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新手司机
“高额兼职的话，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稀奇，”徐菲想了想便接着方寒的话说道，却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越来越紧张的神色。
“就是这样啊，我还听说有一种名字叫做‘捡咸鱼’的工作，专门雇佣普通人去捡拾铁路上的尸体肉块”
徐菲不比方寒那样听过许多古怪的都市怪谈，于是便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神色。可是方寒自顾自地说着，却反而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徐菲自然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于是只好开口劝慰着说道：“我早说了叫你少看点这些东西。你想啊，这种时间地点都无法固定的意外事件，怎么可能让普通人去处理。”
“所以传闻就是传闻，回头你让你妹妹好好和家里说下，应该不会那么为难的。”徐菲说道，却看到了方寒那无奈的表情。他知道方寒的家长是这庭林二中的校董，却没有想到他的家教其实也严格到超乎了徐菲的想象。
“但是言归正传，”方寒连忙把话题牵扯回来，“这事情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得帮我说说她我是说不过她了。”
“你们的事情我怎么好掺和，”徐菲摇了摇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也去看看这一份兼职。”
墙上挂钟的时针一点一点指向了数字十，原本四个人的宿舍只有方寒和徐菲两个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另外两个床位还是空空荡荡的黑棕色劣质床板，没有住宿生搬入。方寒偶尔回家，更多的时候是搬入宿舍与徐菲同住的，这让徐菲感觉到惊讶。但是每次当徐菲有意询问的时候，方寒的理由总是暗指家里原因，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快到了熄灯的时候，徐菲一边和方寒闲聊着，一边准备了洗漱。方寒仍然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他忽的感觉到床板一阵震动，便摸索着将身旁的手机掏出，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哥。”电话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另一边的方婷微微喘息着，似乎是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她仿佛是在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让她显得极为可怜与无助。
方寒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在这个时间点接到了妹妹的电话，他已经预料到了方婷带来的似乎并非是一个好消息。
不出他所料的是，方婷停顿了一下，立刻哀求道：“哥你快来接我一下，我在回来的路上，感觉老有人跟着我”
“怎么回事？你在哪？”方寒的身体几乎是从床板上弹起，让正在刷牙的徐菲眼睛几乎瞪直，甚至忍不住以为他什么时候去少林寺深造过一般。
但是此刻的方寒明显情绪十分激动，尤其在他接到了他妹妹的电话之后。他的眉头紧蹙，不断地责骂着电话那头的人，也显得十分慌乱。
“庭林西？你怎么跑那么远，回来连个车都舍不得打吗？你真不让我省心，给我小心着，我这就去接你喂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方婷似乎是遭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嘈杂的电流声在电话里滋啦滋啦地响起，紧接着便是什么重物踏在了地面上的声音，缓慢沉重，让方婷一阵惊慌失措。她宛如幼小的兽一般发出无助的嗷呜声，不用刻意去联想，方寒便已经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他正要说话，电话却被猛地挂断掉了。徐菲手持着牙刷看着一脸惊疑的方寒，仿佛看到了那次在钟颖如家小区之外接到她电话的自己的影子，他能体会到方寒心中究竟有多无助，便自然地放下了手中的牙刷，随后到他面前拍了拍前者的肩膀。
“还愣着干什么，出门了。”徐菲招呼一声，方寒则是一脸复杂地被徐菲拉扯着走出了宿舍楼。
已经立秋后的季节还残留着淡淡的夏意，薄阴的天空流着淡淡的云气，空气甜而脆润。徐菲和方寒的身上都穿着薄薄的校服单衣，不免觉得微凉。可是这一刻，他们却都在一同急切焦躁着，面对着郊区车流稀少的街，如同两棵飘摇着的浮萍。
“没办法了，只能从家里叫车了。”方寒喃喃自语一声，便掏出手机拨向了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当他挂掉电话大约十分钟之后，两辆黑色的比亚迪便驶停在了方寒和徐菲的身边。
一个陌生的男人将钥匙甩给了方寒，冲他打了一个颜色，便钻入到了另一台比亚迪之中，车子启动，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徐菲不由得眉毛一挑，他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了方寒的家境，现在看来还是他太过于年轻，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喂，你有驾照吗？”徐菲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了主驾驶位上一脸紧张的方寒。他似乎正在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然而，当徐菲静下来去听的时候，波澜不惊的脸上则是立刻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踩住离合挂倒档，松开手闸向后望挂上一档看前方，起步平稳不要抢”
“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寒，此时终于发现自己问对方是否有驾照的问题简直是多此一举。
“我操，你别打扰我，撞了人怎么办！”
方寒焦虑地抱怨一声，车子缓缓启动，却也将徐菲的一颗心给提了起来。若不是徐菲对开车这种事情一窍不通，甚至忍不住想要夺过方寒的驾驶权了。
好在有惊无险，方寒虽然心事重重，开车也勉强算是稳稳当当。车子从庭林二中所在的郊区大路驶入了黑色，车灯射出两道暗黄色的光路，将前方的黑暗一点一点撕破，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徐菲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车子朝着庭林市西的方向驶去。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用语言来安慰他人的人，此时他已经在行动上默默支持了方寒，便已经是他能够给予的最大帮助了。
“你妹妹，她有没有说她在哪里？”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徐菲忽然这样问道。
“庭林市西区那边，比庭林二中还荒凉。旁边有一座地产大厦，还有一条废弃的小商业街。我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一会儿电话联系。”
