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失望
“我们黄氏海船以坚固耐用闻名，虽然其他方面并不特别突出，但就坚固而言在旧隋疆域居首，区区胡商的船只还不放在小的眼里，小的只是怕海船受损，修复起来颇费时间。”黄忠骄傲的道。
冯智正拍了拍黄忠的肩膀，一挥手，指着已经可以看见帆桅的胡船，道：“那就撞碎他们。”
“喏！”黄忠轰然领命！
这时，去往装备库武装的水手们恰好返回。
嚯！
好一群精锐士卒。
十七八个水手，穿着崭新的锁子甲，腰佩长刀，手持强弩，脚下鹿皮软底鞋，头上冠顶盔，威风凛凛，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三个水手出列，走到冯智正身前，将三套盔甲整齐的放在地上，拱手道：“少爷请着甲。”
冯智正笑眯眯的向前一步，双臂展开，满含深意的看向黄忠道：“着甲！”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反制手段，还真是出人意料呀！
黄忠看到冯智正戏虐的眼神，老脸一红，说道：“少爷出海，当然需要配备最好的装备，船上甚至还有两台投石机和车弩，需要拿出来使用么？”
冯智正暗讨这才合理，一个有着三百奴仆，三百工匠的少爷，要说没有军队的正式列装，真对不起这么牛叉的身份！
“杀鸡而已，用不着。”
黄忠一边帮助冯智正着甲，一边回身对众水手道：“兄弟们抄桨，升战旗，少爷说撞碎他们。”
喔喔喔。
一群牲口听到动真格的，都兴奋的找不到北了。
黄忠忽然变戏法般拿出一只号角，嘟嘟嘟嘟的吹了起来。
这次的号角不再低沉，反而高亢尖锐，使得船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轻松和散漫。
水手们各归其位，一面黑底红边的大旗爬上高处，“冯”字为中，惨白。
战旗展，主帅在。
帅在则军在，八百米警戒，近者斩！
海船陡然加速，向着胡船飞速推进。
着甲完毕的冯智正和杨沐琳互相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战斗的紧张感。
冯智正是习惯了海战，对于古代海战好奇多过惊惧，期待还来不及呢！
杨沐琳却是对冯智正信心十足，这个纵横南海的海军将领，自带兵起面对任何海盗还没有失败过。
不过，比起冯智正的自信，杨沐琳的信心莫名奇妙，如果没有中国战舰的先进性，武器的精良性，冯智正再厉害，都不可能百战百胜。
当然，能在三十岁爬上舰长的人，肯定不是易与之辈。
“向他们发出立刻退避信号，盏茶不退，视为敌寇。”冯智正说道。
黄忠向身后掌旗使打出手势。
半晌后，胡船依然如故。
这说明向你宣战，冯智正冷笑的卓立船头，伸出拇指放在眼前，用以测量两船的距离和感受风向。
没有雷达，只能用这样原始的方式。
“右舵转十五度。”冯智正习惯性的发号施令！
黄忠眨了眨眼，十五度是个什么鬼？
“少爷，是右舵转一个格么？”
冯智正这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现代，而且没有轮式船舵。
这艘船的船舵是两个把手样式的铁杆儿。
左右铁杆儿下面各有四个凹槽，也就是说船舵有四个档位调整方向。
一侧船舵是九十度转向，也就是说一个档位是二十五度。
明白了古代船舵的原理，冯智正推开黄忠，右舵转二十五度。
船头立刻右转。
“黄忠掌帆，顺风向。”
黄忠犹豫了，大少爷你懂不懂海战呀，本来直线冲击攻击力最强，你现在已经偏离航线了，会绕着对方过去的。
“黄忠，执行命令。”看到黄忠的样子，冯智正就明白怎么回事！
论海战经验，老子可以秒杀这个时代所有人。
黄忠无奈只能去掌帆，心想：算了，胡商而已，就算打接舷战，他们也远远不是对手，随少爷折腾吧！
冯智正可不管这些，一直伸着手，在测算双方的距离和船只的速度，双手来回调整船只的行进方向。
海上想撞击船只，不仅需要战术，还需要根据对方的举动判断行船的角度，不然双方船头对撞，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冯智正的目的就是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己方想绕过他们。
