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云诡波谲
秦楚见那伙计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递给他一杯茶，道：“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了？”
那伙计猛灌了几口茶水，稍微平息点后，继续说道：“粗大事了，刚刚去江南运粮的一个伙计来报，昨天夜里长安城外的永通渠突然决堤了，口子有几十丈，咱们去江南运粮的船队都堵在了下游。”
朱大昌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道：“这下可坏了，这永通渠可是江南到长安运粮的必经之路，早不决堤晚不决堤偏偏这个时候决堤，真是晦气。”
秦楚问道：“既然永通渠决堤，水运不通，为什么不换走陆运？”
朱大昌叹道：“唉！兄弟你有所不知，长安地处关中，周围多山，当年秦国扼守函谷关，六国联军都攻不进来，除了秦军勇猛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几百里秦川。后来朝廷派人专门修建了永通渠，这样才使江南的商物顺利运到长安。现在换走陆运，山路崎岖难行，，一时间又上哪里找那么多的运粮车？”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门外走近一小吏，见了朱大昌说道：“朱东家可算找到你了，吴王殿下有急事找你，请你这就跟我过去！”
朱大昌暗道，这个时候让自己过去，肯定也是为了长安缺粮的事情，毕竟自己经营的米铺里有吴王的很大的股份，对秦楚说道：“兄弟，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好给老哥拿个主意！”
秦楚允诺一声，二人随着小吏来到了吴王府里。
王府内灯火通明，吴王见到二人，吩咐仆从看座，说道：“朱东家，想必永通渠决堤的事情你已经早有耳闻，眼下长安缺粮，这更是雪上加霜。如果再有十日，到时候长安粮尽，流民四起，军中作乱，京城必定大乱，本王署理吏部第一个逃不了干息。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你们也会受到牵连！”
朱大昌一听有些着急，慌道：“殿下，这事可不能怨小的。阴雨连绵，江河决堤这都是人力所左右不了的。况且早在十几天前，小的已经派人去江南调米了，可是都堵在了永通渠下游！”
吴王说道：“本王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听理由，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据本王的眼线报，魏王那里可是刚从江南运来了四五十万担上好的杭州米，而你的运粮却迟迟未到，这只能说你无能！”
朱大昌被说无能，有些吃瘪，说道：“小的倒是有一个办法，殿下你掌管吏部，太仓中还有五十万担存粮，不如殿下将太仓中的存粮调出来一部分投放到集市中，这样一来可以解决长安的缺粮之急，二来可以趁着现在粮价高涨，赚上一笔，到时候等江南的运粮到了，再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问题就解决了！”
“太仓的存粮？！那可是北方边界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万一出了差错，军中断粮，激情兵变，别说你们，本王都担待不住！”
朱大昌继续说道：“这点小的也知道，太仓的粮食有进有出，况且军中调粮又不是一下子都调完，只要安排妥当，绝对出不了差错。况且大唐刚刚战胜了突厥，短期之内不会发生大的战事，用不了那么多粮食。到时候只要咱们将太仓的粮食往市面上一抛，粮价一跌，魏王那里囤积的粮草也会跟着抛的。”
吴王闻言，沉思了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会才说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让本王好好考虑考虑！”
二人出了吴王府，走在长安的大街上，朱大昌见秦楚一直沉默不语，问道：“兄弟，刚才见你一言不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又没有外人不妨说出来听听。”
秦楚说道：“魏王那里刚从南方运来了几十万担粮草，这时候永通渠决堤了，咱们的粮队恰好被堵在了下游，这是不是太蹊跷了？”
“你是说魏王抢先一步将粮食运到长安后，派人掘开了永通渠，让别的商家的粮队都堵在了永通渠下游？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秦楚说道：“这个只是猜测，我也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那样，魏王肯定还会千方百计的阻挠粮队进入长安。等太仓的粮食卖到市面上后，到时候万一补不上，这么一个大洞，又牵涉到军中，恐怕”
朱大昌升起一丝凉意，说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安断粮吧！刚刚吴王的话你也听了，他执掌吏部，朝廷怪罪下来难逃干息，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夜晚的长安万家灯火，街市上的叫卖声渐行渐远，二人肚子饿的咕咕响，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酒馆。酒馆内布置简单，只有几条板凳小桌，零星的两三个酒客，喝的正酣。二人叫了两壶米酒，几碟小菜，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朱大昌感慨良多，说道：“想当年我初来长安，身上只有二十文钱，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当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开个这样的小酒馆，在战乱之中能够偏安一隅，此生足矣！谁知机缘巧合下做起了生意，左右逢源还成了最大的稻米商人！本以为有钱了，终于可以顿顿饭吃白面馒头，谁知道又来了不断的麻烦，整天操不完的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楚笑道：“朱东家刚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富甲一方，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生逢乱世，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食不果腹，每天想的可不是声色犬马，寻欢作乐，而是怎么样生存下去！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追求，只要自己关心的人生活安好就行。”
