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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秦洬的手由她的眼眶处滑到耳根, 又落在她的脖颈处,隐约可看到落下了些的发丝底下藏着的一点淡淡的, 极不易让人发现的痂。

  那是他咬的。

  当时他虽咬破了她的脖颈, 但他终归是没有下得了口, 其实只渗出了一丝丝的血。纵使如此,他也一直关注着她脖颈的这处伤, 总会忍不住舔一舔, 啃一啃。至于他究竟抱的是个什么心理去做这事, 他自己也不是多清楚。

  她的身体底子果然差的惊人,自愈能力太弱。

  他抚上粉痂, 张口欲说些什么。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 他淡漠的闭上了嘴, 将她搂在怀里亲起了她那被碎发挡住的粉痂。

  宗绫自己没有注意过到那痂, 从一开始她就没将这点不明显的小伤放在眼里。又被秦洬吃脖子, 她只当他怪嗜好又犯了。

  她缩了缩脖子,问道:“用早膳了吗?”

  秦洬放开她,看着她那双透着心事的眸子微微摇头。

  宗绫垂眸道:“我去给你做些粥, 吃完你回去吧!外祖母说, 这几天我们不要见面。”她也想趁这段时间喘喘气。

  秦洬没点头, 也没摇头,就定定的看着她。

  宗绫当他同意了,推开紧贴着她身子的他,就跑去了小厨房。

  进了小厨房,她贴着墙壁茫然的蹲了一会儿, 才心不在焉的站起身给秦洬熬制适合他喝的补身药粥。

  毕竟在走神,熬粥的过程非常不顺利,中间几次灭了火,她都是很久才意识到。如此断断续续的,砂锅里的粥许久才好。

  见终于熬好的浓稀合适的药粥,她拿了个瓷碗盛了两碗搁在托盘里。端着托盘正要朝外走,她抬眸便见到秦洬姿态散漫的倚在门边抱胸看着她。

  她心头一咯噔,下意识垂眸,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秦洬直身从她手里单手接过托盘,一手牵着她走出小厨房去到亭中。这药粥是适合他喝的,他知道,所以他只乖乖的坐下自己喝,让宗绫坐在他旁边。

  宗绫单手托腮惆怅的看着他,直到他喝完一碗,要喝另外一碗时,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你真的不能放手么?”

  秦洬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眸凉凉淡淡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她无法摸透。

  宗绫迎视着他,继续道:“我跟你在一起,不开心。”就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为难,自己的委屈,她小嘴微扁,眼眶红了起来。

  “我一直都不想伤害你,可我没有办法。”宗绫在他一眨不眨的目光下,不由低下了头,“做你的妻子,我有罪恶感,心里会感觉堵得慌。曾经我为了喜欢你,企图设计陷害二表姐,不让她和我抢你,导致了那么一场大悲剧。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那个坎,我或许会老老实实和你过日子,可我不会心安理得,我不会开心,你也不会快乐,我们何不相忘?”

  他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用食指在她的手心写出一个“不”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向他剖析自己的心思,他能理解她,却不会放手。

  纵使是相互折磨,他也不会放手。

  宗绫眸中露出死灰之色,没有再说话了。

  秦洬再没了喝粥的心思,靠近她将她搂入怀中,他轻抚着她的脑袋,不断轻啄着她的额头,安抚的味道很浓。

  默了许久,她闷声道:“你把剩下一碗粥喝了吧!喝完离开。这几天,是我最后的时间了,我想静静。”

  确实是她最后的时间,以后他会陪着她,时时刻刻的。

  如今的他也说不了什么安慰的话,将那剩下一碗粥喝罢,便再抱了她一会,施用轻功起身离去。

  宗绫坐在亭中趴在桌子上闭了眼,脑子一团糟。

  秦洬离开了施府,就负手独自在街上行走着,惹得路上人频频侧目。他神色淡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腿长的他,看似步伐散漫,速度倒是挺快,不久便从颐明医馆前步行路过。

  拿着医书在看的解情不经意间抬头,便透过窗户看到独自行走而过的秦洬。想到他不能说话,她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

