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听劝慰
这里且不说杜家二郎如何与自己大哥商议，那里莫家夫人刘涵姣这里病了几日，饮食不思，身上渐渐沉重起来，莫家见着夫人似要不好，不敢怠慢，赶紧往卫国公府报了。
这老太君得了消息也是唬了一跳，赶紧拿了帖子往太医院那头送，又着了魏氏和李氏去莫家探望。
太医院太医去的也快，魏氏与李氏是得了吩咐立时便出的门，到得莫家时，太医已与刘涵姣把了脉，正开着药方。魏氏上前，与太医见了礼，说道：“敢问太医，我家姑奶奶可有妨碍？”
太医六七十的年纪了，须发皆白，面容慈和，说道：“奶奶不必忧心，夫人只是悲伤过度，郁结于心，只要放开了胸怀，身子自会好起来。”
魏氏点头，说道：“多谢太医。”
太医留下方子，抱拳告辞离去。
魏氏坐到炕上，刘涵姣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脸颊凹陷，气息咻咻，不觉心内酸楚，落下泪来，说道：“小姑这是何苦，衡哥儿若是晓得自家娘亲这般情状，定也要心疼了。”
刘涵姣微微睁开眼睛，见魏氏这般说，心内一疼，也落下泪来，几不可闻地说道：“我的衡哥儿·······”
李氏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泪，开口说道：“小姑千万要保重自个儿身子，晚些说不得还能再得一子。”
刘涵姣目光闪了闪，又暗淡下来，微微摇头，说道：“谢嫂嫂安慰，只是我自个儿晓得，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
魏氏说道：“小姑千万要往宽处想，这衡哥儿命薄，到底你膝下还有个宇哥儿，虽不是亲生，到底是在你身旁长大，以后也是个依傍。”
李氏也说道：“大嫂说的是，小姑万莫想左了，若是·······可还是要便宜了那些个狐媚子。”
刘涵姣不为所动，说道：“那宇哥儿早年还与我亲近一些，可这些年我身边有了衡哥儿，他便与我生分了，日后是讨债还是依傍也不好说。”歇了一口气，目光望着帐顶，吐了一口浊气，说道：“这侍郎夫人的位子，想要的便拿去罢。”
魏氏见刘涵姣心灰意冷，说不动她，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这衡哥儿去的冤，小姑莫不是就此放下了？”
刘涵姣的神色终于动了，渐渐露出狰狞来，说道：“我怎能放下，那琉璃坊······”一口气喘得急了，便咳嗽起来，旁边的媳妇子赶紧上去，一遍拍抚，一遍端了旁边的茶水，让刘涵姣喝了。
刘涵姣咳了半晌，终于渐渐缓下来，脸颊上显出不正常的红晕来，眼睛里却因着咳嗽出了水光而显得晶亮起来，说道：“衡儿的仇，我就是死也要讨个说法，宗亲王府又如何？我这条命便豁给她了。”
李氏见她这般样子，只觉眼皮乱跳，说道：“小姑莫要如此，总还有老太君还有太后娘娘可为你做主。”
刘涵姣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说道：“二嫂莫要安慰我了，我岂是不知，那宗亲王妃骄横跋扈，便是连太后都避忌两分，更何况老太君······”想起自家祖母那漠然神色，刘涵姣一阵心寒，自家衡哥儿病重不治，可不就是因着她袖手旁观么？
魏氏说道：“话虽如此，可小姑也总先要养好身子，才好从长计议。”
刘涵姣点点头，说道：“大嫂说的是，我这副身子总还有些用处，我衡哥儿的仇还未报得。”
魏氏和李氏见刘涵姣这般说来，心头到底松了。也不多留，只另外安慰了几句，便往莫老妇人屋里请了安，全了礼数便双双回府不提。
刘涵姣自个儿想得明白，便如太医所言那般，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只修养得半月，便已无大碍。
这一日，宗亲王府门前却是出了事体，一夜之间，大门口搭了偌大一个灵棚，白幡素布，纸扎车马，更有一群批麻戴孝之人围在门口嚎啕大哭，惹来行人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宗亲王府大管事听闻前头动静，只探头往外一看，便知这是有人闹事，当下也不客气，叫了院里武丁持了棍棒便打将出来，他站在大门口呵斥道：“尔等何人？怎敢到王府门前放肆？”