朱大昌也心情转好，笑道：“虽说知足者常乐，可是我每次看到钱财想到的都是多多益善。来来来，别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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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猛灌了几口茶水，稍微平息点后，继续说道：“粗大事了，刚刚去江南运粮的一个伙计来报，昨天夜里长安城外的永通渠突然决堤了，口子有几十丈，咱们去江南运粮的船队都堵在了下游。”
朱大昌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道：“这下可坏了，这永通渠可是江南到长安运粮的必经之路，早不决堤晚不决堤偏偏这个时候决堤，真是晦气。”
秦楚问道：“既然永通渠决堤，水运不通，为什么不换走陆运？”
朱大昌叹道：“唉！兄弟你有所不知，长安地处关中，周围多山，当年秦国扼守函谷关，六国联军都攻不进来，除了秦军勇猛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几百里秦川。后来朝廷派人专门修建了永通渠，这样才使江南的商物顺利运到长安。现在换走陆运，山路崎岖难行，，一时间又上哪里找那么多的运粮车？”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门外走近一小吏，见了朱大昌说道：“朱东家可算找到你了，吴王殿下有急事找你，请你这就跟我过去！”
朱大昌暗道，这个时候让自己过去，肯定也是为了长安缺粮的事情，毕竟自己经营的米铺里有吴王的很大的股份，对秦楚说道：“兄弟，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好给老哥拿个主意！”
秦楚允诺一声，二人随着小吏来到了吴王府里。
王府内灯火通明，吴王见到二人，吩咐仆从看座，说道：“朱东家，想必永通渠决堤的事情你已经早有耳闻，眼下长安缺粮，这更是雪上加霜。如果再有十日，到时候长安粮尽，流民四起，军中作乱，京城必定大乱，本王署理吏部第一个逃不了干息。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你们也会受到牵连！”
朱大昌一听有些着急，慌道：“殿下，这事可不能怨小的。阴雨连绵，江河决堤这都是人力所左右不了的。况且早在十几天前，小的已经派人去江南调米了，可是都堵在了永通渠下游！”
吴王说道：“本王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听理由，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据本王的眼线报，魏王那里可是刚从江南运来了四五十万担上好的杭州米，而你的运粮却迟迟未到，这只能说你无能！”
朱大昌被说无能，有些吃瘪，说道：“小的倒是有一个办法，殿下你掌管吏部，太仓中还有五十万担存粮，不如殿下将太仓中的存粮调出来一部分投放到集市中，这样一来可以解决长安的缺粮之急，二来可以趁着现在粮价高涨，赚上一笔，到时候等江南的运粮到了，再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问题就解决了！”
“太仓的存粮？！那可是北方边界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万一出了差错，军中断粮，激情兵变，别说你们，本王都担待不住！”
朱大昌继续说道：“这点小的也知道，太仓的粮食有进有出，况且军中调粮又不是一下子都调完，只要安排妥当，绝对出不了差错。况且大唐刚刚战胜了突厥，短期之内不会发生大的战事，用不了那么多粮食。到时候只要咱们将太仓的粮食往市面上一抛，粮价一跌，魏王那里囤积的粮草也会跟着抛的。”
吴王闻言，沉思了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会才说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让本王好好考虑考虑！”
二人出了吴王府，走在长安的大街上，朱大昌见秦楚一直沉默不语，问道：“兄弟，刚才见你一言不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又没有外人不妨说出来听听。”
秦楚说道：“魏王那里刚从南方运来了几十万担粮草，这时候永通渠决堤了，咱们的粮队恰好被堵在了下游，这是不是太蹊跷了？”
“你是说魏王抢先一步将粮食运到长安后，派人掘开了永通渠，让别的商家的粮队都堵在了永通渠下游？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秦楚说道：“这个只是猜测，我也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那样，魏王肯定还会千方百计的阻挠粮队进入长安。等太仓的粮食卖到市面上后，到时候万一补不上，这么一个大洞，又牵涉到军中，恐怕”
朱大昌升起一丝凉意，说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安断粮吧！刚刚吴王的话你也听了，他执掌吏部，朝廷怪罪下来难逃干息，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夜晚的长安万家灯火，街市上的叫卖声渐行渐远，二人肚子饿的咕咕响，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酒馆。酒馆内布置简单，只有几条板凳小桌，零星的两三个酒客，喝的正酣。二人叫了两壶米酒，几碟小菜，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朱大昌感慨良多，说道：“想当年我初来长安，身上只有二十文钱，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当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开个这样的小酒馆，在战乱之中能够偏安一隅，此生足矣！谁知机缘巧合下做起了生意，左右逢源还成了最大的稻米商人！本以为有钱了，终于可以顿顿饭吃白面馒头，谁知道又来了不断的麻烦，整天操不完的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楚笑道：“朱东家刚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富甲一方，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生逢乱世，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食不果腹，每天想的可不是声色犬马，寻欢作乐，而是怎么样生存下去！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追求，只要自己关心的人生活安好就行。”
朱大昌也心情转好，笑道：“虽说知足者常乐，可是我每次看到钱财想到的都是多多益善。来来来，别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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