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水帘仙子
孙小圣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
眼前是一间石室,桌椅板凳等家具全部都是石头做成的,摆放整齐,擦拭得一尘不染。石头家具虽然粗犷,但也不失精致,上面刻着一些花鸟虫鱼c飞禽走兽,冷硬里隐隐透着温情。
难道我在水帘洞里?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中,时常感觉身边有人,往他嘴里灌药灌汤;时不时听到一两声叹息,叹息声缠缠绵绵,幽怨至极;有时是一双冰凉颤抖的手,在他脸上肆意地抚摸。
房间里没有人,任他怎么呼喊,全无应声。
石桌上平铺着一张小绢布,布上有一行字,告诫他不要随便走动,否则有不测之祸。字迹娟秀平和,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难道又是那位白衣少女救了自己?
那白衣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是神仙还是妖怪?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孙小圣清楚地记得,《西游记》里面根本没有提及花果山还有一位白衣少女。
难道?因为自己的穿越,一切都改变了。
从石床上爬起来,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走出石室。他的脑袋里一团迷糊,这世界有太多的谜团需要去解开。
外面是一个开阔的溶洞,溶洞四周石壁上凿出一间一间石室,石室环状相连百八十间。中间栽种花草树木c装饰假山假石c凉亭廊桥,小桥流水c曲径通幽,严严一个小花园。踏上花园小径,几个转折后就看到一座通向外面的石桥,石桥外面一条瀑布飞挂而下。
溶洞藏在石桥后面,石桥隐在瀑布之下,从深水潭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瀑布,任谁也不会想到,瀑布后面还另有洞天。
孙小圣走上石桥,眼前顿觉明朗起来。石桥中间有一块石碣,石碣上刻着几个大字:花果山福地c水帘洞洞天。
还真他妈是水帘洞!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望着挂在眼前的瀑布,他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可能确实进入一个平行的西游世界,虽然跟《西游记》里的世界有些细节上的出入,但在大的方向上还是一致的,大的节点一定不会出错。
这样一想,他心里畅快了很多。
“窝囊废!”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孙小圣吓了一跳,慌忙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恍惚间,瀑布里白光一闪,一个少女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那晚的少女!
一袭白衣c黑发流长,杏眼轻挑,冷面相对,站立间风姿绰约,浑然不似人间女子。
孙小圣怔怔地看着白衣少女,恍如梦境。直到少女冷哼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躲在瀑布里?”
对方明明刚从水里出来,身上却没有沾到一滴水珠。
白衣少女还是一声不语,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孙小圣腆着脸,赔了个笑脸。“敢问小姐——敢问姐姐芳姓大名?”
白衣少女又是冷哼一声,袖子里飞出一条白练。孙小圣顿时腾云驾雾起来,直直摔了进去,身子重重地拍在花园小径上。
浑身疼痛难忍,刚想爬起来,一只青布鞋踩在他的胸口上。目光及处,少女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表情。
“嗳吆!痛死我了!”
孙小圣口中大声呻吟,试图引起她的同情。既然她三番两次救自己,肯定不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果然,少女眉头微皱,移开了小脚。
“姐姐你还是心疼我的”
身上疼痛骤减,孙小圣马上露出嬉皮笑脸的本色。
白衣少女眉头轻挑,伸手凌空一抓,把他从地上抓起。然后脚不沾地,片刻间来到一间石室,又一撒手,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扔。
孙小圣倒在地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蛮不讲理?你这样霸道,老子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闭嘴!”
白衣少女一声娇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大嘴巴。少年心中大怒,捏紧了拳头,但他马上放弃了还击的想法。“我不打女人。”
“你可以动手”
“好男不跟女斗。”
“你怎么就这样一个窝囊废”
少女蹲在地上,抱头恸哭,哭得撕心裂肺。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孙小圣不由地心生怜爱,把手伸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少女甩开他的手,起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孙小圣完全是有理没处说,只能任由宰割。
过了一会,白衣少女停住了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而脉脉含情,时而冷漠决绝。“我等了五百年,却等来你这个废物——我还是杀了你。”
少年本能地后退一步。“你要杀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废物。”
“废物也有生存的权力,你凭什么杀我?”