  她不是没想过试着去了解他的情况,去给他治。可人家堂堂一个王爷,定然是不缺最好的太医给看。刚才她就见到两名太医与蔓阳长公主路过,哪里用得着她去自以为是。

  秦洬一路步行至凊王府,再步行至悠水榭时,就见到蔓阳长公主再次领着太医在湖上亭下等他。

  他的目光淡淡从蔓阳长公主那张让如今的他特别厌恶的脸上划过,直接越过廊桥去了书房。

  蔓阳长公主见到他对自己的忽视,眉头皱了皱,对这两名太医道:“随本宫过去给王爷看看。”

  “喏。”

  秦洬没打算与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老老实实的任太医给他把了脉,再添了些药丸放在他书房。

  他拿起药盒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递入嘴中,倚着扶手椅闭目养神,全当蔓阳长公主不存在。

  蔓阳长公主从带几靠背椅上坐下,接过绿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呡了一口,看着秦洬冷道:“据说十月初十,你便会明媒正娶,将宗绫风风光光的接进门?”

  秦洬知道她不待见宗绫,所以她也不需要隐瞒什么,继续拉高了声音道:“那丫头害你至此,你不处置她倒也罢,竟然还继续鬼迷心窍?她究竟哪里好?你若还当我是你姐,就”

  秦洬突然拿起案桌的砚台狠狠地砸到蔓阳长公主的脚下。

  巨大的声音将蔓阳长公主吓的心肝儿一颤,立刻睁大眼睛抬眸震惊的看着他,当看到他眼里浓烈的讽刺时,她更是怒不可遏,站起身喝道:“阿洬,你这是何意?”

  秦洬抬起双手懒懒的拍了两下,惊奕马上领着护卫进来,惊奕站在蔓阳长公主面前,面目表情道:“殿下,请速离。”

  蔓阳长公主完全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拍茶几,厉声道:“这是有了妻子,就不要姐了?你竟然如此待本宫?”

  惊奕再次道:“殿下,请速离。”

  蔓阳长公主见到倚着扶手椅又闭上了眼睛的秦洬,冷冷的笑了:“好,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小子,亏本宫将你从小看到大。这个凊王府,本宫再不踏入,除非你将宗绫休弃。”她一甩衣袖,压下满腔翻涌不休的怒气离去。

  秦洬仍旧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十月初十,宗绫就会被迎入凊王府,不过只有几天时间,施府上下自然忙的不可开交。起初是老夫人自个忙进忙出,后来秦馥诗得知这事,便过来与慕容琴商量下,她们两个做嫂子的主动请缨来帮忙张罗这场婚事,毕竟老夫人年纪大了,哪能这么操劳。老夫人起初不答应,觉得没当过家的年轻人做不下这活。可后来见两个孙媳妇把事情都做的头头是道,便就应下让她们来张罗这事。

  就在慕容琴指挥着下人布场子时,柳无风踏进了施府。

  柳无风打量着被布置的红红火火,喜庆一片的施府,心下这滋味还真是难以形容。他暗暗叹了口气,迈步就朝风萍院的方向去。

  这时慕容琴领着康管家走了过来,有意无意的拦住他的去路,她端庄有礼的福了个身:“不知柳将军来施府是所为何事?”

  他马上作揖应道:“在下有些事要见阿绫一面,不知可否?”

  “这”慕容琴有些为难了,毕竟男女有别,何况现在宗绫与秦洬的大婚在即,岂能让她与外男私见?这不合规矩。

  柳无风又道:“在下不去风萍院也可,还望将阿绫唤来正厅,我与她说几句话便走。”

  “让柳将军去风萍院吧!”老夫人在嬷嬷的虚扶下走了过来,道,“柳将军是阿绫的恩人,也是兄长,不是外男,康管家领着柳将军过去吧!”

  柳无风闻言笑了笑:“多谢老夫人通融。”

  老夫人对康管家使了个眼色,康管家在施府待了几十年,岂能没点眼力。他暗暗得令后,对柳无风道:“将军,请。”

  柳无风去到风萍院时,宗绫正在亭子里看着石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凤冠霞帔发呆,这是刚才老夫人派人送过来了,说是娘曾经嫁给爹时所穿戴的那套。

  她不知道外祖母的用意是什么,反正她是被打击的不轻。

  穿着娘的喜服嫁给秦洬,这滋味又怎能好的了?

  “阿绫?”柳无风快步走到亭下她的对面坐下,他敛下在看到这套红艳华美的凤冠霞帔时,眼底的暗色,看着宗绫笑道,“你在想什么?”

