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做人的原因
宁静山区山群延绵无际，最高峰海拔在七千米以上，其山顶终年积雪，水妖和素莲就住在那。可是现在，水妖觉得自己连这座两千米的山都爬不上去了。
“我们为什么不在这底下休息？一定要爬到那个石台那里吗？”水妖眉头紧皱，小腿肚发颤。
“是的，你……走不动了吗？”被赤龙安排在后面看顾水妖的伏雷有点不忍心。
水妖看着在最前面带队的赤龙，咬牙道：“我走得动，只是问问。”
“哦。你以前是哪个部落的？都没打过猎吗？”伏雷一副哥哥教育弟弟的口气解释道：“不是山脚下不能驻扎，而是大湖平原不能驻扎。大湖平原是众生之源，在夜间任何生物都不允许在大湖驻扎。”
水妖听得无语，作为一名水妖，作为水之妖族的祖妖，它竟然从没听说过什么大湖生命之源。此事必有蹊跷！
水妖心中按住此事不提，埋头赶路。
这座山没有名字，因为它在茫茫山群中实在是太没有特点了。九黎部落的人们提起时，都只说：大湖上那有块石头的山。
太阳从山顶滑下，落往西边，在水妖觉得自己的腿快断了的时候，赤龙所说的绝壁终于到了。
所谓的绝壁，其实是大山上延展出来的一块大石头，下部悬空，面宽不到两百平米，上面搭建了十几座简单的小木屋，靠近山体处有几个炉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石头与山体相交的几百米内，都寸草不生，基本没有什么生物会来这里觅食。何况这块绝壁地势极高，在宁静山区这个无虫无鸟的地带，几乎是绝对安全的。
猎人们到了此处并没有各自散开，狩猎地点是早就告知过的，但是猎物的品种一般都是临时决定。大家站成一堆等待首领宣布行动内容。
“这次还不错，天擦黑就到了。”赤龙拍拍各个猎人的肩膀，以示鼓励。唯独没有拍水妖的，他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次我们的行动目标是湖里的湖眼兽，它们是大湖中数量最多，最容易捕杀的群体，但是只在黄昏和清晨出现。我们必须把握好时间，赶在巨蟒和苍鹰之前捕捞，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早4点开始行动。”
赤龙吩咐了一番行动的细化配合后，在大家各自解散休息后，扶着水妖到绝壁上最近的木屋休息。
水妖半挽半靠，倚着赤龙在木屋中的小床上坐下。
“好疼啊。”进屋之后水妖眼泪汪汪。
赤龙皱着眉，抬起水妖的腿，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伤口，各种草叶和刺藤的划痕把水妖白净的小腿划得惨不忍睹。而水妖的脚底已经磨破了，粘稠的血伽裹着断草，让人不忍直视。
赤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水妖被他掐得倒吸凉气，脚一抖挣开赤龙的手：“哎呀！你干什么！”
赤龙面带寒霜，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水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水妖被他看得心中一慌，低头道：“我不想拖累……”
“你骗我！水妖，你真的要骗我吗？”赤龙缓缓起身，双手扣在水妖肩头。
水妖摇摇头，“那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听得水妖这样可怜巴巴地请求，赤龙心软了，他在水妖身边坐下，轻声道：“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其实我做人不是为了躲避莫名的睡意，但是和那个也有关系。”水妖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腿上，拿着裤子上的布料搓来搓去，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这样做是火妖告诉我的，他的元灵接近我，我才会产生睡意。”
“火妖？传说火焰中不是没法诞生灵智吗？大陆上也没有过火妖的传说。”赤龙并没有不相信水妖的意思，反而因为水妖这样犹豫的态度，明白了水妖说的一定是真的。而且水妖要做人的原因，恐怕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是的，那都是骗底下的小妖怪的。其实，数万年之前，火妖在巫族的请求下，封印了算神。就在这个地方。”水妖看向外面无尽的远山。
暮色苍茫，宁静山区中无数的云雾起伏，缭绕在夕阳的尽头里，与黄昏的云霞缠绵悱恻。
“火妖说，他快要压不住算神了，前次我们在十锁连环里遇到的算神灵识就是明证。在数万年的封印之中，火妖明白了算神所说的预言是什么意思。算神能够计算天下，是因为他收集了所有种类生灵的习惯、血统和规则，通过一定的运算才能够得出既定结果。如果出现一种所有生灵之外的东西，就可以超脱算神的计算范围。”
水妖的目光从暮色中收回，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赤龙：“其实他是害怕我和你在一起。因为如果我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具有妖的血统，巫的能力，人的性格的人，就可以超脱算神的计算。而你，就是算神计算出来，他此生最大敌人。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就可以辅助你打败人类。我可以保住妖族。甚至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推翻道途天！”
不知名的深山处，算神睁开了眼睛，摇头叹息道：水妖，终于是上当了吗？妖族啊，还是太天真。随即他不再关注水妖，尽力冲破面前的无火困阵。
赤龙指指水妖的腿：“所以你要承受人类承受的痛苦？所以你一声不吭？因为你觉得这是个秘密，所以你瞒着我？”
水妖目光畏缩了，愧疚地点点头。
赤龙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道：“水妖，人类不仅有痛苦的，也有幸福。”
