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粉碎的世界观》正文 第9章 以蔷薇之名
不多时，时倚川便端来了茶盘。
如今随着经验逐渐增加，他泡出的红茶也可以得到对方一个“尚可”的评价了。
这份可以看到的成长还是让他有点小小的自豪的。
两人就这么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不知不觉，钟表上的指针走到了十一点，已经是午餐时间了。
就在他起身去准备午餐时，水银灯却忽然叫住了他。
她精致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犹豫的神情，这在一向冷漠高傲、杀伐果断的她身上可不多见。
“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男孩子自然是主动一点比较好。
时倚川看出对方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主动问了出来。
“嗯，下次你出门回来的时候，能帮我带几个玩偶回来吗？”
玩偶？他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水银灯看到他脸上的茫然之色，以为他想岔了，脸颊稍稍有些羞红，咬了咬嘴唇解释道。
“就是那种普通的布绒玩偶，什么形态的都可以。”
时倚川忽然想起了曾在原著中看过的剧情，似乎最开始水银灯就是驱使玩偶试探樱田纯和真红的。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蔷薇少女存在？水银灯打算去参加爱丽丝游戏了吗？
时倚川不知道，目前他所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直接询问本人恐怕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而且还解释不清楚情报的来源。
因此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他表面上还是轻松的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记住了，我今天午饭后就抽个时间出去一趟吧，正好还有些东西需要去买。”
“劳烦了。”
看出对方心中有事，时倚川也不多停留，出去时还细心的带上了门。
水银灯怔怔的看着门被关上，不知怎么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你呢。”
她口中喃喃着，却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昨晚少年曾说过的话。
完美真的是存在缺陷的吗，那种状态还能称之为完美吗？
既然残缺的自己也是美丽的，可以被认同的，那么追寻完美还有必要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前不知何时浮现出父亲的容貌，那模糊但温暖的笑容，渐渐和时倚川的面容融合在一起。
她浑身猛地一震，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
“不可以，水银灯，成为完美的爱丽丝，这是父亲大人一直以来的梦想与追求！”
“父亲大人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对的！只要能再次见到父亲大人，就可以当面问清楚了。”
“在此之前，必须找到其他姐妹，爱丽丝游戏，必须继续下去！”
“玩偶，玩偶，也就是小孩子喜欢的布娃娃对吧？”
时倚川流连在货架间，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色的玩偶。
这里是位于千代田区的一家儿童玩具店，正值工作日，店内的顾客不多，但还是能不时看到大人领着雀跃的小孩子来挑选玩具。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淡淡一笑，感觉心灵再次得到了净化。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很容易对一些场景触景伤怀，难道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吗？
本来他也想过用家里的手办试试，但后来转念一想，水银灯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说不定她之前已经试过了。
再说了那些手办大多是珍藏品，价值不菲，用珍贵的手办来做相对廉价的使魔，似乎有些可惜了。
时倚川并不是选择困难症患者，不多时他就挑选了一大袋的玩具。
本着谨慎的态度，他挑选的玩偶都是有着头部和四肢的，而且都是布绒的，应该可以满足对方的要求。
只不过一个大男人在玩具店里“流连忘返”（在旁人看来），还挑选了一大堆低幼儿向的玩具布偶，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诡异。
虽然店员一直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但他还是感觉她投向自己的眼神颇有些古怪。
他也不想这样啊，玩具什么的他完全无爱啊，要知道三年级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玩具扫进垃圾桶了。
好在这种酷刑即将结束了，在收银台匆匆结了账，时倚川逃也似得提着一大包玩具快步走了出来。
“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时倚川站在大街上踌躇着，觉得是不是该买点什么回去。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嘴角情不自禁抽了一下。
显然自己身上二次元死宅套装该换一换了。
他倒不是鄙视身为御宅族的原主人，只不过一个人的衣柜里居然没有一套能正常穿出去的便服，实在是令人吐槽不能。
按照时倚川的看法，这绝对是缺乏家庭教育的典范。
因此，他转身就朝着最近的服装店走去。
男人挑选商品的速度总是比女人要快，这点在买衣服时尤为明显。
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他便焕然一新的从服装店走了出来，比在玩具店呆的时间还短。
对于花掉的钞票他并不心疼，反正这些迟早是要去买的，否则以后想起来再去做也是一种麻烦。
他这人天生讨厌麻烦。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他也就不再耽搁了，当即坐电车回家。
“我回来了。”
略显拥挤狭小的客厅内静悄悄地，客厅里并没有往日那个闲适的身影。
时倚川心中有点生疑，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没有去打扰，而是将玩偶放在了客厅的案几上。
打开电视，他随意切换到了一个频道，对于电视节目的内容他实际上不怎么感兴趣。
他只是习惯这种安静中带着一点喧嚣的感觉罢了，这样即便平时一个人在家，也不会突然觉到枯燥。
在客厅干坐着也不是一回事，现在距离下午茶还有段时间，时倚川索性从书架上取出自己前几天买的书籍翻阅了起来。
此时正值下午，空气中还带着暖意，客厅里的阳光也还算充足，因此看清书上的文字并不费力。
被阳光照着的感觉暖洋洋的，舒服倒是舒服，要是能看懂书上的字就好了。
囧，在日本不懂日文还真是寸步难行。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到房门开启的动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时倚川似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时间居然已经走到了下午。
算一算，现在应该是下午茶的时间。
“抱歉，一时疏忽忘记了，我这就去准备下午茶。”
时倚川一边表示歉意，一边起身将书放回去。
“我要的东西呢？”
他愣了一下，刚准备指出方向，对方的目光就锁定在茶几上，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然后她抱起桌子上的一堆玩偶，转身走进了屋内。
“总觉得今天的对方似乎有点奇怪啊？”
