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沈太太
沈颐开着车，叶沫杞不安地坐在副驾驶，看着车子穿过喧闹的市区，缓缓驶进一条僻静漆黑的柏油路，两侧各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梧桐树林。
“我说要你做沈太太的事，你考虑好了么。”
“说这个为时尚早吧，沈先生。我才刚满十八周岁。”
“呵呵，不是有‘童养媳’的说法吗。”
“沈先生真会开玩笑。”叶沫杞看到忽然划过眼帘的一幢高档西式别墅眸子一动。
“所以”沈颐看向叶沫杞，察觉到她脸上的憧憬，唇角浮起一丝轻笑。
“但如果真的能救我的母亲和我于水火，我愿意以身相许。”
“那好。”沈颐的车驶进一个花园，停在那幢气派的别墅前面，下了车为叶沫杞打开门，“下来吧，沈太太。以后你就先住在这里。”
叶沫杞从那辆豪车里伸出脚。一声“沈太太”让叶沫杞感觉身子有些轻飘，但她很快回复了清醒，只是温轻地说了句，“谢谢。”也不再问他这样做的缘由。
开了门，管家迎过来，“少爷你回来了。”看见叶沫杞，并不很惊讶的样子，“这位是。”
“叶大小姐，我未来的妻子，你们就叫太太好了。”
这下管家有些瞠目了，过了一会才会过神说，“是。”
“今天我不回来了。你们服侍好太太。”沈颐并不准备久留的样子转身下了台阶，忽然停住步子，“另外，老爷夫人那边先不要声张，我会亲自带太太过去见他们的。”
“是。”
叶沫杞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却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他的用意她不知道，但她终于感觉到一丝丝的快意，那快意具体来自什么她也搞不清。
“太太，请问您用过餐了吗。还是先上楼休息一会？”管家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她礼貌地问，“不用费心，我吃过了。对了，你贵姓？”
“在下姓谭，名肃。太太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哦。好的。”叶沫杞环顾了别墅里的装潢，从各方面讲都精致奢侈极了，“对了，谭肃，这周围还有人家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午出去逛逛。”
“这当然全看您的意思，太太。这周围主宅不多，但近不过一两百米的也有两三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陪着太太走走。”
“不用，”叶沫杞笑着说，“我就是熟悉熟悉环境。顺便散散心。”
“好的。”
叶沫杞在家里午睡醒来之后走下楼梯，忽然看到了很多崭新的衣裙，首饰，化妆品。
“这是少爷订着送过来的。”谭肃恭敬地说。
叶沫杞心头一暖，陡然觉得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也是自己本该就有的生活。
叶沫杞随手挑了一件衬衣一件黑色外套一条牛仔裤穿上，微微上了口红，显得又帅气又妩媚。
“我出去了。”叶沫杞穿上跟细细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是。太太小心。”
叶沫杞淡淡地笑笑。走出来。温润的柏油路上，空无一人。
梧桐树，梧桐树。高大又凄清。叶子浅绿，树干白。三生三世生不尽，一不小心落成秋。
走着走着离了那幢房子很远了，走着走着就鼻子一酸。她回过身望向已经看不到的房子的方向，手抚着梧桐树的树干慢慢地蹲下，呜咽着哭了。
那时候太阳光刚刚泛红，穿过梧桐错落有致的树冠投射下来，那叶子颜色透明得奇异。墨黑的柏油地上的浅黄色的光斑慢悠悠地摇晃，淡漠又柔和的模样。沙拉沙拉的大叶子互相抖动着触碰着似在徘徊低语，忽起的一声落寞的鸟啼从厚重的梧桐林里刺出，远远地飘走不知何处去了。
叶沫杞闭着眼，钻石一样的泪慢慢地从她白净的脸上滚下去，阳光刚好得以轻吻她的脸，她脸上就是两行流淌着浅色光芒的河。她浓密的长长的睫毛悄悄地粘住了，要睁开再看这颜色光鲜的世界很麻烦，要力气还要勇气。她细细的身体无助地蹲在地上，远远望去就是个让人心疼的走丢了的孩子。
远远望去，大概就是从上官楝的视角。他高大的影子落在地上，长长的，硬硬的，冷冷的。
他终于渐渐地走近了那小小的人影。叶沫杞察觉到了危险，终于猛然从膝里抬起头。
抬起头的一瞬上官楝脑海划过一棵樱花树下一双女孩子明亮的泪水洗遍的眼睛，就是这般无辜无奈，就是这般勾人魂魄，像，像，真的像极。
叶沫杞最不愿见到那张俊美又桀骜的脸，但她已无处躲闪，此刻没什么比她脸上的泪痕更清晰明亮了。她一下子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连连后退。
“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家？”楝的手声音干净，语气却谈不上同情。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叶沫杞回过身就走。
楝并没有追她。只是漠然看着她的慌张。他的嘴角微微一扯。
叶沫杞感觉到脸上的干涩。那突如其来的羞愧和她向来极强的自尊混成一团把她弄得心烦意乱。
她又加快了步伐。楝觉得她走得太快了。
他对她喊道，“走慢一点。”
也就是那一刹，叶沫杞右脚细细的跟骤然一拐。
楝一念冲了过去，但太晚了，叶沫杞已经跌倒在地上。
楝在她身边蹲下，她的眼泪忽然涌出来，“别管我”她绝望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傻？走那么快做什么。”楝小心地把她的鞋取下，却没有碰她的脚，望着他声音里有一种难言的温柔，“疼不疼？”
