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 武王回归
道歉？
“聿哥哥......”明姝郡主闻言诧异不已，心下可是半点也不甘心，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她跟一个脏兮兮的臭乞丐道歉？
绾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挑眉道：“怎么，郡主不愿意？”
众人皆哗然，低头交耳纷纷议论。
天色渐渐亮起，满街围观人中大部分人都是激昂，其中不乏为绾婳抱不平的，当然，也不乏有蠢蠢欲动者，有几个人眉眼一动，见事态已定，索性低着头偷偷地离开人群，急急忙忙地朝着郡王府走去。
高坐酒楼的黑衣男子见此，缓缓一挥手，暗处四名身影迅速飘出。
“机会啊，郡主在街上被围攻，我们赶紧去告诉郡王，说不定就能得青睐，分个官来做做！”那人低低地笑着，仿若看到美好的未来。
不管到哪里，都不乏这种喜欢靠告密打小报告之类升官的小人。
“是啊，是啊，我们可得把握。”旁边的人也满眼期盼地附和着，突然前方不知怎么出来四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气息冷漠的黑衣人。
他们转个方向往右，黑衣人也往右，往左，黑衣人也往左，几圈下来，这几人总算明白了，黑衣人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去郡王府告密的。
“你们是谁！干嘛挡我们的路！”
黑衣人手抱长剑，沉默不语，只是一双利眸紧盯着他们的举动。
那几人见黑衣人也不是好相处之辈，不敢硬拼，可此路又不通，欲退后换条路，黑衣人其中两人一样站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后路。
现在他们哪都不能去，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干瞪眼。
跟上来的白居岐则提着药包，站在墙角饶有兴致地看着。
原来有人已经拦下来了——
不过，又是谁在暗中帮助他的小徒弟呢？
秋风微凉，金阳高照。
百药堂前却是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等着明姝郡主的下一步举动。
明姝郡主紧咬着樱唇，手指轻轻地拉了拉夏侯聿的袖子，却见他半点反应都无，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压抑沉闷得异常。
卓然而立，夏侯聿忽而淡淡一拂袖，阳光下，莹白的面上照得有几分恍惚色彩，神色依旧是淡淡的，道：“明姝，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声音依旧温润，却有碎冰在其中暗藏，冷锋暗含。
“小徒儿，又何必强人所难？天色不早，赶路要紧。”白居岐适时出现，十分自然地牵起绾婳的手，径自绕过围观的人群离开了。
议论声传到夏侯聿的耳中，他转眸看着走远的师徒二人，那画面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中，如荆棘的刺扎进柔软的心内，疼得隐隐约约。
白居岐带着绾婳来到城门口一座供人歇息的亭子里，稍作歇息。
亭子里其实已经聚了许多人，看那样子也都是在等着空当出城。
他们衣着服饰各有不同，却都是在三三两两地搭拉着家常，有的则是直接围着烧起来的火堆，烘着暖气烤着火，阔谈见闻，白居岐见状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却还是拉着绾婳也走了进去。
白居岐此时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白色长袍，可脸上那半张银质面具却是无比惹眼，围着烤火的几个人下意识地止了交谈回过头来看。
见是一个打扮怪异的少年人和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其中一名老者便率先朝他们打了招呼，笑道：“少年人，你们这也是要出城吧？”
天色还有些阴沉，是黎明破晓前最为浓重的时候。
白居岐看着老者，点了点头，随即拉过绾婳，谢了一声坐到火边，在距离他大概两尺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忙添柴加火。
见他们只是拨着火不说话，几人觉得无趣也便各自说起了话。
“你说今日是什么日子，连右相都亲自来到城门了？”
“听说啊，是太后从大国寺祈愿归来的日子......”
“此话当真，那我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太后的风姿才是。”
“唉，你说同样位高权重，右相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不说，还得太后娘娘青眼有加，左相为陛下打下了江山，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人闻言好奇道。
“你还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啊，左相府可是突然起了一把大火全都给烧了，那府里上上下下上百口人都没能活着出来......”