  宗绫回神,看到是他,怔了怔,惊讶道:“无风哥哥,你怎么来了?”

  “马上要风风光光的嫁给秦洬,你开心么?”柳无风神色无异,只笑眯眯的反问她。

  宗绫自然的点头:“开心。”

  “那就好。”柳无风舔了下嘴角,叹息道,“可惜你无风哥哥我不能看到你嫁人了。”

  宗绫问他:“为何?”

  柳无风应道:“西面的奇陌国自打被我国攻下后,便余孽反贼不断。近些日子突有一只打着复国名号的军队潜伏于境。他们战法特殊,时常突袭。咱们大晟驻扎在那里的人终归不如人家熟悉自家的地貌,至今未能端了他们。我在那边打了半年仗,终归是要熟门熟路些,陛下派我前去剿灭他们。”

  “现在就得去?”

  “嗯,现在。”柳无风犹豫了下,有些支支吾吾道,“其实我至今都不完全相信你能愿意嫁给秦洬,可我也看不出你不愿意,所以我并不知自己该如何做。”

  宗绫闻言心头咯噔了下。

  柳无风紧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道:“虽然我会离开耀都,但我会派人在这里注意着你,若是让我发现你不乐意与秦洬在一起,我便会马上回来。阿绫”

  “嗯?”宗绫压下心头的异样,应了声。

  柳无风回头看了眼守在亭边没有离去的康管家,目光专注的落在宗绫脸上,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其他的话。

  只要她知道,她随时都可以继续依赖他。

  宗绫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也觉得不必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垂眸说出自己想说的:“无风哥哥,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她想说出更绝情的话,免得他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就像之前对待陈晗一样。可他终究不是别人,她说不出很难听的话。

  柳无风知道她的意思,他压下心头苦涩,干干的笑道:“你和蓝玉一样,也是我妹妹,我有必要对你好。”

  宗绫真心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默了会儿,道:“无风哥哥记得早日娶个媳妇进柳家。”

  “好,没问题。”柳无风敷衍的笑嘻嘻应下。他站起身道,“瞧你们管家那戒备的模样,我还是走吧!准备准备,今晚就得动身。”

  他像个长兄一样摸了摸宗绫的脑袋:“阿绫,保重。”他只想在离开前让她知道,他的心仍旧在她身上。她若需要,他仍旧随时出现。

  宗绫也站起身看着他,点头:“一路平安。”

  看着柳无风的背影渐渐消失的背影,她不由起了丝哽意。低头看到石桌上的喜服,她更是难受不已。

  她这一生一塌糊涂。

  凊王府。

  秦洬未有长辈,凊王府也没个合适的能帮他操办婚事的人。照理说这事由蔓阳长公主着手比较合适,可她与秦洬吵了一架,这事便就被齐云帝让陈皇后给揽下了。

  陈皇后移驾凊王府,这几日都住在这里。堂堂一个王爷大婚,自然得办得隆重,要张罗的事情多,时间又紧。从初四到初八,才四日多的时间,里里外外都给张罗的差不多。

  素来清闲惯了的陈皇后确实有些吃不消。

  这日她坐着轿子将王府里外都给亲自看了遍,又看了看与喜宴有关的各种单子。后来她问身旁的嬷嬷:“王爷今日可准时催妆了?”

  嬷嬷应道:“回娘娘,一大早王爷便领着几个皇子,带着管事清点好的催妆礼过去了。”

  陈皇后微微颔首,叹道:“事情也总算都妥当了。”让她这一国之母来给小叔子张罗婚事,也真是圣上对他的厚爱。

  嬷嬷道:“娘娘歇着吧!其他的可由奴婢代为叮嘱着。”

  “也好。”陈皇后一阵头脑发晕,被扶着离开布置好的喜堂前,去歇息了。

  随着陈皇后走后不久,催妆回来的秦洬与几个侄子踏入王府,朝悠水榭的方向走。

  几个人当中最开心的就数秦蒙翼,他跑到前头面向着负手而行的秦洬倒着走,他笑嘻嘻道:“我就说她会成为咱们的小皇婶嘛!小皇叔,我听说其实你们已经拜过堂了,现在只是补大婚。那你们洞房了吗?何时给咱们添个堂弟?”

  这话听的秦蒙棋就有些鄙夷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是洞房?”

