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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二狗成长记(十四)

  狱中的经历不但未使二狗颓废消沉,反而更使他心灵得到沉淀和升华,明白了人生许多道理,内心充满了感恩和正能量,一腔热血期待重见天日大展宏图。

  此时,正逢秋去冬来季节交替,秋草枯黄,落叶满地,秋风寒凉,万物萧瑟。高墙铁门外一个孤单的身影独立望远,眼前的世界既熟悉又陌生

  想想此情此景,二狗一时情绪低落,心中茫然就在情理中了。毕竟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期盼着自由,向往自由,那时觉得只要自由了哪都能去,啥都能干。而突然自由了,却发现不知去处?不知能干什么?天地之大,该何去何从?何处才是容身之所?这就是二狗当时内心的真实声音。

  伫立良久,二狗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心中豁然敞亮。已经决定本分做人,踏实做事,那么先找到事做解决吃饭,再说别的,也就是先生存后发展。

  二狗知道出监狱向左走顺着公路三十公里即到h市,还知道h市一些风土人情以及一些城市生活的点点滴滴,包括女人多么漂亮开放等等,这些都是出狱前做的功课,管教普及的知识。说实话二狗一直生活在山区农村,虽然对城市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向往,但真要进城市了,心里却又多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想想自己夸下的海口,不进城市怎么闯出名堂?进监狱都不怕,何况进城?二狗果断迈出大步向h市挺进,路上车辆不断,但他清楚兜里只有一顿饭钱,还是管教送的,坐了车就没饭吃,所以他选择吃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二狗终于进城了,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从离家至今已经过去两年,也就是说二狗从山里走到城市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追逐梦想的征程可谓艰辛而道远。

  二狗站立街头,望着过往车辆,匆匆行人,车灯耀眼,霓虹闪烁,整个城市灯火辉煌。不知从哪里传来邓丽君甜甜的歌声

  刹那间,二狗一阵眩晕,如在梦境,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袭遍全身。在山里,这个时候那是多么的安静,除了小伙子邀约姑娘的唿哨声和肆无忌惮的山歌声外,就剩下夜虫的清唱了此时此刻,这一切竟是那么遥远,遥远的仿佛置身另一个国度。他无法掩饰内心的焦忧和恐惧,如同无法抵挡城市的繁华对心灵的冲击一样。

  二狗告诫自己,不论恐惧或焦忧,喜欢或讨厌,适应还是不适应,都必须张开双臂拥抱它,接受它,深深地热爱它。唯有如此才能立稳脚跟,去实现当初的梦想。初见城市的繁华景象深深震撼了二狗的心灵,但依然未使他忘记抽肠刮肚般的饥饿,铁的原则先吃饱饭。

  二狗沿着街道慢慢搜寻能吃饭的地方,餐馆很多,之所以搜寻不说也能知道原因。二狗终于在一处小巷子口找到了一个街边小摊,两张小桌,两个蜂窝煤炉子上放着两口大铝锅,一个手推架子车上放着案板以及一些食材。一个老汉正以打量的眼神看着二狗,然后问是否要吃饭?看到小摊c看到老汉,二狗感到分外亲切,心中暖暖的,要了两碗面,坐在小桌前边吃边和老汉聊起来。

  老汉姓吴,有个女儿远嫁外地,日子过的也不富裕,几年才回来看一次,十年前老伴离世他就一直在这里以摆摊为生计。他是这附近唯一开的通宵夜摊,因为白天这里不让摆摊。

  通过吴老汉二狗了解到h市目前的就业状况,工地已停工,当地基本没有工厂,剩下只有酒店餐馆c娱乐舞厅类了,而这些场合一般招女孩较多。情况虽然不是很乐观,二狗还是非常感激吴老汉的热心,并且如实相告自己的过去和境况,吴老汉执意不收两碗面钱,二狗强行将‘所有’的钱付给了吴老汉,他觉得吴老汉也不容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直到天亮,吴老汉又给二狗煮了一碗面,并鼓励二狗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最后告诉二狗不管咋地想吃面了就过来。带着满满的感动二狗开始了找工作的生涯。

  二狗给自己定了个最低标准,不论什么活c不管给不给钱,只要管吃住就行。街道两边的铺面不管是做什么的,他挨着一家家问要不要干活的人,就这样顺着街道走也不管什么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记什么路径,能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然而,从早上一直走到傍晚,他已记不清走了多少条街,进了多少家店,见了多少老板,结果就是没有人愿意给他事做。

  再次伫立十字路口,路灯逐渐亮了起来,霓虹灯绚丽的光彩让人迷离,车流穿梭,人来人往

  二狗突然感受到了城市的冷漠,有一种立刻马上想逃离的冲动。

  秋凉的气候,他却口干舌燥,说了太多话未进一滴水,不光是口渴问题,吴老汉早上的一碗面早已走丢了,饥肠辘辘。吴老汉和蔼的神情和那热气腾腾的面条不时浮现,倔强的二狗是不会去找吴老汉的,何况此时他根本找不到吴老汉小摊所在的位置。

  二狗拖着疲惫的双腿信步走在吃饱喝足散步的人流中,漫无目的。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不觉就到了河堤边,水声隆隆,河岸宽阔,两岸灯火通明。二狗下到河边,也不管河水干净与否,俯下身子一阵牛饮,喝的直打嗝。然后静静地坐在河滩上,听着河水涛声依旧,望着对岸万家灯火,思潮起伏,何时哪一扇窗才能为我而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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