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聆听我心
丑时，在父母的目送下，我与阿姐分别坐上两顶轿子，踏上进宫之路。
第一次见到皇宫，我只觉得是震撼的，黄色的瓦，红色的柱，来来往往的人却是一片肃静。
马车停在宫门口，我便随姐姐由太监领进去了，一路上他介绍着各宫方位以及一些客套话，我无暇去听，只是观望着四周的样子。
走到一处地方，穿着各式各样华丽服饰的女子聚集在一起，这时，领路的太监道：“小姐请在这稍等，待会有人将带领你们前往大殿。”说罢便离开了，许是有别的事要忙。
姐姐谢过他，也给了几枚赏钱。
我观察着这些明媚的女子，她们有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有的则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任何人的样子，有的小心翼翼，低头不语，而我的姐姐是温婉的。
这时，有个着湖蓝色宫装的女子上前，问道：“这是林尚书家的小姐吗？”
姐姐点点头，问她身份。
“家父是兵部侍郎王菱玉，妹妹见姐姐样貌不凡，日后必定有大恩大宠之人。”她笑。
姐姐也是笑着回答：“这样的话我可担不起，王大人的千金不仅是个美人，嘴也甜。”
她刚要说些什么，便有人让她们排队进入大殿，而我们这些陪同的，只能在外头候着。
“姐姐，留或是不留，都是天意，不必太在意。”
“我知道了。”她淡淡一笑，便随着众人前去了。
看着那些婀娜的背景款款走向大殿，我只觉着是数十只羽毛绚丽的鸟儿进入一个用黄金打造的牢笼，从今日起，自由便是身外之物。
选秀的时间很长，我无聊地踱步，心里既不想姐姐被选上，又不想姐姐留在宫中。
“你在这啊。”听着是宁王的声音。
“王爷好，我在这等候家姐佳音。”
“是真的佳音么？”他似乎话中有话。
“是不是又如何呢？今日皇上选秀，王爷来做什么？”我问。
“明日被选中的女子便入宫了，我要向皇上道喜，今晚我便住在宫里。”
寒暄了几句他便朝西面走去了。
等了将近三个时辰，姐姐才走出来，我看到她，急忙上去问：“怎么样？”
她微笑，好似并没有那么开心，淡淡道：“明日进宫。”
我问：“殿选是如何？可有什么趣事？”
姐姐像是联想到什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道：“是有，殿前失仪者为数不多，但姿态都令人笑话，这样数月训练而来的成果便付之东流了，那些女子早知如此，何必来参加选秀？反而折煞颜面。”
我点点头，又问：“皇上可与你说些什么？”
她道：“几句夸赞罢了，此外还称我的名字好，林汀作聆听，聆听朕心，他是这样说。”
“姐姐美貌皆于选秀人之上，加之父亲官职颇高，所以皇上格外留心些。”看到门口等候的马车，我不由加快了步伐。
“辛苦你在殿外等候我如此久，可曾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来回踱步，我看到了宁王，问了好。”
小月见是我与姐姐，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忙问：“小姐怎样，是选上了吗？”
姐姐一笑，点点头。
我随她上了车，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伸展了腰肢，道：“真是片刻都松懈不得，我绷得紧紧的，现在才好放松。你适才说见着了宁王，他进宫是来做些什么？”
“明日你们这些新晋的小主入宫，他许是来协助的吧。”
姐姐点头，没在说些什么。也许是累乏了，她轻靠在壁上，闭着眼睛休息。
快到家时，只听锣鼓炮声阵阵，姐姐被惊醒，我只叹宫中之人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这样快就将消息告知给了家中。
车停了，我替姐姐掀开帘子，只见父母以及家中上上下下都候在门外，旁边的街坊四邻也围着我们。
姐姐下车，欲向父母行礼，突然，父亲屈膝下跪，家中所有人也都向姐姐跪下，尊敬的问候。
我心中不无感慨，姐姐已是宫中人，父母如此恪守礼节。
姐姐镇定地让大伙起身，遂上前将父亲搀起，我也跟着她搀扶起母亲，一行人进府。
刚入厅堂，父母直直站立，仿佛姐姐才是主子的样子惹的她屈膝跪在父母面前，道：“女儿虽已为宫中人，但恳请父母在家中不必如此据守礼节，只让女儿心中愧疚，无法尽孝道。”说罢，两行泪徐徐从脸上划下。
父亲赶忙上前扶起姐姐，姐姐却跪着，道：“父亲母亲先坐，女儿才肯起。”
父亲拗不过她，才坐下。
姐姐这才起身，结果侍女奉上的茶盏献给父亲，道：“女儿让父母如此，是女儿不孝。”
父亲接过茶，也没喝，便置于案上，宽慰道：“汀儿，爹知道你孝顺，进宫之后你便是我全族人的荣耀，并无不孝之说。”
母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父母嘱咐了几句便让我与姐姐去歇息了，临走前父亲单独将我留下，关上门，小心道：“琳儿，皇上指名要你进宫陪见三月，是何想法，阿爹不知，许是欲娶我林家两女来控制我在朝中地位，不管如何，你要谨言慎行。”
我道：“阿爹放心，琳儿不愿嫁与皇帝，与阿姐共侍一夫，我不要。”
“若皇上问起，哪由得你要或不要？”
“我只是我有心上人便可。”
“那你可真有心上人？”
听闻此句，我不由脸红，道：“哪有什么心上人。”
“那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万不可。”
我竟没想到如此，道：“是女儿疏忽了。”
“唉，世事难料，你只需随机应变即可。”他叹了口气。
我点点头，又宽慰了阿爹几句，便回去歇息了。
坐在镜前卸了妆，望着镜中自己，我呆想：是否我真会嫁与皇上？他虽贵为天子，荣华富贵，却是我不想得。