叶沫杞咬了嘴唇，示弱地点头，脸一点点地红了。
“还能走吗？”楝看向她伤了的变青的脚踝。
“我不知道。”
“我给你叫救护车呢还是我先给你包扎？”楝没有再看她的脸。
叶沫杞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沉默了一会儿，逐渐地把拇指指甲掐进了食指侧面，“别管我了。我叫救护车过来。”
楝回过头对上她的双眸，忽然朝她笑了，一双眼睛在夕阳下光芒闪烁。她的脸又开始泛红。
“把你一个人丢这儿？万一被拐走了岂不是我的错？”说着把那一只漂亮的尖尖的高跟鞋塞给她，“拿着。”
叶沫杞接过然后冷不防被他抱起来。
“好轻啊。”楝把她轻轻抛了一下，叶沫杞不由地环住他的脖子。等发现他只是玩笑，便想把手悄悄撤下。但终只是默默地环着他。
楝一边轻松地抱着她走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两人恬静的样子就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叶沫杞看着手里的高跟鞋忽然觉得她先前感到的一丝难得的快意已经变成了她现在内心苦痛的根源。她想起她从一开始真正喜欢的，只有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孩。假如
“楝。”叶沫杞低低地叫了一声，暗暗鼓起了勇气。
“嗯？”楝不在意地一声答应。
叶沫杞袭上去吻他。
楝停住。
等下一声鸟鸣把一片梧桐叶都叫喊得苍凉通透，叶沫杞离开，待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树叶沙沙地开始抖动。夕照转红，暧昧又残酷的颜色，烈酒一般流泻在梧桐叶上。
“喂喂，我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楝苦笑道，“你不知道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这样无异于引火上身？”
“楝，你有喜欢的人吗。”从小有求必应万事顺意的娇惯养成叶沫杞敢做敢为的狂傲，家庭和社会地位的变故又让她多了几分倔强与无畏。她固执地抱着那最后一丝丝微弱的念想，盯着他的领口问道。
“有。”楝淡淡地答，“我喜欢司空沐。”
叶沫杞心里重重地一疼，过往场景一幕幕一帧帧掠过她的脑海，从一开始司空沐转来霄汉他就从窗子里跳出去找她，从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从他就在她眼前不到十米处就旁若无人地吻司空沐他确乎是“喜欢”司空沐的，但他和司空沐之间，那种诡异的关系，不像是爱情啊！
“为什么？”话出口叶沫杞知道她在认输，但她不甘心，司空沐和余源，司空沐和储皓，司空沐和棠麓的大少爷们，哪一个不是纠缠不清！楝不会不知道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忽然又感觉到了脚上的疼痛。
“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楝说完就不说了。
一段很久的沉默，楝快走到家门口了。
“没有了？”叶沫杞不解地问。
“这还不够吗？”楝也不解地问。
叶沫杞愣了一下。如果他仅仅爱的是美貌“不可能，楝。不，你不是那样的”
楝没说话，走向自己家，人眼扫描之后门开了，楝走进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
“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楝拿来医药箱蹲在她脚边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娴熟而仔细地上了药，稍微按摩了一下。
那时候叶沫杞不愿再看他，而看了他家的布置，灰色主打，简洁而少修饰，很低调的样子。
“你家布置得很好。”叶沫杞说，虽然没见到花束。
“是吗。”楝笑笑，“我比较喜欢灰色。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和红色。”
“真是艳丽啊。”楝转身进了厨房，“你先静养一会儿，我去做饭。”
“我不留下吃饭。”叶沫杞说。
“嗯？你想留下吃饭？那也不是不行。”
叶沫杞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看着楝给她端来一杯柠檬水。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天幕慢慢地落下来，厨房里香气四溢。
“咖喱的味道。”叶沫杞嗅了嗅。
“嗯。”
过了不久，楝端出两份香喷喷的牛排咖喱饭，一份放在她面前，豆腐味增汤汁很浓，配菜则十分清爽。
叶沫杞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嘴唇微微一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谢谢你。我不客气了。”
“嗯。”楝坐下，拿了筷子开始吃。
但是叶沫杞却没动，过了好久她纤细的手指才握了筷子，夹起饭送进嘴里。米饭饱满柔软，火候刚好。叶沫杞看着眼前低头吃饭的男孩，她想如果哪个女孩嫁给她一定会很幸福。但不知怎的，她就是不希望那个女孩儿是司空沐。
两个人静默无声地吃完了饭，楝收碗时叶沫杞条件反射地说道，“我来洗碗吧。”
“你脚好了？”楝看了叶沫杞一眼，“而况有洗碗机的，你还是乖乖地待着，不要请举妄动。”
“我”叶沫杞看着窗外暗下的天际，“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楝随口一说。
