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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李闯出山记

  静静的夜色下,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呆呆地望着自己曾经居住了15年的小村庄,心底五味杂陈。

  想着母亲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儿呀!记得你爹死的时候你才3岁,我这马上就要走了,留着你孤苦一人。当初那个算命先生说的对啊!你叫李闯,将来就是要闯荡天下的。哎!你要是在这生活的不习惯就出去看看吧!以后只要你好好过活就好!爹娘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又想到自己家徒四壁,连给母亲下葬的钱都没有,只能草草了事,顿时内里顿时满是悲凉。抹去眼角的泪水,望着无尽的黑空,默默在心底责问:“苍天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可一缕凉风拂来,少年习惯性地紧紧自己单薄的衣服,咬咬牙关,一缕笃定的目光从少年那清澈的眼眸中迸射出来,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便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路走去。

  少年名叫李闯,今年15岁,自生下来便一直生活在这骊山脚下的小山村里,从未踏出半步。这次离开是他人生第一次,也许此生再也不会回来,因为这里没有何人值得他留恋。

  李闯的父亲是一个猎人,在李闯出生3年后便在进山打猎的时候被一头猛虎咬死了,从此便跟母亲相依为命。李闯打小便一直勤学武艺,希望有一天能为父亲报仇,亲手猎杀骊山上那只凶名赫赫的猛虎。待李闯14岁那年自觉武艺小成上山寻那只猛虎时,再也么有发现它的踪迹,弄得李闯气的不行。

  母亲安慰他说:“猎人本就是搏命的活计,生死命注定。”

  李闯却反驳道:“生死凭什么是命注定,只要我足够强大,谁能奈我何。”

  母亲只能呵呵一笑,便继续忙自己手里的针线活,说是要多纳几双鞋,留着将来穿。看着母亲用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一针一线地给自己纳鞋,李闯不经心底微微一酸,顿时转过脸去,拭去眼角的两行清泪。

  李闯的母亲自从他爹走后便因为伤心过度,又要照料小李闯,心力交瘁,生了场大病,又因为没多钱抓药,没好利索便留下病根。正是李闯持有这种不屈的意志,才使他日后踏上了一段荆棘满布而又耀目夺人的逆命之路。

  李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上朝前行走着,他此次的目的地是离小山村有20里远的清水城,投奔村里的同乡。

  这位乡亲因为口才好,经常帮着村里猎户带着狩猎获得动物毛皮等物去清水城贩卖,久而久之便扎下根来,在一家商号做收购动物毛皮的伙计。李闯狩猎获得的毛皮就是都给他收购的,两人因为是同乡,所以李闯一提出要去城里投奔他,他也就答应帮忙跟老板提一下让李闯在店打工的事。结果店里正缺一个能跑腿的伙计,老板听说李闯孤苦一人又是个年轻猎户小伙子,便欣然答应下来。

  之所以选择晚上离开,是因为李闯不想看着村里人看着他离开的目光,情愿一个人静静地走。打小李闯是一个沉默少语的人,特别喜欢安静的黑夜,喜欢那繁星点点而又浩瀚的虚空,觉得那里才是他的归宿。听着微风吹着树木草丛沙沙作响,小鸟低鸣,野兽低吼。看着萤火虫到处漫无目的地飞舞,在一片漆黑的树丛中弯曲的小路。李闯怀揣这离别的淡淡伤感,以及对迷雾般的人生期待,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远了!

  第二天清晨,带着和煦的阳关,李闯来到小城前。

  驻足望去,那是一片低矮的城墙,零散的人群正等候着城门开启的时刻。李闯深吸一口清晰而又温暖的空气,迈步向前,心底是一阵莫名激动,感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向他打开。

  “你是哪来的?来清水城干嘛?”一个守城兵丁用他没睡醒的双眼看着满脸喜气的李闯漫不经心问道。

  “额,我是从20里外骊山脚下的李家庄来城里投亲的,就是在城里田家商号做伙计的李福,他是我老乡。”李闯略带紧张地回道。

  “原来是阿福的老乡呀!好,进去吧!”那兵丁瞧了李闯一眼,便给李闯放行了。

  迈步走进城内,看着青石堆砌的宽敞大路和两旁李闯的商铺,李闯满眼都是惊奇。

  “城里就是不一样,这么干净c好看”李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东张西望地往前走着。由于不知道田家商号在哪,李闯只能找人问问。

  走到一个正打开门板开业的伙计旁,李闯客气地问道:“请问大哥,去田家商号怎么走?”

  那伙计看了李闯一眼,就向前指了指,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店里走去。李闯呆立在一旁,难不成这城里的人都这样冷漠,好好回个话都不愿。叹了口气,李闯只能朝着那伙计指的方向继续寻找。接连问了好几个人,才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外面挂着一个大大田字旌旗的商号。

  “终于到了,正是不容易呀!问个路都这么难,看样子这城里的活计不好干呀!”李闯暗暗揣测着。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土色素袍的活计正店准备迎客,看到站在店门口正东张西望的李闯,便一脸笑意地迎过来说道:“哎呦,李闯你来了,怎么还愣在哪呢!过来呀!”

  “福哥!”李闯有点激动地回了一声,便赶忙小跑过去。

  李福一脸笑呵呵地说道:“不错嘛!第一次进城就能找到路,我还担心你小子犯迷糊呢!”。

  李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这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来了就行,哎!我听说你娘的事了!你看你哥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真是不好意思呀!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呀!”李福突然由喜转悲地说道。

  李闯略带哽咽地说道:“没事的,福哥,我娘走的时候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行,反正你自己以后好好过活就行,大娘在天有灵会保佑你的。”李福拍拍李闯的肩膀,转而说道:“对了,跟我走吧!我先跟你说一下我们田家商号的情况。”

  李闯便跟着李福走进店铺里面,一边听着李福的介绍,一边四处打量着里面的一切。原来这家商号的老板是城里有名的富商,叫田金宝,在这清水城里开商号已经有20多个年头了,一直都是做这皮货生意。田家商号主要是收购这周边山民猎户家的皮货,然后运往江平城贩卖。店里的伙计差不多有40多号,主要负责下乡收购皮货和运货去江平城。李福自个以前便是做下乡收购皮货的伙计,后来被老板赏识便留门做伙计了。

  前段时间,因为送货去江平城的途中突然遇到土匪,货被抢了不说,送货的伙计也被打伤了好几个,弄得田老板暴跳如雷。但是,这帮土匪是流匪,报官也解决不了。于是,田老板只能打碎牙往里咽,认了。为了今后运货的安全,田老板决定招收一些会武艺又身家清白的伙计跑货,这样李闯便机缘巧合地来了。

  李闯听完,便明白这投过来是要干保镖的伙计,心底不但没有什么害怕,反倒有点兴奋。他不愿与人打交道,干这活计正好能让他发挥,也能顺道看看这大千世界。

  李闯暗忖道:“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死,最怕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好好看看这大千世界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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