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入乡随俗

  2010年10月16号星期六早上，我有点惊奇收到一封来自季珊的邮件了。我们当时对于彼此的背景跟历史都毫无了解，尤其是我心里一直想着我们是异性相识，所以更不会表现我自己太主动而讨人误会。我现在回看一下便可以说我跟这位女主角之间的故事可以被分成四个阶段，而这封邮件就是把第一个阶段打开的迹象了。

  她的邮件里就先自我介绍她是来自内蒙古的，但就在深圳大学读《金融》本科。她这样介绍一两句后就只是在向我诉苦了，便说她为了应付学校的作业等都忙到连去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还问我以前是否也是压力这么大还是只是因为她刚来到爱尔兰才不适应。她还说她想家，而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想找点安慰。

  其实从我所了解的《金融》科那么轻松来说，我就觉得她在大惊小怪；而我可真不敢想象若她读的是我上一年读的《管理硕士》，她用来向我诉苦的语言可能会深奥到比文言文更难懂。我就给她回信了，便说：

  季珊，你好

  我去年一开始时也是跟你差不多，而且觉得压力非常大的；可是我后来经过几件事后才觉得我自己太紧张了。首先，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样，有很多作业都不能达到我觉得好的那么好的，所以我就只能尽力而为了。第二，我在做一些小组作业时，我发现没几位组员有我这么认真，所以我希望他们做到的，他们都没几次给过我满意感。还有第三，很多老师们根本都没我自己那么在乎，所以其实我有时候太挑剔了。你跟你的同学们现在对于读研都是不适应的，所以你也不必担心太多。

  你应该好好分配时间，而且先确定每一门科需要花多少时间。比如说你要用十天的话，若有一个作业是佔10的，那你用在那儿的时间就不应该超过一整天。我知道你有时候会觉得很想用多一点时间来做好一点的，但大部分时候，你都必须得给自己定下一些规矩。如果你规定自己一天时间做一份作业，你就会用一天。如果你规定自己一周，你就会用一周。但如果你不规定的话，你就永远都不会做完的。这是因为无论你做得有多好，你都会觉得你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你在达到这个目的的路途上也会学会有更好的目标，因而你达到你的目标时永远都没你当初想象中那么好感觉的。

  我觉得也许是你自己有点心急吧，而你其实不需要这样的。学校本来就规定你只有一年时间，而你毕业之前一天都还没完成这个研究生学习，但同时你要多一天也不行。反正你急不急都是这样的，而你读完以后若没什么工作方面的意外，你肯定就会回到家见你亲人的。读研虽然是很难，甚至有些你不喜欢的地方；但也肯定会有很多值得你珍惜的地方的，所以你现在不要错过就最好了。

  至於你说你的困难，你觉得英文对你有一点点阻碍吗？还是有別的问题呢？

  季珊当天很快就回我了，便很感谢地说英文的确是她最大的问题，还表示她很想知道怎么做才能适应爱尔兰的生活。我就跟她说：

  我从小就在这边长大，所以就不算有过去外国生活的经验。可是我也有过很多突然环境改变，甚至不适应新生活的经历的，所以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觉得比现在好多了。你应该知道从现在到明年8月份左右，你都会在这边生活，所以你就不必把每方面都跟国内比较。你首先要接受无论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这已经是你未来十个月的命运了。

  我也知道这里有很多事都不好，而你向我诉苦就可能会舒服一点。可是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没用的。我跟你一样，而都是在这个地方生活的人。从来有很多很多中国人都在这里生活过，所以这里肯定不至于不能生活这么差的。我建议你不要想着这里应该怎样才好，而且更不要想着改变这里的环境来适应你自己。你除了接受这里已经有的好之外就改变一下你自己的想法来适应这个地方，而其中还包括你学习方面的一些事。

  那周末内，我们继续聊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是跟刘健婷c陈优还有另外几位中国大陆女学生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季珊就说到她们的房东是一个非常好的名叫ay爱尔兰女人，而且她们的房子离学校都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我跟她提起我用来叫刘健婷英文的方法后，季珊便说她很感兴趣这样进步。我就说如果她喜欢，我也可以试试这样教她，但这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还说如果她不想学就不要勉强，而且也更不要假装想学，因为我都了解她的学习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压力不小的事了。

