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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未成曲》正文 第十二章

  君王是天下权利的主宰,他的权威会容忍别人驳回吗?

  业名山只笑不说话,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叶苏放下茶盅,看向业名山:“不瞒师父,叶苏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问。”

  胡正安接话道:“喔~,这天下还有二殿下不知道的事情?”说完看向自家师弟。

  在世人眼中,二皇子是个怀才不遇的可怜人,德才兼备,文武双全,颇有治理之道,不过在皇上和太子面前,二殿下的话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的才能全数被埋没,在世人看来,这二皇子将会被这重武轻文的朝代遗忘。

  这片江山就是靠武得来的,皇上对武力的重视可想而知。

  而当今太子也是重武轻文,只使得一身蛮力,对朝政却帮不上多大的忙。皇上对姜皇后宠爱有加,再加上璃阳国的世袭制度,太子之位定不可变更。

  璃阳国三十年,正遇北边外族来犯,一路攻到平和洲,还没行加冠之礼的二殿下便披上盔甲,跟随大将军,历时半月平定了平和,不过不幸的是二殿下却在此战役中断了双腿,自此成了一个残废的人,皇上念及他的功劳,便封了他为平和王爷,并修建了自己的王府——平和王府。

  从此他的生活都在轮椅上度过了,不过那时候他身边就多了个厉害的侍卫,就是现在毕恭毕敬站在二殿下身边的人,寸步不离跟在二殿下身边。

  胡庆安曾和那侍卫交过手,两人百招之内难分胜负,一个在朝廷上无用武之地的皇子,身边却有这等厉害角色,事情真是表面那么简单吗?

  那么一句针对性的话,叶苏却是浅浅一笑,从容说道:“师伯说笑了,我一个离不开轮椅的人,哪里会这知天下事。”

  业名山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他看见自家师兄和自家的徒弟在话语上互不饶了对方,真想上去一人给一拳。

  不过他也很好奇他徒儿问的是什么,“徒儿呀,你要问我什么尽管问,不要管这破葫芦。”

  两个老头子的相处实为自在,似亲人,似朋友,似知己,叶苏收起刹那向往的眼神,正色道:“江湖传言,鸣凤已出世,不知师父可有听过此事?”

  业名山先是看了胡正安一眼,再慢慢踱步坐在叶苏对面,似是不信道:“二十年前,曾传鸣凤出现在江南首富唐凌威的宅子中,引得大批武林人士踏足唐宅,不过谁也没有看到过鸣凤,半年后,唐宅一夜之中被灭满门,从此鸣凤的下落再也无人知晓。这都二十年过去了,若这鸣凤真的出现了,那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叶苏摩挲着右手食指的关节,陈述道:“二十年前,唐家被灭满门时,正逢唐凌威的二弟唐凌昌带着妻儿在外做生意,在此之前,唐凌威的妹妹唐雅凤就不知所踪,时至今日世人也不知道剩下的唐凌昌兄妹两在何处。”

  听见这话的胡正安轻轻地闭上眼睛,额头上的褶皱一瞬间突然明显起来,透着许多沧桑。

  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不带一丝情绪道:“二殿下,若鸣凤真的在唐凌昌手中,这二十年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这突然出现的江湖传言怕是不可信。”

  俊朗的脸上带起一个真挚的笑容,道:“师伯说的是,传言毕竟是传言,是叶苏想多了。”

  石屋内几人又闲聊了些许时候,眼看天色渐晚,胡正安告别了师弟和二殿下,下了天印山直奔环林崖,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若是世人开始寻找鸣凤,这江湖的血雨腥风怕是躲不过去了。

  自从再次踏上习武的路,薛枫瑾才发现,她依然对习武充满激情,只是这样的日子未免过于枯燥,不过这里的风光真是美的令人窒息,花、草、树、河流,这些最能直接令人愉悦的事物时刻包围着她,除了练武时间,她都会出去看上一看。

  日子一直很平静,这环林崖除了是个世外桃源之外,也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天下之大,生老病死到处都在发生,可是能来到环林崖的真是寥寥无几,从白寄言之后再无一人踏足这里,不是无人病痛,而是他们真找不到这里。

