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卿》正文 第二章 三年洛殇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金黄金黄的，从屋子一角的格窗间走进来。靠窗的粗木桌子上藤篮、面包、水壶，都被阳光滚上了一条洒金的花边。
寒冷的冬季早已过去，火辣辣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人们在地里辛勤的耕作着。
城边茅屋中老人睁开睡眼，穿上那还算过得去的麻布衣衫，抖擞精神，下床穿上一双完整没有破洞的布鞋，顺手拿起杵在床头的拐杖，缓缓向堂屋里走去。
老人刚在堂屋里桌前坐下，门口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一岁大般的孩童，托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装着五六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小孩高高地将盘子举起，由于个子实在是太小了，大盘子几乎把他整个身子都遮住了，不知的这小小的身子是如何举起这般硕大的盘子的。
终于，小孩来到了桌前，尽管他把盘子已经举过了头顶，但对于那将近三尺高的桌子来说还是太矮了点。
老人默默地看着，也不上去帮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只见小孩纵身一跃，待落地时盘子便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老人耳中传来那充满童稚奶声奶气的声音，“蔡爷爷，大肉包子正热着呢，赶紧吃吧！”
说着又是一跃稳稳地站在了桌前另一张凳子上，一手拿起一个大肉包子，咬了一大口右手上的包子。
而后跳下凳子便向外面跑去，嘴里还含糊不清道：“蔡爷爷，我找大明他们玩去啦，晚上就回来。”
蔡老和蔼的笑了笑，嘴里还在不断提醒：“洛殇，在外面小心一些，莫要跟那些顽童学坏了去，晚些时候早些回来！”
洛殇心不在焉的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说着便渐渐跑远了。
蔡老看着小洛殇逐渐远去，这才把目光转移到盘子里热气腾腾的包子上，伸出干枯的老手，拿起一个肉包子，细细的咀嚼着。
老人正是三年前带着雪中婴儿来到百里之外新竹城里的老乞丐，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乞丐了，老人衣着算不得华贵，但也是整齐干净。
他那件破烂的大红棉袄早已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那小孩便是当年老乞丐在雪中捡到的婴儿。
三年了，当年怀中婴儿已经长大，不过奇怪的是小孩不论怎么长都是一岁孩童般大小。
当年蔡老捡到小孩时，小孩还是在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蔡老一直将小儿抱在怀里，在夜里，蔡老便不会感到寒冷。小洛殇自那天风雪之后也在没有哭闹过，这也让老乞丐省心得多。
蔡老把他那本就单薄的衣衫分一点出来，勉强做了个襁褓。
有次蔡老城西的一个破庙里生火，把小洛殇放在一旁，蔡老突觉有什么东西在拉车自己，回头一看，小洛殇早已爬出了襁褓，正直挺挺的站着拉扯着蔡老的衣角。蔡老当时也是一愣，许久才缓过神来。
蔡老不直到是怎么回事儿，他把小洛殇看作是上天赐予的宝贝，对他呵护有加，对小洛殇身上的种种怪事也是只感到惊奇，并没有多做研究。
小洛殇当天或走路之后便是活蹦乱跳的，惹得蔡老高兴不已。
每天早晨，蔡老便出门去寻找食物，待中午和傍晚便回来给小洛殇带些吃的，有时没有寻到食物，蔡老中午也会回来看小洛殇一眼。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一天早晨蔡老悠悠醒来，下意识的紧了紧怀里，突然觉得怀中一空，蔡老睁开眼睛一看，怀中小洛殇早已不见。
蔡老赶紧起身，到处寻找着小洛殇，一路走嘴里一路急切的喊着：“洛殇，殇儿，你在哪里啊，赶快些回家啦！”
一直寻到傍晚，蔡老也没有寻到洛殇，蔡老落寞的慢慢往破庙方向走去。
还没走进破庙，便见小洛殇蹦蹦跳跳的向蔡老跑去，一把拉住蔡老的手指，用力的往破庙里面拉。蔡老捡到小洛殇也是喜出望外，又见小洛殇的动作，也没多想，便跟着进去了。
小洛殇拉着蔡老来到火堆旁边，在火堆旁赫然有三条张着鱼鳃的大肥鲤鱼，蔡老怔怔的看了一会，问向小洛殇：
“殇儿，这些都是你抓来的？你今天早上不见了就是去抓鱼了？这已经结冰的河面，你是如何下得去的？”
小洛殇点了点头，小脑袋仰起看着蔡老，一脸兴奋的说：
“是啊是啊！今天在河边走见到河里有什么东西，下去一看，有好多大鱼，我便下去与它们玩耍，玩着玩着便忘了时辰，回来的时候顺便捉了几条大的回来！”
蔡老也是心头一惊，殇儿什么时候都会讲话了，自己并没有教过他啊，只是每晚对着小洛殇说说话而已。
蔡老也只是转念一想，小殇儿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身上发生什么事他就不多想。
蔡老笑了笑，对着小洛殇夸奖道：“我们小殇儿这能干，来来，爷爷给你烤鱼吃！”
当晚蔡老便烤起了那三条肥美的大鲤鱼，美滋滋的吃上了当乞丐这些年最好、最饱也是最安心的一顿饭。
而后每天中午和傍晚，小洛殇便会带一些野味回来，有时候是大鱼，有时是野兔，有时是野鸡。有时东西太多吃不完时，蔡老便会拿着这些东西去集市买上一买，也是赚了点小钱。
不过后来，他们栖身的破庙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几个年轻的乞丐来到了破庙里，看着满目的肉食，便将小老儿打了一顿，抢走了所有的食物，然后离开了。
傍晚小洛殇回来时发现蔡老受伤了，便急切的上前询问：“蔡爷爷，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啊！”
蔡老忍者疼痛的身躯，抱着小洛殇，安慰道：“爷爷没事，小洛殇今天又带什么回来啦！”
小洛殇听到这话一高兴，连忙回答道：“一直肥野鸡，爷爷，我要吃叫花鸡！”
蔡老看着小洛殇天真的笑容突觉心头一暖，仿佛伤痛也不再那么厉害了。蔡老笑着回答道：“好好，我们今天就吃叫花鸡！”
今晚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寒风依旧刺骨。
夜深了，破庙里的蔡老还没入睡，看着怀中的婴儿，心里却是无比温暖的，不仅仅是小洛殇把风雪阻隔在外感受到躯体上的温暖，更是心里那般感受到家里的温暖。
