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调查
林家公馆。“从你回来就没少往外跑，姑娘家的就不能矜持一点。”林骞远喊住正要出门的佩姃，责备道。
“叔父，我这样做也只是顺遂了您的意思。您不就是想让郁寒哥哥娶我吗？”佩姃不服气地回应。
“错，你想想我为什么送你去东和读书，这些年你又学会了什么？嫁给陈郁寒，这就是你的人生目标？可笑。你在国外做过的事别以为我不清楚，若非如此我为何让人给你改了履历，隐瞒你在东和的求学经历？”林骞远板起脸来，严肃说道。
“我做过什么？叔父既然清楚为何不曾制止？”佩姃有些震惊，叔父从未过问的事她只当他不知，如此看来她所刻意隐瞒的一切，他显然知晓几分。她有些恼怒，但碍于情面只好克制。
“你自己动脑想想。以后不许逢人提起你在东和的经历，记住你一直生活在法兰西，从未离开过半步。”林骞远叮嘱道，但佩姃知道这根本不是叮嘱，而是她不得不服从的命令，只是叔父和井彦的命令若是发生冲突时，她更该听从哪个，她还不得而知。
陈郁寒从静阑的世界中消失了数日，她心中的怨气却仍未平复。尤其是当江沐筵将那日的晚报呈到她眼前，并质问她时，她在心中立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会那颗无情的“白菜”。
“若璃，不，静阑。”他总是习惯称呼她先前的名字，每次都会即刻更正过来，“你说过陈郁寒对你很好，那这是？”他将报纸递给静阑，静阑只瞥了一眼，果然照片里的自己异常难看，文字更是不堪入目。她将报纸丢到一侧，调侃道：“大少爷似乎希望那个人对若璃不好？”
江沐筵只觉得脸上发烫，他慌忙说道：“若璃，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对我们静阑是什么意思？”靳如不偏不巧正好经过，听了他们几句谈话便忍不住插口，“听你们聊天越发得糊涂，静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还说和这位先生不熟，我看你们分明是旧相识。”
静阑脸色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江沐筵见状，忙说：“我和叶小姐的确相识不久，但谈来十分投机，所以看起来很是熟识。”
静阑在心底暗笑，大少爷果然不擅长说谎，这一紧张起来便副词不断，很是书面。靳如也不去拆穿，她冲江沐筵使了个眼色，道：“不是我说，无论相貌还是才情，静阑妹妹都格外出众，整个新都觊觎她的人可是不少，江先生可要抓紧了。”
“别听如姐姐胡说，”静阑指指扔在一旁的报纸，“世人眼里的我就那个样子。没人再敢来找我听曲，所以每次你来时我都是清闲。”她微叹口气，继续道，“这样也好，难得的清净。”
“只是你不该经常来这种地方的，你是世家子弟，来这里只会坏了你的身份。”静阑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大少爷本就不属于这里，不该为她落得一个不好的声誉。
“静阑，在我看来职业从无高低贵贱之分。我也从未觉得浮生殿是一个怎样不堪的地方，在城市的发展过程中，每个场所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江沐筵一口气说完，却见静阑和靳如都在笑自己，他有些困惑。“江先生又掉书袋了。”靳如打趣他说，她对静阑眨眨眼道，“我看江先生比那个许先生更适合做教书先生……”
“靳如姐姐，盛公子又来找你了。”这时，兰香笑眼相迎，冲着他们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如姐姐，盛公子是？”静阑三分出于好奇，七分出于关切地问，这些时日她闭门不出，错过了太多的消息。经常听靳如唱曲的几位主顾她都耳闻姓名，而这位盛公子她却全然不知，而且从兰香的口吻里得知，他显然来过不止一次。
“你们继续聊，我先过去了。静阑妹妹，回头我再跟你解释。”靳如说完便离开了。
“盛公子都不知道，你呀，还真是孤陋寡闻。”兰香略带嫌弃地说道，“亏你还曾是陈督军身边的人。就是盛国昌将军的小公子，前段时间警民冲突被革职的那位。我说你平时都关注些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盛子良。”她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下一个念头随即而生，“不成，我不能让如姐姐和这种人纠缠下去，我得想想办法。”
月亮渐渐升起。是旧历月初向月中过渡的时段，月亮不够圆也不够弯，像是被刻意抹去了部分似的，在灯火明晃的新都上空没有多少存在感。静阑站在阳台前，望着这枚缺损的月，心中也是烦闷，她没有理由去阻止靳如和盛子良的往来，更想不出办法。她总不能告诉靳如，自己的直觉认为盛子良人品很差，那样靳如会笑她的幼稚，更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督军府。陈郁寒勉强从公文中抽出身来，问余常：“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督军，已经查明，林小姐六岁时随父亲前往法兰西，后来便一直在那里生活。”
“我问的不是这个。”陈郁寒皱起眉头，继续道，“备车，去浮生殿。”
“这几日还有人找她唱曲吗？”路上，陈郁寒突然问起。
“只有一位先生。”余常小心翼翼地回答，“不过据说是叶小姐的朋友。”
“那日的晚报再加大印刷量。不，回头把那篇文章的主笔找来，我要他每天都写一篇同性质不同内容的报道来。至于报酬不必担心，只多不少。”陈郁寒吩咐道。
“您的意思是让他变着花样地损叶小姐吗？”余常怕曲解了他的意思，便直白相问。
陈郁寒所言便是这个意思，可一经仔细分析，又被余常这个榆木脑子用大白话直言而出，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他白了余常一眼，道，“就按我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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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我这样做也只是顺遂了您的意思。您不就是想让郁寒哥哥娶我吗？”佩姃不服气地回应。
