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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迹有痕》正文 第11章 云外飞燕

  齐洛北庆幸还好这是自己人,凭那些看似小巧的小玩意儿,也可杀人于无形。

  钱奉言再不济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钱少爷知道你会这种神器,所以将你“送”给我们?”齐洛北问。

  玄栎有些不好意思,说:“也不尽是。小的只是今日伴着少爷来街上走走,谁知道会碰上少将军您们。少爷也是一时想起了日行一善的任务,只好把我撂在这儿。”玄栎的眼帘一低,“二位大人尽可放心,少爷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了,说这些也没用。总之,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而少将军是咱们老大。”申介堪指着齐洛北,没精打采地说着,“一切得听他安排。”

  “那是自然。”玄栎微微颔首。“不过,小的以后还是得称您为公子吧。不然显得突兀了。”

  “随你。但按江湖规矩,玄栎你以后自称得改下了。”齐洛北笑道。他觉得今天可以烧香拜佛了,虽然其中一人来路不明,但是有两个人了。说起来有些好运当头的样子。

  一切有点美好过头,齐洛北心下恍惚,分不清虚实。

  天空蓝如宝石,桥前绿树成荫,阳光洋洋洒洒地照下来,像金丝绸缎般裹住了路上的每个人。

  “才到正午,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申介堪打了个哈欠。

  齐洛北摸了摸口袋,幸好出门前带了些银两。

  “成。”

  天仙阁,唯一一家被齐洛北记住店名的酒楼。

  天仙阁的饭菜在皇城的酒楼中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世人皆说“天仙怕是都尝不上天仙阁的佳肴。”帝王家的饭菜也不过如此。

  “果然跟你混,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成问题啊!”申介堪凑到齐洛北跟前,两眼放光,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齐洛北一巴掌呼开申介堪的脸。他坐在位上,因申介堪的无礼心中不忿。

  玄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也被牵连。

  “玄栎,你笑什么?!”

  “客官,要点什么?这是阁里新出的菜单。”一旁的小二笑脸相迎,递来一个本。

  齐洛北不耐烦地扔给玄栎。“你俩自己点,点的菜都必须吃完,否则就一直待这儿。”

  “好呀好呀!”申介堪拍拍玄栎,乐呵呵地,好像没看到齐洛北愈加阴沉的脸色,“哥俩,今个儿可就要待这儿了,这么多陈年美酒,不点些都对不起齐洛北啊!。”申介堪眼放精光。

  “不能饮酒!”齐洛北强硬道,“饮酒醉,最为丑。”

  玄栎止住正要理论的申介堪,笑笑:“公子一会儿还有事要吩咐,酒,自是不能的。”

  申介堪有些不满了,嘴中嘟囔:“是是是,他现在成了老大,能了!喝不成,我吃死他!吃死他!”他在菜谱上勾勾圈圈。

  店小二看得眼都直了,吃惊地看着申介堪又看了看要付钱的人。

  齐洛北抱着胳膊,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厚颜无耻!”这人人品果真不行!

  “这么快就不行了?”齐洛北话中带刺,“这么大一桌呢,好歹得对得起我出的钱吧……吃!全部咽下去!”

  申介堪从桌下慢慢爬起来,忍气吞声,吃别人的喝别人的,到头来,他是惹不起这位阔少的。申介堪无力地恳求:“老大……真的,吃不下……”

  玄栎在一旁已经趴桌子上了,一动不动。

  齐洛北直视两人。“怎么不吃了?”

  申介堪泪眼汪汪,“咱带回去!带回去……还不成么?”

  齐洛北不屑地夹起菜,细嚼慢咽。“今儿就耗这儿了,要么你们想办法找人,要么就待这儿。”

  申介堪抹抹嘴,信誓旦旦地说:“不就找人么,小事儿。去去就回!”说着推开椅子,走下楼,一溜烟地跑了。

  “公子,他会不会不回来了吧?”玄栎凑过来小声问。

  齐洛北把拳头捏的格拉格拉响,冷哼一声,说:“让他试试!我今天心情很好。”

  申介堪痛苦地扶着墙,“……得,叫来一帮,吃穷他。不太现实,我认识的人,不多啊!”他扶墙挪着步子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申介堪敲了敲一面破旧的木门。推开进去。两行兵器,两面墙上也是。

  “坊主,”申介堪一拍桌子,指指门外,“走,有人请客!”