白衣少女脸上的寒意大盛,缓缓地点头。“不死在我的手上,你也会死在花果山的猛兽妖怪的手上。”
“我不想死,我要跟你学武艺保护自己。”
“你灵根欠缺,根本无法修炼。”
“那你可以保护我啊?”孙小圣哭丧着脸,说道,“我就躲在这山洞里,再也不出去了。”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少女异常愤怒,素手一抖,手中凭空多了一把短剑。“我也保护不了你——我只能杀了你。”
孙小圣急了,这女人是要行刑的节奏。“你告诉我,我是非死不可?”
“你别无选择!”
“我想死个明白?”
孙小圣死乞白赖地跟她纠缠,试图让她软化立场。
“好吧!”白衣少女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五百年前,我师父说,五彩晶石之中将会诞生一个盖世英雄。于是我在这里等待了五百年,等待五彩晶石中诞生一个盖世英雄。”
“结果我让你失望了?”
“是绝望!”少女怒道,“你就是个废物,在这个世界里你根本无法生存。”
孙小圣也跟着怒吼:“我他妈也不想来到这个世界,我他妈也希望自己是个盖世英雄。”
“可你不是,你是个废物。”
“废物就一定要死?”
“必须死!”
“我年纪轻轻,还他妈不想死。”
孙小圣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打不过逃跑是他一贯的作风。才刚跑出几步,只见白影一闪,少女拦在了他面前。他马上转身,跑进隔壁的一间石室。
白衣少女提着剑紧追过来,孙小圣随手抓起一个石制笔筒扔过去。少女手忙脚乱地接住,她似乎心疼自己心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于是一个无所顾忌,一个有所忌惮,两个人一个扔个接,在洞里展开一场激烈的追逐。
石室环状相连c门户接通,两个人你追我赶来而复返。孙小圣手上始终抓住一件家具,少女投鼠忌器,也不敢追得太紧。几圈下来,累得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心想这样跑下去非得累死不可,就算不被累死,迟早也会被这个女人追上杀死。
扔出一个石制脸盆之后,他跑向了洞外的石桥,那是水帘洞唯一的出入口。孙小圣站在石桥上往下一看,几百尺高的落差,看得他目眩脑晕。
白衣少女提着剑追过来。“怎么不跑了?”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孙小圣恐吓道。
“你跳啊!”
“我真的跳了”
孙小圣又回头看了一眼,深水潭里水花四溅,潭面上泛着寒光。这样跳下去,就算不死,水里那条怪鱼也会把自己吞掉。
“求求你,别杀我。”
少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这点出息”
白衣少女银牙紧咬,手一抖,短剑陡然变长,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没出息,我就想活着,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孙小圣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乞求道,“我不是什么盖世英雄,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没心没肺地玩着游戏c吃着辣条,然后就稀里糊涂出现在那该死的五彩晶石之中。这纯属误会!再说了,你与我无冤无仇,你有什么权力杀我?”
“就凭我是花果山的主人。”少女提剑便要刺下去。
“等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一定要死?”
“非死不可!”
“死前我有一个愿望——不然我死不瞑目。”孙小圣绝望地叫道,“你必须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少女声音细若蚊声,“如你所愿,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称我为水帘仙子,我师父叫我阿美。”
水帘仙子!阿美!果然是人如其名。
孙小圣叹息一声,心里仍有不甘。
阿美捏了个剑诀,闭上眼睛,她不敢正视眼前的这个少年。五百年的岁月在她脑海里飞速闪现,她的脸上一时柔情万种,一时痛苦决绝,长剑颤栗着,缓缓刺了过去。
英雄的死,必须是惊天地泣鬼神!
孙小圣脑海里响起一个咆哮的声音,给他当头一棒。他猛然惊醒,顺手操起一个花盆挡在胸口。长剑刺在石制花盆上,发出“嗡嗡嗡”刺耳的响声。
阿美睁开眼睛,不由大怒,回剑便欲再刺。
“且慢!”少年厚颜无耻地后退几步,“我还有话说,有些话不说出来,即使死了我也不会闭眼。”
“你有完没完?”
