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摊牌
好安静，能听到风的声音，有一只睡梦中的鸟儿不知道被什么声音惊醒，发出啾啾的鸣叫。鸟儿的叫声隐去后，黑暗中又是寂静一片，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林夕颜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四肢百骸都像重组过一样，不是那么听指挥了。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林夕颜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个素雅的房间里，还隐隐闻到淡淡的花香。这种香味似乎挺熟悉的，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周围很静，肯定是已经远离了那个只在夜晚喧闹的地方。
回想今天的可怕经历，林夕颜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长公主充满恨意的双眸和恶毒的话语，她要把长儿也卖到青楼去，一定要阻止她。感觉到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林夕颜掀开棉被，黑暗中也顾不上穿鞋，只穿着布袜就下了矮榻。
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圃，那些淡淡的花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月光下的花圃中，五颜六色的月季花争相绽放着，是白天没有的朦胧的美。这些林夕颜都顾不上多看一眼，她心里只想着赶快回去保护长儿，绝不能让她的长儿也落入长公主的魔掌。
这个小小的院子除了月季花园后的一个月洞门外，再没有出口。林夕颜抬脚就向那里跑去，刚到门口，和一个柔软的身子结实的撞在了一起。
“哎呦”
林夕颜被撞的一个趔趄，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她，才没使她坐倒在地。
“姑娘醒了。”扶住林夕颜的是一个小丫鬟，见撞自己的是一直昏睡不醒的姑娘，赶紧扶住了她。
“这是哪？”林夕颜见对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赶紧问道。
“这里是菊舍啊，既然姑娘醒了，那奴婢就扶姑娘到前厅去吧，我们姑娘和公子都在那呢。”小丫鬟挽扶起明显怔住的林夕颜，就向前厅走去，厅里的几个人可都在等她醒来呢。
“菊舍？”林夕颜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四周，还真是有点像，自己怎么会这么巧跑到怜儿这儿来了，当真是命不该绝。既然来了怜儿这儿，那正好让她派人马上送她回侯府去，现在可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本来还在拉着林夕颜的小丫鬟，不知怎么竟然被林夕颜拉着飞跑，一边喘着气，一边给她指着方向。心里直嘀咕，这位姑娘这是赶着去投胎吗，还是后面有恶鬼撵她，这样没命的跑。
眼见前面就是灯火通明的前厅了，林夕颜放开小丫鬟，几步冲了进去，嘴里嚷着：“怜儿快让人送我回去，快快快！”
跨进大门，眼见端坐席上的刘彻等人，林夕颜的眼泪夺眶而出，直直的奔着刘彻跑去，抓住他的衣袖就往门外拖，嘴里喊着：“快去救长儿，快去救长儿。”
刘彻起身抱住林夕颜的身子，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说：“别怕，长儿没事，有姐姐亲自照看，你就放心吧。”
听到有平阳公主亲自照看女儿，林夕颜才放下一直担惊受怕的心。她不怕身陷青楼，也不怕遭到毒打，只要是对付她的，她什么都不怕。可是她不敢想象女儿遭遇任何不测，哪怕是受了丁点委屈都不行，绝对不行。
林夕颜双手环在刘彻的腰上，抬起泪眼心有余悸的哭道：“她说要把长儿卖到青楼去，我好害怕。”
刘彻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心，在见到林夕颜的泪水和听到她说的话后，更是如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深呼吸几口气，强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有我在，你和长儿什么都不用怕，知道吗？”
林夕颜含泪点了点头，把脸深深的埋进刘彻的怀里。她知道现在还没到对付长公主和阿娇的时候，还要等到窦太后薨逝。这就是知道历史的可悲之处，明明非常痛恨那个人，却知道她气数未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等待。这种无力感让她很窝火，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着，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送林夕颜回到平阳侯府，天色已经过了二更，在林夕颜的一再催促下，刘彻才无奈的回了未央宫。
他并没有直接回宣室殿，而是拐到了椒房殿。站在椒房殿前的回廊上，刘彻仰望星空，脸上不见喜怒，双眼的眸光清冷中没有丝毫温度。如果这时候林夕颜看到他，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和她认识的那个温柔热情的刘彻完全不同。
阿娇早就歇下，听说刘彻来了，赶紧起身穿衣。头发也来不及打理，只能任其散在脑后，就这样在宫女的挽扶下来见刘彻。
今天的刘彻很是不同，独自默立在殿前的回廊下，身边没有一个侍从。一身便服应该是刚从宫外回来还没有更换。月光在他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这样形单影只的帝王，看的阿娇不禁心疼起来。
“臣妾参见陛下。”阿娇走到刘彻身后，躬身行礼。
刘彻转过身看了一眼阿娇，这个注定是他的皇后的女人，卸去所有妆容后干净的容颜，熟悉中透着陌生。
“起来。”
挥手屏退跟随阿娇的宫女，刘彻没有再看阿娇一眼，转身仍然凝视星空。
阿娇不知道刘彻有没有找到林夕颜，她很想问，但今天的刘彻给她的感觉很陌生，这句话就没敢问出口。
静静的陪着刘彻默立了许久，阿娇看着他的侧脸，明白了今夜的他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因为他的脸卸下了所有面具，愿意对她真实的袒露情感，再也没有了虚假的情意。阿娇心里是有失落的，但更多的是轻松。她希望能坦然面对没有感情的婚姻，不想永远生活在虚情假意里自欺欺人。
“我不会追究你母亲，这是我答应你的，但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刘彻冷冷的眼神扫过阿娇的脸，又望向了远方，似乎不愿意在她的脸上过多的停留。
阿娇苦涩的笑笑，母亲总以为只要清除了他喜欢的女人，他就会留在她的身边，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越走越远。刘彻不是她的父亲陈午，不会屈服在任何人的强权下，可笑母亲竟然不如她一个小丫头看的明白。
“这座椒房殿和大汉皇后的宝座，是朕能给你的所有，其他的你不可能得到，所以也不要再妄想。从明天起，你就在椒房殿中禁足，包括你母亲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许探视。这是对你母亲的惩罚，既然你求朕放过她，那就由你代替她受过吧。”