时倚川此时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感觉从上午就开始了。
并不是说对方行动上有什么不妥，只是他天生就对别人情绪变化比较敏感。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似乎是在准备些什么，好像还在刻意的躲避他，就像不想让他知道一样。
但他又隐隐感觉，对方期待着他做出某种举动？
这种感觉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他也不敢打包票。
时倚川并没有往男女之情上想，他又不是脑子秀逗，自我存在感过剩。
和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两三天之间感情升温到产生恋情什么的，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吗？
或许他的想法有些市侩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当下社会的现状。
纯真的感情是存在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的碰到适合自己的人。
因此作为个例的浪漫爱情就显得弥足珍贵，为世人憧憬。
话题有点扯远了。
反正有一点是没有错的，时倚川相信无论对方准备做什么，既然她让自己帮她买东西，就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如果她想告诉自己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反之，如果真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就算自己一直追问，也只会让对方恼羞成怒而已。
那个时候，自己反正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前因后果时倚川都想得很明白，因此他表现出来的很平静。
在厨房沏茶，从烤箱里取出点心，一切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他把所有东西都摆放在茶盘上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到我房间里来吧。”
水银灯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精致点心，眼神有些复杂，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时倚川没有说话，他心中有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酝酿。
没有等他叩门，房门直接从内部开启了。
当他端着盘子进来时，看到水银灯坐在他们平日里喝茶的案几对面，表情居然颇有些紧张。
直到他将茶盘放在桌子上，她才如梦方醒一般。
时倚川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买来的玩偶被随意的丢在了卧榻上，与其平日里的干净整洁不符。
此时他可以肯定了，对方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的茶。”
“谢谢。”
他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少女，平日里她可不会这么说，不过他选择将疑惑暂时埋藏在心里。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他异样的眼神，用品茶的大幅度动作掩饰自己的表情变化。
她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便快速的将杯子放了回去。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抢先开口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请讲。”
少女没有说话，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丢弃的玩偶，然后用深沉的语气说着。
“在我告诉你之前，想要给你先讲一个故事。”
她的声音渐渐低缓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水银灯所讲述的故事正是《蔷薇少女》的背景故事，不过还是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同。
比如水银灯还没有遇到原著中的“媒介”柿崎惠，而透过她的叙述，第五人偶真红应该也还没有被送到樱田纯的家。
也就是说，剧情故事还没有正式开始。
而按照她的说法，她在苏醒之后第一时间遇到的就是他，也就是时倚川，并且她还透露给他一个消息：这个世界感觉不到其他蔷薇少女的存在，更没有所谓的n之领域。
也是就说，所谓的“爱丽丝游戏”，宛若无根之萍，根本无从谈起了。
对于除了父亲大人之外一切都无所谓的水银灯而言，恐怕这才是造成她情绪大变的原因。
就如同快要濒临绝望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然而还没有等他欢喜，这丝希望又破灭了。
时倚川对此并没有深刻的体会，但却不妨碍他理解少女的情绪变化和心中所想。
这样一来之前的很多疑惑也就可以解开了。但他还是有一些问题需要解答。
他，在这件事情中到底居于怎样一个位置？
为什么装有水银灯的棺木会恰好送到他家，而且在他没有办法打开的时候恰好钥匙就送到了手边？
他当然知道这是神送来的。
他相信着一切都和那个所谓的神脱离不了干系，但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帮助水银灯获得爱丽丝游戏的胜利吗？
改变水银灯失败的命运，对于那个神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恰逢此时，水银灯再次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镶嵌着宝石，造型华美精致。
对方此时拿出这枚戒指当然不是为了求婚，他一眼认出这便是原著用于签订契约的“蔷薇戒指”。
所谓的蔷薇戒指就是媒介与蔷薇少女之间契约的见证。一名蔷薇少女只拥有一枚，若是损毁了可以通过长时间的沉睡孕育出来。
如果蔷薇少女需要和某人缔结契约，她便会戴上并让这人亲吻戒指，而和其订下契约的人就会成为所谓的“媒介”，所要做的就是为蔷薇少女的行动提供能量。
她主动邀请他面谈，此时拿出戒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愿意成为我的媒介吗？”
水银灯的语气高傲而清冷，似乎恢复到了往昔的模样，然而微微颤抖以至于稍有些变音的声调却出卖了她。
显然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如此平静。
一向对人与蔷薇少女之间羁绊嗤之以鼻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还是她主动要求一个人类缔结契约。
作为一个敏感而自尊的女孩儿，能让她做到这么一步显然已经是极限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时倚川甚至觉得她下一秒简直就像要哭出来似得——当然前提是自己拒绝了她的请求，在此之后对方直接黑化杀死自己的可能性也很高。
事实上，他确实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这本质上其实是一份不公平契约：如果蔷薇少女过度压榨媒介的力量，是会导致媒介死亡的，死亡的媒介会被戒指吞噬，用“不得好死”来形容并不夸张。
唯美的故事剧情很遮盖很多隐藏在其下的东西，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蔷薇少女可以孕育新的戒指，甚至死亡了也有机会凭借蔷薇圣母复活，但媒介死了就是真正的死去了。