“等我说完你再杀也不迟”
“”
阿美长剑一送,抵在少年的喉下。
“我说!”孙小圣酝酿了一下情绪,撒了一个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谎言。“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一睹你美丽的颜容。与你相逢,是我这趟远行最大的收获,我将带着喜悦和满足离去。如果还有轮回,我愿意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即使死在你的剑下一万次。”
阿美怅然若失,长剑跌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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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间石室,桌椅板凳等家具全部都是石头做成的,摆放整齐,擦拭得一尘不染。石头家具虽然粗犷,但也不失精致,上面刻着一些花鸟虫鱼c飞禽走兽,冷硬里隐隐透着温情。
难道我在水帘洞里?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中,时常感觉身边有人,往他嘴里灌药灌汤;时不时听到一两声叹息,叹息声缠缠绵绵,幽怨至极;有时是一双冰凉颤抖的手,在他脸上肆意地抚摸。
房间里没有人,任他怎么呼喊,全无应声。
石桌上平铺着一张小绢布,布上有一行字,告诫他不要随便走动,否则有不测之祸。字迹娟秀平和,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难道又是那位白衣少女救了自己?
那白衣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是神仙还是妖怪?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孙小圣清楚地记得,《西游记》里面根本没有提及花果山还有一位白衣少女。
难道?因为自己的穿越,一切都改变了。
从石床上爬起来,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走出石室。他的脑袋里一团迷糊,这世界有太多的谜团需要去解开。
外面是一个开阔的溶洞,溶洞四周石壁上凿出一间一间石室,石室环状相连百八十间。中间栽种花草树木c装饰假山假石c凉亭廊桥,小桥流水c曲径通幽,严严一个小花园。踏上花园小径,几个转折后就看到一座通向外面的石桥,石桥外面一条瀑布飞挂而下。
溶洞藏在石桥后面,石桥隐在瀑布之下,从深水潭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瀑布,任谁也不会想到,瀑布后面还另有洞天。
孙小圣走上石桥,眼前顿觉明朗起来。石桥中间有一块石碣,石碣上刻着几个大字:花果山福地c水帘洞洞天。
还真他妈是水帘洞!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望着挂在眼前的瀑布,他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可能确实进入一个平行的西游世界,虽然跟《西游记》里的世界有些细节上的出入,但在大的方向上还是一致的,大的节点一定不会出错。
这样一想,他心里畅快了很多。
“窝囊废!”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孙小圣吓了一跳,慌忙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恍惚间,瀑布里白光一闪,一个少女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那晚的少女!
一袭白衣c黑发流长,杏眼轻挑,冷面相对,站立间风姿绰约,浑然不似人间女子。
孙小圣怔怔地看着白衣少女,恍如梦境。直到少女冷哼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躲在瀑布里?”
对方明明刚从水里出来,身上却没有沾到一滴水珠。
白衣少女还是一声不语,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孙小圣腆着脸,赔了个笑脸。“敢问小姐——敢问姐姐芳姓大名?”
白衣少女又是冷哼一声,袖子里飞出一条白练。孙小圣顿时腾云驾雾起来,直直摔了进去,身子重重地拍在花园小径上。
浑身疼痛难忍,刚想爬起来,一只青布鞋踩在他的胸口上。目光及处,少女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表情。
“嗳吆!痛死我了!”
孙小圣口中大声呻吟,试图引起她的同情。既然她三番两次救自己,肯定不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果然,少女眉头微皱,移开了小脚。
“姐姐你还是心疼我的”
身上疼痛骤减,孙小圣马上露出嬉皮笑脸的本色。
白衣少女眉头轻挑,伸手凌空一抓,把他从地上抓起。然后脚不沾地,片刻间来到一间石室,又一撒手,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扔。
孙小圣倒在地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怎么蛮不讲理?你这样霸道,老子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闭嘴!”
白衣少女一声娇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大嘴巴。少年心中大怒,捏紧了拳头,但他马上放弃了还击的想法。“我不打女人。”
“你可以动手”
“好男不跟女斗。”
“你怎么就这样一个窝囊废”
少女蹲在地上,抱头恸哭,哭得撕心裂肺。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孙小圣不由地心生怜爱,把手伸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少女甩开他的手,起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孙小圣完全是有理没处说,只能任由宰割。
过了一会,白衣少女停住了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而脉脉含情,时而冷漠决绝。“我等了五百年,却等来你这个废物——我还是杀了你。”
少年本能地后退一步。“你要杀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废物。”
“废物也有生存的权力,你凭什么杀我?”