那一群人也没人理睬，只顾在那里哭泣不止，大管事见此心下更是火气，使一个眼色，便有人抢身上前，揪住一人衣领提将起来，只见此人獐头鼠目，口中哀嚎，眼中却无半分悲痛之色，这会子被拎起来，手脚乱挥，倒把那武丁挥了正着，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才稳住身形。那人见自家在主家面前丢了颜面，当下再不客气，上前将那獐头鼠目之人缚住双手，押到大管事面前，一脚将他踢翻，那人吃了苦头，口中哀恸之声变成了如杀猪般惨叫，只叫嚷道：“宗庆王府草菅人命啦！”
大管事见这人就是泼皮无赖，当下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道：“尔等何人？又是受何人指使？此间是宗亲王府，岂容尔等鼠辈在此闹事！”
大管事大声招呼了后面一名小厮，吩咐道：“快去京兆府，请了衙卫来此捉拿闹事之人。”
大管事此番吩咐声音颇大，显然也是警告下头这些泼皮的。不想这些泼皮居然也不惧，听得大管事如此说话，嚎哭得更是厉害，口中嚷嚷着：“宗亲王府害了我家小主子性命，此番还要仗势欺人，没有天理。”
下头嚷得嘈杂，大管事听了半晌才听分明白，心头一动，今日之事已有分晓。那边小厮已往京兆府去，这边又另对一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便匆匆往王府里头去了。
大管事走近了那獐头鼠目之人，弯腰问道：“尔等姓甚名谁？可是受了那莫家唆使？”
那人眼睛骨碌碌乱转，不敢说话，大管事朝那武丁使一个眼色，武丁会意，手下微微使劲，那人惨叫，说道：“大老爷饶命，小的赖三，确实是受莫家夫人吩咐，来这里为家里小少爷讨个说法。”
大管事见此人承认，果真就是那莫家夫人指使，也不再为难他，只叫他在旁跪了，自己往王府里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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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君得了消息也是唬了一跳，赶紧拿了帖子往太医院那头送，又着了魏氏和李氏去莫家探望。
太医院太医去的也快，魏氏与李氏是得了吩咐立时便出的门，到得莫家时，太医已与刘涵姣把了脉，正开着药方。魏氏上前，与太医见了礼，说道：“敢问太医，我家姑奶奶可有妨碍？”
太医六七十的年纪了，须发皆白，面容慈和，说道：“奶奶不必忧心，夫人只是悲伤过度，郁结于心，只要放开了胸怀，身子自会好起来。”
魏氏点头，说道：“多谢太医。”
太医留下方子，抱拳告辞离去。
魏氏坐到炕上，刘涵姣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脸颊凹陷，气息咻咻，不觉心内酸楚，落下泪来，说道：“小姑这是何苦，衡哥儿若是晓得自家娘亲这般情状，定也要心疼了。”
刘涵姣微微睁开眼睛，见魏氏这般说，心内一疼，也落下泪来，几不可闻地说道：“我的衡哥儿·······”
李氏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泪，开口说道：“小姑千万要保重自个儿身子，晚些说不得还能再得一子。”
刘涵姣目光闪了闪，又暗淡下来，微微摇头，说道：“谢嫂嫂安慰，只是我自个儿晓得，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
魏氏说道：“小姑千万要往宽处想，这衡哥儿命薄，到底你膝下还有个宇哥儿，虽不是亲生，到底是在你身旁长大，以后也是个依傍。”
李氏也说道：“大嫂说的是，小姑万莫想左了，若是·······可还是要便宜了那些个狐媚子。”
刘涵姣不为所动，说道：“那宇哥儿早年还与我亲近一些，可这些年我身边有了衡哥儿，他便与我生分了，日后是讨债还是依傍也不好说。”歇了一口气，目光望着帐顶，吐了一口浊气，说道：“这侍郎夫人的位子，想要的便拿去罢。”
魏氏见刘涵姣心灰意冷，说不动她，也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这衡哥儿去的冤，小姑莫不是就此放下了？”
