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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诬陷

  夜,徐之胤不知为何来到了致虚院做客,而沈云生为了哄赵宜主开心却是费尽了心思。可面对这个冷仙子,沈云生又不能像对待沈晴一般来“教育”她,只能连哄带骗,但效果看起来似乎并不明显。

  就在几人闲聊时,沈正淳却表情凝重说道:“看来致虚院又来了一位客人,还是为不速之客。”

  听言,就连徐之胤在内一起搜查起来整个致虚院,倒要看一看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搜至沈晴的房间,沈云生破门而入,只见一身披黑袍遮挡面容的男子从屋里冲了出来。八符为牢想要拦住他的去路,却也只是让那黑袍人微滞便又冲破符牢。御剑而起万剑诀!射向那黑袍人连被他躲了几剑,却又有几剑刺中了黑袍人,身披的黑袍被刺破,即使是沈云生也只能若隐若现的看到了那黑袍人左眼似乎有一道疤痕。还是留不住那黑袍人,直到那人消失,其他几人才赶了过来。

  沈云生神色凝重,将所有看到的全都告诉了沈正淳,沈正淳沉思片刻,让沈晴去检查屋中是否有丢失之物。倒也不必检查,推门而入沈晴就发现丢了什么。那柄被她挂在墙上,沈云生以前的爱剑已然不见了。慌张疑惑之余只有徐之胤道了一句:“云生兄可与什么宗门结过什么梁子?”

  思虑片刻沈云生蹙眉摇了摇头说道:“青云举前与其他宗门并无交集,也就只有先前四重天时,绝尘宗一弟子要置我于死地,却被我斩杀一事。此事,之胤你也知晓。可斗法台上生死有命,那生死状更不是白签的。他绝尘宗总不能就盗一柄宗门弟子剑泄愤吧?”

  沈正淳一抚胡须也对其中之事不解,同徐之胤说道:“你现在速回蜀山院,将此事告与徐掌门让他多加提防,此事,定有蹊跷。”

  徐之胤御剑回了蜀山院,这一夜,蜀山院和致虚院的人都警惕万分,直到翌日朝阳初升,沈云生等人还是不安的去了六重天。这一到六重天,七十二路大宗门派全都聚集于此,异常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致虚宗一行人的到来让逍遥门门主陈自在从人群中冲出,两眼红肿,怒气冲冲的拦住一行人,指着沈正淳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沈酒缸!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卑鄙龌龊小人!还教出来如此心胸狭隘之徒!”

  突然就被指着鼻子骂的沈正淳眉头紧皱问道:“陈兄,此言何意?我沈正淳可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让你如此气愤?”

  陈自在一跺脚,地上竟被他踩出个坑印来,又切齿道:“沈酒缸啊沈酒缸,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给我装蒜!好好好,你有种过来!我就不信你还不认账!”

  致虚宗一行人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竟会发生的如此突然,而且看逍遥门门主这架势,莫不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几人随陈自在往人群中走去,其他宗门也是议论纷纷不绝于耳,倒是只有沈云生注意到远在一旁的绝尘宗的一独眼华发男子嘴角那一抹奸笑。

  穿过人群,有一逍遥门弟子躺在地上,双目圆瞪死不瞑目。沈云生记得他,他就是在五重天伤了自己一臂的逍遥门大弟子袁星海。只是那剑道精妙的逍遥门大弟子,此时却是一副含恨而终的模样躺在这里,胸口显然是被利器贯穿,而那利器,看来就是放在袁星海尸首旁的那柄致虚宗弟子佩剑了。陈自在两行恨泪涌出,大声喝道:“我逍遥门今年没那运气,没有一个弟子上得了六重天,本想带徒儿们来见识见识世面,却没想到星海竟惨死于房中!沈正淳!说!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我徒儿不过伤你弟子一臂,为何你致虚宗就要夺我徒儿性命!签了生死状,若是星海不幸陨于斗法台我也无话可说,但这斗法台下!你为何!为何要害他!”

  沈正淳一脸凝重,苦叹开口说道:“陈兄,这其中有误会,且听我解释。”

  陈自在险些陷入癫狂大声吼道:“事实如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剑就是你致虚宗的剑,剑上刻有道号‘云虚子’三字!云虚子不就是你那宝贝义子吗!还有什么可说的!今天你致虚宗不给我个交代,我定要将你致虚宗门人赶尽杀绝!”