  这样的日子既悠闲又无聊,直到她无意中碰到了一道暗门的机关,别不信,那所为的机关是一科两尺粗的梧桐树长在最下面的一节枝丫,而那道暗门居然是一处斜坡的土地,上面还长满了粘身草,就是所为的鬼针草。

  机关门“轰”的一声开启时薛枫瑾还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机关门,环林河的那个不算,那应该算是机关阵法。

  薛枫瑾进了机关门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直害怕的,她可不想进去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事实证明是她多想了,里面只放着一架琴,其他什么也没有。

  即使薛枫瑾没跟师父说过自己碰过那道机关,胡正安便已知晓她到过那里。

  胡正安也不避讳,直接带着薛枫瑾去了那地方,薛枫瑾看见胡正安伸向梧桐树的手,她好奇道:“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到过这里的?”

  胡正安的手把那枝丫顺时针饶了三圈,道:“看见了吧,树枝的朝向发生了变化。”

  薛枫瑾了然,原来是自己把机关复位的时候没转到位,导致树枝的朝向跟师父的习惯不同。

  这架琴的构造跟她见过的古琴不一样,琴身小巧,成椭圆形状,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灰,看来是有一段时间没用过了,胡正安坐下来,抬手拨动了琴弦。

  琴声让人如痴如醉,春风拂面,又温柔入心,薛枫瑾闭上眼,好像回到了另一个时空。

  一曲完,胡正安问道:“枫瑾,你从为师的琴声里听到了什么?”

  怎么这里的人都要问她从曲声里听到了什么?

  薛枫瑾有些局促,不过还是如实答道:“我好像嫁了一个如意郎君,生活得很幸福。”

  胡正安先是一愣,后来哈哈大笑了起来,道:“看来你们女儿家的心思都是心灵相通的。”

  薛枫瑾以为这个‘女儿家’的其他人是竹可,便没在追问。

  不得不说,不管是哪个时代,武功和乐曲都是相通的。

  胡正安起身,示意薛枫瑾坐下,她也没推辞,便自主弹了一曲,胡正安大为赞赏,一个在武学和乐曲上有所作为的人,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胡正安的腰间一直挂着一个细长的葫芦,薛枫瑾一直以为那是他老人家装酒用的,没想到此时他从那葫芦里拿出来的是一支笛子,而且当即就给了薛枫瑾,表面看是个圆形似的白色吊坠,却原来是一支收缩型的笛子,完全展开时是一支笛子的形状,笛身成淡紫色,漂亮至极,像是翡翠一类的材质,拿在手里还有些着重之感,薛枫瑾惊讶于笛子的做功,实在可赞。

  “师父,这笛子不是一般之物吧?”

  “名贵当然是它的价值所在,不过声音才是它的难能可贵之处,它的材质刀剑不入,即便与刀剑相逢,被斩断的一方未必就是它,它可以当刀使,可以当剑用,可以说适合刀剑的武功路数都适合它,你是个懂音律的人,你且奏一曲让为师听听,看看你跟它有没有缘分。”

  这可就厉害了,她这是得了一个什么宝贝啊!

  她即兴吹了一曲,并无要从笛声中表现出什么,她和白羽彤学的都是声乐专业,白羽彤倒是一直坚持着当了声乐老师,她从毕业后就很少碰过了,只是偶尔也帮白羽彤代课。

  她自认所有乐器中属笛子最不熟悉,可她从师父的表情里读出了些吹得好听的意味,搞得她自己都要茫然了。

  胡正安当然听得出自家徒弟吹得好坏,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旁人听不出来更好,他当即就道:“这笛子为师也有二十年没吹过了,却一直带在身上,难得有你这么个徒弟,今天师父就把这笛子赠与你,你可要保管好它。”

  薛枫瑾立即大惊,先不说她对笛子的认识度不够,就拿这个材质来说,如若哪天她不小心弄坏了或弄丢了,那岂不是等于丢了很多银子,想到此处她就如实说道:“师父,这笛子我不能收,我平时没有竹可那样细心,万一弄丢了,我……我赔不起啊!”

