟹棒，被小心翼翼地穿在竹签上，最终没入滚烫的红汤。
香味随着锅里气泡的升腾，散发出诱人的辣味儿，让刚刚宣告杜绝麻辣烫的弱鸡，蠢蠢欲动。
“这是……祖传配方？”弱鸡吸了吸鼻子，吞了下口水，忍不住问道。
“没错。另外一个区，最知名的麻辣烫摊子，店主给的。”王明明晃了晃夹在洁白指缝中的黄色便签，一脸的胜利在望。
“你怎么弄到的，威逼利诱，出卖色相？”弱鸡边说边食指大动，抽了一张纸巾，垫着油汪汪的竹签，抓起来一个熟了的魔芋丝，吹着气哆嗦着三两口吃完了。
“真香，绝了！”弱鸡用手掌扇着火辣辣的嘴唇，怒赞道。
“两千块钱买的。支持现场配料指导和售后服务。”王明明得意地收好了那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忍不住停下了嘴，也专心跟弱鸡一起围着热锅，哈着气吃了起来。
麻辣烫的实验结果非常成功。不仅弱鸡这个不怎么吃辣，甚至公开表示跟麻辣烫恩断义绝的人吃得贼香，就连常年热衷轻食主义，生命中只有蔬菜水果粗粮，唯有赶稿没条件才与方便面相依为命，自诩为舌头早就退化了的王明明，也对那一串串又辣又香的食物念念不忘。
为了避免个人喜好影响判断力，两人试吃后，还特地组织了原装人马，夏令营小分队一起来试吃。
白雪那个吃货不用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王明明和弱鸡就没见过她评价什么东西难吃过。基本上纯是个蹭吃不算数的。就是邀请她的代价有点大。弱鸡时候数了数，她面前的竹签子，足足有五十多个。
王涛奋装模作样的架势还是没什么改变，除了发型稍微与时俱进了些。
他剪了头发，把原本碍事的头帘剪短微烫过，用发蜡固定在了头顶。远远看去，戴个墨镜，倒是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再也不把那长长的头帘当做买点的他看起来顺眼了多，只要不开口，就不会暴露智商其实不太高的缺点。他的评价倒是很中肯，麻辣烫好吃是好吃，但当不了饭吃。偶尔吃一顿两顿还成。天天吃这么重的口味，嗓子受得了，舌头也受不了。
王明明听后若有所思，弱鸡很狗腿的递上纸和笔，方便她顺手记下要点和随手写写解决思路。
顾思忆的舌头向来挑剔，也不喜这种又辣又热又油的食物。但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每个种类尝了一个，吃完后，很不给面子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味道或者材料有问题？”王明明紧攥着笔，表情严肃地盯着她微微一张一合，反射着油光的嘴唇，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问题。就是你怎么定位消费人群的？”顾思忆咽下了口中的丸子，随手把刚吃了一个丸子的串儿放在了桌沿上。指尖刚刚离开竹签还不到两秒，就被另一只白晃晃的手拿走了。
白雪边吃边嘴里嘀咕着：“浪费等于犯罪……你看你，真是娇贵，吃个东西还这么拖沓。”
“周围上班的白领、街角做其他生意的店员、吃腻了食堂的学生。”王明明手里不自觉地转着笔，心里没底地咬着一边的嘴唇，轻声说道。
“嗯。那他们对午饭的核心需求是什么？”顾思忆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边擦嘴边继续问道。
“白领是省事儿、店员是省钱、学生是吃腻了食堂换换口味。”弱鸡斟酌着王明明的思路，试探性地答道。
“没错儿。那现在的麻辣烫，满足了他们各自对午饭的需求么？”王涛奋有样学样，握着一瓶汽水，学着顾思忆的语气，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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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青色的眼圈和惨白干裂的嘴唇，看得弱鸡一阵心疼。
他屈膝上床，把雪片似覆盖了一整层的打印纸粗粗地拢成一堆放在一旁。堆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在他精巧的手下，很快收拾整齐。
弱鸡深深地望了一眼睡姿扭曲的王明明，轻叹了口气，打横将她抱起。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好像走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他的视角宛若定格暂停，逐渐拉长的慢镜头，每一个细节都吝啬得丝毫不肯放过。
他眷恋她隔着两层衣服渐渐传来的体温，他迷恋她平静安详毫无稚气的脸庞。或许是错觉，他的鼻子竟然穿过堆积层层的快餐和方便食品的添加剂味道，从王明明的颈肩发丝之后，嗅到淡淡的檀香。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味道。浓烈、悠远，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冷香。