  从那两天的聊天当中，我就觉得季珊也是一个好人，而且似乎还是一个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我知道她所觉得的压力并不是因为她懒惰或者爱诉苦，而是因为她的确很天真以及对于真实的世界很无知。我跟她这样聊过天后就开始和她越来越熟了，而且就常常聊天了。我看到她的所谓压力这么大之下便跟她说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她修改一些她写好的作业，而她就从来没拒绝过。

  10月18号星期一晚上，我很意外地收到一个来自赵冰的短信，说：

  义德，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一下的。那个女生是一个大骗子！她在挑拨离间，希望我们自伤残杀！所以你一定要特別小心啊！

  我就回他了，便问她到底在说哪一个女生，而他就说：

  李晓珠！我一会儿给你发一段她给我发的话吧。但现在你最需要知道的就是：她其实还在爱尔兰！她根本没去美国！可是她就想骗我们所有人了，还跟我说过她已经在美国怎么怎么样！所以如果她联系你，她说的一句话都不要相信啊！

  赵冰很快就给我转发一封邮件了，而我便看到李晓珠说的一段话：

  冰冰，你是个很好的人，对此我十分肯定。你就当我多事也好，无聊也罢：离阿德远些，最好不要再联系。他问了几乎所有的人我是不是怀疑他偷了我的电脑，并和所有人都说是你告诉他的。

  赵冰还说：

  这番话，她才几乎跟每个人都说过呢！你说她是不是想挑拨离间？！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样！

  我当时心里就在想李晓珠不去美国最大的原因也许就是她的硕士成绩太差了，所以根本没资格读她想读那个博士生学习。可是她从来都跟別人说她的成绩是远远超过那个资格的，所以就只好选择这条那么难走的路了。

  一段时间之后，我有一次跟杨婉在网上聊天时，她也跟我说一模一样有关李晓珠这件事了。她便很生气地说她作为‘姐头’也很失望，还告诉我几乎全部中国同学都知道李晓珠是一个怎么样的骗子了。

  到今天为止，我那天晚上感谢赵冰告诉我这消息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接触了。他之后就继续很专心读研，而我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变化了。好一段时间后，我就听到一些有关他的传闻，便是说他做了一些不太好听的事情。这些事到底是否真，我如今都不知道；但在我心里，我只知道赵冰是一个对过我很好的同学以及朋友。我从来都没忘记他当初借过多少书给我复印c教过我多少中文c跟我谈过多少心事c在我没工作时帮我推销我的生意，而且最后还提醒我要注意一个潜在的陷阱。

  我在写这本书的今天还是希望他一切都好，而赵冰同学就在这里退出我的故事了。

  10月20号星期三，季珊第一次给我发她的一部分作业让我帮她修改了，而那次也是我初次看她写英文。我看过之后就觉得她跟刘健婷一样是没有一般的基础，可是季珊写得比刘健婷当时给我发过那么多次英文邮件后的程度还要好。

  10月21号星期四，季珊就正式开始向我学英文了，便给我发第一封英文邮件了。我看了之后不但觉得我前一天对她程度的看法没有错，还觉得她的口才也比刘健婷好。我便觉得刘健婷的口才是比较简单和直接，而季珊的就比较八卦。虽然我没有比较喜欢哪一种，而且更没觉得两种之中有对错，但我就觉得季珊那种口才的人会比较容易学语言的。

  季珊这封邮件里的第二句已经说她会每天都给我发英文邮件的，而我当然觉得她这么有恒心是很好，但我就已经注意到一方面而让我怀疑这是否真了。刘健婷给我发的每一封英文邮件的主旨都是那天的日期，但季珊给我发的邮件主旨就是一个对于那封邮件的内容有关的字。她这么有创作力也难说是不好，但我就有点怀疑这会否给她自己一些不必要的限制了。比如说季珊一年当中要是想不出三百六十五个不同的主旨来，她也许就会觉得写不了邮件了；但刘健婷那种踏实的态度才不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担心。我同时还觉得季珊有一种还没学走先学跑的态度，但我也要到后来才知道我是否想得对了。

  我就立刻帮季珊改好功课了，然后也给她发了我的第一封英文邮件。那几天内，她几乎每天都给我发英文邮件，而且我也挺开心看到她每一次都的确有很大的进步，却证明她学英文的确比刘健婷聪明很多的。

  我同时跟刘健婷也有联系，而我才知道原来她们对于ucd里的很多事都不知道的，比如说连怎么用学校的打印机都不晓得，而且也不会想到去问人。我就慢慢教她们很多她们本来不知道的事了，便希望她们都会早点入乡随俗。