  胡正安大笑道:“师父赠与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你要丢还是要好好保管那都是你的事,不过师父有一个要求。”

  “师父请说!”

  “这笛子有一个名号,就刻在前端的穗子里,不过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它的名字和来历,也不能对旁人说是我赠与你的,如若有人问你,找个借口打发了便罢!”

  “师父,我能问……这是为什么吗?”

  胡正安怅然道:“枫瑾啊,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未必是好事。”

  薛枫瑾就不再问了,就这样,她拥有了这支神秘的笛子。

  再后来,薛枫瑾无意间向竹可提起这支笛子的事情,竹可并没多大的兴趣,不过她说曾经在业师叔的身上也见过一支相同的笛子,薛枫瑾想胡正安和业名山出自同一师门,两人有同样的笛子也不足为奇,就跟使同一种剑一样的。

  说真的,每天练武的生活让薛枫瑾有一种要成为世外高人的感觉,这期间竹可去了市集两次,没想到才过去几天,来了她到这里后的第二个病人,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好几的大娘,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了她自身凌人的气势,一行有五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都是身着华服,看来又是大户人家。

  为首的男子礼貌地介绍了他们一行人的关系,按规矩还是不报出生,不报门派,不报姓名。

  其中身穿淡蓝裙的女孩看上去最小,也比较活泼,一下船就四处奔跑起来,连连赞叹此地风景优美。

  薛枫瑾猜那位大娘的情况很不好,因为她师父已经在药房呆了两天两夜了,而跟着来的另一个妇人态度很不好,才来了两天就表现出了对这个地方的不满,抱怨住的简陋,吃的不好,还没有伺候她的人。

  薛枫瑾在想,这妇人真是有够娇气的,看来是平时被人宠惯了。她和竹可两人每天照顾那一行人的吃住,就跟是丫头一样。

  第三天的时候,那妇人的语气突然阴阳怪气起来,对年长的男人道:“大哥,江湖上传得这神乎其神的胡神医不会是个庸医吧?这都第三天了,还没个医治的头绪。”

  男人没说话,似是在沉思,竹可听不得有人说师父的不好,在发作之前薛枫瑾及时拉住了她,不过那女人没能及时收住嘴,继续道:“大老远从璃阳跑到这里,遇上这么个庸医,可别是白来一趟才好。”

  被称为大哥的男子道:“妹妹,胡神医是江湖上的名医,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见他一面,要不是王员外的帮助,咱们……”

  即使男子快速收住了话,倒茶的两人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不过都很默契的没说话,倒了茶便出去了。

  “这妇人好生无礼!如果真觉得师父医术不精,那就离开便可,偏要说些不中听的话。”竹可愤愤道。

  胡神医医术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这妇人说的话确实无礼了些,薛枫瑾轻握了一下竹可的手,道:“竹可,你看啊,那位老奶奶看上去挺严重的,他们作为子女,肯定无比着急,不过也就是逞一下口舌之快而已,师父的医术如何,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乎那种无心之语呢。”

  竹可深吸一口气,嘟着嘴道:“也是,师父医术怎么样,咱们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知道的人只能怪他们无知。”

  竹可消了气,两人便又去准备饭菜,只是还多了个不速之客——那个过于活泼的小姑娘。

  竹可见她一身华服实在不适合待在这油烟弥漫的地方,好心提醒道:“姜姑娘,你还是出去吧,你待在这里不合适。”

  这小姑娘许是和竹可年龄相仿,之前就表现出来想亲近竹可,奈何竹可无兴趣,见着她就绕道走,小姑娘只得无奈地整天出去看风景。

  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小姑娘赶紧进笑嘻嘻地介绍自己:“我叫姜欣月,竹可姐姐,薛大哥,我能和你们一起做菜吗?”

  两人均是一愣,都没转换过来“薛大哥”这个称呼。

  薛枫瑾自觉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儿身打扮,和竹可相视一笑。

  到最后,姜欣月还是没走出做饭的地方。

  傍晚时分,一行人吃了饭,都分别进各自房间休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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