白衣少女脸上的寒意大盛,缓缓地点头。“不死在我的手上,你也会死在花果山的猛兽妖怪的手上。”
“我不想死,我要跟你学武艺保护自己。”
“你灵根欠缺,根本无法修炼。”
“那你可以保护我啊?”孙小圣哭丧着脸,说道,“我就躲在这山洞里,再也不出去了。”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少女异常愤怒,素手一抖,手中凭空多了一把短剑。“我也保护不了你——我只能杀了你。”
孙小圣急了,这女人是要行刑的节奏。“你告诉我,我是非死不可?”
“你别无选择!”
“我想死个明白?”
孙小圣死乞白赖地跟她纠缠,试图让她软化立场。
“好吧!”白衣少女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五百年前,我师父说,五彩晶石之中将会诞生一个盖世英雄。于是我在这里等待了五百年,等待五彩晶石中诞生一个盖世英雄。”
“结果我让你失望了?”
“是绝望!”少女怒道,“你就是个废物,在这个世界里你根本无法生存。”
孙小圣也跟着怒吼:“我他妈也不想来到这个世界,我他妈也希望自己是个盖世英雄。”
“可你不是,你是个废物。”
“废物就一定要死?”
“必须死!”
“我年纪轻轻,还他妈不想死。”
孙小圣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打不过逃跑是他一贯的作风。才刚跑出几步,只见白影一闪,少女拦在了他面前。他马上转身,跑进隔壁的一间石室。
白衣少女提着剑紧追过来,孙小圣随手抓起一个石制笔筒扔过去。少女手忙脚乱地接住,她似乎心疼自己心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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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环状相连c门户接通,两个人你追我赶来而复返。孙小圣手上始终抓住一件家具,少女投鼠忌器,也不敢追得太紧。几圈下来,累得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心想这样跑下去非得累死不可,就算不被累死,迟早也会被这个女人追上杀死。
扔出一个石制脸盆之后,他跑向了洞外的石桥,那是水帘洞唯一的出入口。孙小圣站在石桥上往下一看,几百尺高的落差,看得他目眩脑晕。
白衣少女提着剑追过来。“怎么不跑了?”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孙小圣恐吓道。
“你跳啊!”
“我真的跳了”
孙小圣又回头看了一眼,深水潭里水花四溅,潭面上泛着寒光。这样跳下去,就算不死,水里那条怪鱼也会把自己吞掉。
“求求你,别杀我。”
少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这点出息”
白衣少女银牙紧咬,手一抖,短剑陡然变长,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没出息,我就想活着,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孙小圣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乞求道,“我不是什么盖世英雄,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没心没肺地玩着游戏c吃着辣条,然后就稀里糊涂出现在那该死的五彩晶石之中。这纯属误会!再说了,你与我无冤无仇,你有什么权力杀我?”
“就凭我是花果山的主人。”少女提剑便要刺下去。
“等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一定要死?”
“非死不可!”
“死前我有一个愿望——不然我死不瞑目。”孙小圣绝望地叫道,“你必须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少女声音细若蚊声,“如你所愿,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称我为水帘仙子,我师父叫我阿美。”
水帘仙子!阿美!果然是人如其名。
孙小圣叹息一声,心里仍有不甘。
阿美捏了个剑诀,闭上眼睛,她不敢正视眼前的这个少年。五百年的岁月在她脑海里飞速闪现,她的脸上一时柔情万种,一时痛苦决绝,长剑颤栗着,缓缓刺了过去。
英雄的死,必须是惊天地泣鬼神!
孙小圣脑海里响起一个咆哮的声音,给他当头一棒。他猛然惊醒,顺手操起一个花盆挡在胸口。长剑刺在石制花盆上,发出“嗡嗡嗡”刺耳的响声。
阿美睁开眼睛,不由大怒,回剑便欲再刺。
“且慢!”少年厚颜无耻地后退几步,“我还有话说,有些话不说出来,即使死了我也不会闭眼。”
“你有完没完?”
“等我说完你再杀也不迟”
“”
阿美长剑一送,抵在少年的喉下。
“我说!”孙小圣酝酿了一下情绪,撒了一个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谎言。“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一睹你美丽的颜容。与你相逢,是我这趟远行最大的收获,我将带着喜悦和满足离去。如果还有轮回,我愿意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即使死在你的剑下一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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