  我当时觉得我近期内都不会再做帮別人复印书那档生意了，所以我就把我自己那些复印版本都收拾好。我收拾好之后就看到我有很多空的以及很新的文件夹，便就开始问一些我认识的人会否需要了，而其中也问了季珊。她就说她有一位同学想要一些，而就想通过她自己来做这场交易。

  恰好在这时，黄志祥跟我说他对于在爱尔兰找工作还是没信心了，所以就决定11月1号星期一回国。我们就约好10月29号星期五最后一次在爱尔兰见面，而他就跟我说他那天下午才有时间；因此，我就跟季珊约好那天早上见面交易了。

  10月25号星期一，季珊给我发的英文邮件里就谈到她在家里自己做饭的一些事，便说她自从到爱尔兰后都是自己做饭的，而且当时已经会做很多菜了。她还说想请我去她家让她为我做一次‘谢师宴’，而她第二天就给我发了中文邮件，说：

  德哥，

  我想邀请你来作客。咱们这周五见面，你有时间的话，那好我稍作準备，没时间的话，再约时间也可以。不过不要抱太高期望哦，我只是刚刚开始学做饭而已，要期待心意，不能期待质量，不能跟专业人士相提并论的，呵呵！

  我之后了解一下她家里厨房的情况后以及记得她家里全是女生后便给她解释既然她家里有这么多其他我不认识的人，所以我这样去她家也不是很理想的。她就同意了，便说：

  我打算下学期搬出去（目前帮我保密），那时候倒是可能有机会好好请你吃顿饭，呵呵！我还是将近一年时间才回国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季珊说打算搬家这句话就把一个新话题打开了。她之后还向我请教找房子的事，但可惜我当时所了解的都是从我的很多朋友们跟我说过的事来的，而不是我亲身所经历过。季珊当天还跟我说起一首小插曲了，便说：

  我们写作业的小组那个所谓‘组长’一直没出现，其他人的任务都完成了，就他一个人，不知做完没，也不联系我们。后天就要交作业了，迟迟看不到他的那部分，我们也不能集成。明天要是再找不到他怎么办啊？

  我就跟她说：

  若你们都试过各种方法联系他都不成功的话，那你应该立刻通知你这门科的老师，而告诉他现在有一个学生这么不合作。若你的老师是好的，他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但若他是那种觉得这是你们组员的责任所以不管的话，你们只要分工合作来把那个‘组长’应该做的部分也做好。

  我知道这样是不公平的，但现在最重要就是老师给你们的成绩，而不是责任跟公平的问题。你们好好看着时间来做，而且別浪费时间等一个没信用的人。如果我能帮你做什么就告诉我吧，而我会尽力帮你的。

  一两天后，季珊就说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之后很久都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可是我当时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是一件很值得记得的事。

  回到季珊说搬家的问题，在10月28号星期四下午，她在跟我聊天当中就跟我说：

  我们现在的房子像一个小中国一样，所以我们根本都没有机会说英文。我想让我自己的英文进步，所以我想跟我舍友辛怡搬家跟爱尔兰人一起住。这就是我想搬家的主要原因了。

  我当时一看已经觉得她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了，但由于我对她的很多方面都还是不了解，所以我暂时就没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她告诉我她在她住的那区已经找到房子要看了，但就不知道在哪里。她把地址发给我之后，我便看到其实就是离大学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却也说明她当时连看地图都不太会而且更没有了解地方的兴趣。

  季珊还跟我说她已经约好那个房东第二天晚上6点钟见面，而我就跟她说我觉得这么晚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不安全。她就立刻听我的意见了，而我就说还是约那个房东早一点最好。

  我们说到第二天见面的事时，季珊本来就说免得我跑一趟到surfit，所以就想约我在市中心见面的。可是她刚这样说之后就问我她需要到哪里坐车c坐几路车以及在哪里下车等等。我当时可真怕我免了跑到surfit之后就要跑到都柏林之外把她找回来，所以我就跟她说我还是在学校跟她见面好了。