赤龙心中总觉得水妖关于“算神”那番说辞，有些不对，可是从逻辑上来说，又无懈可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水妖没有骗他。
赤龙帮水妖揉了一会儿腿，又给她的脚底上了药，撕烂两块兽皮包在脚底板上，以免伤口再次开裂。这才扶着她慢慢走出木屋。
首领说话，其他人自然懂得避嫌。不懂的，自有麻子教训你。
“小天，饭好了吗？咳咳咳”
“还没有。猴子哥，你先出去吧。”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山上起了一层薄雾，不知道是柴火没干，还是炉灶太久没用，上风口烧火的小天把下风口烤肉的猴子熏得直咳嗽。
“娘希匹的小天，煮个饭跟放毒似得。额咳咳咳，唔咳咳”猴子拿上烤肉赶紧撤了，冲进无烟区，如同吸毒上瘾似的大口吞起雾气来。
麻子嗤笑道：“猴子你不是自认最聪明的吗？怎么今天被小天整了？”
猴子瞪他一眼，刚要反驳，烟雾里传来小天的声音：“我可不是故意整他，麻子你别老让我背锅。”
“那锅明明是我背的，柴就不是我选的咯……”一个黑色卷发的高大汉子，看着猴子的狼狈模样，故作嘲笑。
“妈的，没一个好人，谁再笑不许吃肉……”猴子把手里的烤肉盘往地上一墩，又冲进烟里了。
引起一阵大笑。
水妖坐在赤龙的腿上，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家笑闹。水妖是在体会和学习人类的生活，而赤龙是心中有事。
吃过一顿咸死人的烤肉拌饭后，大家插科打诨地把猴子骂了一顿，都说今天肉咸是他报复社会。猴子当然不会承认，非说是饭烧的焦。最后选柴的卷发汉子、猴子、小天都被赤龙安排去站第一班岗，才平息了纷争。
为了保持良好的体力，而且也都是成年人了，大家也没闹太久，很快各自散去睡觉了。夜晚有点凉，而他们又没带什么被子，好在木屋中多少有些兽皮留下，睡觉都是五六个人一屋，也不会太冷。
赤龙和水妖单独一间，这引起了几位没结婚的小年轻的好奇。当然，他们不会也不敢去偷看，但是偷听总行吧？
伏雷夹在其中，选了个离赤龙最近的屋子，和几位小伙伴等着传说中夫妻睡觉会发出怪声的情形出现。然而他们注定是失望的了。
“赤龙，你现在爱上我了吗？”水妖快睡着了。
“还没有。”赤龙摸摸她的头，“睡吧。”
两人并排着睡着了，黑夜里，只剩下风在唱歌。
“笃笃笃……”
凌晨三点半，伏雷吹起起床号。他顶着两个漆黑的眼圈，怀着单身狗高涨的怨气，特地站到赤龙房门口去吹，手中的牛角号吹得震天响。
正巧赤龙和水妖从林子外散步回来，水妖拎着两只兔子，不解地看着他。
伏雷脸红了，开始移动吹号。在各个住了人的房门口吹得嘹亮无比，以证明他刚刚不是故意捣乱。
好在这号角是巫特殊处理过的，只能在五十米范围内吹响，要不就伏雷这个做法，他们就不用吃饭，直接给山里有起床气的动物当早饭吃了。
不管什么时候，做饭的都是起得最早的那批。伏雷吹号子时，几个年轻人已经快煮熟米饭了。
睡眼惺忪的汉子们，打着呵欠去领饭，沉默地吃着，却意外的发现了新鲜的兔肉，虽然每个碗里只有一块，可也点亮了一天的好心情。
吃过早餐，拿起武器，备好绳索，九黎狩猎队，出发！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我们为什么不在这底下休息？一定要爬到那个石台那里吗？”水妖眉头紧皱，小腿肚发颤。
“是的，你……走不动了吗？”被赤龙安排在后面看顾水妖的伏雷有点不忍心。
水妖看着在最前面带队的赤龙，咬牙道：“我走得动，只是问问。”
“哦。你以前是哪个部落的？都没打过猎吗？”伏雷一副哥哥教育弟弟的口气解释道：“不是山脚下不能驻扎，而是大湖平原不能驻扎。大湖平原是众生之源，在夜间任何生物都不允许在大湖驻扎。”
水妖听得无语，作为一名水妖，作为水之妖族的祖妖，它竟然从没听说过什么大湖生命之源。此事必有蹊跷！
水妖心中按住此事不提，埋头赶路。
这座山没有名字，因为它在茫茫山群中实在是太没有特点了。九黎部落的人们提起时，都只说：大湖上那有块石头的山。
太阳从山顶滑下，落往西边，在水妖觉得自己的腿快断了的时候，赤龙所说的绝壁终于到了。
所谓的绝壁，其实是大山上延展出来的一块大石头，下部悬空，面宽不到两百平米，上面搭建了十几座简单的小木屋，靠近山体处有几个炉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石头与山体相交的几百米内，都寸草不生，基本没有什么生物会来这里觅食。何况这块绝壁地势极高，在宁静山区这个无虫无鸟的地带，几乎是绝对安全的。
猎人们到了此处并没有各自散开，狩猎地点是早就告知过的，但是猎物的品种一般都是临时决定。大家站成一堆等待首领宣布行动内容。
“这次还不错，天擦黑就到了。”赤龙拍拍各个猎人的肩膀，以示鼓励。唯独没有拍水妖的，他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次我们的行动目标是湖里的湖眼兽，它们是大湖中数量最多，最容易捕杀的群体，但是只在黄昏和清晨出现。我们必须把握好时间，赶在巨蟒和苍鹰之前捕捞，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早4点开始行动。”
赤龙吩咐了一番行动的细化配合后，在大家各自解散休息后，扶着水妖到绝壁上最近的木屋休息。
水妖半挽半靠，倚着赤龙在木屋中的小床上坐下。
“好疼啊。”进屋之后水妖眼泪汪汪。
赤龙皱着眉，抬起水妖的腿，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伤口，各种草叶和刺藤的划痕把水妖白净的小腿划得惨不忍睹。而水妖的脚底已经磨破了，粘稠的血伽裹着断草，让人不忍直视。
赤龙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水妖被他掐得倒吸凉气，脚一抖挣开赤龙的手：“哎呀！你干什么！”
赤龙面带寒霜，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水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水妖被他看得心中一慌，低头道：“我不想拖累……”
“你骗我！水妖，你真的要骗我吗？”赤龙缓缓起身，双手扣在水妖肩头。