  青云举出了如此大事,门主宁绝情自然不会不知,但她去至今都未曾露面,也没有任何暗示表明态度,似乎这件事就想让逍遥门和致虚宗两大宗门自己解决一样。但她不管,有人却慌了分寸。蜀山几人,就数那徐之胤最为慌张,若不是徐钧鏊拦着,怕是现在就要上去理论一番。掌门徐鸿卿左思右想,却看到沈云生紧皱眉头对他摇了摇头。也只能沉默不语,毕竟这个时候贸然出面解释,只会让致虚宗更加难以洗刷莫须有的罪名。

  沈正淳眉头紧锁,额前褶皱更加深壑,愁苦说道:“陈兄,这其中真有误会,昨夜我致虚院遭贼人来犯,正是这把剑被贼人盗走,只是现在还未查出这贼人的身份,只怕这是那贼人的诡计,陈兄勿要轻信!”

  陈自在冷笑两声咬牙道:“勿要轻信?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让我如何不信!你说有贼人,那贼人为何只偷你宗门弟子一剑!又为何要杀我门内弟子!我逍遥门向来求个清净自在,从未与其他宗门有过恩怨,那贼人为何不杀其他宗门的弟子!为何不杀你义子沈云生!”

  突然从人群后方飞来一只鸡腿,正好砸中陈自在的脑袋,把那发髻打乱,人也打的晕头转向,传来一苍老之音骂道:“醒了没?没醒老夫就再赏你一鸡腿!老大不小的人做事没头没脑,脑子让驴踢了!”

  不是别人,正是大长老余鸿痴。余鸿痴的出现只有让一人疑惑,那便是蜀山掌门徐鸿卿,他只觉得,这邋遢老者,似乎有些面善,便再无其他感触。

  “你是何人!”陈自在不管乱了的发髻,指着余鸿痴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余鸿痴一哼鼻质问道:“怎么,这才十几年没见就不认得我了?”

  陈自在定睛细看,这才认出余鸿痴,想当初十几年前,陈自在正是有幸遇到了余鸿痴指点,这才有了今天这般修为境界,可以说是他的恩人也不为过,陈自在恭敬了起来,行礼说道:“余老,此事事关重大,与您无关,还请您不要插手。”

  “狗屁!”余鸿痴直接骂道:“老夫本是致虚宗大长老,宗门之事你说和老夫有没有关系!我告诉你陈家小子,今日若想灭我致虚宗,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先灭了我!”

  “够了!”徐之胤听不下去刚要开口,却被沈云生的一喝给把话塞了回去,又被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沈云海按住。沈云生上前,单膝跪于袁星海的尸首旁,手掌轻抚他的双眼,将他那双似乎永不瞑目的双眼抚上。陈自在一脚踹在沈云生的胸口上,他没有躲,被踹了个实在。滑出四五尺的距离,却没有摔倒在地。

  “师叔!”沈晴欲想上前,却被沈云生伸手阻止。掸去胸前尘土,沈云生站了起来,看向人群中那绝尘宗独眼长老,面无表情瞳如寒窟,瞪得那长老不由背脊发冷。但想到沈云生也没有证据能指认他就是凶手,胆子大了些,胸脯倒是挺得更高了。

  沈云生抬头长叹一声道:“晚辈沈云生,愿一人承担此责,只是晚辈绝非杀害袁兄弟的恶徒,还请陈前辈明察。”

  陈自在怒眼上下打量沈云生,嗤笑道:“你一小辈何来大话!你说一人承担,那沈正淳有多护短,这七十二宗门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又有何资本说自己一人承担!”

  见陈自在不信自己,沈云生双眼微眯,旋即拔出背后的镇山峦,这一举动竟吓退了四周修士,沈云生不由觉得好笑,讥笑道:“我道什么正道大宗,不过也就是一群看热闹的俗夫罢了。”

  其他宗门之人听了这话自然不舒服,看似要上去教训沈云生一番,可看沈云生一挽剑花,又看起了热闹。扬臂一挥镇山峦,割去衣袍一角,收剑入鞘又咬破手指在那衣角上写了起来。停下手,又走向沈正淳,双手托着呈于沈正淳面前。沈正淳不解接过,看这断袍血书双目圆瞪,一丢血书厉声道:“不可!不可!云生,是我致虚宗护不得你还是怎么,你竟想出这种办法,你这是要让爹做个无德无能之人!”

  没有人知道断袍血书上写了什么,沈云生只是笑道:“爹,您就应了吧。我知道,致虚宗定能护我周全,可咱致虚宗日后如何在这天下立足。爹,您放心,我自有对策。”

  沈正淳负手皱眉连连摇头:“不行!你能有什么对策!你小子就是想撇清关系再一个人接下所有罪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当你爹是谁啊!”

