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事实如此可好（下）
山兽在距离运来城还有十里的地方重新停了下来，两只巨大猩红的眼睛不停转动，打量着眼前挡路的建筑。
一道银白色亮光传入打算出手的佝偻老人视线，老人立即平息体内的灵海沸腾，沿着光芒看去，见到孙女手中那把银白色长剑，眼中闪过一抹金光，抬头看了眼少年，见到对方微微点了下头，不由咧嘴笑了几声，向少年传音道：“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老大爷，您要是再不出手，这家伙可就要冲过来了。”徐晟指着已经准备好攻势的山兽，对老人说道。
既然有剑，自己自然可以在城墙上多呆一会儿。
“我出手？”老人指了指自己，说道：“徐先生，我就一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头山一样的怪物。更何况，老大爷我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后一句老人故意提高几分声音，但孙悦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乡中，并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
“哎，巧了。”徐晟拍了下手掌，说道：“我前些日子刚好在大街上捡了一把品相不错的宝剑，老大爷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老人还是知道这把剑些许底细的，自然不会相信它是少年从大街上捡的。
“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老头子我眼瞎，徐先生您可别骗我。”其实老人和少年就是在故意当着脸红少女的面打趣。
“我翻翻。”徐晟瞭了下双袖，又看了下衣服内衬，见孙悦依旧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来朝着少女脑袋便是一个爆栗子。
“嗯？啊。”少女从幻想乡中猛然惊醒，茫然的看着少年。
“孙悦！”徐晟故作严厉，呵斥道：“你这丫头，还不赶紧把尺剑给老太爷呈上来！”
少女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思将银白色尺剑双手递到身前，俯身颔首。
老人接过银白尺剑，赞叹一句兵家利器，回过头来询问少年：“徐先生，这么亮眼的兵器可有什么名字啊？”
“尺剑虹楼。”徐晟随便编了俩字。
“好名字。”佝偻老人轻弹了一下剑身，尺剑立刻发出清脆悦耳的剑鸣声。老人心中一惊，发现剑中的种种防盗禁制已经被彻底抹平，莫说是自己，就是宋家兄弟往剑身里输入一缕灵气，这把本命叫做“山涧”的尺剑也会立刻认主。
“家族传承秘法。”少年贴近老人耳朵，小声说道。
佝偻老人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心中对于少年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被枯木纹围绕的嘴角微微扬起，心想自家闺女真是捡了一个宝贝。
“咳，既然名字都这么好听的名字，使用这把兵器得时候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佝偻老人轻咳一声，说道。
“虹楼高耸即可，无需这般耀眼。”徐晟似有深意的回答道。
“有道理。”老人再次弹了下剑身，一团炽火从剑柄烧至剑尖，银白色的剑身瞬间变成漆黑颜色。
“徐先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老人将剑背到身后，继续追问少年。
徐晟抱拳欠身，目光里不再有一丝玩笑意味，认真说道：“祝您武运昌隆。”
老人听到这话，大笑几声，挺直腰杆，一步迈出，便已经站在了数丈外的城墙垛口之上。虽然老人挺直腰板后的身形依旧有些矮小，但在众人眼里，老人没有一丝颓势，甚至还有几分神武韵味，像极了征战一生的沙场猛将。
“老太爷，你要干什么！”孙悦并不知道徐晟和老人谈论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时老人站在射箭专用的垛口上，显然不是为了看风景。
徐晟拽住孙悦，也不管她如何反抗，将少女拽到城墙另一侧的边缘，趁着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老人身上，一把抱住少女，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城门楼内，运来城城主孙路听到侍从的传言，本来还有几分不信，走到侧窗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对着那道熟悉身影大喊道：“爸！你疯了！赶紧下来！”
宋观海和宋成山听到孙路的呼喊，也转到侧窗查看情况，如果老人真的要从城墙上掉下去，他们也好第一时间出手救人。
