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李悠然微微点头，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却突然撇见卫生间门口处碎裂的玻璃杯。不由皱起眉头，缓步上前。
乳白色的杯子碎裂的不成样子，应该是人为摔破，一块稍大的碎片上，李悠然隐约能看到，有半个红色爱心的形状。
吴宇虽然有些疑惑，但依旧跟随李悠然身后，见到杯子碎片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杯子有问题？”
“这是一对情侣杯？”
李悠然皱起眉头，吴宇的猜测不无道理。这半个红色心形虽有破坏，但总体还算完好，不是被摔坏了另外一半，而是原本如此。
想到这里，李悠然起身再次寻找其他物品，可是除了这摔坏的杯子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情侣用品。李悠然再次皱眉，这一切太过诡异，如果是情侣，那怎么可能仅仅只有一个杯子？
还有，假设凶杀是郑嘉怡的男友，那么杀人之后还要做这一系列的举动，有什么必要？
“走，去问问邻居。”李悠然呼吸急促，吴宇也神色凝重，跟随其后。
邻居是一名中年男子，听闻敲门声，有些莫名的站在门口，审视着李然二人。
“你好，是关于郑嘉怡被害一事，我们想向你打听下，昨天晚上是否有听闻对面有争吵声？”李悠然指了指郑嘉怡所住房屋。
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的双眸，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如果男子稍有谎言，李悠然一眼便知。
男子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之后：“嗯，好像是有，不过没有仔细去听。”说道这里，男子稍微停顿，在继续开口：“我记得好像是昨天晚上19点左右吧。”
“19点？郑嘉怡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21点之后，之间相差两个小时。”李悠然喃喃自语，随后开口：“对面住的是一对情侣是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她搬来这里不久，我们也很少碰面。”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发现尽快和我联系，麻烦你了。”李悠然想了想，在问下去也得不到线索，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是下午16点40分，还是选择先回去和白丽他们汇合。
既然白丽他们说查到关于郑嘉怡的事情，那么是不是也有关于郑嘉怡是否有结交男友的信息呢？
酒店内，白丽等人早已等候李悠然多时，见二人迟迟归来，王子凌更是有些不喜。
“新人，要有新人的觉悟，不要以为通过一次任务就自以为是。”
李悠然眉头微皱，闻而不语。吴宇却有些忍耐不住，想要反驳却被李悠然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王子凌，你忙了一天有什么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左宏出奇的开口，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意，众人皆知。
“你”
“好了，想死你们就继续吵。”白丽面色一寒，显然对于二人的口角很是不喜。
“有什么发现？”王子凌冷哼一声，不在发作，白丽即刻对李悠然问道。
李悠然摇头，他所发现的一些细节问题，都是自己的猜测，现在需要对郑嘉怡个人情况有过了解才能做出回应：“不敢确定。”
“不过，我需要对郑嘉怡口鼻中遗留的纸巾和这个做化验对比。”李悠然话锋一转，拿出在案发现场收起的纸巾。
白丽没有出声，而是对左宏微微点头，后者拿过纸巾，深深看了李悠然一眼，走出房间。
“通过郑嘉怡的朋友，我们了解到，她有一个男朋友，名叫邹起发，昨天才刚刚分手，至今下落不明，此人可列为怀疑对象。
此外，郑嘉怡在公司的地位不低，这段时间刚好在负责一个公司新品的发布会，所有相关资料都是由她负责，这些资料可称业内机密，目前这些资料也下落不明。
因为郑嘉怡被害之后，家中被翻找过，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这份资料，这也可以列为一个怀疑对象。”白丽淡声开口，董鹏也一一记下，毕竟晚上需要提供线索的是他，由不得他半点马虎。
白丽列出的两个疑点，有理有据，没有人出声反驳。唯有李悠然眉头轻轻一皱，从现场的一切来看，这显然不是一起盗窃杀人案，凶手翻找机密资料怎么会连茶几都掀翻呢？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李悠然皱眉，还是其他原因，白丽神色平静的看着李悠然，“今天除了你们去过案发现场之外，王子凌和董鹏也去过，只是他们毫无发现。现在我想听听你们的所得。”见李悠然若有所思，白丽继续补充，“直说无妨”
李悠然很清楚，焦急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能力，对案情的进展没有丝毫帮助，王子凌所作所为就是如此。
“如果已经证实邹起发是郑嘉怡的男朋友，那么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昨天晚上邹起发去过郑嘉怡的住所，并且有过争吵，原因应该是二人分手造成。”
李悠然之所以只是说明，证实二人昨晚有过争吵，而没有表明皱起发有杀人嫌疑，是因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凶案现场的杂乱在李悠然看来，凶手故意布置的机率远远大于其他方面。想想看，两个人争吵到掀桌子，摔茶具，那么肢体接触的可能性，大还是小？
而郑嘉怡身上却毫无伤痕，这不是最大的疑点吗？这起诡异的杀人案件，处处都是矛盾所在。
“你确定？”董鹏顿时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并不是所有线索都敢确定的，除非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