  两位皇子并不知宗绫不能生育之事。

  秦蒙翼哼道:“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是洞房,只需要知道小皇叔与小皇婶有没有洞房。”

  洞房

  秦洬不由想起那日逼宗绫拜堂的时候,当时他确实是打算与她洞房的。可当时看到她那要死不活的可怜模样,他便就没忍心,心想着,能拜个堂,宣个天地之誓,以世俗的规矩压压她也好。

  毕竟那时他若真要了她,便是强暴,她可能会疯掉吧?

  两天后,他便能如约定的要了她。只要他想,便能随时脱了她的衣服,享用西北时所拥抱抚摸过的滑腻美好。思此他就觉一阵口干舌燥,胸腔的一阵烦躁,让他不由加快了脚下步伐。

  似乎越是与她相处,他便越是重欲了起来。

  秦蒙棋与秦蒙翼见小皇叔走快了些,没多想,只继续跟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

  秦蒙湛最懂男女之事,只看秦洬在听到秦蒙翼的话之后所表现出的反常,他便能猜到原由。

  这要登仙似的小皇叔,终于变成色胚子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心中所爱。

  次日。

  风萍院中非常热闹,因为今日是宗绫的开脸仪式。之前她与秦洬拜堂,秦洬只给她绾了妇人的发髻,他们两个都不懂原来成为已婚妇人,还得由全福妇女给开脸。

  宗绫坐在镜子前,任人家在她的脸c额c鬓刮刮修修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她不由有些紧张,总觉得不自在极了。

  一旁的解情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马上便好了。”

  “嗯!”宗绫轻轻应了声。

  今日老夫人也与晚辈们一道呆在这里看着这个明日就会被接走的外孙女,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她纵使再生气,最希望的还是这孩子能幸福。

  开脸过后,老夫人亲自走到镜前看了看,见宗绫这脸被开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这工艺让她觉得很满意,便吩咐道:“给赏封吧!”

  慕容琴早准备了个大赏封,她笑眯眯的从袖袋中拿出来递给了眼前给宗绫开脸的杜大姐。

  柳蓝玉转过宗绫的身子仔仔细细的看过她的脸,疑惑道:“我看不出区别在哪里啊!”

  解情笑道:“开脸又不是剃头,你还想有多大区别?”

  与杜大姐擦肩而过的施明雀迈步进入了房间,看到脸部清爽光滑了许多的宗绫,随意道:“不错嘛!”

  老夫人道:“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陪绫儿聊聊,记得早些睡,明日还得早起梳妆。”

  宗绫看着被秦馥诗扶出去的老夫人,她很想问其为何非得让她穿娘的喜服,只是终归没有提起勇气。

  十月初十,大婚当日。

  施府里外一大早便热闹了起来,门庭若市,道喜声不断。嫁给秦洬,可不比嫁给别人,该来的早早便带着大礼来了,足见对这场喜酒的重视。

  施府里外唯一冷清的一块地方便是寒锦苑了。

  施明絮站在窗台前,老远便能闻到施府四周弥漫着一股喜庆的味道,伴着天蒙亮开始就几乎没有断过的嘈杂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她,想不到原由。

  时常会过来坐在院墙上陪着她的秦子蔺看着她,温声告诉了她:“今日是你表妹与我小皇叔大婚的日子。”

  施明絮闻言脸蛋更白了,过了会后,她低着哭着凄惨的笑了起来,眼泪滴滴答答的拍打着窗台,一下又一下,许久后才停止。

  强烈的不甘心充斥着她的胸膛,让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起来,偏偏她却只能忍着。

  因为谁也不知道她若再牵涉到了宗绫,秦洬给她的下一个惩罚是什么。

  她爱上的,是一个魔鬼。

  秦子蔺觉得时辰差不多,便告辞道:“我也该去凊王府了,改日再来看你。”他知道现在的她虽不抗拒见他,但还不至于到愿意与他说话的地步。

  他再看了她一阵,转身便施用轻功离去。

  看着他迅速消失的翩翩白色绝世之姿,施明絮眸色微动。

  秦子蔺一路踏着屋顶,以不易让人发现的路线离去。跳出施府的围墙,他回头看了看施府人流络绎不绝的大门,摇了摇折扇,迈步离去。

  只是没走两步,他停下侧头朝施府的上方看去。若他没有看错,似乎有一帮功夫极好的黑衣人入了施府。

  他不知道原由是什么,折扇一收,打算跟上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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