“嘶。”第二口凉气是宋成山发出的，宋观海感受到窗外的气息时，也差点向后软倒在地。
老人见到城门楼上露出的那两个脑袋，大声喊道：“对不住了两位道友，隐瞒诸位这么多年。不过两位应该也明白，在下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怎么说呢，后会有期。”
宋观海和宋达山听到这话，立刻后撤三步，不管窗沿是否会阻碍自己的身影，对着城门楼外的身影抱拳鞠躬。
孙路并不知道两位仙师为什么鞠躬行礼，也不知道老人之前那番言语到底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父亲站在垛口上，随时会有危险。
孙路指着老人身后的仆从喊道“你们几个，还不过去帮忙，我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算是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了，也要杀光”
老人打断了城门楼上孙路的吼喊，对着自己那没法踏入长生道的儿子喊道，“程子啊。”程子是孙路的乳名。“爹呢，也没什么要嘱咐你的，只有一句话，有些事情，小孩子们既然不乐意，那咱们也不能强逼着人家对吧。你要是还不明白这句话，就去我的书房，桌子上有封信。”声音不小，也传进了宋观海的耳中，只是他并不知道孙悦不愿意嫁给自己，只当是老人在教训自己的儿子。
孙路哪管老人的疯言疯语，朝着那两名府内随从吼喊道：“你们听见没有，信不信老子”话还没说完，老人便在孙路惊恐的眼神中，化作一缕长虹冲天而起，绕着城门楼转了两圈，才向着山兽加速飞去。
“这头山兽我帮你们抓了，只求你们榆岭能善待我们孙家。”一道声响传入宋氏兄弟二人脑海，宋观海和宋成山再次抱拳弯腰，一是行礼致谢，二来算是答应了老人的请求。毕竟即便是他们宋家，也不敢和一名孰四境修士过不去。
长虹落在擎天巨兽的“山顶”，老人轻斥一声孽畜，便将将虹楼猛然插向山兽粗糙坚硬的外壳。
轰鸣声瞬间传遍运来城内外，几道雷光竟是从山兽背部发出，劈进了蔚蓝的天空，体型庞大的山兽在那几道雷光闪烁之后四腿发软，朝着一侧倒去。
几个呼吸后，雷鸣从十里外传来，接着便是十数丈的尘土碎石，以及山兽歪倒在地的巨大声响，向着运来城西城墙扑来，这一次，土黄色的海洋不再是为了将运来城屹立数百年的城墙尽数推倒，而是为了把之前的黑色海洋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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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白色亮光传入打算出手的佝偻老人视线，老人立即平息体内的灵海沸腾，沿着光芒看去，见到孙女手中那把银白色长剑，眼中闪过一抹金光，抬头看了眼少年，见到对方微微点了下头，不由咧嘴笑了几声，向少年传音道：“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老大爷，您要是再不出手，这家伙可就要冲过来了。”徐晟指着已经准备好攻势的山兽，对老人说道。
既然有剑，自己自然可以在城墙上多呆一会儿。
“我出手？”老人指了指自己，说道：“徐先生，我就一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头山一样的怪物。更何况，老大爷我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后一句老人故意提高几分声音，但孙悦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乡中，并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
“哎，巧了。”徐晟拍了下手掌，说道：“我前些日子刚好在大街上捡了一把品相不错的宝剑，老大爷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老人还是知道这把剑些许底细的，自然不会相信它是少年从大街上捡的。
“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老头子我眼瞎，徐先生您可别骗我。”其实老人和少年就是在故意当着脸红少女的面打趣。
“我翻翻。”徐晟瞭了下双袖，又看了下衣服内衬，见孙悦依旧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来朝着少女脑袋便是一个爆栗子。
“嗯？啊。”少女从幻想乡中猛然惊醒，茫然的看着少年。
“孙悦！”徐晟故作严厉，呵斥道：“你这丫头，还不赶紧把尺剑给老太爷呈上来！”
少女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思将银白色尺剑双手递到身前，俯身颔首。
老人接过银白尺剑，赞叹一句兵家利器，回过头来询问少年：“徐先生，这么亮眼的兵器可有什么名字啊？”
