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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杀人不偿命?

  “杀人有什么可害怕的?第一次杀人吧!”

  铁木真十分淡定,踢了死人一脚说道,并将箭递给活脱,见他双手哆嗦,直接递给了旁边的博尔术。

  博尔术显然也很喜欢这种箭,兴奋地大叫:“活脱,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箭了?可以送我几支吗?下次有人来我们牧场偷马的时候,我也让盗马贼尝尝死亡的滋味。”

  “拿,拿去吧!”

  活脱扶着博尔术铁棍一样的大腿,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将背部转向博尔术。他已经全身僵硬,身上的冷汗淋湿了衣服。

  博尔术毫不客气,从活脱背后的箭筒里,把剩下的箭全部取出,放进自己的箭筒中。很不好意思地看着铁木真笑了笑,用分赃的口气说道:“铁木真兄弟,你要不要几支呢?”

  “我还是不要了吧,我家的马少。有了这次教训,下次会更加小心看护,盗马贼是没有机会偷了。”

  铁木真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两位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鼎力相助,我今天不仅不能赶回自己的马匹,说不定命都会丧失在这里。”

  看到铁木真一脸严肃,真诚感谢。活脱和博尔术都有点好意思了。

  “铁木真兄弟,我们能并肩作战,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就不要客气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只不过,我杀了人,要偿命了。”

  活脱本来很害怕,可看到两个蒙古汉子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

  “活脱,枉你还在我们草原上生活,难道不知道杀盗马贼不用偿命吗?”

  博尔术又将草原上对待盗马贼的法令给活脱说了一遍:“凡盗马者,当场处死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铁木真也看着活脱,鼓励地点了点头。但活脱还是不放心,他们现在在盗马贼人的眼中,也是盗马贼啊!

  “铁木真,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也杀过人?”活脱好奇地问道。这也是博尔术想知道的答案。

  铁木真若有所思,看着已经模糊的草原和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眼中掠过一丝凶狠的光芒,果断地点了点头:“我十岁时就杀人了。不过,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别克帖儿。因为他老是和我这个大哥作对,破坏规矩。凡是阻挡我的人,都应该去死。”

  铁木真的声音不大,但很阴冷,让活脱和博尔术听得发抖,在晚风中情不自禁颤栗。

  关于这段历史,在《蒙古秘史》中有记载。说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伦知道别克帖儿被杀后,十分愤怒,怒骂自己的亲身儿子铁木真和合撒儿:

  害尽骨肉的你

  吃尽同伴的你

  从我热腹中出生时

  握有一块凝血的你

  如同

  撕扯肋骨的黑狗

  如同

  冲向悬崖的凶鹰

  如同

  愤怒暴跳的雄狮

  如同

  活吞生灵的莽魔

  如同

  自冲其影的猛禽

  如同

  凶猛残暴的野兽

  又如

  咬断羔驼脚跟的公驼

  雨天猛扑羊群的饿狼!

  又如

  捕食幼子血肉的暴鹘

  袭击邻里异群的豺狗!

  铁木真虽然轻描淡写,但活脱和博尔术依旧面面相觑,除了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胸口上如同堵上一块巨石,出声不得。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里毕竟是我的仇家泰赤乌部的领地,万一真被他们的首领塔里忽台发现,召集几千兵马追来,就是一只雄鹰,也跑不了了。我们还是趁着夜色掩护,赶紧撤退吧!”

  听了铁木真的话后,活脱和博尔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消失在草原上。

  一路上,借着惨淡的月光,铁木真在前面赶着马,走的十分急。活脱走在中间,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滑落下来,刚才杀人的一幕总是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博尔术则在身后哼着小调,兴奋劲还没有过去,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第二天,天空泛白时,三人赶着马群,带着一身露水回到了听风客栈。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客人也不招呼,累死老娘了。”李娇娘正在院子里打扫满地垃圾,看到活脱后,就追了上来,挥起扫帚追打。刚才走了一个商队,李娇娘一夜未眠。

  铁木真身材高大,一把握住扫帚,冷冷地说道:“不要打活脱。他昨晚杀人了!”

  “什么?杀人了?”李娇娘瞪大眼睛,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魁梧男人的话。

  “一个羊都杀不了的人,还敢杀入?”

  李娇娘说完,转头看了看博尔术。见博尔术也是一脸凝重,声音软了下去:“博尔术,这是真的?”

  博尔术和李娇娘也十分熟悉,他从箭筒里拿出一只箭,指了指箭簇上的血迹,无所谓地说道:“是啊,就是用这支箭,把对方的喉咙射穿了,好大一个窟窿。”

  这下,轮到李娇娘瘫软在地上了,她大哭道:“我的祖宗些啊!你们这是要害了听风客栈和要了我的命呀,如果仇家找上门来,该如何是好?”

  李娇娘的哭声惊醒了客栈里的伙计和鲁疤子,大家纷纷来到院子中。幸好没有一个客人,不然,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入住这个杀人凶手开的客栈了。

  院子里人声鼎沸,有人赞赏活脱的英雄行为,有人则要他赶紧逃跑,免得被仇家找到。

  鲁疤子拉开围观的伙计,把活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欣赏道:“活脱少爷,看来你真杀人了,脸上还有杀气。嗯,不错,不仅有智慧,还有勇气,将来一定可以做草原上最大的土匪头子。”

  博尔术见状,慌忙替活脱解围,朗声说道:“我们杀的是盗马贼,不要大呼小叫。记住,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都知道,博尔术是大富翁纳忽伯颜的儿子,在草原上的地位和威望都很高。见这位富家公子说话,大伙都默不作声,瞬间散去。

  一路颠簸,三人早已饥肠辘辘,活脱虽然也很饿,可一想到被自己射死的盗马贼,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咽不下去。铁木真和博尔术则大口喝着马奶酒和羊肉汤,精神好了许多。

  鲁疤子由于是土匪,李娇娘怕活脱的这两个朋友看出什么破绽,知晓听风客栈与土匪勾结的事情,于是,让鲁疤子藏了起来。

  “活脱,忘记杀人的事情,还是吃点东西吧!”博尔术劝他。

  铁木真则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得锻炼,杀的人多了,就不会害怕了。”

  活脱从铁木真的目光以及说话的表情上看出,此人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英雄。活脱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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