  那天晚上，她就跟我说那个房东跟她说她第二天白天去看房子也行。因此，我们就打算在学校见面后就一起去找那个地方，甚至我们看过房子之后，我可以帮她说说以及给个意见。

  10月29号星期五早上下着很大的雨，而我就带着几个文件夹到surfit去了。我跟季珊见面以及聊了一会儿后就跟她一起去找那个房子了，而结果还发现那个房东是一个挺老实的中年本地人。可惜我们看过之后便觉得有几方面对于季珊跟辛怡两都不理想，因此季珊都几乎立刻放弃那里了。我跟她说我还有几个小时才跟黄志祥见面，而正好季珊也想看看市中心，所以我们就一起坐车去了。

  在爱尔兰每逢下雨天，巴士站都会特別多人的，而那天也不例外。我们上车后就到楼上去坐了，而我那时便看到那天当中最有趣的片段了。我便看到李晓珠跟那天和她在一起那位女生一起上车到楼上来了，而李晓珠一看到我就立刻低着头了。我知道她那时很想叫她朋友下车的，但就不好意思，所以她们两就坐在我和季珊前面两排了。

  李晓珠那位朋友一直在跟她说话，可是她就尽量不想说，而且一直低著头。我知道她当时就是很怕我走过去跟她说话，甚至还故意这样丟她的脸，但我始终都没这样做。到我和季珊下车时，李晓珠还是坐着以及低着头，而我下楼梯之前就随便给她挥挥手才走。

  到今天为止，这就是我最后见过李晓珠的一次了，而我们以后更没再联系过。理论上，她到今天还欠我几个dvd的，而李晓珠就从这里退出我这个故事了。

  我跟季珊到市中心后，我就请她吃了一顿饭以及跟她逛了一会儿街，然后她就回家了。我当时就觉得那几个小时可以说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次相聚，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就未必有一模一样的感觉了。虽然季珊的确成为这本书里的女主角，但我除了做生意那几次之外而跟她私人见面的次数却用一只手的手指都能数出来的，而当天就是第一次。

  季珊回家后，我就跟黄志祥在市中心见面了。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我就最后一次去他家了。他不久之前又搬家了，而当时就住在市中心。我们就在那儿聊了一会儿，而主要都是谈谈我们之间还有学校过去一年多所发生的事，便总结大部分的是是非非终于都尘埃落地了。他就请了他一位舍友帮我们拍几张照，而我就把我准备好的一份小礼物送给他来作纪念了。他当时就没为我準备什么，而且我也当然没期待，但他最后都给了我一些东西。

  他先给了我一个爱尔兰驾照理论考试的光盘，便说他本来有点意思想在爱尔兰考驾照的，但始终都没机会。他就想到我妹可能不久后会开始学开车，所以就希望给了我会有用。其实我第一次考驾照失败后的第二天，我听我爸的话已经复印了一整本驾照理论考试的书给我妹了，但我妹到我写这本书的今天还是一页都没看过。我当晚回到家后就把这光盘也给我妹了，但我心里都想着黄志祥的一番心意结果都会被浪费的。

  黄志祥当晚还有两部外国电影片的dvd给我，便说算是介绍给我看。他还就说我们中学期时，他那本‘管理会计’书一直都卖不出去，而且他也没理由带回国了。他就把这本书给了我，便说：“看看你能卖多少钱吧！”可是我一直到今天都没把那本书卖，而且此时此刻还在我旁边。我当初只觉得有点舍不得卖掉一本曾经属于我的好兄弟的书，但我后来还觉得那本书可能会对我自己有用的。会计也可以说是我的研究生学习之中很讨我感兴趣的一部分，所以我就想着如果我能用这本书来把我自己的这方面专业化，这也未免会对我的事业前途有改变以及帮助的。

  黄志祥最后就送我到他家门口，而我们就在那里最后一次握手以及拥抱一下。我们都说完“再见”之后，我一转身就开始回家了，而且再也没有回头望。虽然我一直到今天都跟他常常联系，但到今天为止，那次就是我最后见到我这位好兄弟的时候了，而黄志祥就在这里退出我这个故事了。

  那天之后也可以算是我从来在爱尔兰找工作最努力的时候了。我只要一有时间就不断地找一些只要我能干的工作来申请，但可惜我觉得拒绝信似乎来得比我申请还快。曾经有过几份工作，我每一份都用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来网申的，但结果不到一分钟后已经收到拒绝我的邮件了。

  我那段时间内觉得最有推动力的申请就是一份g一一gle公司的工程工作，而我的确通过两次网测跟一次电话面试才到最后的一对一面试的，但可惜我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失败了。