但此时此刻，时倚川能够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吗？因此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像一段漫长的等待终于得到了结果，他低下头，轻轻地亲吻青葱细指上的戒指。
我的少女，为了你我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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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起身去准备午餐时，水银灯却忽然叫住了他。
她精致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犹豫的神情，这在一向冷漠高傲、杀伐果断的她身上可不多见。
“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男孩子自然是主动一点比较好。
时倚川看出对方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主动问了出来。
“嗯，下次你出门回来的时候，能帮我带几个玩偶回来吗？”
玩偶？他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水银灯看到他脸上的茫然之色，以为他想岔了，脸颊稍稍有些羞红，咬了咬嘴唇解释道。
“就是那种普通的布绒玩偶，什么形态的都可以。”
时倚川忽然想起了曾在原著中看过的剧情，似乎最开始水银灯就是驱使玩偶试探樱田纯和真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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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他表面上还是轻松的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记住了，我今天午饭后就抽个时间出去一趟吧，正好还有些东西需要去买。”
“劳烦了。”
看出对方心中有事，时倚川也不多停留，出去时还细心的带上了门。
水银灯怔怔的看着门被关上，不知怎么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你呢。”
她口中喃喃着，却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昨晚少年曾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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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残缺的自己也是美丽的，可以被认同的，那么追寻完美还有必要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前不知何时浮现出父亲的容貌，那模糊但温暖的笑容，渐渐和时倚川的面容融合在一起。
她浑身猛地一震，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
“不可以，水银灯，成为完美的爱丽丝，这是父亲大人一直以来的梦想与追求！”
“父亲大人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对的！只要能再次见到父亲大人，就可以当面问清楚了。”
“在此之前，必须找到其他姐妹，爱丽丝游戏，必须继续下去！”
“玩偶，玩偶，也就是小孩子喜欢的布娃娃对吧？”
时倚川流连在货架间，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色的玩偶。
这里是位于千代田区的一家儿童玩具店，正值工作日，店内的顾客不多，但还是能不时看到大人领着雀跃的小孩子来挑选玩具。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淡淡一笑，感觉心灵再次得到了净化。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很容易对一些场景触景伤怀，难道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吗？
本来他也想过用家里的手办试试，但后来转念一想，水银灯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说不定她之前已经试过了。
再说了那些手办大多是珍藏品，价值不菲，用珍贵的手办来做相对廉价的使魔，似乎有些可惜了。
时倚川并不是选择困难症患者，不多时他就挑选了一大袋的玩具。
本着谨慎的态度，他挑选的玩偶都是有着头部和四肢的，而且都是布绒的，应该可以满足对方的要求。
只不过一个大男人在玩具店里“流连忘返”（在旁人看来），还挑选了一大堆低幼儿向的玩具布偶，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诡异。
虽然店员一直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但他还是感觉她投向自己的眼神颇有些古怪。
他也不想这样啊，玩具什么的他完全无爱啊，要知道三年级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玩具扫进垃圾桶了。
好在这种酷刑即将结束了，在收银台匆匆结了账，时倚川逃也似得提着一大包玩具快步走了出来。
“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时倚川站在大街上踌躇着，觉得是不是该买点什么回去。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嘴角情不自禁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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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鄙视身为御宅族的原主人，只不过一个人的衣柜里居然没有一套能正常穿出去的便服，实在是令人吐槽不能。
按照时倚川的看法，这绝对是缺乏家庭教育的典范。
因此，他转身就朝着最近的服装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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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他便焕然一新的从服装店走了出来，比在玩具店呆的时间还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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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人天生讨厌麻烦。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他也就不再耽搁了，当即坐电车回家。
“我回来了。”
略显拥挤狭小的客厅内静悄悄地，客厅里并没有往日那个闲适的身影。
时倚川心中有点生疑，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没有去打扰，而是将玩偶放在了客厅的案几上。