“这块碎片是在郑嘉怡家中找到的，很显然，这是一款情侣杯。而且对门邻居也证实，昨晚郑嘉怡家中确实有过争吵，只是奇怪的是”说道这里，李悠然一时有些拿捏不住，也有些不敢确定。
“只是什么？”此时，王子凌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短短几个小时时间居然就能发现这么多线索，不管是有把握，还是妄加猜测，都不是他能断言的。
王子凌很清楚，这里没有人需要废物，如果在继续和李悠然二人较劲，迟早，那么等待他的，唯死而已。
“根据邻居的解释，争吵时间是在晚上19点左右，而郑嘉怡被害的时间是在晚上21点之后，时间上不吻合。”
“这”
“还有没其他线索？”在关键时刻，白丽的心理素质确实不是王子凌c董鹏等人所能比拟，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作为任务指挥人，而其他人只能服从安排的原因。
相对于李悠然来说，不管如何，他还是决定有所保留，有些事情说出来也并不一定会有所帮助，反而加大众人的负担和思考范围。
“还有两点发现，第一，需要通过左宏拿去做对比化验的纸巾才能知道。第二，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杀人应该不是为了机密资料，因为从现场的破坏程度和翻找范围来判断，这个机率不大。当然，第二点只是我的猜测，判断权，由你们。”
第一次见到李悠然的时候，白丽就有种感觉，李悠然在刑侦方面绝对有别人没有的天赋。通过这次的任务，白丽更加明确了这个想法。
对于李悠然所说的第一点，白丽还是比较赞成。至于第二点，这完全就是在她刚刚的基础上，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反驳。白丽内心有些不悦，可面容依旧平静。
白丽在没有进入黑暗之都以前，是一家公司的管理高层，对于人情世故和统领决策方面，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她很明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味的独裁只会让别人对你反感，在沟通的过程中起到反面作用。
“那么，凶手把凶案现场搞的如此杂乱，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迷惑我们吗？”能活着度过两次任务的人，并不是都像王子凌一般，至少这个一直话语不多的董鹏，就是如此。
“我觉得很有可能，刚好和我们的调查结果吻合，如果这是凶手故意布置。那么我们照样可以换个角度思考，凶手要么对死者非常了解，要么对死者的公司非常了解，同样能缩短我们的调查范围。”讨论的气氛渐渐展开，吴宇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只是这些都是他们的客观判断，所有人都忽视了一点，凶手为什么在最后还给死人化妆？其中意义到底是什么？
至少现在他们连作案动机都没办法判断，在言其他，真的是正确的吗？或者说，众人判断的作案动机就是情杀和盗取机密资料？
五人的讨论一直没有停止，直到左宏拿回了纸巾的对比化验资料。
左宏扬起手中的分析资料，直接说明了检测结果:“不是同一种纸质”
不是同一种纸质？那么凶手真的随身携带纸巾，或者说作案工具？这不太可能吧？李悠然皱着眉头如此想到，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郑嘉怡的家中，根本就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只是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头，就被李悠然否决。
原因很简单，太过于麻烦了。
接下来白丽便对六人分配了任务，李悠然c吴宇还有董鹏三人负责查找邹起发。白丽c左宏和王子凌负责对机密文件盗取进行核实，确认是否存在竞争公司谋人害命。
目前已知线索也就这么多，唯一能下手调查的只有这两方面，众人也只能在心里祈祷调查方向不会有错，否则后果谁都承受不了。
李悠然有些无奈，虽然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但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方向。皱起发昨晚确实也在郑嘉怡家中出现过，去询问一下也好。
至于白丽等人的去处，李悠然摇了摇头，估计结果和他们一样。
董鹏一路上都没有发表意见，一直跟随李悠然和吴宇。在没有进入“黑暗之都”之前，董鹏也就是一个平凡的白领，没有突出表现。属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类型，如果让他单独行动，多半等于等死。
而李悠然的表现，他看在眼里，董鹏自认为是比不过。与其自己盲目的寻找，还不如把希望放在李悠然身上。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场景，董鹏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每个人都有赌徒的一面，董鹏也不能免俗，现在情况已然至此，董鹏也只能想着，既来之则安之。
当然，如果李悠然也是盲目寻找，那么浪费的就不单单是三人的时间，而是把董鹏推向死亡。
不过左思右想，董鹏还在忍耐不住：“李悠然，你觉得邹起发会在这里？”
“听着这样的重金属音乐，你有没感觉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李悠然微微一笑，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
三人前方是家酒吧，门口还站着数位女郎，时不时有年轻男女出入。三人虽然没有进入酒吧，依旧能听到轰鸣的音乐声。
当然仅仅凭借这样一个原因，李悠然断然不可能会有此判断，而是根据郑嘉怡的朋友说明，邹起发就是因为常泡夜店才会和郑嘉怡引发矛盾，以至于导致二人分手。
所以李悠然觉得，如果邹起发不是凶手，那么在他心情烦闷的时候，应该会来这些他熟悉的地方。
其次，就算退一万步，如果郑嘉怡的死和邹起发有关，那么他现在一定压力很大，要么早就离开汝州市，要么躲在这些人多嘴杂的地方，反而更加安全。