  年轻的坊主从文案中缓缓抬起头,说:“没看到我忙着吗?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呆着去!不接任务还往我这儿跑,当这儿街上乱逛吗?去去去!”

  申介堪瞬间低声下气,带着哭腔:“齐洛北他要杀人了啊!那么大桌的菜,怎么吃得了?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我出来……”

  “正好消消食儿,过会儿继续去吃。”

  “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坊主您也说的出口!”

  “别待我这儿,正烦着呢!”坊主挥挥手,以示送客。

  “给点面子好不好?情况紧急!”

  “让我安静会儿可以吗?你这样子我也很着急!”

  “呀!这么热闹啊?不介意我来凑个热闹吧?”门开,走进一名模样俏丽的少女,穿着一色蓝的衣裳。

  “我介意!不接任务的,都给我出去,出去,出去!”坊主猛地站起来,抬起头望着两人,喝道,“你们这帮小屁孩,真的麻烦!当初为什么让你们这帮屁大点的小孩来接任务。我真是脑子一时糊涂了。对了,申介堪你不是找人么?把她带着!走吧?”

  “坊主,我成年了。您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小孩?很没面子的!”申介堪争辩,转而看那姑娘问:“你谁啊?”

  “我还想问你呢!”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过来。

  “哎呀,帮我个忙好不好?现在有人请客吃饭,走?”

  “吃饭?”少女扶了扶腰间的剑鞘,挑了挑秀眉,“虽然我不是来接任务的,但是我也是很忙的!”

  坊主沉着一张脸:“不接任务的,都给我出去!”

  “好好好,这就出去哈!坊主您老人家别急……”申介堪和那少女一并退了出去。

  申介堪深吸一口气,回想着今日抚莲的着装妆容,口中默念:“抚莲姑娘,实乃抱歉,如今我有很大的困难……但是,我不会产生任何杂念,绝对一片赤诚之心。”

  “喂,”少女拢了拢碎发,十分不耐,“还有事吗?没事……”

  “有事,当然有事!美丽的姑娘,占用你一点时间,不介意吧?”

  “很介意啊!”少女甩甩头发,扭头就走。

  申介堪忙拉住少女衣袖:“别,人命关天!你跟我来吧。”

  少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她确实有点饿了。

  “哟,回来了!”齐洛北两手交叉托住下巴,笑得狡诈。“这位是?”

  申介堪为少女拉出一把竹椅,自己又一屁股坐下。气喘吁吁却带着几丝得意:“少将军!我告诉你,今天咱们大家就在这里呆了!至于这位……姑娘,你姓甚名谁?”

  “我?你竟然不知道我?”少女惊奇,“我还以为你是看中了我的名号,真是想不到。堂堂‘云外飞燕’唐绣,你竟不知道?”

  “‘云外飞燕’啊……少爷,你知道吗?”玄栎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爬起来。

  齐洛北果断摇头,江湖上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既然是请来的帮手……那就继续吧!”他说。

  唐绣上下打量着齐洛北,好奇地问:“你是他们老大吗?说句不好听的,看你这样子柔弱模样可不像是能领导他们的。”

  “老大不老大还难说,总之想活命,就听我的。”齐洛北一脸冷淡,看向申介堪,“现在可以了吧?”

  唐绣不乐意了,嗔视齐洛北,道:“本姑娘来你这儿是给你面子,你还不好生招待,反倒如此!我很忙的!没功夫待这儿,走了。”

  申介堪慌忙拦下,好声好气地说:“唐姑娘不必与他一般见识,他不懂江湖规矩,你看看他那身秀才似的衣裳,背那四书五经背傻了。坐坐坐!你看看你,怎么跟人家姑娘说话的?”申介堪示意齐洛北少说些话。

  齐洛北不屑,他自顾自地吃东西。

  唐绣冷哼一声,这才坐下。她拿起一双筷子,也加入扫荡行列。也不愧是江湖女侠,豪放的饮食让齐洛北瞠目结舌。

  “喂!”唐绣冲齐洛北喊,“你请客也不知道点些酒水,净吃些菜,不觉得干吗?”

  “我这里谢绝饮酒,况且,我也不觉得干。天仙楼的饭菜你还嫌不好?”

  唐绣扭头,美眸中似乎有锋芒闪烁。

  申介堪扯了扯嘴角,和玄栎对视一眼,无能为力。

  “这俩人好像有点……不对头”申介堪心想。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错哪儿了?齐洛北让他找帮手,他也找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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