“错，你想想我为什么送你去东和读书，这些年你又学会了什么？嫁给陈郁寒，这就是你的人生目标？可笑。你在国外做过的事别以为我不清楚，若非如此我为何让人给你改了履历，隐瞒你在东和的求学经历？”林骞远板起脸来，严肃说道。
“我做过什么？叔父既然清楚为何不曾制止？”佩姃有些震惊，叔父从未过问的事她只当他不知，如此看来她所刻意隐瞒的一切，他显然知晓几分。她有些恼怒，但碍于情面只好克制。
“你自己动脑想想。以后不许逢人提起你在东和的经历，记住你一直生活在法兰西，从未离开过半步。”林骞远叮嘱道，但佩姃知道这根本不是叮嘱，而是她不得不服从的命令，只是叔父和井彦的命令若是发生冲突时，她更该听从哪个，她还不得而知。
陈郁寒从静阑的世界中消失了数日，她心中的怨气却仍未平复。尤其是当江沐筵将那日的晚报呈到她眼前，并质问她时，她在心中立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会那颗无情的“白菜”。
“若璃，不，静阑。”他总是习惯称呼她先前的名字，每次都会即刻更正过来，“你说过陈郁寒对你很好，那这是？”他将报纸递给静阑，静阑只瞥了一眼，果然照片里的自己异常难看，文字更是不堪入目。她将报纸丢到一侧，调侃道：“大少爷似乎希望那个人对若璃不好？”
江沐筵只觉得脸上发烫，他慌忙说道：“若璃，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对我们静阑是什么意思？”靳如不偏不巧正好经过，听了他们几句谈话便忍不住插口，“听你们聊天越发得糊涂，静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还说和这位先生不熟，我看你们分明是旧相识。”
静阑脸色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江沐筵见状，忙说：“我和叶小姐的确相识不久，但谈来十分投机，所以看起来很是熟识。”
静阑在心底暗笑，大少爷果然不擅长说谎，这一紧张起来便副词不断，很是书面。靳如也不去拆穿，她冲江沐筵使了个眼色，道：“不是我说，无论相貌还是才情，静阑妹妹都格外出众，整个新都觊觎她的人可是不少，江先生可要抓紧了。”
“别听如姐姐胡说，”静阑指指扔在一旁的报纸，“世人眼里的我就那个样子。没人再敢来找我听曲，所以每次你来时我都是清闲。”她微叹口气，继续道，“这样也好，难得的清净。”
“只是你不该经常来这种地方的，你是世家子弟，来这里只会坏了你的身份。”静阑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大少爷本就不属于这里，不该为她落得一个不好的声誉。
“静阑，在我看来职业从无高低贵贱之分。我也从未觉得浮生殿是一个怎样不堪的地方，在城市的发展过程中，每个场所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江沐筵一口气说完，却见静阑和靳如都在笑自己，他有些困惑。“江先生又掉书袋了。”靳如打趣他说，她对静阑眨眨眼道，“我看江先生比那个许先生更适合做教书先生……”
“靳如姐姐，盛公子又来找你了。”这时，兰香笑眼相迎，冲着他们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如姐姐，盛公子是？”静阑三分出于好奇，七分出于关切地问，这些时日她闭门不出，错过了太多的消息。经常听靳如唱曲的几位主顾她都耳闻姓名，而这位盛公子她却全然不知，而且从兰香的口吻里得知，他显然来过不止一次。
“你们继续聊，我先过去了。静阑妹妹，回头我再跟你解释。”靳如说完便离开了。
“盛公子都不知道，你呀，还真是孤陋寡闻。”兰香略带嫌弃地说道，“亏你还曾是陈督军身边的人。就是盛国昌将军的小公子，前段时间警民冲突被革职的那位。我说你平时都关注些什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盛子良。”她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下一个念头随即而生，“不成，我不能让如姐姐和这种人纠缠下去，我得想想办法。”
月亮渐渐升起。是旧历月初向月中过渡的时段，月亮不够圆也不够弯，像是被刻意抹去了部分似的，在灯火明晃的新都上空没有多少存在感。静阑站在阳台前，望着这枚缺损的月，心中也是烦闷，她没有理由去阻止靳如和盛子良的往来，更想不出办法。她总不能告诉靳如，自己的直觉认为盛子良人品很差，那样靳如会笑她的幼稚，更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督军府。陈郁寒勉强从公文中抽出身来，问余常：“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督军，已经查明，林小姐六岁时随父亲前往法兰西，后来便一直在那里生活。”
“我问的不是这个。”陈郁寒皱起眉头，继续道，“备车，去浮生殿。”
“这几日还有人找她唱曲吗？”路上，陈郁寒突然问起。
“只有一位先生。”余常小心翼翼地回答，“不过据说是叶小姐的朋友。”
“那日的晚报再加大印刷量。不，回头把那篇文章的主笔找来，我要他每天都写一篇同性质不同内容的报道来。至于报酬不必担心，只多不少。”陈郁寒吩咐道。
“您的意思是让他变着花样地损叶小姐吗？”余常怕曲解了他的意思，便直白相问。
陈郁寒所言便是这个意思，可一经仔细分析，又被余常这个榆木脑子用大白话直言而出，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他白了余常一眼，道，“就按我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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