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红豆难述甲子情
这一日,正当是中秋佳节,长安城的街头上,人流不息,像是拂去了往日劳作的阴霾,都出来这繁华热闹的长安城街头,买花灯,喝几口热茶,吃二两月饼,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中秋节,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节日,街头上张灯结彩,红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圆的,方的,椭圆的,千形百状,只为到了圆月初上,夜幕降临之时,这布满长安城的彩灯一同点亮,让这个充满故事的长安城,流光溢彩。
大街两边,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吃,最显眼的莫过于各家的月饼了。豆沙馅的,五仁馅的,飘香四溢。又或者是一些农夫,他们也想趁着这个节日,把自己的手艺亮一亮,兴许能补贴一点家用。他们会在街边摆一个小摊,架起一口油锅,把包有豆沙或者碎花生的糯米糍往滚烫的油锅里面一放,炸指金黄色,那带着甜味的糯米糍像是穿上黄金甲一般,夺目诱人。
“老板,一个糯米糍多少钱?”甲子问。
“一个要五个铜板。”老板也没回头,继续盯着油锅里还未炸好的糯米糍。
“有什么馅的?”甲子咽着口水,这味道,就是像甲子这样的农村人最熟悉的味道。
“有红豆馅的,还有花生馅的。”
“一样来一个吧。”甲子拿出十个铜板,交给老板。
“好嘞!小伙,你的糯米糍,一个红豆馅,一个花生馅的,拿好。”
“谢谢老板!”
“小伙,买给姑娘吃的吧?”老板把油锅里的糯米糍捞了起来,这样,他今天的生意就剩下不多了。收档之后,就可以陪夫人和孩子逛街市了。
“是啊!”甲子很诚实的回答。他看着手里包好的糯米糍,香味止不住的益了出来。
“我跟你说啊!我的这个红豆糯米糍可是顶好的,像今天这样的中秋节,最适合的就是团圆。你看,这糯米糍也是圆的,一看就是跟今天这日子很配,团团圆圆。再说了,我这红豆馅的,最是适合姑娘了,听说过‘红豆最相思’没?那就对了,让你心爱的姑娘,吃了我这红豆馅的糯米糍,保准认定你做相公了。”这个老板看着甲子这个小伙,面善,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甲子一边听着老板念叨,一边不住的微笑点头。其实他更希望快点回到烟雨楼,把糯米糍给到他心里的妃姑娘。
“小伙,你得赶紧回去,凉了就不好吃了。”老板还不忘提醒一声。
“谢谢老板!那我就先走了。”
在回烟雨楼的路上,甲子边走边想,“今日,烟雨楼也不开门,倒不如约妃姑娘出来赏花灯。”甲子想的很周到,他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何时出门,何时逛街市,看花灯,何时去月老庙,求姻缘,等等这些,甲子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一切。
甲子回到烟雨楼,看见烟雨楼的姑娘们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嗑瓜子的嗑瓜子,难得一个好日子,闲下来的她们,等待的就只是晚上,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那一刻。
“哟!甲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啊?”这是冰儿,她看见甲子手里拿着油纸,看着像是包着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她走上前问一下。
“这是糯米糍。”
“好香啊!是不是给冰姐姐我买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冰儿闻了一下,便从甲子手里夺过这一包糯米糍。
“不是!是给”甲子欲言又止。
“给谁的啊!不说我可就吃喽!”其实在烟雨楼里,谁不知道,这个甲子,一直惦记着小妃。
“是是给是给妃姑娘的。”虽然甲子在烟雨楼里这么多年,每天都会被这里的姑娘们打趣,他也就乐呵呵的一笑而过,唯独对小妃,她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他陶醉。
“哟!给妃姑娘的哟!姐妹们,甲子给妃姑娘买糯米糍吃啦。”大堂里一阵哄笑。“可是,这里有两个,还有一个是谁的呢?是你的雪儿姐姐还是菁菁姐姐啊?”
也就是这一日不开门,无聊的打发时间和节日的期待,让这一帮姑娘逮住什么就拿什么做乐子。
“说不定是给我的呢?”青青摇着绣花扇,也参合一句。
“可我怎么听说甲子说是要把另一个给红衣呢?”冰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冰儿姐姐,您就放过我吧!糯米糍该凉了!”虽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毕竟这个时候,他有重要的是要办。
“对哦!对哦!不能凉,不能凉,凉凉了可就不好了。”冰儿依然不肯放过甲子。
“我说冰姐姐,您还不放过甲子哥啊!”小妃的声音从烟雨楼二层的走廊上传来。
“哟!都叫上甲子哥了,不简单啊!”冰儿手里依然拿着甲子买的糯米糍不肯放。
此时,小妃从二层的走廊上探出身子来。这样的妃姑娘,甲子确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哟!今天的妃妹妹有点不一样啊!看这气质,羡煞死姐妹们了。”冰儿也看见今天的小妃跟往常不一样。
“人嘛,总是要有点改变,不像某些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样,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裙子还是那件裙子,妆还是那个妆,只是啊,人老了。”
“我还以为你穿的像个仙女一样,会有不一样的,原来啊,衣冠还是衣冠,人嘛,还是那个人。”冰儿也是不甘示弱。
“你”
“好了,大过节的,吵什么呀!”烟雨楼的老鸨听不下去了。
“甲子,你不是说要把这个糯米糍送给你的妃姑娘吗?给!”冰儿把手中的糯米糍还给甲子。
甲子看着站在二层的妃姑娘,手里拿着已经凉了的糯米糍,欲言又止。小妃似乎看出了什么。
“甲子哥,你想说什么?”