  我爸当时又趁机会骂我各方面都没用才找不到工作的，便跟我说他从收音机听过不少人的成功故事。他到今天都常常提到他曾听过有些失业的爱尔兰人搬到澳洲之后就找到一份赚很多钱的工作，便说我不会为自己找出路。

  其实我当时已经在想我爸可尽信收音机不如没收音机了，因为他又是在表现他的天真和无知。我心里就在想如果有一个失业的爱尔兰人搬到澳洲之后还继续失业的话，这个人可不会在收音机上跟全国家说他的倒霉故事，而且也没什么可能会因此而劝爱尔兰人不要到澳洲去。我爸所听到的都是特別的以及成功的故事，但他就把这些一概而论以及几乎把澳洲当成所有失业的爱尔兰人的金山银山了。另外，我爸似乎也没考虑到只要一个地方有更多工作机会就会有再多找工作的人，所以我不够工作经验的问题可不会因为到了澳洲就被埋没的。

  我和graha hen一直都各自在努力找工作，但他的失败程度似乎都不比我的小！他在英国申请过的所有工作都被拒绝了，而其中还包括好几份是他曾亲自到那边面试过的。可是我们两一点都没有灰心地继续努力找，便希望能够早日有好消息。

  我跟季珊见面那天，我们也谈起找工作的事了。她也跟我说有点想在爱尔兰试试工作，而哪怕是为了消磨时间或者拿点经验也好。10月30号星期六，她初次给我发她的简历了，便说她的简历都是以前写的，而因为她没什么兼职经历，所以就没什么好包括。

  我把她的简历打开以及看了之后便觉得各个地方都需要改，而无论是语言c格式c内容和表达能力都远远不够好。我还看到她的简历上所提到的所谓特別成就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事情，比如说她提到她在国内的学校里曾经有一个小组为一位患了白血病的人筹款，而她作为这个小组里的其中一个小委员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季珊还跟我说她快要考试了，而一共要考当学期全部的三门科，所以也非常担心，而且更担心以后都不知道能否毕业。我又在想她只有三门科就这么要命了，而我可从来恨不得那么轻松。我就跟她说：

  季珊，你好，

  你如果想考得好就必须找一些往年的考卷来参考以及练习。如果你希望我帮你看看你的课程，我可以，但最好不要等到太迟。我也不希望你以后会为了成绩而失望，所以你现在也应该算算你还有多长时间温习，也更要争取以及分配时间了。

  我已经说过：我也觉得你的英文在进步了，所以你要给自己多一点信心，而且不必担心以后因为英文不行所以怎么样。你过两周后的英语会到什么程度，你现在都没法猜测的，何况好几个月，甚至大半年后呢，对吗？

  我现在回想起来，季珊就是从那天起跟我发邮件时开始有一个我不太喜欢的习惯了，而就是她不会完整地回我的邮件的。我常常给她发的邮件里有几个问题，但她只会回一两个，而另外几个就要我追问她至少一次才有答案的。我问她的当然未必每一个问题都是重要的，所以要是不太重要的话，我也不会追问她；但她这个习惯很快就成为她的规矩一般了。她那段时间内还试过不少次忘了带手机上街而没回短信，便让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很不小心的人。其实我后来再回想便觉得季珊从那时开始那习惯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因为她感觉到我们开始熟悉了，便可以说她开始表露她自私本性的一面了。

  季珊给我的回信就告诉我她不知道怎么找往年的考卷，还有就算我帮她写好简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工作。她另外还说她跟辛怡都去看过那个房子了，但就觉得离学校太远，所以就几乎决定放弃了。

  我就给她回信了，而教了她那两方面的一切之后还说：

  我也觉得那个房子的确不太理想，可是你觉得那里远就不应该了。那里离学校其实一点都不远，但只是没你现在住那儿那么超级近。你应该记住你想搬出去就是为了想跟老外多一点接触，所以不一定要每方面都不比你现在那儿不好才算好的。我觉得你不要那么挑剔比较好，不然的话，你会给自己很多不必要的限制的。

  我看到她那封邮件后却让我想起一年多以来已经没联系的si一bhán l一gan旧同学，便初次觉得季珊也是那种会太可怜自己的人。我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我当时想得不离谱，而我也开始有点好奇两个有一方面很相似的人到底能否有不同的地方。我跟季珊的联系才算是刚刚开始，所以这个答案却要我们以后的很多故事来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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