“不用不用不用。”叶沫杞急切地一连说了三声不用，然后仓促地站了起来。
“真的不用？脚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不是很疼了。”叶沫杞说着迈开步子，楝送她到门口，走出去的时候叶沫杞还是转身，“楝”
“嗯。”
“你做饭很好吃。”
楝笑笑，“不过大概没有你做的好吃。”
叶沫杞慢慢走回家的时候，心里有一丝丝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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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你做沈太太的事，你考虑好了么。”
“说这个为时尚早吧，沈先生。我才刚满十八周岁。”
“呵呵，不是有‘童养媳’的说法吗。”
“沈先生真会开玩笑。”叶沫杞看到忽然划过眼帘的一幢高档西式别墅眸子一动。
“所以”沈颐看向叶沫杞，察觉到她脸上的憧憬，唇角浮起一丝轻笑。
“但如果真的能救我的母亲和我于水火，我愿意以身相许。”
“那好。”沈颐的车驶进一个花园，停在那幢气派的别墅前面，下了车为叶沫杞打开门，“下来吧，沈太太。以后你就先住在这里。”
叶沫杞从那辆豪车里伸出脚。一声“沈太太”让叶沫杞感觉身子有些轻飘，但她很快回复了清醒，只是温轻地说了句，“谢谢。”也不再问他这样做的缘由。
开了门，管家迎过来，“少爷你回来了。”看见叶沫杞，并不很惊讶的样子，“这位是。”
“叶大小姐，我未来的妻子，你们就叫太太好了。”
这下管家有些瞠目了，过了一会才会过神说，“是。”
“今天我不回来了。你们服侍好太太。”沈颐并不准备久留的样子转身下了台阶，忽然停住步子，“另外，老爷夫人那边先不要声张，我会亲自带太太过去见他们的。”
“是。”
叶沫杞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却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他的用意她不知道，但她终于感觉到一丝丝的快意，那快意具体来自什么她也搞不清。
“太太，请问您用过餐了吗。还是先上楼休息一会？”管家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她礼貌地问，“不用费心，我吃过了。对了，你贵姓？”
“在下姓谭，名肃。太太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哦。好的。”叶沫杞环顾了别墅里的装潢，从各方面讲都精致奢侈极了，“对了，谭肃，这周围还有人家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午出去逛逛。”
“这当然全看您的意思，太太。这周围主宅不多，但近不过一两百米的也有两三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陪着太太走走。”
“不用，”叶沫杞笑着说，“我就是熟悉熟悉环境。顺便散散心。”
“好的。”
叶沫杞在家里午睡醒来之后走下楼梯，忽然看到了很多崭新的衣裙，首饰，化妆品。
“这是少爷订着送过来的。”谭肃恭敬地说。
叶沫杞心头一暖，陡然觉得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也是自己本该就有的生活。
叶沫杞随手挑了一件衬衣一件黑色外套一条牛仔裤穿上，微微上了口红，显得又帅气又妩媚。
“我出去了。”叶沫杞穿上跟细细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是。太太小心。”
叶沫杞淡淡地笑笑。走出来。温润的柏油路上，空无一人。
梧桐树，梧桐树。高大又凄清。叶子浅绿，树干白。三生三世生不尽，一不小心落成秋。
走着走着离了那幢房子很远了，走着走着就鼻子一酸。她回过身望向已经看不到的房子的方向，手抚着梧桐树的树干慢慢地蹲下，呜咽着哭了。
那时候太阳光刚刚泛红，穿过梧桐错落有致的树冠投射下来，那叶子颜色透明得奇异。墨黑的柏油地上的浅黄色的光斑慢悠悠地摇晃，淡漠又柔和的模样。沙拉沙拉的大叶子互相抖动着触碰着似在徘徊低语，忽起的一声落寞的鸟啼从厚重的梧桐林里刺出，远远地飘走不知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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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渐渐地走近了那小小的人影。叶沫杞察觉到了危险，终于猛然从膝里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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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沫杞最不愿见到那张俊美又桀骜的脸，但她已无处躲闪，此刻没什么比她脸上的泪痕更清晰明亮了。她一下子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连连后退。
“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家？”楝的手声音干净，语气却谈不上同情。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叶沫杞回过身就走。
楝并没有追她。只是漠然看着她的慌张。他的嘴角微微一扯。
