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 行刑
09 行刑
“哑巴！你能不能在寨子里走一圈，然后画一张水渠分布图？好让大家来施工，这样每家每户都能在家里用到水！”大寨主问道，
“不能！”莫一想都不想地回答，
“为什么？”大寨主有点恼火了，
“哑巴是胆小，但还知道该做的去做，不该做的别做！”莫一躬身道，
“如果我硬你去做呢？”大寨主有点生气地说道，
“那哑巴只好去做！不过做完之后就尽快把做过的事忘掉！”
“哼！”大寨主转身就走········
“大哥！怎么啦？”在聚义堂里三寨主问道，
“哑巴有点傲！”
“傲？哑巴那里傲？是不是大哥您看错了？”三寨主有点吃惊地说道，
“没错！刚才我叫他画全寨子水渠的分布图，他竟然不肯！”大寨主有点气愤地说，
“别！千万别画！”三寨主急忙说道，
“为什么？这画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大寨主有点糊涂了······
“大哥，你知不知道以前被消灭的山寨是为什么被消灭的吗？”三寨主一边说，一边想:幸好哑巴没答应，不然就麻烦大了·······
“不是给官兵围剿，就是给对头强攻！”
“那为什么攻的一方比守的一方更熟悉道路呢？”
“你说有内鬼？”
“不单单是内鬼，也有可能是对头的奸细，和官兵的密探········”三寨主说道，
“哑巴如果把图画好之后，拿去给大伙施工，”三寨主跟着说，“但你能保证施工的喽啰中就没有对头的奸细和官兵的密探？——只要有，人家看了图纸之后就凭记忆就可以重新画一张，再传出去！”
“人家就凭图纸来分析寨子里的暗道和暗哨与各个岗位，还有兄弟人员的分布，寨子的弱点。就这样，人家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了重要的情报，然后轻松地攻下山寨！”
“而且，——不要忘了，现在我们和恶虎帮的关系还那么紧张！”三寨主一口气说完，
“三弟说的对！我差点做了件蠢事！”大寨主幡然大悟，“我差一点就错怪了哑巴！”
“嗯！大哥是有点错怪他。”三寨主说道，“不过经过这件事就更觉得哑巴懂分寸了········”
“嗯！是有点，不过三弟呀！说道这恶虎帮，那铁收集得怎么样了？这几天，恶虎帮越来越猖狂了！”
“快了，就在这几天就可以收集完。”三寨主说，“收集完之后，就可以马上叫李铁匠开工打刀了！”······
在院子里的水沟旁边，莫一一手拿起木棍，一手拿起水瓢，昂起头“咕噜咕噜！”地洗着牙，
“嗯！人啊！没条件就是要创造有条件！”莫一辛福地想······
旁边的春兰坐在石头上，单手托腮，瞪着莫一，撇着嘴，“败家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当！当！大寨主有令！——全寨人员到空地中集合！——”
“当！当！当！大寨主有令！——全寨人员到空地中集合！——”
随着喽啰一遍又一遍地喊话声与敲锣声，大伙们也都向着空地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听说李牛逃走被抓会来了！”
“李牛！怎么可能？”
“是啊！前几天挖渠的时候，他干活可勤快呢！一点都不像要逃走的样子！”
“谁知道啊？可能他一时想不开吧！”
········
听着大家的话，李铁匠一点都不相信，机械一样地拖着腿往前走·······
春兰和莫一只好快步往前，一人扶一边，护着李铁匠往前走······
当莫一和李铁匠与春兰来到人堆前，只见大寨主与其余五位寨主一起大马金刀地坐着，后面是两排大小头目手靠背，收腹挺胸，八字脚地站着，之后的是一群喽啰也像头目一样，一声不出地站着······
而大寨主面前，李牛双手反绑，正在那里不断地磕头，求饶着······
李牛的妻子，孩子c女儿也是双手被反绑着，脸色苍白，一副任命的样子·······
“大寨主！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李牛不断地磕头喊道·····
“饶了你！以后规矩谁来守啊？”大寨主喊道，“山寨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这一条规矩从来没有人能破！你也不例外，时候到了自然会送你上路！”
人群里有人小声地问一下别人，“逃跑被抓会怎么样？”
立刻有身后的喽啰喊道，“午时三刻！三刀六洞！”
李铁匠听完，慢慢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莫一和春兰只好马上扶着他，静静的跟着····
“干什么？！”一个喽啰横出手喊道，
“李牛跟我以前是同村，也是儿时的玩伴，我想做顿饭给他吃，好让他好上路。”李铁匠躬着身子低声说······
“快去吧！不过行刑前要回来。”一个小头目往边一站说道，
李铁匠说了声“谢谢。”就有气无力地一脚深脚浅地向着他的房子走去······
莫一和春兰也只能满脸担心地候着······
“小兰，妳不要拿腌晒过的鱼干，要拿养在水缸里面的鲜鱼，一定要让妳李牛叔吃上新鲜的菜········”在厨房里，李铁匠一边抖着手炒菜，一边说道，
“知道了，爹。”春兰马上回应道，
“要不要我来抄？”莫一坐在灶前，轻声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我想亲自为李牛做顿饭·······”
“哦！”莫一继续把柴放进灶肚里·····