“你知道什么，陛下宅心仁厚，念在左相也曾为我大越屡立战功的份儿上，决定不牵连无辜，除左相一家，其他人都已经送回家了。”
遣送回家，呵，烜帝面上说的好听，谁知背后有什么阴谋？
若非实在有心无力，她怕是早就——
“哎哎，我说你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可靠么？”
“那是，哎哎，你们过来，我悄悄说给你们听。”
“快说，别磨磨叽叽的......”
“宫里都传疯了，富察丞相私通敌国，这可是查实了的......”
“嘘！隔墙有耳，小点儿声......”
白居岐闻言不由蹙眉，有些担忧地望向身旁的绾婳。
原本他想上去好好教训那些人一番，转眸间却只见绾婳一双白净的小手正握着一节柴枝，依旧坐在原处有序地拨弄着火堆中窜起的火苗，面上神情淡淡的，仿若未闻，他这才稍稍歇了想要出手的心思。
白居岐又收回了目光，边听着身旁几人的八卦，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忽明忽暗的火苗出神，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亭外。
这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亭中的百姓便索性一路大声畅聊着一路大步走出亭子，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白居岐和绾婳此时站起了身，夹杂在人群里，不认真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开城门！”
一道洪亮的高喝，笨重的城门终于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缓缓而开，与此同时，从城门的另一头，有轻微的马蹄声音传来，细若不闻。
片刻之后，从城门那头果真走过来一支秩序井然的士兵卫队，即便身上分明仍带着几颗泛着光亮的清晨露珠，然而他们个个却都像是没有喜怒的木偶一般，神情严肃，让人不由暗暗赞叹他们的训练有素。
在队伍的中央，是数匹通体无暇的白色骏马，身后则分别拖着两辆金贵的马车，马车在人群翘首以盼的热切目光之中，缓缓而来。
为首的马车之上，金漆雕饰，绘上了仅象征皇室尊贵身份的团龙与翔鸾。远看时，车檐之下，两只小小的金铃铛正随着马车的缓缓行进而微微有些摇摇晃晃，不时地发出一串串轻荡空灵的‘叮铃’声响。
看到缓缓行过的两辆马车，众人心底也是抑制不住地惊诧和兴奋，都不禁纷纷猜测着，难道这前往大国寺祈愿的竟不止当今太后一人？
想到这里，围观的人群便愈发有了兴致，已然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更忘记了马车之内的人又是什么身份，纷纷不怕死地你推我攘，都想要挤过人群冲上前，试图能更近距离地满足自己膨胀的好奇心。
马车在官兵的重重护卫下艰难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若是细察便不难发现，与方才相比，马车的速度显然慢下了不止一截两截。
白居岐和绾婳本就不打算上前，便索性顺着势流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了人群的最后，站得远远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作声。
人群当即愈发沸腾起来，喧嚣吵闹，有些身强体壮的大汉也顿时加入到了凑热闹的行列中来，似是约好了一般，所有人竟都忘记了一时的生死，对他们来说，似乎此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是首要之事。
这时，绾婳注意到那被重重包围住的马车之上，一抹异常扎眼的紫色身影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只见她抽出腰间长鞭指向人群，高高地站在马车外头，怒喝道：“大胆刁民，胆敢阻拦皇族马车！”
自称郡主的紫衣少女有着晨星似的一双眸子，和艳若桃花、曲线优美的脸颊，双眼微微眯起，直望着周遭混乱不堪的人群微微冷笑。
微微上扬的唇角勾起一抹格外俏皮迷人的弧度，眉目清扬，若非她脸上轻蔑讥讽神色太盛，赫然就是一个极为清丽的俏佳人儿无疑。
“郡主息怒。”为首的老者淡淡地说，脸上带着长辈的微笑。
右相府不仅在大越受人尊敬，甚至在四国之中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皇族，都不会只把他们当成是普通的百姓对待。
可这位郡主却有些娇蛮，听到他的话，哼了一声道：“相府富可敌国，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左相全府覆亡，本郡主可不敢发怒。”
马车内的人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眉，沉声道：“明姝，不可胡闹。”
这个刁蛮的丫头，被母后宠得太过，以至于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右相到底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了，知道太子的用意，因此只赔笑道：“不敢，老臣不过是运气好，各国皇族能给几分薄面而已。”
被夏侯聿冷眸一扫，明姝郡主也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了，右相则仍是微笑，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没必要计较太多，何况还是郡主。
他转向夏侯聿说道：“今日武王也回来了，实乃我大越之幸。”
夏侯聿心中一动，眼前掠过一双深邃如潭的银黑色眸子，他点点头，冷酷的脸上没什么神色，目光反而朝着不远处的二人看了过去。
远处的两道身影依旧是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自成一个世界。
夏侯聿此刻就坐在为首的马车之内，一双幽深的眸子透过面前薄薄的纱帘，远远地望着人群之外的那道他熟悉，却又似乎并不熟悉的小小身影上，微微勾起唇，朝马车一旁十分淡定的侍卫说了几句什么。
侍卫点头会意，紧忙下去执行命令了。
“殿下？”没有听到回应，右相低低提醒了一句。
明姝郡主柳眉一竖，仰头诧异地说道：“你是说武王回来了？”