短短的距离，他竟是走了许久。
直到王明明因为姿势不舒服，出现了轻微的挣扎迹象，他才恍然大悟般赶紧将人轻手轻脚地放置到收拾好的床铺上。
她的脑袋，一沾枕头就再次睡熟了。睡梦中还习惯性地两脚夹着，两手拢着被子，仿佛不保持这个姿势，就无法安心熟睡一样。
王明明的睡姿并不美好，总习惯性地微微张开嘴唇。脸也因为姿势的原因，有些轻微的挤压。那些睡美人似的，如诗如画的睡姿，只能存在于想象中。
实际生活中，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烟火气息十足氛围中的美人，也会打嗝放屁挠头抠脚。不是想象幻灭，而是弱鸡所追逐的，终究不是一幅画，一个侧颜，或者一个意义不明，微微勾起嘴角的微笑。
他听着王明明微微响起的鼾声，屏住呼吸，盯着那张不算端庄的睡相，看了一眼又一眼。怎么也看不腻。
他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微张的嘴角。见她睡得熟，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在那微微湿润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起身后才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竟然慌张地退了一步，差点被脚下堆积的生活垃圾绊倒。
弱鸡慌张得像是偷拿了别人情书的愣头小子，第一次心虚地落荒而逃。
防盗门开了又关上，屋中再次恢复安逸。那个唇边落荒而逃的吻，未留痕迹。
等待结果的日子，也备受煎熬。好在弱鸡有内部消息，心里有底，比焦躁不安的王明明淡定了许多。
王明明深知着急也没用，却总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在患得患失的几天后，她泄愤似的摔了几个碗，嘴里念叨着：“不过了！烦死了。”就跑出去张罗自己的早点、水果兼麻辣烫综合小店的货源，不再为决定不了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多花一分心思。
为了保证卫生和节省时间，王明明小店准备售卖的包子并不是常规早点摊子的那种，自己擀皮、活馅儿、上蒸笼的新鲜包子。而是从超市渠道采购的冷链产品。生产保质日期清晰明了，直接上蒸笼，解冻一下就能食用的快餐。
缺点是成本高，口感平凡，缺乏特点；优点是规避了食品容易出现的安全问题。
弱鸡对此大为不解。按照做餐饮的常规思维，小店铺靠的就是祖传秘方或者可炒作的爆点。
王明明却给了弱鸡全票否决。她见弱鸡一脸地不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你说的那种麻烦比实惠多。首先是人工成本，就要增加至少两倍。早点摊子一般都是夫妻两人一起干。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卖。好吃不好吃，回头客多不多，这些暂时不考虑。那些馅儿的来源，菜的来源，都需要有清晰的流水和采购来源追踪的。要不遇到捣乱的或真吃坏肚子的，有理也说不清。而且请手艺好的，包子好吃的，工资肯定高。要不人家凭什么要来给我打工，不自己单干？”
弱鸡仔细琢磨了下，好像王明明说的确实有道理。
“我好像听说过，某些大酒店雇佣有绝活儿的厨师或者服务人员，最终的结果不是那些人有名气了就跳槽，就是要挟雇佣方涨薪或者提其他条件的。虽然合理，但总觉得很闹心。”
王明明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确实是这个意思。
她歪头思考了下，才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补充道：“实际上，我把这个店当个试验品，看看如果成功盈利，且投资回报率到达一定基数后，以这个为模板，复制粘贴更多的店铺，过上躺着数钱的日子。”
弱鸡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才不愿意用那些厨艺好，但不可复制的人做包子，而是选择了冷链速冻产品……原来你都想到了这么远的事……”
王明明笑嘻嘻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然后我教人钓鱼不收费，只在他未来钓的鱼中，拿固定抽成就好。然后躺着收钱，顺便卖卖鱼竿。”
早餐卖包子的问题，就在王明明与弱鸡一问一答的干燥对话中敲定了方案。水果切也相对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根据季节性水果的价格，采购合适的水果就能保证稳赚不赔。反正售卖水果的时段决定了人群不会密集扎堆，而王明明采购的快速削皮神奇完美的解决了处理水果的时间问题。
剩下最后的重头戏，麻辣烫的制作和经营手段，却让王明明着实烦恼了一段时间。