点了香，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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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皇宫，我只觉得是震撼的，黄色的瓦，红色的柱，来来往往的人却是一片肃静。
马车停在宫门口，我便随姐姐由太监领进去了，一路上他介绍着各宫方位以及一些客套话，我无暇去听，只是观望着四周的样子。
走到一处地方，穿着各式各样华丽服饰的女子聚集在一起，这时，领路的太监道：“小姐请在这稍等，待会有人将带领你们前往大殿。”说罢便离开了，许是有别的事要忙。
姐姐谢过他，也给了几枚赏钱。
我观察着这些明媚的女子，她们有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有的则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任何人的样子，有的小心翼翼，低头不语，而我的姐姐是温婉的。
这时，有个着湖蓝色宫装的女子上前，问道：“这是林尚书家的小姐吗？”
姐姐点点头，问她身份。
“家父是兵部侍郎王菱玉，妹妹见姐姐样貌不凡，日后必定有大恩大宠之人。”她笑。
姐姐也是笑着回答：“这样的话我可担不起，王大人的千金不仅是个美人，嘴也甜。”
她刚要说些什么，便有人让她们排队进入大殿，而我们这些陪同的，只能在外头候着。
“姐姐，留或是不留，都是天意，不必太在意。”
“我知道了。”她淡淡一笑，便随着众人前去了。
看着那些婀娜的背景款款走向大殿，我只觉着是数十只羽毛绚丽的鸟儿进入一个用黄金打造的牢笼，从今日起，自由便是身外之物。
选秀的时间很长，我无聊地踱步，心里既不想姐姐被选上，又不想姐姐留在宫中。
“你在这啊。”听着是宁王的声音。
“王爷好，我在这等候家姐佳音。”
“是真的佳音么？”他似乎话中有话。
“是不是又如何呢？今日皇上选秀，王爷来做什么？”我问。
“明日被选中的女子便入宫了，我要向皇上道喜，今晚我便住在宫里。”
寒暄了几句他便朝西面走去了。
等了将近三个时辰，姐姐才走出来，我看到她，急忙上去问：“怎么样？”
她微笑，好似并没有那么开心，淡淡道：“明日进宫。”
我问：“殿选是如何？可有什么趣事？”
姐姐像是联想到什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道：“是有，殿前失仪者为数不多，但姿态都令人笑话，这样数月训练而来的成果便付之东流了，那些女子早知如此，何必来参加选秀？反而折煞颜面。”
我点点头，又问：“皇上可与你说些什么？”
她道：“几句夸赞罢了，此外还称我的名字好，林汀作聆听，聆听朕心，他是这样说。”
“姐姐美貌皆于选秀人之上，加之父亲官职颇高，所以皇上格外留心些。”看到门口等候的马车，我不由加快了步伐。
“辛苦你在殿外等候我如此久，可曾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来回踱步，我看到了宁王，问了好。”
小月见是我与姐姐，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忙问：“小姐怎样，是选上了吗？”
姐姐一笑，点点头。
我随她上了车，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伸展了腰肢，道：“真是片刻都松懈不得，我绷得紧紧的，现在才好放松。你适才说见着了宁王，他进宫是来做些什么？”
“明日你们这些新晋的小主入宫，他许是来协助的吧。”
姐姐点头，没在说些什么。也许是累乏了，她轻靠在壁上，闭着眼睛休息。
快到家时，只听锣鼓炮声阵阵，姐姐被惊醒，我只叹宫中之人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这样快就将消息告知给了家中。
车停了，我替姐姐掀开帘子，只见父母以及家中上上下下都候在门外，旁边的街坊四邻也围着我们。
姐姐下车，欲向父母行礼，突然，父亲屈膝下跪，家中所有人也都向姐姐跪下，尊敬的问候。
我心中不无感慨，姐姐已是宫中人，父母如此恪守礼节。
姐姐镇定地让大伙起身，遂上前将父亲搀起，我也跟着她搀扶起母亲，一行人进府。
刚入厅堂，父母直直站立，仿佛姐姐才是主子的样子惹的她屈膝跪在父母面前，道：“女儿虽已为宫中人，但恳请父母在家中不必如此据守礼节，只让女儿心中愧疚，无法尽孝道。”说罢，两行泪徐徐从脸上划下。
父亲赶忙上前扶起姐姐，姐姐却跪着，道：“父亲母亲先坐，女儿才肯起。”
父亲拗不过她，才坐下。
姐姐这才起身，结果侍女奉上的茶盏献给父亲，道：“女儿让父母如此，是女儿不孝。”
父亲接过茶，也没喝，便置于案上，宽慰道：“汀儿，爹知道你孝顺，进宫之后你便是我全族人的荣耀，并无不孝之说。”
母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父母嘱咐了几句便让我与姐姐去歇息了，临走前父亲单独将我留下，关上门，小心道：“琳儿，皇上指名要你进宫陪见三月，是何想法，阿爹不知，许是欲娶我林家两女来控制我在朝中地位，不管如何，你要谨言慎行。”
我道：“阿爹放心，琳儿不愿嫁与皇帝，与阿姐共侍一夫，我不要。”
“若皇上问起，哪由得你要或不要？”
“我只是我有心上人便可。”
“那你可真有心上人？”
听闻此句，我不由脸红，道：“哪有什么心上人。”
“那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万不可。”
我竟没想到如此，道：“是女儿疏忽了。”
“唉，世事难料，你只需随机应变即可。”他叹了口气。
我点点头，又宽慰了阿爹几句，便回去歇息了。
坐在镜前卸了妆，望着镜中自己，我呆想：是否我真会嫁与皇上？他虽贵为天子，荣华富贵，却是我不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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