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歇斯底里
“可笑！真是可笑！可哀！”袁肃居自从看到侠士的出现后就开始进入癫狂的状态。“唐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当皇帝！”
本来默默地看事态发展的陆惊梅听到这句话赶紧捂住了耳朵，有些话能听有些话可不能听。听了袁肃居这句话是要掉脑袋的。
还不等袁肃居的话说完，燕渡虚空一弹封了袁肃居的哑穴。看着袁肃居抓狂乱咬的状态燕渡好整以暇的抹了抹袖子，笑道：“这人啊，大难临头脑子都不怎么清楚。”
唐瑜的脸色本来已经很不好，听完燕渡的话调整了一下表情，说道：“袁肃居欺上瞒下，荼毒百姓，罪大恶极，论罪当斩。但是自本朝以来就没有满门抄斩的规矩，袁家剩下的老小只要没有牵扯的就打发了返乡吧。”
殿门口，袁清青倚在门上满脸满眼都是忧郁和颓废。在陆惊梅和燕渡面圣之前唐瑜就召见了她。唐瑜并没有对她用刑，只是让他身边的侠士完整的跟她阐述了袁肃居的所作所为。
袁清青虽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像是这种趁乱饮血的事情袁清青也没胆子做出来，她不知道袁肃居所带给她的荣华富贵是从难民的血骨中抽出来的，她用的每一分钱都沾血。
在侠士叙述完之后唐瑜从龙椅上走下来，含笑托起她的下巴问她：“你想要荣华富贵是吗？朕知道，你不仅打过燕渡的主意还算计过朕。”
唐瑜的目光愈发的柔和沉溺。“百花宴结束当日，你站在牡丹亭中翩翩起舞。你以为当时的花香完美的掩盖了魅香的气息是吗？”
当时所有的宫人都没想到，一个尚书的女儿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敢算计当朝天子。“你以为，朕会中了魅香对你倾心吗？”唐瑜一把将袁清青扔在地上冷笑道：“你觉得，朕在见过陆思晴那般绝色之后还会对你有半分好感吗？”
袁清青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但她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她拉住唐瑜的衣摆，仰头，眼中斥着盈盈泪水。“皇上臣女是真心心悦与您啊。”
唐瑜看都不看袁清青一眼，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认为陆思晴挡了你的路，挡了你为后为妃，你千方百计的算计于她，甚至还买通流寇想要玷污她。同样是女子，你的心可是够狠的。”
袁清青不住的摇头，泪水浸湿了本来明艳的妆容，自古帝王心难测，当朝天子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心思可一点都不简单。
“朕的母妃和母后，一位诞下朕后就送了性命，另一位用青春和家族荣耀为朕换来了帝位。你真以为后妃是这么好当的？其中经历过多少暗算多少凶险你可知道？”
唐瑜说完，看袁清青趴在地上不住的哭，叹息道：“也是，都是你算计别人。”
“皇上当真未曾对我有半分心动？我到底哪里不如陆思晴，她到底哪里让你如此沉沦。”袁清青明知道今日她们袁家已经权势倾颓，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诚然，她是为了荣华，为了后位，但是她心里一直留着的其实是那个当年在长干桥边问她是谁家姑娘的翩翩少年，是那个上元节偷偷跑出来看花灯在灯下映的斑斓的面孔，她没能等到他蓦然回首，就连最后一丝美好也被她捏碎在手中。
她一直觉得爱就是久伴身侧，就是独占心神，她记得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切，唯独忘了他是个帝王，他的心里除了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是苍天厚土，天下百姓。
唐瑜蹲下来，顺了顺袁清青的头发。
很久之前，在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他就知道在暗处有一个倾慕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年少时他也确实有过几分自得和欣喜，但是随着身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关注这些。
等他回首再望，两人都已经变了模样。
“袁清青，你恋慕我多年的事情朕是知道的，当时朕确实是有过心动，但是你错就错在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唐瑜笑不达眼底，他看到这个一向嚣张的女孩少见的脆弱，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陆思晴和陆惊梅，一个是朕的亲姐姐，另一个，则是朕的外甥女。”唐瑜将袁清青散在耳畔的头发替她挽到耳后，在袁清青震惊的眼神下解释道：“朕的生母淑妃在入宫之前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陆惊梅的母亲唐素音。”