“小兰，妳跟哑巴就留在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来到人群里，李铁匠轻声的说，
莫一和春兰俩只好看着李铁匠慢慢地走过去······
“好汉爷，我想让李牛吃顿饭，可不可以？”来到行刑台前，李铁匠小声地问道，
“过去吧！”头目侧身让了一下，众寨主看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话······
“李贵！李贵！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求一下，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在吃饭时，李牛一边吃，一边哭着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多吃点！多吃点！多吃才会有力气求饶！多吃点啊！”李铁匠一边劝，一边喂。
李牛听了之后，也平静下来，就开起不停地吃起饭来·······
“好了，你先忍耐一下。我给你妻子和儿女也送些饭吃······”李铁匠说完，就轻轻地走过去·······
“记得帮我求饶啊！”李牛一边嚼饭，一边说道······
“唉！——”叹了一声的李铁匠叹完气之后，就把饭小心地往李牛妻子嘴里送······
李牛的妻子也只是木然地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时！——辰！——到！——行刑！”当李铁匠喂完最后一个时，喽啰也跟着喊道，
同时，马上就有喽啰架着李铁匠走下去······莫一看着前面，嘴里不停地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麽晚了，怎么不睡觉？”看到莫一走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李铁匠问道，
“李叔，外面乱吗？”莫一来到李铁匠身边坐下来问了一句，
“乱！——天天杀人。”
“为什么李牛叔要走？”
“因为李牛祖上曾经出个读书人，”李铁匠抬起头，看着天顿了一下，“其实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但我没留意·······”
“那天，李牛问我：李敢去读书好不好？——我说好。他就笑着走开了，”李铁匠继续说，“我怎么就没反应呢？就没反应呢！诶！——”
“为了让孩子读书，把全家人的命都搭上去。——哑巴你说，这值得吗？这真的值得吗？他怎么这么糊涂呢！”李铁匠有点激动的说道，“我早就跟他说，——进了寨子里就认命吧！他怎么不听呢？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真的是乱世吗？·······就难道人命真的不如狗吗？李叔！”莫一抬起头好一会儿，突然问道，
“应该是吧！唉！——这世道就是这样！·······”李铁匠说完有点沉默地低下头·····
“但李牛叔他，来这里这么久，一家人怎么说行刑，就行刑呢？难道就不可以罚他们干个十年八年活吗？然后就不能再找个机会将功赎罪吗？这么久，石头也应该捂热了呀！·······”莫一有点激动地说道，
“大寨主定下的规矩，咱们也没办法·······”李铁匠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
“··············”莫一这时也不说话了，只是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怎么样？爹愿意回去睡觉吗？”见到莫一走回来，披着衣服的春兰轻轻地问道，
“给，给李叔披张棉被吧。”走进屋子里的莫一同样也是低声地回答，
“嗯！”········
“咦！哑巴！李铁匠呢”第二天早上，三寨主走进院子里问道，
“三寨主好！”莫一躬身说道，“李叔他昨天晚上坐了一夜，着了凉。所以今天休息········”
“哦！那好好休息吧！身体要紧······”三寨主跟着说道，“对了，哑巴你会不会打铁？手艺怎么样？”
“李叔已经教会我淬火了所以没问题。”莫一身子又一次躬下身来说道，
“那就好！”三寨主说，“呆会，会运过来一批铁块，要打一批长刀。而且这一批刀需要得比较紧，所以哑巴你要多辛苦一下。”
“是，三寨主。”莫一再次躬身说道，
“哑巴，拿着！”三寨主拿出五两银子给莫一，
“三寨主，这——”莫一有点不解地问道，
“这是你想出接刀柄的奖赏，你就拿着吧！”三寨主说道，
“多谢三寨主！”莫一还是躬着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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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你能不能在寨子里走一圈，然后画一张水渠分布图？好让大家来施工，这样每家每户都能在家里用到水！”大寨主问道，
“不能！”莫一想都不想地回答，
“为什么？”大寨主有点恼火了，
“哑巴是胆小，但还知道该做的去做，不该做的别做！”莫一躬身道，
“如果我硬你去做呢？”大寨主有点生气地说道，
“那哑巴只好去做！不过做完之后就尽快把做过的事忘掉！”
“哼！”大寨主转身就走········