果然，胡商以为冯智正害怕了，立刻调整方向迎了上来。
等他们迎上来后，冯智正再一次调整船只方向，对方也做出相应调整，完全不懂海战
双方的航行节奏，进入冯智正的掌控当中。
刚开始无论是掌帆的黄忠，还是摇浆的水手都不明白冯智正要干什么。
渐渐的当两船越来越近时，他们才恍然大悟。
只见身下的海船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形，冲着胡商海船侧面撞去。
对方发现情况不妙，慌忙应对，船上惊慌失措的声音，隔着很远都能听得，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调整，都摆脱不了冯智正的追击。
再一次调整船只方向后，冯智正大吼道：“全速前进，做好撞击准备。”
这时双方距离已经不足五十米，冯智正确信，除非出现奇迹，不然自家的船头肯定会撞上对方的船侧中心，将对方拦腰折断。
就在这时，对方的船上升起白旗！
这是投降的信号。
冯智正仿佛没看到一般，只是盯着越来越近的船舶。
“少爷，少爷！他们投降了！”黄忠慌忙的跑过来，叫道！
身下船只的速度，就在黄忠大喊后慢了下来，没人摇桨，凭借效率低下的帆，速度根本不达标。
冯智正双目血红，狠狠的看向黄忠，差点举起手枪枪毙了他。
他妈的，老子的命令是撞碎他们，不是接受投降。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人毕竟不是军人，他们只是一群水上讨生活的水手而已。
凭着现在已经降下来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撞碎对方的海船。
“这是第一次你违抗命令，也是最后一次。”
冯智正语气冰冷，紧紧的盯着黄忠的眼睛，如果他有一丝抱怨，自己会立刻干掉他，绝不犹豫。
黄忠这时才反应过来，少爷的命令是撞碎对方，而不是接受投降。
“少爷，你误会了，胡商很有钱，他们投降一般都会献出财物，只求活命。”黄忠知道自己做错了，低下了头。
贪婪。
这是对黄忠的评价。
“让对方降帆下锚，自家所有水手弩弓上弦，给对方半柱香时间卸甲放下武器，如果半柱香后还有一个人有武器，全部处死！”冯智正说罢，看着黄忠跑去喊话的身影失望的摇了摇头。
冒冒失失的去喊话，对方一箭就能要他的小命。
本以为凭黄忠的狡慧，可以培养一下，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培养的价值。
黄忠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已经根深蒂固，想要让其转变，需要长期的培养。
如果有三到五年时间，冯智正绝对不会培养黄忠这样贪婪的人，最好是培养十二岁左右的少年，那才是可能形成精锐的好苗子。
半柱香后，双方接舷，胡商在见识到己方精良的装备后，只能投降。
看着水手们争先恐后的爬上对方海船，冯智正眼里升起浓浓的失望。
“很失望是不是？他们就像土匪，无组织无纪律，比海盗都不如，这就是百姓与职业军人的区别，别拿你们军队的那一套去衡量别人，整个大唐恐怕只有李世民的玄甲精骑能入你的法眼吧！其实，他们这样很好，他们会为了财富拼命，也会为了财富疯狂，这才是人，普通人。”杨沐琳突然来到冯智正身后，柔声道！
唉！
冯智正深深一叹，或许是我欲求不满吧，将我的价值观强行加入对他人的评价当中。
可是看着仿佛蝗虫过境一样的水手们，还是忍不住生气，娘的以后有机会必须狠狠操练这些水手。
己方水手指挥俘虏搬运财物，气氛热烈到爆，可是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黄忠跳过船舷兴高采烈的道：“少爷，发了。少爷，发了。”
你他娘的才发了呢，会不会说话？
冯智正刚想说话时，杨沐琳抢先拉着黄忠，狡黠道：“来，来，来，老黄，咱们商量一下财务详细配给问题。”
黄忠不知所措的看着冯智正，不知道怎么办。
冯智正烦躁的一挥手，道：“听她的就是了。”