“尺剑虹楼。”徐晟随便编了俩字。
“好名字。”佝偻老人轻弹了一下剑身，尺剑立刻发出清脆悦耳的剑鸣声。老人心中一惊，发现剑中的种种防盗禁制已经被彻底抹平，莫说是自己，就是宋家兄弟往剑身里输入一缕灵气，这把本命叫做“山涧”的尺剑也会立刻认主。
“家族传承秘法。”少年贴近老人耳朵，小声说道。
佝偻老人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心中对于少年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被枯木纹围绕的嘴角微微扬起，心想自家闺女真是捡了一个宝贝。
“咳，既然名字都这么好听的名字，使用这把兵器得时候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佝偻老人轻咳一声，说道。
“虹楼高耸即可，无需这般耀眼。”徐晟似有深意的回答道。
“有道理。”老人再次弹了下剑身，一团炽火从剑柄烧至剑尖，银白色的剑身瞬间变成漆黑颜色。
“徐先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老人将剑背到身后，继续追问少年。
徐晟抱拳欠身，目光里不再有一丝玩笑意味，认真说道：“祝您武运昌隆。”
老人听到这话，大笑几声，挺直腰杆，一步迈出，便已经站在了数丈外的城墙垛口之上。虽然老人挺直腰板后的身形依旧有些矮小，但在众人眼里，老人没有一丝颓势，甚至还有几分神武韵味，像极了征战一生的沙场猛将。
“老太爷，你要干什么！”孙悦并不知道徐晟和老人谈论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时老人站在射箭专用的垛口上，显然不是为了看风景。
徐晟拽住孙悦，也不管她如何反抗，将少女拽到城墙另一侧的边缘，趁着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老人身上，一把抱住少女，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城门楼内，运来城城主孙路听到侍从的传言，本来还有几分不信，走到侧窗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对着那道熟悉身影大喊道：“爸！你疯了！赶紧下来！”
宋观海和宋成山听到孙路的呼喊，也转到侧窗查看情况，如果老人真的要从城墙上掉下去，他们也好第一时间出手救人。
“嘶。”第二口凉气是宋成山发出的，宋观海感受到窗外的气息时，也差点向后软倒在地。
老人见到城门楼上露出的那两个脑袋，大声喊道：“对不住了两位道友，隐瞒诸位这么多年。不过两位应该也明白，在下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怎么说呢，后会有期。”
宋观海和宋达山听到这话，立刻后撤三步，不管窗沿是否会阻碍自己的身影，对着城门楼外的身影抱拳鞠躬。
孙路并不知道两位仙师为什么鞠躬行礼，也不知道老人之前那番言语到底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父亲站在垛口上，随时会有危险。
孙路指着老人身后的仆从喊道“你们几个，还不过去帮忙，我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算是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了，也要杀光”
老人打断了城门楼上孙路的吼喊，对着自己那没法踏入长生道的儿子喊道，“程子啊。”程子是孙路的乳名。“爹呢，也没什么要嘱咐你的，只有一句话，有些事情，小孩子们既然不乐意，那咱们也不能强逼着人家对吧。你要是还不明白这句话，就去我的书房，桌子上有封信。”声音不小，也传进了宋观海的耳中，只是他并不知道孙悦不愿意嫁给自己，只当是老人在教训自己的儿子。
孙路哪管老人的疯言疯语，朝着那两名府内随从吼喊道：“你们听见没有，信不信老子”话还没说完，老人便在孙路惊恐的眼神中，化作一缕长虹冲天而起，绕着城门楼转了两圈，才向着山兽加速飞去。
“这头山兽我帮你们抓了，只求你们榆岭能善待我们孙家。”一道声响传入宋氏兄弟二人脑海，宋观海和宋成山再次抱拳弯腰，一是行礼致谢，二来算是答应了老人的请求。毕竟即便是他们宋家，也不敢和一名孰四境修士过不去。
长虹落在擎天巨兽的“山顶”，老人轻斥一声孽畜，便将将虹楼猛然插向山兽粗糙坚硬的外壳。
轰鸣声瞬间传遍运来城内外，几道雷光竟是从山兽背部发出，劈进了蔚蓝的天空，体型庞大的山兽在那几道雷光闪烁之后四腿发软，朝着一侧倒去。
几个呼吸后，雷鸣从十里外传来，接着便是十数丈的尘土碎石，以及山兽歪倒在地的巨大声响，向着运来城西城墙扑来，这一次，土黄色的海洋不再是为了将运来城屹立数百年的城墙尽数推倒，而是为了把之前的黑色海洋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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