“这是给你的,红豆馅的。”甲子站在楼下,却把包着糯米糍的油纸举了起来。
“甲子啊!你要笑死人啊,拿上去啊!”冰儿在旁边起哄。
“对啊!你要飞上去啊!”“没准甲子一跳就上去了。”七嘴八舌,什么声音都有。
“甲子哥,你站那,有什么话就说吧。”
“说啊!甲子,你不是暗恋我们的妃姑娘很久了吗?”“对啊!趁今天,说啊!”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起哄。
“就是今天,我们能出去赏花灯吗?”甲子鼓起勇气。
“你是英俊潇洒还是富家公子,是风流倜傥还是出身贵族?”
听到这句话,包括甲子和老鸨在内,全场都在安静了,谁也想不到,她会这样说。
“我我什么也不是。”甲子怯懦了一下。
“我叫你一声甲子哥,是因为你的年纪比我大。你也不看看我的身价,你是能赎我出去还是能给我花不完的钱。我看,你什么都不能吧。”小妃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小妃,差不多够了啊!都是一家人,别说话那么难听。”老鸨听不下去了。
“再过两年,我就能赎你出去。”甲子自然也听得明白小妃在说些什么。
“两年?等你两年,别傻了,赶紧回到乡下,娶个村姑过日子吧。”
“真的,两年,我一定能赎你出去,我已经存有钱了。”甲子拿出自己的钱袋,把里面的钱两都倒在桌子上,叮叮当当都是一些散碎的铜板。
在空气已经凝结的烟雨楼大堂里,这声音仿佛成了空响。
“很快就够了!”甲子很坚定。
“那你慢慢存吧!”说完,小妃便走回自己房里,准备在中秋之夜,去拜访她心心念念的那个迷人的画师。
大堂里,甲子慢慢把他倒出来的铜板碎银子收回袋子里,一边数着。
“甲子,妃姑娘不要你,可是姐姐们要啊!”冰儿想安慰一下甲子。
“冰儿姐,谢谢你,这糯米糍就送给你吃了。”
收完钱袋,甲子也离开这让他难受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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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节日,街头上张灯结彩,红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圆的,方的,椭圆的,千形百状,只为到了圆月初上,夜幕降临之时,这布满长安城的彩灯一同点亮,让这个充满故事的长安城,流光溢彩。
大街两边,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吃,最显眼的莫过于各家的月饼了。豆沙馅的,五仁馅的,飘香四溢。又或者是一些农夫,他们也想趁着这个节日,把自己的手艺亮一亮,兴许能补贴一点家用。他们会在街边摆一个小摊,架起一口油锅,把包有豆沙或者碎花生的糯米糍往滚烫的油锅里面一放,炸指金黄色,那带着甜味的糯米糍像是穿上黄金甲一般,夺目诱人。
“老板,一个糯米糍多少钱?”甲子问。
“一个要五个铜板。”老板也没回头,继续盯着油锅里还未炸好的糯米糍。
“有什么馅的?”甲子咽着口水,这味道,就是像甲子这样的农村人最熟悉的味道。
“有红豆馅的,还有花生馅的。”
“一样来一个吧。”甲子拿出十个铜板,交给老板。
“好嘞!小伙,你的糯米糍,一个红豆馅,一个花生馅的,拿好。”
“谢谢老板!”