方寒皱着眉头，始终望着前方的路，生怕自己的操作出了什么问题。他将车子拐入到一个小岔路里，导航也随着发出了提醒。徐菲看见导航上设置的目的地，便知道终点已经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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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啊，我还听说有一种名字叫做‘捡咸鱼’的工作，专门雇佣普通人去捡拾铁路上的尸体肉块”
徐菲不比方寒那样听过许多古怪的都市怪谈，于是便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神色。可是方寒自顾自地说着，却反而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徐菲自然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于是只好开口劝慰着说道：“我早说了叫你少看点这些东西。你想啊，这种时间地点都无法固定的意外事件，怎么可能让普通人去处理。”
“所以传闻就是传闻，回头你让你妹妹好好和家里说下，应该不会那么为难的。”徐菲说道，却看到了方寒那无奈的表情。他知道方寒的家长是这庭林二中的校董，却没有想到他的家教其实也严格到超乎了徐菲的想象。
“但是言归正传，”方寒连忙把话题牵扯回来，“这事情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得帮我说说她我是说不过她了。”
“你们的事情我怎么好掺和，”徐菲摇了摇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也去看看这一份兼职。”
墙上挂钟的时针一点一点指向了数字十，原本四个人的宿舍只有方寒和徐菲两个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另外两个床位还是空空荡荡的黑棕色劣质床板，没有住宿生搬入。方寒偶尔回家，更多的时候是搬入宿舍与徐菲同住的，这让徐菲感觉到惊讶。但是每次当徐菲有意询问的时候，方寒的理由总是暗指家里原因，让他忍不住浮想联翩。
快到了熄灯的时候，徐菲一边和方寒闲聊着，一边准备了洗漱。方寒仍然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他忽的感觉到床板一阵震动，便摸索着将身旁的手机掏出，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哥。”电话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另一边的方婷微微喘息着，似乎是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她仿佛是在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让她显得极为可怜与无助。
方寒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在这个时间点接到了妹妹的电话，他已经预料到了方婷带来的似乎并非是一个好消息。
不出他所料的是，方婷停顿了一下，立刻哀求道：“哥你快来接我一下，我在回来的路上，感觉老有人跟着我”
“怎么回事？你在哪？”方寒的身体几乎是从床板上弹起，让正在刷牙的徐菲眼睛几乎瞪直，甚至忍不住以为他什么时候去少林寺深造过一般。
但是此刻的方寒明显情绪十分激动，尤其在他接到了他妹妹的电话之后。他的眉头紧蹙，不断地责骂着电话那头的人，也显得十分慌乱。
“庭林西？你怎么跑那么远，回来连个车都舍不得打吗？你真不让我省心，给我小心着，我这就去接你喂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方婷似乎是遭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嘈杂的电流声在电话里滋啦滋啦地响起，紧接着便是什么重物踏在了地面上的声音，缓慢沉重，让方婷一阵惊慌失措。她宛如幼小的兽一般发出无助的嗷呜声，不用刻意去联想，方寒便已经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他正要说话，电话却被猛地挂断掉了。徐菲手持着牙刷看着一脸惊疑的方寒，仿佛看到了那次在钟颖如家小区之外接到她电话的自己的影子，他能体会到方寒心中究竟有多无助，便自然地放下了手中的牙刷，随后到他面前拍了拍前者的肩膀。
“还愣着干什么，出门了。”徐菲招呼一声，方寒则是一脸复杂地被徐菲拉扯着走出了宿舍楼。
已经立秋后的季节还残留着淡淡的夏意，薄阴的天空流着淡淡的云气，空气甜而脆润。徐菲和方寒的身上都穿着薄薄的校服单衣，不免觉得微凉。可是这一刻，他们却都在一同急切焦躁着，面对着郊区车流稀少的街，如同两棵飘摇着的浮萍。
“没办法了，只能从家里叫车了。”方寒喃喃自语一声，便掏出手机拨向了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当他挂掉电话大约十分钟之后，两辆黑色的比亚迪便驶停在了方寒和徐菲的身边。
一个陌生的男人将钥匙甩给了方寒，冲他打了一个颜色，便钻入到了另一台比亚迪之中，车子启动，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徐菲不由得眉毛一挑，他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了方寒的家境，现在看来还是他太过于年轻，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喂，你有驾照吗？”徐菲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了主驾驶位上一脸紧张的方寒。他似乎正在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然而，当徐菲静下来去听的时候，波澜不惊的脸上则是立刻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踩住离合挂倒档，松开手闸向后望挂上一档看前方，起步平稳不要抢”
“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寒，此时终于发现自己问对方是否有驾照的问题简直是多此一举。
“我操，你别打扰我，撞了人怎么办！”
方寒焦虑地抱怨一声，车子缓缓启动，却也将徐菲的一颗心给提了起来。若不是徐菲对开车这种事情一窍不通，甚至忍不住想要夺过方寒的驾驶权了。
好在有惊无险，方寒虽然心事重重，开车也勉强算是稳稳当当。车子从庭林二中所在的郊区大路驶入了黑色，车灯射出两道暗黄色的光路，将前方的黑暗一点一点撕破，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徐菲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车子朝着庭林市西的方向驶去。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用语言来安慰他人的人，此时他已经在行动上默默支持了方寒，便已经是他能够给予的最大帮助了。
“你妹妹，她有没有说她在哪里？”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徐菲忽然这样问道。
“庭林市西区那边，比庭林二中还荒凉。旁边有一座地产大厦，还有一条废弃的小商业街。我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一会儿电话联系。”
方寒皱着眉头，始终望着前方的路，生怕自己的操作出了什么问题。他将车子拐入到一个小岔路里，导航也随着发出了提醒。徐菲看见导航上设置的目的地，便知道终点已经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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