“不明白你在烦恼什么。街边的麻辣烫摊子多的是，你去吃几次不久清楚了？”聊这个话题的时候弱鸡正在啃一根冻得硬邦邦的大红果。
炎热的夏季，是他最讨厌的季节，没有之一。天气又热又潮，即使一天冲两三次澡，身上也始终是黏糊糊的。
王明明却受不了室内长期开空调的那种冰冷和干燥。她打趣儿般的说，这样一点都没有夏天的气息。好好的年轻人，感觉早早的被放入了用来保存尸体的冰柜，让人既绝望又悲伤。开什么空调，拿着扇子一起high！
弱鸡不了解偶尔王明明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奇妙想法和句子，但他总是选择支持她、欣赏她，做她永远的迷妹。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探索，实验失败的红汤倒掉了一锅又一锅。弱鸡终于放弃了挣扎，并发誓在一段时间内，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品种的麻辣烫。
他们摸索式的麻辣烫制作过程彻底宣告失败。
王明明看他彻底丧失再次挑战的兴趣后，才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的便签纸，努了努嘴，说道：“要不要试试这个？”
换水、熬汤、按照比例和精确的克数，放入各种调料。
新鲜的藕片、土豆、魔芋丝、肉丸、蟹棒，被小心翼翼地穿在竹签上，最终没入滚烫的红汤。
香味随着锅里气泡的升腾，散发出诱人的辣味儿，让刚刚宣告杜绝麻辣烫的弱鸡，蠢蠢欲动。
“这是……祖传配方？”弱鸡吸了吸鼻子，吞了下口水，忍不住问道。
“没错。另外一个区，最知名的麻辣烫摊子，店主给的。”王明明晃了晃夹在洁白指缝中的黄色便签，一脸的胜利在望。
“你怎么弄到的，威逼利诱，出卖色相？”弱鸡边说边食指大动，抽了一张纸巾，垫着油汪汪的竹签，抓起来一个熟了的魔芋丝，吹着气哆嗦着三两口吃完了。
“真香，绝了！”弱鸡用手掌扇着火辣辣的嘴唇，怒赞道。
“两千块钱买的。支持现场配料指导和售后服务。”王明明得意地收好了那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忍不住停下了嘴，也专心跟弱鸡一起围着热锅，哈着气吃了起来。
麻辣烫的实验结果非常成功。不仅弱鸡这个不怎么吃辣，甚至公开表示跟麻辣烫恩断义绝的人吃得贼香，就连常年热衷轻食主义，生命中只有蔬菜水果粗粮，唯有赶稿没条件才与方便面相依为命，自诩为舌头早就退化了的王明明，也对那一串串又辣又香的食物念念不忘。
为了避免个人喜好影响判断力，两人试吃后，还特地组织了原装人马，夏令营小分队一起来试吃。
白雪那个吃货不用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王明明和弱鸡就没见过她评价什么东西难吃过。基本上纯是个蹭吃不算数的。就是邀请她的代价有点大。弱鸡时候数了数，她面前的竹签子，足足有五十多个。
王涛奋装模作样的架势还是没什么改变，除了发型稍微与时俱进了些。
他剪了头发，把原本碍事的头帘剪短微烫过，用发蜡固定在了头顶。远远看去，戴个墨镜，倒是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再也不把那长长的头帘当做买点的他看起来顺眼了多，只要不开口，就不会暴露智商其实不太高的缺点。他的评价倒是很中肯，麻辣烫好吃是好吃，但当不了饭吃。偶尔吃一顿两顿还成。天天吃这么重的口味，嗓子受得了，舌头也受不了。
王明明听后若有所思，弱鸡很狗腿的递上纸和笔，方便她顺手记下要点和随手写写解决思路。
顾思忆的舌头向来挑剔，也不喜这种又辣又热又油的食物。但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每个种类尝了一个，吃完后，很不给面子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味道或者材料有问题？”王明明紧攥着笔，表情严肃地盯着她微微一张一合，反射着油光的嘴唇，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问题。就是你怎么定位消费人群的？”顾思忆咽下了口中的丸子，随手把刚吃了一个丸子的串儿放在了桌沿上。指尖刚刚离开竹签还不到两秒，就被另一只白晃晃的手拿走了。
白雪边吃边嘴里嘀咕着：“浪费等于犯罪……你看你，真是娇贵，吃个东西还这么拖沓。”
“周围上班的白领、街角做其他生意的店员、吃腻了食堂的学生。”王明明手里不自觉地转着笔，心里没底地咬着一边的嘴唇，轻声说道。
“嗯。那他们对午饭的核心需求是什么？”顾思忆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边擦嘴边继续问道。
“白领是省事儿、店员是省钱、学生是吃腻了食堂换换口味。”弱鸡斟酌着王明明的思路，试探性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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