叶沫杞感觉到脸上的干涩。那突如其来的羞愧和她向来极强的自尊混成一团把她弄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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楝在她身边蹲下，她的眼泪忽然涌出来，“别管我”她绝望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傻？走那么快做什么。”楝小心地把她的鞋取下，却没有碰她的脚，望着他声音里有一种难言的温柔，“疼不疼？”
叶沫杞咬了嘴唇，示弱地点头，脸一点点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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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楝。”叶沫杞低低地叫了一声，暗暗鼓起了勇气。
“嗯？”楝不在意地一声答应。
叶沫杞袭上去吻他。
楝停住。
等下一声鸟鸣把一片梧桐叶都叫喊得苍凉通透，叶沫杞离开，待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树叶沙沙地开始抖动。夕照转红，暧昧又残酷的颜色，烈酒一般流泻在梧桐叶上。
“喂喂，我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楝苦笑道，“你不知道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这样无异于引火上身？”
“楝，你有喜欢的人吗。”从小有求必应万事顺意的娇惯养成叶沫杞敢做敢为的狂傲，家庭和社会地位的变故又让她多了几分倔强与无畏。她固执地抱着那最后一丝丝微弱的念想，盯着他的领口问道。
“有。”楝淡淡地答，“我喜欢司空沐。”
叶沫杞心里重重地一疼，过往场景一幕幕一帧帧掠过她的脑海，从一开始司空沐转来霄汉他就从窗子里跳出去找她，从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从他就在她眼前不到十米处就旁若无人地吻司空沐他确乎是“喜欢”司空沐的，但他和司空沐之间，那种诡异的关系，不像是爱情啊！
“为什么？”话出口叶沫杞知道她在认输，但她不甘心，司空沐和余源，司空沐和储皓，司空沐和棠麓的大少爷们，哪一个不是纠缠不清！楝不会不知道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忽然又感觉到了脚上的疼痛。
“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楝说完就不说了。
一段很久的沉默，楝快走到家门口了。
“没有了？”叶沫杞不解地问。
“这还不够吗？”楝也不解地问。
叶沫杞愣了一下。如果他仅仅爱的是美貌“不可能，楝。不，你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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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叶沫杞不愿再看他，而看了他家的布置，灰色主打，简洁而少修饰，很低调的样子。
“你家布置得很好。”叶沫杞说，虽然没见到花束。
“是吗。”楝笑笑，“我比较喜欢灰色。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和红色。”
“真是艳丽啊。”楝转身进了厨房，“你先静养一会儿，我去做饭。”
“我不留下吃饭。”叶沫杞说。
“嗯？你想留下吃饭？那也不是不行。”
叶沫杞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看着楝给她端来一杯柠檬水。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天幕慢慢地落下来，厨房里香气四溢。
“咖喱的味道。”叶沫杞嗅了嗅。
“嗯。”
过了不久，楝端出两份香喷喷的牛排咖喱饭，一份放在她面前，豆腐味增汤汁很浓，配菜则十分清爽。
叶沫杞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嘴唇微微一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谢谢你。我不客气了。”
“嗯。”楝坐下，拿了筷子开始吃。
但是叶沫杞却没动，过了好久她纤细的手指才握了筷子，夹起饭送进嘴里。米饭饱满柔软，火候刚好。叶沫杞看着眼前低头吃饭的男孩，她想如果哪个女孩嫁给她一定会很幸福。但不知怎的，她就是不希望那个女孩儿是司空沐。
两个人静默无声地吃完了饭，楝收碗时叶沫杞条件反射地说道，“我来洗碗吧。”
“你脚好了？”楝看了叶沫杞一眼，“而况有洗碗机的，你还是乖乖地待着，不要请举妄动。”
“我”叶沫杞看着窗外暗下的天际，“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楝随口一说。
“不用不用不用。”叶沫杞急切地一连说了三声不用，然后仓促地站了起来。
“真的不用？脚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不是很疼了。”叶沫杞说着迈开步子，楝送她到门口，走出去的时候叶沫杞还是转身，“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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