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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繁花落尽我在那里》正文 我很好 还能假装微笑

  你脸上的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你的牙咬得有多紧。你笑得没心没肺,没人知道你笑起来只能无声落泪。

  元旦汇演是在元旦提前一天举行的,令人吃惊的是,6班安排在1班的左边位置,沐初楠坐在最右边,而她是最左边,两个人正好是同一列,相差不过一尺的距离。

  霓清语被这巧合安排的座位吓得不敢抬头,她意识到沐初楠看见自己了。无意中的一个抬头竟然与沐初楠突然对视,他看着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未知,有点尴尬,但也好像认识很久的言语未尽。

  她立刻转过了头,用余光时不时地暼一下他,似乎能够发现他在看自己。此时的霓清语并未想怎么样,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的秘密就被这样堂而皇之地揭穿,害怕她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笑炳,害怕她春心萌动的喜欢不被认可,不被理解,成为一种另类的禁忌。

  她知道,放在心里的喜欢是暗恋,一但被公之于众那么就变成单恋,她没有那个勇气去保证对方也喜欢自己。可她不想单相思,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可她还是不够谨慎。

  元旦汇演进行到一半,霓清语突然发现6班许多人都在往自己这边看,带着笑语盈盈的表情。她有点担惊受怕,再看看周围同学,也是低声的议论和一样凝视的眼神。这样被群众聚集的目光,霓清语感到有些无地自容。这些同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假装没有关注,偷偷注意了一下,随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观看节目。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一直心神不定,余光和耳中满是“那个女生叫什么?”、“沐初楠是哪个?”、“……”一些与她有关的议论。她一直害怕的,还是发生了。

  “霓清语,你是不是喜欢六班的沐初楠?”蓝惜雅突然向她问道。

  “啊!没有,我不认识啊!”

  “真的吗?那她们怎么都在议论你,还说……”

  “听说你买了6班所有义卖的东西,可帮了他们很大一个忙,六班的男生都特别感谢你。”

  “什么?清语你可真厉害,有钱人啊,追男生也不能这么破费吧!”蓝惜雅十分激动。

  “对,清语你可出名了。

  “清语,你……”

  ……

  霓清语感觉自己一场汇演整个人都被议论声包围,她想制止,她想解释,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轮到她上台了,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站在台上,表演唱歌,歌曲的名字是《追光者》。她不敢看台下,害怕自己出现什么不够端正的举动,但她在上台的那一刻能够注意到台下的反应,很明显,六班的人群最为激烈。有几个男生站起来大喊着“女神”,还有些直接叫着沐初楠的名字在说着什么,似乎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她被这尴尬地一幕惊吓住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唱着追光者。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倒流……”

  唱到部分时,霓清语的声音就带着一点抽泣,但她还是控制住了。即使眼睛里泛着泪光,她依然焕然一新地站在台上。她也害怕,害怕自己一点小细节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开心事。

  也许于她而言,那首歌恰恰印证了她的心境和心路历程。

  下台的那一秒,那是她第一次往台下看。目光移动的那一刻,她才发现沐初楠在望着他,没有错,就是她这个方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急忙调回了那一眼的初动。

  表演结束后,霓清语也准备离开,她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一个男生把沐初楠往自己这个方向推推搡搡,但是沐初楠一直在努力地抗拒。那个男生还时不时地往后看,霓清语知道他是在看自己,那种可怕得带点意味深长让她感到惭愧的笑容,她清楚地看到沐初楠的校服外套被拉得衣冠不整,然而沐初楠没有反应,另她迅速转过头当作视若无睹。

  在后台排队与六班再次遇见的时候,霓清语仍然能够感受到流言对她的议论和六班男生如出一辙的眼神。有个男生问她要qq号她也没有搭理,而是一直在偷偷地掩藏着自己。那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好累,这种累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喜欢一个人就要这样吗?霓清语?她反问着自己。

  从那次以后,霓清语能很简单地感觉到只要是他存在的地方总少不了一些细碎的言语,她不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多多少少不会跑偏一个话题,也离不开她们两个人。

  清者自清,这是她唯一可以表明的态度,可事实不是,即使霓清语没有谣传得那么过分,但她喜欢沐初楠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争辩的事实。

  那时候沐初楠还不够优秀,但偏偏只有她一个人动心了。

  跟她表白的女生后来有很多,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她却是背后默默陪伴他最久地那一个,只是他未曾发现而已。

  那段时间霓清语遇到沐初楠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甚至有时回觉得是不是冤家路窄,看着谣言满天飞的场景她只想尽量地避免再见到他,也许自己心里还能求得一份安心。可是只要是霓清语出现的地方,总有他的存在,他不敢说不是偶然,只是这偶然未免有点让她不愿去面对。

  期末考试时,沐初楠是在一班考试,因为没有分实验室。她走出教室和他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她的心一直在跳跃,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因为来出的人过多,所以沐初楠正好挡住了她的位置,她无法出去,那只有紧紧的两秒,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她却都说不出口。

  霓清语看着他也有点惊慌失措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出去,眼睛里似乎在伪装着对他的心意。可是他似乎把自己的心事看得透透的,她只想跟他做朋友,别无所求,因为其他的都太奢侈了。