杨沐琳这娘们可是标准的奸商，在这个年代那就是商人的祖宗，冯智正怀疑黄忠被卖了都的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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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智正拍了拍黄忠的肩膀，一挥手，指着已经可以看见帆桅的胡船，道：“那就撞碎他们。”
“喏！”黄忠轰然领命！
这时，去往装备库武装的水手们恰好返回。
嚯！
好一群精锐士卒。
十七八个水手，穿着崭新的锁子甲，腰佩长刀，手持强弩，脚下鹿皮软底鞋，头上冠顶盔，威风凛凛，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三个水手出列，走到冯智正身前，将三套盔甲整齐的放在地上，拱手道：“少爷请着甲。”
冯智正笑眯眯的向前一步，双臂展开，满含深意的看向黄忠道：“着甲！”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反制手段，还真是出人意料呀！
黄忠看到冯智正戏虐的眼神，老脸一红，说道：“少爷出海，当然需要配备最好的装备，船上甚至还有两台投石机和车弩，需要拿出来使用么？”
冯智正暗讨这才合理，一个有着三百奴仆，三百工匠的少爷，要说没有军队的正式列装，真对不起这么牛叉的身份！
“杀鸡而已，用不着。”
黄忠一边帮助冯智正着甲，一边回身对众水手道：“兄弟们抄桨，升战旗，少爷说撞碎他们。”
喔喔喔。
一群牲口听到动真格的，都兴奋的找不到北了。
黄忠忽然变戏法般拿出一只号角，嘟嘟嘟嘟的吹了起来。
这次的号角不再低沉，反而高亢尖锐，使得船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的轻松和散漫。
水手们各归其位，一面黑底红边的大旗爬上高处，“冯”字为中，惨白。
战旗展，主帅在。
帅在则军在，八百米警戒，近者斩！
海船陡然加速，向着胡船飞速推进。
着甲完毕的冯智正和杨沐琳互相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战斗的紧张感。
冯智正是习惯了海战，对于古代海战好奇多过惊惧，期待还来不及呢！
杨沐琳却是对冯智正信心十足，这个纵横南海的海军将领，自带兵起面对任何海盗还没有失败过。
不过，比起冯智正的自信，杨沐琳的信心莫名奇妙，如果没有中国战舰的先进性，武器的精良性，冯智正再厉害，都不可能百战百胜。
当然，能在三十岁爬上舰长的人，肯定不是易与之辈。
“向他们发出立刻退避信号，盏茶不退，视为敌寇。”冯智正说道。
黄忠向身后掌旗使打出手势。
半晌后，胡船依然如故。
这说明向你宣战，冯智正冷笑的卓立船头，伸出拇指放在眼前，用以测量两船的距离和感受风向。
没有雷达，只能用这样原始的方式。
“右舵转十五度。”冯智正习惯性的发号施令！
黄忠眨了眨眼，十五度是个什么鬼？
“少爷，是右舵转一个格么？”
冯智正这才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现代，而且没有轮式船舵。
这艘船的船舵是两个把手样式的铁杆儿。
左右铁杆儿下面各有四个凹槽，也就是说船舵有四个档位调整方向。
一侧船舵是九十度转向，也就是说一个档位是二十五度。
明白了古代船舵的原理，冯智正推开黄忠，右舵转二十五度。
船头立刻右转。
“黄忠掌帆，顺风向。”
黄忠犹豫了，大少爷你懂不懂海战呀，本来直线冲击攻击力最强，你现在已经偏离航线了，会绕着对方过去的。
“黄忠，执行命令。”看到黄忠的样子，冯智正就明白怎么回事！
论海战经验，老子可以秒杀这个时代所有人。
黄忠无奈只能去掌帆，心想：算了，胡商而已，就算打接舷战，他们也远远不是对手，随少爷折腾吧！
冯智正可不管这些，一直伸着手，在测算双方的距离和船只的速度，双手来回调整船只的行进方向。
海上想撞击船只，不仅需要战术，还需要根据对方的举动判断行船的角度，不然双方船头对撞，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冯智正的目的就是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己方想绕过他们。
