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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尘封往事

  王哲以见过这个男人,在很久以前。

  那是在他大三假期的时候,准备去李岩家正好看到不远处一对年轻男女在路边说话。男孩一脸认真在说着什么,手里还拖着行李箱,一看就是刚放假立马赶过来,起初他以为是异地情侣久别重逢。结果经过他们时听到女孩淡漠疏离的声音,“我不参与,也别再打扰我。”

  这个年龄的女孩被表白大多是娇羞腼腆,再不济也是客气礼貌拒绝。所以,这般冷漠果断的话令他印象深刻,以至于他们在一起之后鲜有争吵时,他都很怕她会以那种语气对待他。

  当时他不由得回头好奇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发现人倒是长的温婉漂亮,却一脸冷傲决绝。他吃惊这女孩长相与性格也太大相径庭了些,而女孩撂下那句话便走了。

  意外的是他刚到李岩家,片刻之后发现那女孩也来了,居然是李岩的朋友,世界真小。

  打了一下午的麻将,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发现她话并不多,多半时间都是在低垂着眼眸认真玩牌,但和朋友在一起时性格却不似刚刚那样冷淡,反而温和友好。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来来回回捏着麻将块儿,这样的纤纤玉指在眼前晃,让他不由得想起《诗经》中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之后的假期中他们常与李岩一块厮混,连续好几天打球时李岩都接到电话后匆匆告辞。终于有一次一个哥们忍不住爆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问对方,是不是李岩女朋友,当时开的免提,王哲以听到了那熟悉冷漠的声音,“不是,请把电话给李岩。”是她。

  挂断电话之后李岩解释说真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的哥们一直等在那姑娘楼下她打电话来让他去把人带走。

  之后他们打球时李岩再没有中途接到电话离开,有人开玩笑的问他怎么不用再去姑娘楼下带你那个长情的哥们了?李岩回答说那姑娘走了。

  后来当初另一个打麻将的女孩成了李岩的女朋友,过年时哥们聚会李岩会带着她参加。偶尔听到李岩的女朋友对李岩抱怨:沈沁又没回来,都怪xxx和xxx。再之后就听她的抱怨变成:沈沁真狠心,失联了

  时间很长,世界很小。

  当母亲的朋友刘姨提议他相亲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直到听到刘姨锲而不舍地给母亲洗脑说:“阿沁那姑娘真的很好。”

  他停住准备开溜的脚步问:“叫什么?”

  “姑娘叫沈沁。”

  名字叫沈沁,小名阿沁,会是她吗?

  她的容貌标致,身边又不乏追求者,怎么会需要相亲?可他冥冥之中又觉得那般冰凉的性格,可能会是她。

  于是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去相亲,令他母亲大吃一惊。到达约定的地点后,他都在感慨自己怎么如此荒唐,她销声匿迹那么久怎么会是她?只怕碰上了重名的女子。

  直到那抹高挑的身影出现,他清楚地从那张依稀熟悉的脸庞上,看到她的表情由淡然到震惊到尴尬再到故作镇定。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发笑,自己的感觉还真是准,不然就错过了这么精彩绝伦的表情。

  许久不见,她褪去了青涩,原本就姣好的容颜加上妆容的衬托更加艳丽出彩。稍敛去冷漠高傲的性格人也更加魅力如诗。只是依旧话不多,客气礼貌,只有在他丢出话题的时候才接几句。好在待了一会之后她不再拘谨,气氛变得也轻松自在。

  王哲以总觉得沈沁对于他有种天生的吸引力,陌生时好奇,初见时感兴趣,再见时想了解,在一起后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去找她。仿佛她身上自带磁场,而他心甘情愿被吸过去。

  而她显然就很冷淡,若不是他后续动作跟得上,两个人只怕早已相忘于江湖。

  之后他逐渐发现沈沁其实很被动,有些事情第一回可能会被她拒绝,比如相亲之后再见面,比如做他的女朋友,比如。但只要坚持,她又会心软的答应。当然,那个长情的“哥们”是个例外。又或许,自己对她而言是个例外。

  他能看的出沈沁并不是使用欲擒故纵这种招数。而是真的很纠结,潜意识里想要推开他,怕他走进她的世界,有时又想遵循内心接受他,和他在一起。这种内心的矛盾使的她反反复复,待他也若即若离。

  好在他笃定她对自己也存在好感,一路“掠取豪夺”,限制住她一切逃脱的可能。直到她告诉自己要出去旅行,他才意识到不能逼得太紧,不然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放任她独自出游,给她时间让她去自我消化。可在一连数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些慌了,怕她又缩回自己的保护壳中,更怕失去她。所以他放下工作,专门去北京接她回来。好在这个姑娘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改变。

  只是她依旧很独立,独立到他有时会感觉她并不是很需要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完成。他不知道沈沁失联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会被打磨地如此特立独行。可她越是这样就越会令他心疼。

  “故人”的出现令他心猿意马地想起往事,看了看副驾驶上的某人,猫似的蜷缩在座椅里,因为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晃着,她倒是不受困扰。

  王哲以伸手揉揉她细碎的头发,

  不禁感叹:“这长情的哥们还真够执着的。”

  沈沁这几日有些失眠,一直昏昏沉沉的,正窝在那儿打盹,隐隐约约听到他好像在说话,却没有听清。睡眼惺忪地问“恩?什么?

  ”

  他出差的这几天一直很忙,修睿留下来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只在那日到达z市报了个平安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她。不是不想,那几日忙完工作后大多都已深夜,白天也是忙忙碌碌地开会。而这姑娘呢?他只能说很懂事。给了他一个电话后,大概也听出了他那边的忙与乱,之后也再没来过电话。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歉意。他咽回之前的感叹,话语一转笑着问:“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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