“小伙,买给姑娘吃的吧?”老板把油锅里的糯米糍捞了起来,这样,他今天的生意就剩下不多了。收档之后,就可以陪夫人和孩子逛街市了。
“是啊!”甲子很诚实的回答。他看着手里包好的糯米糍,香味止不住的益了出来。
“我跟你说啊!我的这个红豆糯米糍可是顶好的,像今天这样的中秋节,最适合的就是团圆。你看,这糯米糍也是圆的,一看就是跟今天这日子很配,团团圆圆。再说了,我这红豆馅的,最是适合姑娘了,听说过‘红豆最相思’没?那就对了,让你心爱的姑娘,吃了我这红豆馅的糯米糍,保准认定你做相公了。”这个老板看着甲子这个小伙,面善,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甲子一边听着老板念叨,一边不住的微笑点头。其实他更希望快点回到烟雨楼,把糯米糍给到他心里的妃姑娘。
“小伙,你得赶紧回去,凉了就不好吃了。”老板还不忘提醒一声。
“谢谢老板!那我就先走了。”
在回烟雨楼的路上,甲子边走边想,“今日,烟雨楼也不开门,倒不如约妃姑娘出来赏花灯。”甲子想的很周到,他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何时出门,何时逛街市,看花灯,何时去月老庙,求姻缘,等等这些,甲子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一切。
甲子回到烟雨楼,看见烟雨楼的姑娘们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嗑瓜子的嗑瓜子,难得一个好日子,闲下来的她们,等待的就只是晚上,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那一刻。
“哟!甲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啊?”这是冰儿,她看见甲子手里拿着油纸,看着像是包着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她走上前问一下。
“这是糯米糍。”
“好香啊!是不是给冰姐姐我买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冰儿闻了一下,便从甲子手里夺过这一包糯米糍。
“不是!是给”甲子欲言又止。
“给谁的啊!不说我可就吃喽!”其实在烟雨楼里,谁不知道,这个甲子,一直惦记着小妃。
“是是给是给妃姑娘的。”虽然甲子在烟雨楼里这么多年,每天都会被这里的姑娘们打趣,他也就乐呵呵的一笑而过,唯独对小妃,她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他陶醉。
“哟!给妃姑娘的哟!姐妹们,甲子给妃姑娘买糯米糍吃啦。”大堂里一阵哄笑。“可是,这里有两个,还有一个是谁的呢?是你的雪儿姐姐还是菁菁姐姐啊?”
也就是这一日不开门,无聊的打发时间和节日的期待,让这一帮姑娘逮住什么就拿什么做乐子。
“说不定是给我的呢?”青青摇着绣花扇,也参合一句。
“可我怎么听说甲子说是要把另一个给红衣呢?”冰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冰儿姐姐,您就放过我吧!糯米糍该凉了!”虽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毕竟这个时候,他有重要的是要办。
“对哦!对哦!不能凉,不能凉,凉凉了可就不好了。”冰儿依然不肯放过甲子。
“我说冰姐姐,您还不放过甲子哥啊!”小妃的声音从烟雨楼二层的走廊上传来。
“哟!都叫上甲子哥了,不简单啊!”冰儿手里依然拿着甲子买的糯米糍不肯放。
此时,小妃从二层的走廊上探出身子来。这样的妃姑娘,甲子确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哟!今天的妃妹妹有点不一样啊!看这气质,羡煞死姐妹们了。”冰儿也看见今天的小妃跟往常不一样。
“人嘛,总是要有点改变,不像某些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样,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裙子还是那件裙子,妆还是那个妆,只是啊,人老了。”
“我还以为你穿的像个仙女一样,会有不一样的,原来啊,衣冠还是衣冠,人嘛,还是那个人。”冰儿也是不甘示弱。
“你”
“好了,大过节的,吵什么呀!”烟雨楼的老鸨听不下去了。
“甲子,你不是说要把这个糯米糍送给你的妃姑娘吗?给!”冰儿把手中的糯米糍还给甲子。
甲子看着站在二层的妃姑娘,手里拿着已经凉了的糯米糍,欲言又止。小妃似乎看出了什么。
“甲子哥,你想说什么?”
“这是给你的,红豆馅的。”甲子站在楼下,却把包着糯米糍的油纸举了起来。
“甲子啊!你要笑死人啊,拿上去啊!”冰儿在旁边起哄。
“对啊!你要飞上去啊!”“没准甲子一跳就上去了。”七嘴八舌,什么声音都有。
“甲子哥,你站那,有什么话就说吧。”
“说啊!甲子,你不是暗恋我们的妃姑娘很久了吗?”“对啊!趁今天,说啊!”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起哄。
“就是今天,我们能出去赏花灯吗?”甲子鼓起勇气。
“你是英俊潇洒还是富家公子,是风流倜傥还是出身贵族?”
听到这句话,包括甲子和老鸨在内,全场都在安静了,谁也想不到,她会这样说。
“我我什么也不是。”甲子怯懦了一下。
“我叫你一声甲子哥,是因为你的年纪比我大。你也不看看我的身价,你是能赎我出去还是能给我花不完的钱。我看,你什么都不能吧。”小妃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小妃,差不多够了啊!都是一家人,别说话那么难听。”老鸨听不下去了。
“再过两年,我就能赎你出去。”甲子自然也听得明白小妃在说些什么。
“两年?等你两年,别傻了,赶紧回到乡下,娶个村姑过日子吧。”
“真的,两年,我一定能赎你出去,我已经存有钱了。”甲子拿出自己的钱袋,把里面的钱两都倒在桌子上,叮叮当当都是一些散碎的铜板。
在空气已经凝结的烟雨楼大堂里,这声音仿佛成了空响。
“很快就够了!”甲子很坚定。
“那你慢慢存吧!”说完,小妃便走回自己房里,准备在中秋之夜,去拜访她心心念念的那个迷人的画师。
大堂里,甲子慢慢把他倒出来的铜板碎银子收回袋子里,一边数着。
“甲子,妃姑娘不要你,可是姐姐们要啊!”冰儿想安慰一下甲子。
“冰儿姐,谢谢你,这糯米糍就送给你吃了。”
收完钱袋,甲子也离开这让他难受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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