“大哥！怎么啦？”在聚义堂里三寨主问道，
“哑巴有点傲！”
“傲？哑巴那里傲？是不是大哥您看错了？”三寨主有点吃惊地说道，
“没错！刚才我叫他画全寨子水渠的分布图，他竟然不肯！”大寨主有点气愤地说，
“别！千万别画！”三寨主急忙说道，
“为什么？这画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大寨主有点糊涂了······
“大哥，你知不知道以前被消灭的山寨是为什么被消灭的吗？”三寨主一边说，一边想:幸好哑巴没答应，不然就麻烦大了·······
“不是给官兵围剿，就是给对头强攻！”
“那为什么攻的一方比守的一方更熟悉道路呢？”
“你说有内鬼？”
“不单单是内鬼，也有可能是对头的奸细，和官兵的密探········”三寨主说道，
“哑巴如果把图画好之后，拿去给大伙施工，”三寨主跟着说，“但你能保证施工的喽啰中就没有对头的奸细和官兵的密探？——只要有，人家看了图纸之后就凭记忆就可以重新画一张，再传出去！”
“人家就凭图纸来分析寨子里的暗道和暗哨与各个岗位，还有兄弟人员的分布，寨子的弱点。就这样，人家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了重要的情报，然后轻松地攻下山寨！”
“而且，——不要忘了，现在我们和恶虎帮的关系还那么紧张！”三寨主一口气说完，
“三弟说的对！我差点做了件蠢事！”大寨主幡然大悟，“我差一点就错怪了哑巴！”
“嗯！大哥是有点错怪他。”三寨主说道，“不过经过这件事就更觉得哑巴懂分寸了········”
“嗯！是有点，不过三弟呀！说道这恶虎帮，那铁收集得怎么样了？这几天，恶虎帮越来越猖狂了！”
“快了，就在这几天就可以收集完。”三寨主说，“收集完之后，就可以马上叫李铁匠开工打刀了！”······
在院子里的水沟旁边，莫一一手拿起木棍，一手拿起水瓢，昂起头“咕噜咕噜！”地洗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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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大寨主有令！——全寨人员到空地中集合！——”
随着喽啰一遍又一遍地喊话声与敲锣声，大伙们也都向着空地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听说李牛逃走被抓会来了！”
“李牛！怎么可能？”
“是啊！前几天挖渠的时候，他干活可勤快呢！一点都不像要逃走的样子！”
“谁知道啊？可能他一时想不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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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和莫一只好快步往前，一人扶一边，护着李铁匠往前走······
当莫一和李铁匠与春兰来到人堆前，只见大寨主与其余五位寨主一起大马金刀地坐着，后面是两排大小头目手靠背，收腹挺胸，八字脚地站着，之后的是一群喽啰也像头目一样，一声不出地站着······
而大寨主面前，李牛双手反绑，正在那里不断地磕头，求饶着······
李牛的妻子，孩子c女儿也是双手被反绑着，脸色苍白，一副任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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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有人小声地问一下别人，“逃跑被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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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匠听完，慢慢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莫一和春兰只好马上扶着他，静静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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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牛跟我以前是同村，也是儿时的玩伴，我想做顿饭给他吃，好让他好上路。”李铁匠躬着身子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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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妳不要拿腌晒过的鱼干，要拿养在水缸里面的鲜鱼，一定要让妳李牛叔吃上新鲜的菜········”在厨房里，李铁匠一边抖着手炒菜，一边说道，