  “让……一下。”霓清语犹豫了很久,最后准备说出那句话,不料说了一个字,他就让开了位置。她害怕多余,只得把话说完离开。

  走出走廊,她看到他去看门上的考试名单表,不是第一试场的名单,而是一班学生的名单,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霓清语。

  沐初楠成绩中等,她也并未去想很多,因为不敢想。

  那天晚自习下课,她去上厕所,路过六班,透过洒满灯光的窗户,沐初楠正在看着窗外。她还是转过了头,准备回教室,可是依稀里还是梦听见他的声音,清脆带有磁性,但不沙哑,他的音色她是记住了,而且远远地听见都能换她一个转头。

  “霓清语,沐初楠叫你……”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没有回头。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也以为你喜欢我,后来我才知道自作多情这种事有多可怕。

  学校开放日,霓清语和父母一起来学校拿东西回家,在经过寝室门口的那条路上,她和他又相遇了。

  沐初楠好像比较晚,带着父母去寝室,他一直盯着霓清语,眼神里有逼问,有厌恶,还有情感。霓清语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看自己,害怕得不敢去直视。可是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她,像是一团燃烧的火,冻得僵硬的冰块。

  快走出生活区的阶梯时,霓清语不由自主转头看了一眼正准备转过身,不想沐初楠突然也转过头。看着他眼里猜不透却又模棱两可的样子,霓清语匆忙转过头,头发上的发夹掉了下来,她蹲下捡了起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也许有些话还没说出口已经来不及了。

  回到家,她突然发现好友验证里有个新朋友加她,同意后问了名字没有人回应,她便删除了好友。

  吃完饭后,他突然发现那个同样的头像出现在验证里。

  成为好友后那人便立刻说了班级名字,霓清语才知道原来他是7班的,叫冷睿昀,在微电影社团里见过他几次,似乎有点社会。但从和霓清语聊天的语气来看,还是个挺实在的人。

  过年晚上,霓清语突然收到了黎苑纯的消息,她告诉自己,当初自己在选修课时对一个男生有过好感,后来在平安夜的时候给那个男生送完苹果后,那个男生就莫名其妙地把她删了。她没有表白,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这两个字,乃至任何暧昧的话。

  后来从朋友那得知那个男生却发一些说说诋毁她。她忍受不住去添加好友解释,可是那个男生拒绝了她多次的好友添加,最后直接把她拉入黑名单,设置成无法添加。看到消息框里一排排红色的感叹号,黎苑纯说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想哭。

  给霓清语通话时,黎苑纯一上一下地哭泣,声音沙哑得像喇叭唢呐般浑浊,每一句话都带着抽噎的哭声。

  “我只是想跟他做个朋友,我什么都不敢去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给我个理由,他怎么这么自恋?”

  “好了,纯纯,不值得,为这样是非不分的男生。今天是大年夜,你就不要为一个臭男人伤心流泪了。有些男的,他们真的不会懂的,所以我们只需要避之不及就好了,根本不要想去改变他们什么,不可能的。我以前有个朋友就是太重感情,最后走上了不归路,你可千万不要啊!”

  “我知道,我不会,但我还是很喜欢颜知意,无论他做什么。”黎苑纯抽泣着说完这句话。

  霓清语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曾经亲眼看着自己从小的好朋友――任梓桐是如何为了覃念付出一切得不到回应最后变成什么样的。

  在她眼里,一切都太可怕,所以她才一直对于男生那样抗拒,那种抗拒甚至可以说是惧怕和胆怯。她不是不懂男欢女爱,她的思想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成熟,她只是不愿重蹈覆辙于好朋友的故事,因为她输不起。

  看着自己的闺蜜就这样被一个男生逼得痛哭流泪,霓清语眼里满是对于爱情的恐惧感。

  他?她觉得跟别人不一样。

  可是究竟怎样,她一直都未知。

  那天晚上另她惊讶的是一个叫寻瑞绮的男生加了她好友后跟她表白,她从空间得知那个男生是冷睿昀的同学,自然也就知道了冷睿昀加她的目地,但为了表现自己的毫不在乎,她没有去多问,而是直接拒绝了寻瑞绮。其实霓清语心知肚明六中的男生跟人表白时的套路,所以她也只是装作高冷回个一两句敷衍。

  对于霓清语来说,这种男生她从未真正看过几眼,无论是跟她同一个微电影社的夏钧尘还是元旦结束后到处打听她的名字向她表白的宛泽,或者是寻瑞绮,在霓清语眼里,从来没有一丝的放在心上。

  也许是她过于坚守底线,也许只是他们都不是他。

  开学后霓清语才知道原来冷睿昀加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一直再追求黎苑纯,可是黎苑纯对他并未有什么好感,只是把他当做朋友。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黎苑纯不再回他的消息,所以他迫于无奈找上了霓清语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黎苑纯告诉霓清语只要冷睿昀在她面前提自己就别理会就好,霓清语点了点头,问了她一句你还喜欢颜知意吗?

  黎苑纯回了她一句相似的话,那,清语,你喜欢沐初楠吗?

  蓝惜雅立刻看了霓清语的目光,霓清语说了一个字“略”。

  “不否认就是喜欢喽?”蓝惜雅问道。

  霓清语强力掩饰着自己,说了一句不知道。

  “你喜欢他什么?”黎苑纯声音很轻。

  我说不出来我为什么爱你,但你可能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可是,沐初楠。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好想把一见钟情还给你。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