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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逃出生天

  李闯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着这两天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天了,就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更莫名其妙的是再有几天就要砍头了。李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感觉了,想了一会,冲着大牢房顶伸出一根中指。

  李闯所在牢房是死囚牢,俗称为“虎头牢”,因为在牢门上方,画有古代传说中的狴犴头像,青面镣牙,狰狞可怖,其形似虎而得名。一间牢房不足8平米,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连个窗户都没有,终年阴森潮湿,一个健康的人在里面呆久了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何况那些受了大刑的犯人。进出牢房的牢门共有两层,形成一条高16米c宽1 米c长3米的极狭窄的通道。虎头牢院墙高6米c厚17米,两面砖墙之间灌上流沙,预防犯人挖洞逃跑,日夜还有兵丁在墙上巡逻。

  暗无天日的日子过去了八天,李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李闯现在这具身体也是健硕,天生神力,就是缺乏系统训练,在协调性和灵活性方面较以前差远了,但是身体的创伤恢复能力出奇的快,李闯也感到不可思议,这算是穿越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孙二老实遵守着高立功的嘱托,每天好菜饱饭伺候,金疮药也早已敷上,除了坚决不给买酒以外,李闯十分满意。中午的时候孙二带来一个消息说上面的批文下来了,明日问斩。

  到了晚上,孙二按照李闯的吩咐,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酒菜来到大牢,大声喊道:“李鸿基,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今天给你一顿好菜,吃饱了等待上路吧。”一边说着偷偷把李闯身上的镣铐全部打开,低声说道:“外面还有两人看守,路上小心,过几日我也去投奔您和高大哥。”

  李闯点点头,在孙二颈后重重砍了一掌,孙二马上瘫软在地。李闯把盘中的酒壶和干粮揣进怀里,今天特意嘱咐孙二买的高度酒,路上喝了好御寒,这寒冬腊月的在野外可不好混。

  李闯趴在地上慢慢匍匐前进,牢门处只有两名看守不足为惧,可万一闹出点动静大牢外面的官兵进来可就不好玩了,李闯此时宁可小心一些,也不敢像后世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大摇大摆的冲出死牢。

  待接近牢门以后,李闯从窗户探头一望,两名看守正围着炭盆烤火。李闯右手稍一用力,从青砖墙上掰下一角碎块,毫不犹豫地甩出,正中一名狱卒的后脑勺。与此同此李闯跃窗而入,就地一滚来到另一名狱卒面前,一拳击出正中小腹,把狱卒刚刚要喊的话生生憋了回去,随后搂住狱卒脖子,双手一拧,干净利索的结束战斗。

  李闯脱下其中一人的衣服换上,把腰刀跨上,通过狭窄的通道后推开厚重的木质牢门,来到天井小院。高墙之上马上传来一阵呵斥声:“谁?大胆!竟然在虎头牢中穿行。”李闯低着头含糊说道:“是我,大冷天的瞎吵吵啥。王八蛋才愿意这会儿去看狱神庙里的的火烛。”说着来到狱神庙前假装看视。“狱神庙”是设在监狱里的一种庙堂或神案,它供奉的是所谓“狱神”,故而得名。罪犯刚押入狱中时,或判刑后起解赴刑前,都要祭一下狱神。

  李闯见高墙上没了动静,快速低腰来到狱神庙一侧,这里有一个方圆不足半米的小洞,这就是“死囚洞”,犯人在狱中病死或是被打死,是不能从大门抬出去的,只能从这个小洞拉出去。李闯作为后世的特工,哪有丝毫顾忌,双肩紧收从小洞里爬了出来。

  他贴着墙根走了一段,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转来转去来到了北城门,正要观察环境看怎么逃出城去的时候,一队兵丁跑到城门处,和守城兵交谈几句之后,又四散巡逻起来。李闯知道逃狱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只得找个角落隐藏了起来另想办法,心里不由腹诽道:“尼玛这年代的警察怎么比后世的那些反应还要快呢。”

  壶芦山在米脂县城城西60多里的地方,可李闯为什么跑到北城门来了呢?据狱卒孙二说,唐朝的时候修建米脂县城是有东c西c南c北四个城门的。到了元代忽必烈派番僧四处破坏汉人龙脉,到了米脂县城以后发现西城正是龙脉极旺之处,便请旨封了西门并下令永不许开拆,还在西城之上建了一座三层高楼镇压。当然以李闯后世的观点看米脂城西正是无定河绕城而过之处,每逢河水泛滥必从城门倒灌而入使得城内发灾,所以封闭了西门才是。不过李闯这几日的离奇经历,让他对老天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心理,想起李自成出生在城西一百二十里外的李继迁寨,现在又要逃亡城西六十里外的壶芦山,彷佛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任意拨动着历史的指针转动一般,使得他也不敢大放厥词。

  李闯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怀里揣着烈酒也是不敢喝上一口,生怕酒味儿引来官兵,只能静静地等待机会。时间慢慢过去,街上的官兵如无头苍蝇乱撞了一夜,没有丝毫收获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这时从城里慢慢行来一辆骡车,一个老人穿着破烂的棉服,双手套在衣袖里面打着瞌睡,骡子无精打采的自己前行,显然是天天走这段路程已是“老骡识途”了,车上装着三个大木桶,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屎尿的臭味,久久不能飘散。巡逻兵丁见状纷纷捂着鼻子躲开,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李闯还身穿着狱卒的衣服,连忙从躲避之处出来,快步跟上骡车,观察一下四周兵丁没有注意这边,疾行两步“嗖”的一下钻入车底,双手紧紧扣住木板的缝隙处,尽量抬高身体紧紧贴住车板。

  到了城门处,本来收到了命令不得打开城门的守城兵也急不可耐的打开一条可容骡车通过的缝隙,“赶快滚出去,堵在这里还不得把老子熏死。”有的兵丁还拿着枪杆敲打着骡子的屁股,生怕骡车有丁点的停留。老人也不再打瞌睡了,一边向这大兵陪着不是一边努力的安抚受惊的骡子,木桶里的屎尿更是溅出不少,顺着木板的缝隙滴落在李闯的身上c手上还有嘴里。李闯在车下把这些兵丁的祖宗十八代和子孙十八代都诅咒了够,愣是没有丝毫的动弹,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等待骡车已经出了城门有段距离之后,李闯松开双手落在地面上,顺势滚到路边,观察周围没有人影后,赶紧呸呸吐了几口,简单收拾以后,李闯才长出一口浊气,大喊一声:“老子出来了。”

  李闯四下辨认了一下,向着城西方向狂奔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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