水妖摇摇头，“那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听得水妖这样可怜巴巴地请求，赤龙心软了，他在水妖身边坐下，轻声道：“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其实我做人不是为了躲避莫名的睡意，但是和那个也有关系。”水妖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腿上，拿着裤子上的布料搓来搓去，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这样做是火妖告诉我的，他的元灵接近我，我才会产生睡意。”
“火妖？传说火焰中不是没法诞生灵智吗？大陆上也没有过火妖的传说。”赤龙并没有不相信水妖的意思，反而因为水妖这样犹豫的态度，明白了水妖说的一定是真的。而且水妖要做人的原因，恐怕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是的，那都是骗底下的小妖怪的。其实，数万年之前，火妖在巫族的请求下，封印了算神。就在这个地方。”水妖看向外面无尽的远山。
暮色苍茫，宁静山区中无数的云雾起伏，缭绕在夕阳的尽头里，与黄昏的云霞缠绵悱恻。
“火妖说，他快要压不住算神了，前次我们在十锁连环里遇到的算神灵识就是明证。在数万年的封印之中，火妖明白了算神所说的预言是什么意思。算神能够计算天下，是因为他收集了所有种类生灵的习惯、血统和规则，通过一定的运算才能够得出既定结果。如果出现一种所有生灵之外的东西，就可以超脱算神的计算范围。”
水妖的目光从暮色中收回，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赤龙：“其实他是害怕我和你在一起。因为如果我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具有妖的血统，巫的能力，人的性格的人，就可以超脱算神的计算。而你，就是算神计算出来，他此生最大敌人。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就可以辅助你打败人类。我可以保住妖族。甚至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推翻道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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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目光畏缩了，愧疚地点点头。
赤龙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道：“水妖，人类不仅有痛苦的，也有幸福。”
赤龙心中总觉得水妖关于“算神”那番说辞，有些不对，可是从逻辑上来说，又无懈可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水妖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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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饭好了吗？咳咳咳”
“还没有。猴子哥，你先出去吧。”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山上起了一层薄雾，不知道是柴火没干，还是炉灶太久没用，上风口烧火的小天把下风口烤肉的猴子熏得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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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瞪他一眼，刚要反驳，烟雾里传来小天的声音：“我可不是故意整他，麻子你别老让我背锅。”
“那锅明明是我背的，柴就不是我选的咯……”一个黑色卷发的高大汉子，看着猴子的狼狈模样，故作嘲笑。
“妈的，没一个好人，谁再笑不许吃肉……”猴子把手里的烤肉盘往地上一墩，又冲进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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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坐在赤龙的腿上，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家笑闹。水妖是在体会和学习人类的生活，而赤龙是心中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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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赤龙和水妖从林子外散步回来，水妖拎着两只兔子，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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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号角是巫特殊处理过的，只能在五十米范围内吹响，要不就伏雷这个做法，他们就不用吃饭，直接给山里有起床气的动物当早饭吃了。
不管什么时候，做饭的都是起得最早的那批。伏雷吹号子时，几个年轻人已经快煮熟米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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