刘涵姣的神色终于动了，渐渐露出狰狞来，说道：“我怎能放下，那琉璃坊······”一口气喘得急了，便咳嗽起来，旁边的媳妇子赶紧上去，一遍拍抚，一遍端了旁边的茶水，让刘涵姣喝了。
刘涵姣咳了半晌，终于渐渐缓下来，脸颊上显出不正常的红晕来，眼睛里却因着咳嗽出了水光而显得晶亮起来，说道：“衡儿的仇，我就是死也要讨个说法，宗亲王府又如何？我这条命便豁给她了。”
李氏见她这般样子，只觉眼皮乱跳，说道：“小姑莫要如此，总还有老太君还有太后娘娘可为你做主。”
刘涵姣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说道：“二嫂莫要安慰我了，我岂是不知，那宗亲王妃骄横跋扈，便是连太后都避忌两分，更何况老太君······”想起自家祖母那漠然神色，刘涵姣一阵心寒，自家衡哥儿病重不治，可不就是因着她袖手旁观么？
魏氏说道：“话虽如此，可小姑也总先要养好身子，才好从长计议。”
刘涵姣点点头，说道：“大嫂说的是，我这副身子总还有些用处，我衡哥儿的仇还未报得。”
魏氏和李氏见刘涵姣这般说来，心头到底松了。也不多留，只另外安慰了几句，便往莫老妇人屋里请了安，全了礼数便双双回府不提。
刘涵姣自个儿想得明白，便如太医所言那般，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只修养得半月，便已无大碍。
这一日，宗亲王府门前却是出了事体，一夜之间，大门口搭了偌大一个灵棚，白幡素布，纸扎车马，更有一群批麻戴孝之人围在门口嚎啕大哭，惹来行人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宗亲王府大管事听闻前头动静，只探头往外一看，便知这是有人闹事，当下也不客气，叫了院里武丁持了棍棒便打将出来，他站在大门口呵斥道：“尔等何人？怎敢到王府门前放肆？”
那一群人也没人理睬，只顾在那里哭泣不止，大管事见此心下更是火气，使一个眼色，便有人抢身上前，揪住一人衣领提将起来，只见此人獐头鼠目，口中哀嚎，眼中却无半分悲痛之色，这会子被拎起来，手脚乱挥，倒把那武丁挥了正着，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才稳住身形。那人见自家在主家面前丢了颜面，当下再不客气，上前将那獐头鼠目之人缚住双手，押到大管事面前，一脚将他踢翻，那人吃了苦头，口中哀恸之声变成了如杀猪般惨叫，只叫嚷道：“宗庆王府草菅人命啦！”
大管事见这人就是泼皮无赖，当下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道：“尔等何人？又是受何人指使？此间是宗亲王府，岂容尔等鼠辈在此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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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事此番吩咐声音颇大，显然也是警告下头这些泼皮的。不想这些泼皮居然也不惧，听得大管事如此说话，嚎哭得更是厉害，口中嚷嚷着：“宗亲王府害了我家小主子性命，此番还要仗势欺人，没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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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事走近了那獐头鼠目之人，弯腰问道：“尔等姓甚名谁？可是受了那莫家唆使？”
那人眼睛骨碌碌乱转，不敢说话，大管事朝那武丁使一个眼色，武丁会意，手下微微使劲，那人惨叫，说道：“大老爷饶命，小的赖三，确实是受莫家夫人吩咐，来这里为家里小少爷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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