“但是陆二夫人不是太傅唐正轩之女吗？”袁清青不懂，迷茫的看着唐瑜，“而且陆思晴不是陆家大爷的亲女吗？怎么会是你的亲姐姐。”
“淑妃在入宫之前是唐正轩的青梅竹马，而思晴”唐瑜叹了一口气，眼神透过袁清青，像是在看一段旧事重演。“淑妃入宫后，第一次诞下的是一位公主，但是当时若是留这位公主在宫中，那淑妃的地位不保。”
“所以淑妃娘娘就将她送到了陆家？”
“没错。”唐瑜拍了拍袁清青的肩膀，站起身走到书案后：“这些往事，朕已经不愿再提，惊梅和思晴都是朕的血亲。你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本末倒置。今日以后，京城将不再有袁家，我希望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
袁清青这下是真的明白了袁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翻身机会，她从地上爬起啦，整了整衣服，朝着座上的唐瑜盈盈一拜。“罪臣之女已无任何资本跟天子谈条件，惟愿您留我父亲一个全尸。”说完这些，袁清青转身，泪水已经打湿了前襟，但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
“清青。”唐瑜看着袁清青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喊出声。“朕愿你觅得良人，后半生就不要勾心斗角了。”
“清青遵命。”
袁清青走后，唐瑜看着殿门放空了许久，侠士见唐瑜怅然若失的样子，担忧道：“皇上，您没事吧？”
唐瑜回了神，摆摆手道：“朕没事。”
他只是在回忆，回忆曾经的袁清青是怎样的一番模样，他记得当时他偷偷跑出宫，看到长干桥下有一个放纸船的姑娘，那姑娘笑的一脸明媚，春日的微光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脸部轮廓。
身在深宫的唐瑜见过太过或狰狞活虚伪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纯粹的笑颜，他忍不住上前问她是哪家姑娘，回宫迫不及待的画下了那姑娘的模样。
“帮我把书柜顶上的那副画像拿来吧。”
“是。”
侠士将一卷泛黄的纸递到唐瑜眼前，唐瑜接过画卷，轻轻抖开，上面画着的是一个拿着纸船微笑的姑娘，眉目间依稀有袁清青长大后的模样。
“拿去烧了吧。”
“皇上”
“去。”
岁月蹉跎了本该至臻的模样，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和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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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默默地看事态发展的陆惊梅听到这句话赶紧捂住了耳朵，有些话能听有些话可不能听。听了袁肃居这句话是要掉脑袋的。
还不等袁肃居的话说完，燕渡虚空一弹封了袁肃居的哑穴。看着袁肃居抓狂乱咬的状态燕渡好整以暇的抹了抹袖子，笑道：“这人啊，大难临头脑子都不怎么清楚。”
唐瑜的脸色本来已经很不好，听完燕渡的话调整了一下表情，说道：“袁肃居欺上瞒下，荼毒百姓，罪大恶极，论罪当斩。但是自本朝以来就没有满门抄斩的规矩，袁家剩下的老小只要没有牵扯的就打发了返乡吧。”
殿门口，袁清青倚在门上满脸满眼都是忧郁和颓废。在陆惊梅和燕渡面圣之前唐瑜就召见了她。唐瑜并没有对她用刑，只是让他身边的侠士完整的跟她阐述了袁肃居的所作所为。
袁清青虽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像是这种趁乱饮血的事情袁清青也没胆子做出来，她不知道袁肃居所带给她的荣华富贵是从难民的血骨中抽出来的，她用的每一分钱都沾血。
在侠士叙述完之后唐瑜从龙椅上走下来，含笑托起她的下巴问她：“你想要荣华富贵是吗？朕知道，你不仅打过燕渡的主意还算计过朕。”
唐瑜的目光愈发的柔和沉溺。“百花宴结束当日，你站在牡丹亭中翩翩起舞。你以为当时的花香完美的掩盖了魅香的气息是吗？”
当时所有的宫人都没想到，一个尚书的女儿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敢算计当朝天子。“你以为，朕会中了魅香对你倾心吗？”唐瑜一把将袁清青扔在地上冷笑道：“你觉得，朕在见过陆思晴那般绝色之后还会对你有半分好感吗？”
袁清青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但她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她拉住唐瑜的衣摆，仰头，眼中斥着盈盈泪水。“皇上臣女是真心心悦与您啊。”