周围现在都站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闻声都下意识地转向了这边，额头上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一大颗汗珠，也就她敢对武王这般无礼。
这郡主果然是从小养在深宫不懂事啊，怎能对武王如此不敬呢？
不过嘛，皇室郡主对上战神武王。
这似乎很有看头啊！
右相这个老滑头也抱着手站在一边，微笑不语。
“够了！”夏侯聿语气阴沉，显然有些不悦了。
在众人嘴角抽搐要继续议论的时候，夏侯聿终于开口了。
“明姝年幼不懂事，希望在场诸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放在心上。至于王叔那边，我定会亲自去登门赔礼，说明缘由。”
对于从小被宠上天去的明姝，连父皇母后都无可奈何。
绾婳远远地看着，意外的是，眼前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却不知为何，一盏茶的时间后，愤怒的百姓竟都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不再上前一步不说，甚至还恭敬退了下去，主动为马车让开了一条大道儿。
心下疑惑，她的视线移向人群中央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无奈车上悬挂的纱帘虽只是薄薄的一层，却也足够遮挡住那主人的面容了。
皱了皱眉，绾婳虽十分疑惑，却也知混乱过去，再无好戏可看了，便拉了拉白居岐的手，示意他们得在马车过来之前赶紧先行离开。
绾婳素来秉承着有仇必报的原则，烜帝屠她满门如果仇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她的性子，可还不至于善良到什么都不做的程度。
然而，正当二人想要趁着空当溜之大吉之时，方才那名站在马车旁边十分淡定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然到了他们跟前，对着二人恭敬作了一揖，才缓缓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有请，二位随我走一趟吧。”
白居岐手下轻转，原想趁着其他官兵来到之前解决了这侍卫，可积聚好内力的手掌未及击出，便被身旁的绾婳不动声色地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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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哗然，低头交耳纷纷议论。
天色渐渐亮起，满街围观人中大部分人都是激昂，其中不乏为绾婳抱不平的，当然，也不乏有蠢蠢欲动者，有几个人眉眼一动，见事态已定，索性低着头偷偷地离开人群，急急忙忙地朝着郡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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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转个方向往右，黑衣人也往右，往左，黑衣人也往左，几圈下来，这几人总算明白了，黑衣人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去郡王府告密的。
“你们是谁！干嘛挡我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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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见黑衣人也不是好相处之辈，不敢硬拼，可此路又不通，欲退后换条路，黑衣人其中两人一样站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后路。
现在他们哪都不能去，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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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依旧温润，却有碎冰在其中暗藏，冷锋暗含。
“小徒儿，又何必强人所难？天色不早，赶路要紧。”白居岐适时出现，十分自然地牵起绾婳的手，径自绕过围观的人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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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有些阴沉，是黎明破晓前最为浓重的时候。
白居岐看着老者，点了点头，随即拉过绾婳，谢了一声坐到火边，在距离他大概两尺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忙添柴加火。
见他们只是拨着火不说话，几人觉得无趣也便各自说起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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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啊，是太后从大国寺祈愿归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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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人闻言好奇道。
“你还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啊，左相府可是突然起了一把大火全都给烧了，那府里上上下下上百口人都没能活着出来......”