有的时候音乐的轰鸣声，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可是”董鹏依旧有些不放心，此时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开始的决定。
“既然你选择一路跟着我们，那就应该对我们有起码的信任。”李悠然直接打断，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董鹏的质疑有任何不愉，同样也没有和颜悦色。
对于李悠然比较了解的吴宇，拍了下董鹏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坑自己人，况且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坑你不就是在坑我们自己吗？”
“自己人”三个字，就像定心丸一般，董鹏神色慢慢缓和。在仔细想想也觉得在理，微微点头，跟随李悠然二人进入酒吧。
按照之前的想法，对于邹起发，李悠然一点怀疑之心都没有，原因当然不止前面所想。更重要的一点，在正常情况下，两个情侣在争吵的时候，不是非常严重的矛盾原因，能造成杀人的可能就是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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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杯子碎裂的不成样子，应该是人为摔破，一块稍大的碎片上，李悠然隐约能看到，有半个红色爱心的形状。
吴宇虽然有些疑惑，但依旧跟随李悠然身后，见到杯子碎片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杯子有问题？”
“这是一对情侣杯？”
李悠然皱起眉头，吴宇的猜测不无道理。这半个红色心形虽有破坏，但总体还算完好，不是被摔坏了另外一半，而是原本如此。
想到这里，李悠然起身再次寻找其他物品，可是除了这摔坏的杯子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情侣用品。李悠然再次皱眉，这一切太过诡异，如果是情侣，那怎么可能仅仅只有一个杯子？
还有，假设凶杀是郑嘉怡的男友，那么杀人之后还要做这一系列的举动，有什么必要？
“走，去问问邻居。”李悠然呼吸急促，吴宇也神色凝重，跟随其后。
邻居是一名中年男子，听闻敲门声，有些莫名的站在门口，审视着李然二人。
“你好，是关于郑嘉怡被害一事，我们想向你打听下，昨天晚上是否有听闻对面有争吵声？”李悠然指了指郑嘉怡所住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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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点？郑嘉怡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21点之后，之间相差两个小时。”李悠然喃喃自语，随后开口：“对面住的是一对情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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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眉头微皱，闻而不语。吴宇却有些忍耐不住，想要反驳却被李悠然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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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丽没有出声，而是对左宏微微点头，后者拿过纸巾，深深看了李悠然一眼，走出房间。
“通过郑嘉怡的朋友，我们了解到，她有一个男朋友，名叫邹起发，昨天才刚刚分手，至今下落不明，此人可列为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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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郑嘉怡被害之后，家中被翻找过，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这份资料，这也可以列为一个怀疑对象。”白丽淡声开口，董鹏也一一记下，毕竟晚上需要提供线索的是他，由不得他半点马虎。
白丽列出的两个疑点，有理有据，没有人出声反驳。唯有李悠然眉头轻轻一皱，从现场的一切来看，这显然不是一起盗窃杀人案，凶手翻找机密资料怎么会连茶几都掀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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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很清楚，焦急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能力，对案情的进展没有丝毫帮助，王子凌所作所为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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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之所以只是说明，证实二人昨晚有过争吵，而没有表明皱起发有杀人嫌疑，是因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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