唐瑜看都不看袁清青一眼，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认为陆思晴挡了你的路，挡了你为后为妃，你千方百计的算计于她，甚至还买通流寇想要玷污她。同样是女子，你的心可是够狠的。”
袁清青不住的摇头，泪水浸湿了本来明艳的妆容，自古帝王心难测，当朝天子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心思可一点都不简单。
“朕的母妃和母后，一位诞下朕后就送了性命，另一位用青春和家族荣耀为朕换来了帝位。你真以为后妃是这么好当的？其中经历过多少暗算多少凶险你可知道？”
唐瑜说完，看袁清青趴在地上不住的哭，叹息道：“也是，都是你算计别人。”
“皇上当真未曾对我有半分心动？我到底哪里不如陆思晴，她到底哪里让你如此沉沦。”袁清青明知道今日她们袁家已经权势倾颓，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诚然，她是为了荣华，为了后位，但是她心里一直留着的其实是那个当年在长干桥边问她是谁家姑娘的翩翩少年，是那个上元节偷偷跑出来看花灯在灯下映的斑斓的面孔，她没能等到他蓦然回首，就连最后一丝美好也被她捏碎在手中。
她一直觉得爱就是久伴身侧，就是独占心神，她记得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切，唯独忘了他是个帝王，他的心里除了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是苍天厚土，天下百姓。
唐瑜蹲下来，顺了顺袁清青的头发。
很久之前，在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他就知道在暗处有一个倾慕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年少时他也确实有过几分自得和欣喜，但是随着身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关注这些。
等他回首再望，两人都已经变了模样。
“袁清青，你恋慕我多年的事情朕是知道的，当时朕确实是有过心动，但是你错就错在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唐瑜笑不达眼底，他看到这个一向嚣张的女孩少见的脆弱，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陆思晴和陆惊梅，一个是朕的亲姐姐，另一个，则是朕的外甥女。”唐瑜将袁清青散在耳畔的头发替她挽到耳后，在袁清青震惊的眼神下解释道：“朕的生母淑妃在入宫之前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陆惊梅的母亲唐素音。”
“但是陆二夫人不是太傅唐正轩之女吗？”袁清青不懂，迷茫的看着唐瑜，“而且陆思晴不是陆家大爷的亲女吗？怎么会是你的亲姐姐。”
“淑妃在入宫之前是唐正轩的青梅竹马，而思晴”唐瑜叹了一口气，眼神透过袁清青，像是在看一段旧事重演。“淑妃入宫后，第一次诞下的是一位公主，但是当时若是留这位公主在宫中，那淑妃的地位不保。”
“所以淑妃娘娘就将她送到了陆家？”
“没错。”唐瑜拍了拍袁清青的肩膀，站起身走到书案后：“这些往事，朕已经不愿再提，惊梅和思晴都是朕的血亲。你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本末倒置。今日以后，京城将不再有袁家，我希望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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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青。”唐瑜看着袁清青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喊出声。“朕愿你觅得良人，后半生就不要勾心斗角了。”
“清青遵命。”
袁清青走后，唐瑜看着殿门放空了许久，侠士见唐瑜怅然若失的样子，担忧道：“皇上，您没事吧？”
唐瑜回了神，摆摆手道：“朕没事。”
他只是在回忆，回忆曾经的袁清青是怎样的一番模样，他记得当时他偷偷跑出宫，看到长干桥下有一个放纸船的姑娘，那姑娘笑的一脸明媚，春日的微光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脸部轮廓。
身在深宫的唐瑜见过太过或狰狞活虚伪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纯粹的笑颜，他忍不住上前问她是哪家姑娘，回宫迫不及待的画下了那姑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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