“知道了，爹。”春兰马上回应道，
“要不要我来抄？”莫一坐在灶前，轻声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我想亲自为李牛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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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妳跟哑巴就留在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来到人群里，李铁匠轻声的说，
莫一和春兰俩只好看着李铁匠慢慢地走过去······
“好汉爷，我想让李牛吃顿饭，可不可以？”来到行刑台前，李铁匠小声地问道，
“过去吧！”头目侧身让了一下，众寨主看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话······
“李贵！李贵！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求一下，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在吃饭时，李牛一边吃，一边哭着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多吃点！多吃点！多吃才会有力气求饶！多吃点啊！”李铁匠一边劝，一边喂。
李牛听了之后，也平静下来，就开起不停地吃起饭来·······
“好了，你先忍耐一下。我给你妻子和儿女也送些饭吃······”李铁匠说完，就轻轻地走过去·······
“记得帮我求饶啊！”李牛一边嚼饭，一边说道······
“唉！——”叹了一声的李铁匠叹完气之后，就把饭小心地往李牛妻子嘴里送······
李牛的妻子也只是木然地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时！——辰！——到！——行刑！”当李铁匠喂完最后一个时，喽啰也跟着喊道，
同时，马上就有喽啰架着李铁匠走下去······莫一看着前面，嘴里不停地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麽晚了，怎么不睡觉？”看到莫一走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李铁匠问道，
“李叔，外面乱吗？”莫一来到李铁匠身边坐下来问了一句，
“乱！——天天杀人。”
“为什么李牛叔要走？”
“因为李牛祖上曾经出个读书人，”李铁匠抬起头，看着天顿了一下，“其实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但我没留意·······”
“那天，李牛问我：李敢去读书好不好？——我说好。他就笑着走开了，”李铁匠继续说，“我怎么就没反应呢？就没反应呢！诶！——”
“为了让孩子读书，把全家人的命都搭上去。——哑巴你说，这值得吗？这真的值得吗？他怎么这么糊涂呢！”李铁匠有点激动的说道，“我早就跟他说，——进了寨子里就认命吧！他怎么不听呢？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真的是乱世吗？·······就难道人命真的不如狗吗？李叔！”莫一抬起头好一会儿，突然问道，
“应该是吧！唉！——这世道就是这样！·······”李铁匠说完有点沉默地低下头·····
“但李牛叔他，来这里这么久，一家人怎么说行刑，就行刑呢？难道就不可以罚他们干个十年八年活吗？然后就不能再找个机会将功赎罪吗？这么久，石头也应该捂热了呀！·······”莫一有点激动地说道，
“大寨主定下的规矩，咱们也没办法·······”李铁匠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
“··············”莫一这时也不说话了，只是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怎么样？爹愿意回去睡觉吗？”见到莫一走回来，披着衣服的春兰轻轻地问道，
“给，给李叔披张棉被吧。”走进屋子里的莫一同样也是低声地回答，
“嗯！”········
“咦！哑巴！李铁匠呢”第二天早上，三寨主走进院子里问道，
“三寨主好！”莫一躬身说道，“李叔他昨天晚上坐了一夜，着了凉。所以今天休息········”
“哦！那好好休息吧！身体要紧······”三寨主跟着说道，“对了，哑巴你会不会打铁？手艺怎么样？”
“李叔已经教会我淬火了所以没问题。”莫一身子又一次躬下身来说道，
“那就好！”三寨主说，“呆会，会运过来一批铁块，要打一批长刀。而且这一批刀需要得比较紧，所以哑巴你要多辛苦一下。”
“是，三寨主。”莫一再次躬身说道，
“哑巴，拿着！”三寨主拿出五两银子给莫一，
“三寨主，这——”莫一有点不解地问道，
“这是你想出接刀柄的奖赏，你就拿着吧！”三寨主说道，
“多谢三寨主！”莫一还是躬着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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