打开电视，他随意切换到了一个频道，对于电视节目的内容他实际上不怎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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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干坐着也不是一回事，现在距离下午茶还有段时间，时倚川索性从书架上取出自己前几天买的书籍翻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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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到房门开启的动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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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时疏忽忘记了，我这就去准备下午茶。”
时倚川一边表示歉意，一边起身将书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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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抱起桌子上的一堆玩偶，转身走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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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倚川此时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感觉从上午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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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隐隐感觉，对方期待着他做出某种举动？
这种感觉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他也不敢打包票。
时倚川并没有往男女之情上想，他又不是脑子秀逗，自我存在感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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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的想法有些市侩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当下社会的现状。
纯真的感情是存在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的碰到适合自己的人。
因此作为个例的浪漫爱情就显得弥足珍贵，为世人憧憬。
话题有点扯远了。
反正有一点是没有错的，时倚川相信无论对方准备做什么，既然她让自己帮她买东西，就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如果她想告诉自己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反之，如果真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就算自己一直追问，也只会让对方恼羞成怒而已。
那个时候，自己反正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前因后果时倚川都想得很明白，因此他表现出来的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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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灯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精致点心，眼神有些复杂，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时倚川没有说话，他心中有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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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端着盘子进来时，看到水银灯坐在他们平日里喝茶的案几对面，表情居然颇有些紧张。
直到他将茶盘放在桌子上，她才如梦方醒一般。
时倚川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买来的玩偶被随意的丢在了卧榻上，与其平日里的干净整洁不符。
此时他可以肯定了，对方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的茶。”
“谢谢。”
他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少女，平日里她可不会这么说，不过他选择将疑惑暂时埋藏在心里。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他异样的眼神，用品茶的大幅度动作掩饰自己的表情变化。
她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便快速的将杯子放了回去。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抢先开口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请讲。”
少女没有说话，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丢弃的玩偶，然后用深沉的语气说着。
“在我告诉你之前，想要给你先讲一个故事。”
她的声音渐渐低缓下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水银灯所讲述的故事正是《蔷薇少女》的背景故事，不过还是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同。
比如水银灯还没有遇到原著中的“媒介”柿崎惠，而透过她的叙述，第五人偶真红应该也还没有被送到樱田纯的家。
也就是说，剧情故事还没有正式开始。
而按照她的说法，她在苏醒之后第一时间遇到的就是他，也就是时倚川，并且她还透露给他一个消息：这个世界感觉不到其他蔷薇少女的存在，更没有所谓的n之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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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本质上其实是一份不公平契约：如果蔷薇少女过度压榨媒介的力量，是会导致媒介死亡的，死亡的媒介会被戒指吞噬，用“不得好死”来形容并不夸张。
唯美的故事剧情很遮盖很多隐藏在其下的东西，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蔷薇少女可以孕育新的戒指，甚至死亡了也有机会凭借蔷薇圣母复活，但媒介死了就是真正的死去了。
但此时此刻，时倚川能够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吗？因此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像一段漫长的等待终于得到了结果，他低下头，轻轻地亲吻青葱细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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