果然，胡商以为冯智正害怕了，立刻调整方向迎了上来。
等他们迎上来后，冯智正再一次调整船只方向，对方也做出相应调整，完全不懂海战
双方的航行节奏，进入冯智正的掌控当中。
刚开始无论是掌帆的黄忠，还是摇浆的水手都不明白冯智正要干什么。
渐渐的当两船越来越近时，他们才恍然大悟。
只见身下的海船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形，冲着胡商海船侧面撞去。
对方发现情况不妙，慌忙应对，船上惊慌失措的声音，隔着很远都能听得，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调整，都摆脱不了冯智正的追击。
再一次调整船只方向后，冯智正大吼道：“全速前进，做好撞击准备。”
这时双方距离已经不足五十米，冯智正确信，除非出现奇迹，不然自家的船头肯定会撞上对方的船侧中心，将对方拦腰折断。
就在这时，对方的船上升起白旗！
这是投降的信号。
冯智正仿佛没看到一般，只是盯着越来越近的船舶。
“少爷，少爷！他们投降了！”黄忠慌忙的跑过来，叫道！
身下船只的速度，就在黄忠大喊后慢了下来，没人摇桨，凭借效率低下的帆，速度根本不达标。
冯智正双目血红，狠狠的看向黄忠，差点举起手枪枪毙了他。
他妈的，老子的命令是撞碎他们，不是接受投降。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人毕竟不是军人，他们只是一群水上讨生活的水手而已。
凭着现在已经降下来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撞碎对方的海船。
“这是第一次你违抗命令，也是最后一次。”
冯智正语气冰冷，紧紧的盯着黄忠的眼睛，如果他有一丝抱怨，自己会立刻干掉他，绝不犹豫。
黄忠这时才反应过来，少爷的命令是撞碎对方，而不是接受投降。
“少爷，你误会了，胡商很有钱，他们投降一般都会献出财物，只求活命。”黄忠知道自己做错了，低下了头。
贪婪。
这是对黄忠的评价。
“让对方降帆下锚，自家所有水手弩弓上弦，给对方半柱香时间卸甲放下武器，如果半柱香后还有一个人有武器，全部处死！”冯智正说罢，看着黄忠跑去喊话的身影失望的摇了摇头。
冒冒失失的去喊话，对方一箭就能要他的小命。
本以为凭黄忠的狡慧，可以培养一下，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培养的价值。
黄忠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已经根深蒂固，想要让其转变，需要长期的培养。
如果有三到五年时间，冯智正绝对不会培养黄忠这样贪婪的人，最好是培养十二岁左右的少年，那才是可能形成精锐的好苗子。
半柱香后，双方接舷，胡商在见识到己方精良的装备后，只能投降。
看着水手们争先恐后的爬上对方海船，冯智正眼里升起浓浓的失望。
“很失望是不是？他们就像土匪，无组织无纪律，比海盗都不如，这就是百姓与职业军人的区别，别拿你们军队的那一套去衡量别人，整个大唐恐怕只有李世民的玄甲精骑能入你的法眼吧！其实，他们这样很好，他们会为了财富拼命，也会为了财富疯狂，这才是人，普通人。”杨沐琳突然来到冯智正身后，柔声道！
唉！
冯智正深深一叹，或许是我欲求不满吧，将我的价值观强行加入对他人的评价当中。
可是看着仿佛蝗虫过境一样的水手们，还是忍不住生气，娘的以后有机会必须狠狠操练这些水手。
己方水手指挥俘虏搬运财物，气氛热烈到爆，可是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黄忠跳过船舷兴高采烈的道：“少爷，发了。少爷，发了。”
你他娘的才发了呢，会不会说话？
冯智正刚想说话时，杨沐琳抢先拉着黄忠，狡黠道：“来，来，来，老黄，咱们商量一下财务详细配给问题。”
黄忠不知所措的看着冯智正，不知道怎么办。
冯智正烦躁的一挥手，道：“听她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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