  沈云生却依旧笑着,在沈正淳面前跪下捡起血书说道:“爹,我当了致虚宗十年的废物,如今终于摆脱这废物的名头,可不想再带上一个累赘的名头。爹,云生相信致虚宗,相信您老人家,所以请您信我这一回。应了这书吧。”

  沈正淳看着跪在身前的沈云生,一时竟觉得有些晕眩,脚步不稳退了一步,微微颤颤的接过沈云生手中血书。一咬手指,在那断袍书上写了什么。又放回沈云生的手中。沈云生接过断袍书,又重重的朝沈正淳磕了三个响头,却站起身看向沈云海王雅芝说道:“海哥c大嫂,看来小弟我没那口福,喝不了你们的好酒了。”

  “臭小子你这是说什么话?!”面对王雅芝的呵斥,沈云生却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又看向赵宜主说道:“小宜主,跟着海哥好好修行,不仅要修剑,更要修心。”赵宜主眉宇轻蹙,不解其中含义,只是点了点头。却又看向沈晴,微微笑道:“小晴,照顾好自己。”

  “师叔”

  走向余鸿痴,沉默不语,却又跪下,额头贴在地面,重重的说了一声:“师父。”

  “臭小子你”

  不等余鸿痴说完话,沈云生就这么头抵地面继续说道:“这是我叫你的第一声师父,却也是最后一声。”

  起身走向那逍遥门门主陈自在,将手中断袍血书丢向他又说道:“如此,前辈可信我一人担责。”

  陈自在端看断袍血书,上写:云虚子沈云生,断衣袍,血为墨,即日与致虚宗再无瓜葛,苍天为证,天雷为鉴。大楚祯玺四年,于青云峰青云门。

  沈云生,沈正淳。

  沈云生环视四周,看这七十二正道大宗,心里一时感慨万千。纵使是这些被山下人们称之为“仙人”的正道修士,遇到了这种事,果然也只会立刻与自己撇清关系,在看上几分热闹。仙人?不过依旧是人罢了。

  拂袖说道:“如此,我便与致虚宗再无任何关系,我是我,致虚宗是致虚宗,如此,我可有这担责的权力?”

  “再无关系爹!怎么回事!”沈晴拽着沈云海的衣袖,而沈云海只能一脸愁苦的沉默,无法回答。又跑到沈正淳身边,连声问道:“爷爷,怎么回事?!师叔他为什么说出来那样的话?!”沈正淳不语,只听一声长叹,负手背向沈云生。

  何止沈晴,在场的各路修士,哪个不奇怪这事。陈自在一时说不出话,他没有想到沈云生竟然能够做出与致虚宗割袍断义血书绝念的事来。不由心想,莫非真的冤枉了好人不成。但看到地上的袁星海,心中的悲伤再次涌来,依旧不依不饶:“断了关系又怎样,你能还我徒儿命来?!”

  沈云生淡淡笑道:“我自然知道这样做不能让你心中怨恨全消,但我不会以命抵命,因为我说过,我不是杀害袁兄弟的凶手。但”沈云生举起右掌,掌心微微闪烁光芒,又说道:“这样,也算是抵你弟子一条性命了!”

  掌抵小腹,在他的四周突然掀起一阵尘烟,沈云生的衣装又渗出血迹,转身一口鲜血直喷那绝尘宗独眼长老身上。

  “云生兄!”徐之胤的力气着实不小,徐钧鏊险些没有拉住他,不满的看着徐钧鏊,而徐钧鏊也只是阴着脸沉默不语。

  “云生!”沈晴想要跑过去,却被沈正淳一把按住,“爷爷!师叔他!”

  沈正淳沉着脸喝道:“他现在是沈云生!仅仅是沈云生!与我致虚宗没有任何牵连的沈云生!”

  沈云生的这一举动本就让所有人惊愕,而沈正淳的这一席话更是令众人愕然,凡是修士都清楚,沈云生究竟做了什么。也都知道沈正淳的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毁丹田,断经脉,散真气,呕精血。他自废了修为,如今的他,是那个连的他十年前都不如的普通人,这九州大陆上,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普通人。致虚宗的人愣住了,余鸿痴反应了过来,甚至想就此斩杀陈自在,却被沈云生拦下,他忽然放肆大笑大步离开,高声吟诵:“三千里,云和月,托与清风寄青云。六重天,尘和沙,心血尽染真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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