阿娇轻笑起来，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大汉皇后的宝座和这座椒房殿，这不正是母亲想要的吗？她已经达到了母亲的要求，也算是完成了她此生的目的。就这样老死在这里，清清静静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陛下。”阿娇由衷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不用再被当作棋子任人摆布，只过自己的生活，这样真的很好。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不用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未央宫，甚至连长乐宫的太皇太后也已经知道。皇太后王娡蹙眉听着心腹嬷嬷的禀报，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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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林夕颜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个素雅的房间里，还隐隐闻到淡淡的花香。这种香味似乎挺熟悉的，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周围很静，肯定是已经远离了那个只在夜晚喧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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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林夕颜被撞的一个趔趄，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她，才没使她坐倒在地。
“姑娘醒了。”扶住林夕颜的是一个小丫鬟，见撞自己的是一直昏睡不醒的姑娘，赶紧扶住了她。
“这是哪？”林夕颜见对方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赶紧问道。
“这里是菊舍啊，既然姑娘醒了，那奴婢就扶姑娘到前厅去吧，我们姑娘和公子都在那呢。”小丫鬟挽扶起明显怔住的林夕颜，就向前厅走去，厅里的几个人可都在等她醒来呢。
“菊舍？”林夕颜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四周，还真是有点像，自己怎么会这么巧跑到怜儿这儿来了，当真是命不该绝。既然来了怜儿这儿，那正好让她派人马上送她回侯府去，现在可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本来还在拉着林夕颜的小丫鬟，不知怎么竟然被林夕颜拉着飞跑，一边喘着气，一边给她指着方向。心里直嘀咕，这位姑娘这是赶着去投胎吗，还是后面有恶鬼撵她，这样没命的跑。
眼见前面就是灯火通明的前厅了，林夕颜放开小丫鬟，几步冲了进去，嘴里嚷着：“怜儿快让人送我回去，快快快！”
跨进大门，眼见端坐席上的刘彻等人，林夕颜的眼泪夺眶而出，直直的奔着刘彻跑去，抓住他的衣袖就往门外拖，嘴里喊着：“快去救长儿，快去救长儿。”
刘彻起身抱住林夕颜的身子，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说：“别怕，长儿没事，有姐姐亲自照看，你就放心吧。”
听到有平阳公主亲自照看女儿，林夕颜才放下一直担惊受怕的心。她不怕身陷青楼，也不怕遭到毒打，只要是对付她的，她什么都不怕。可是她不敢想象女儿遭遇任何不测，哪怕是受了丁点委屈都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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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心，在见到林夕颜的泪水和听到她说的话后，更是如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深呼吸几口气，强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有我在，你和长儿什么都不用怕，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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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林夕颜回到平阳侯府，天色已经过了二更，在林夕颜的一再催促下，刘彻才无奈的回了未央宫。
他并没有直接回宣室殿，而是拐到了椒房殿。站在椒房殿前的回廊上，刘彻仰望星空，脸上不见喜怒，双眼的眸光清冷中没有丝毫温度。如果这时候林夕颜看到他，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和她认识的那个温柔热情的刘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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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刘彻很是不同，独自默立在殿前的回廊下，身边没有一个侍从。一身便服应该是刚从宫外回来还没有更换。月光在他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这样形单影只的帝王，看的阿娇不禁心疼起来。
“臣妾参见陛下。”阿娇走到刘彻身后，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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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追究你母亲，这是我答应你的，但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刘彻冷冷的眼神扫过阿娇的脸，又望向了远方，似乎不愿意在她的脸上过多的停留。
阿娇苦涩的笑笑，母亲总以为只要清除了他喜欢的女人，他就会留在她的身边，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越走越远。刘彻不是她的父亲陈午，不会屈服在任何人的强权下，可笑母亲竟然不如她一个小丫头看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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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轻笑起来，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大汉皇后的宝座和这座椒房殿，这不正是母亲想要的吗？她已经达到了母亲的要求，也算是完成了她此生的目的。就这样老死在这里，清清静静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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