第二天，蔡老把全部的积蓄都换了干粮，带着小洛殇慢慢走向了百里之外的新竹城。小洛殇也没有问什么，就只是跟着蔡老一路走，一路玩耍，偶尔还会捉点野味回来尝尝。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第五天，一老一小来到了新竹城。新竹城相对于之前的城市，要繁华得多，也要大得多。
城边靠近树林，挨着河边有一个的一个荒弃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茅屋，按道理这种茅屋早就该被人占了去，可不知为何这间一直没人占领。
后来住了几天才知道原来这间茅屋闹鬼，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可是蔡老他们搬进来这么久也没出个什么怪事啊！蔡老觉得奇怪，但随着日子的逐渐安稳，也没有过于多想。
原先这破茅屋又漏雨又透风，不过后来靠着小洛殇不时抓来的一些小野味，也是请了几个人来修剪了一帆，再后来靠卖些毛皮、野味也是赚了点小钱，给家里添了几床被褥，几套新衣，几张新家具，小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润。
再看小洛殇，此时正和城边几户人家的孩童在河边一起玩耍，最大的有岁，小的也有三四岁，小洛殇的身形在他们面前有点矮人面对巨人般的感觉。
小洛殇在其中虽然个子小，但是一众孩子玩耍围绕的中心却是小洛殇。有个个子高大身材肥胖的小男孩笑着对小洛殇吆喝道：“洛殇，你昨天给我们抓的鱼真是好吃，今天还能在抓到不？”
旁边一个莫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大明说的对，昨天我妈妈好好地表扬了我呢！这河里的鱼真香！”
其他的小孩子也是连声附和，小洛殇受到大家的夸奖也是高兴得不行，小手拍着那看起来十分孱弱的胸脯说：“没问题，今天我给你们一人抓两条大肥鱼！”说完小洛殇便潜入了河底。
此河的河水极深，从来没有听谁说过潜到河底过，一潜到河中深处便是一片漆黑，所以此河便被唤做通幽河，寓意漆黑的河底像是通往地府鬼神之门。
其他的孩童听了父母的教诲都只敢在岸边玩耍，只有小洛殇纵身一跃，跳入了通幽河深处。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小洛殇还没有动静，突然地，河面上溅起了水花，小洛殇从水底冒了出来。
小洛殇冒出水面，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缓缓向岸边游去，上岸后两只手上拖着的是两只快有小洛殇高的两只大鲤鱼。
岸上的孩童们刚开始还隐隐约约有点担心，但看到小洛殇上了岸并且还带着这么大两条鲤鱼，一个个都兴奋地跑过去围着小洛殇。
“哇，洛殇你真厉害，抓住了这么大两条鲤鱼！”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女孩兴奋的说道。
“洛殇，你是怎么潜下去那么久的啊，都快要有一刻钟了！”小明有点吃惊的看着洛殇说道。
一群孩童七嘴八舌的夸赞这洛殇，洛殇高兴极了，他很喜欢这种被大家夸赞的感觉。
“你们等着，我这就再给你们抓鱼去，这两条先给给大明吧！”这几个孩童当中，洛殇与大明最为亲近。
话一说完便又纵身跃入河中，约莫一盏茶时间又是两条大鲤鱼上岸，给了一个孩童之后便又下河去了，如此反复。待时间到傍晚时分，大家手上各自都有两条大鲤鱼了，一群孩童都十分高兴。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快些回家把，洛殇我们也早些回去吧！”年纪最大的大明发话了。
大家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懂事的也比较早，各自告别了之后提着鲤鱼便朝各自的家走去。大明见洛殇迟迟不走，便问道：“洛殇，赶紧回家把，蔡爷爷该担心了！”
“我去再捉两条鱼儿就回去，大明你先走吧！”说完不待大明反应便又潜入了河里。
大明看着泛起波澜的河面，摇了摇头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因为和洛殇住的很近，所以他想等洛殇回来一起回家。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河面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
任谁也没有注意到，今天傍晚的晚霞，红的过分，红的像血一般，像一张血盆大口，让人心悸。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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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刚在堂屋里桌前坐下，门口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一岁大般的孩童，托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装着五六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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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小洛殇，此时正和城边几户人家的孩童在河边一起玩耍，最大的有岁，小的也有三四岁，小洛殇的身形在他们面前有点矮人面对巨人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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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殇冒出水面，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缓缓向岸边游去，上岸后两只手上拖着的是两只快有小洛殇高的两只大鲤鱼。
岸上的孩童们刚开始还隐隐约约有点担心，但看到小洛殇上了岸并且还带着这么大两条鲤鱼，一个个都兴奋地跑过去围着小洛殇。
“哇，洛殇你真厉害，抓住了这么大两条鲤鱼！”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女孩兴奋的说道。
“洛殇，你是怎么潜下去那么久的啊，都快要有一刻钟了！”小明有点吃惊的看着洛殇说道。
一群孩童七嘴八舌的夸赞这洛殇，洛殇高兴极了，他很喜欢这种被大家夸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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