“你知道什么，陛下宅心仁厚，念在左相也曾为我大越屡立战功的份儿上，决定不牵连无辜，除左相一家，其他人都已经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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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岐闻言不由蹙眉，有些担忧地望向身旁的绾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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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岐又收回了目光，边听着身旁几人的八卦，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忽明忽暗的火苗出神，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亭外。
这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亭中的百姓便索性一路大声畅聊着一路大步走出亭子，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白居岐和绾婳此时站起了身，夹杂在人群里，不认真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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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马车之上，金漆雕饰，绘上了仅象征皇室尊贵身份的团龙与翔鸾。远看时，车檐之下，两只小小的金铃铛正随着马车的缓缓行进而微微有些摇摇晃晃，不时地发出一串串轻荡空灵的‘叮铃’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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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围观的人群便愈发有了兴致，已然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更忘记了马车之内的人又是什么身份，纷纷不怕死地你推我攘，都想要挤过人群冲上前，试图能更近距离地满足自己膨胀的好奇心。
马车在官兵的重重护卫下艰难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若是细察便不难发现，与方才相比，马车的速度显然慢下了不止一截两截。
白居岐和绾婳本就不打算上前，便索性顺着势流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了人群的最后，站得远远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作声。
人群当即愈发沸腾起来，喧嚣吵闹，有些身强体壮的大汉也顿时加入到了凑热闹的行列中来，似是约好了一般，所有人竟都忘记了一时的生死，对他们来说，似乎此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是首要之事。
这时，绾婳注意到那被重重包围住的马车之上，一抹异常扎眼的紫色身影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只见她抽出腰间长鞭指向人群，高高地站在马车外头，怒喝道：“大胆刁民，胆敢阻拦皇族马车！”
自称郡主的紫衣少女有着晨星似的一双眸子，和艳若桃花、曲线优美的脸颊，双眼微微眯起，直望着周遭混乱不堪的人群微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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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息怒。”为首的老者淡淡地说，脸上带着长辈的微笑。
右相府不仅在大越受人尊敬，甚至在四国之中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皇族，都不会只把他们当成是普通的百姓对待。
可这位郡主却有些娇蛮，听到他的话，哼了一声道：“相府富可敌国，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左相全府覆亡，本郡主可不敢发怒。”
马车内的人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眉，沉声道：“明姝，不可胡闹。”
这个刁蛮的丫头，被母后宠得太过，以至于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右相到底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了，知道太子的用意，因此只赔笑道：“不敢，老臣不过是运气好，各国皇族能给几分薄面而已。”
被夏侯聿冷眸一扫，明姝郡主也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了，右相则仍是微笑，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没必要计较太多，何况还是郡主。
他转向夏侯聿说道：“今日武王也回来了，实乃我大越之幸。”
夏侯聿心中一动，眼前掠过一双深邃如潭的银黑色眸子，他点点头，冷酷的脸上没什么神色，目光反而朝着不远处的二人看了过去。
远处的两道身影依旧是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自成一个世界。
夏侯聿此刻就坐在为首的马车之内，一双幽深的眸子透过面前薄薄的纱帘，远远地望着人群之外的那道他熟悉，却又似乎并不熟悉的小小身影上，微微勾起唇，朝马车一旁十分淡定的侍卫说了几句什么。
侍卫点头会意，紧忙下去执行命令了。
“殿下？”没有听到回应，右相低低提醒了一句。
明姝郡主柳眉一竖，仰头诧异地说道：“你是说武王回来了？”
周围现在都站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闻声都下意识地转向了这边，额头上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一大颗汗珠，也就她敢对武王这般无礼。
这郡主果然是从小养在深宫不懂事啊，怎能对武王如此不敬呢？
不过嘛，皇室郡主对上战神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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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这个老滑头也抱着手站在一边，微笑不语。
“够了！”夏侯聿语气阴沉，显然有些不悦了。
在众人嘴角抽搐要继续议论的时候，夏侯聿终于开口了。
“明姝年幼不懂事，希望在场诸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放在心上。至于王叔那边，我定会亲自去登门赔礼，说明缘由。”
对于从小被宠上天去的明姝，连父皇母后都无可奈何。
绾婳远远地看着，意外的是，眼前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却不知为何，一盏茶的时间后，愤怒的百姓竟都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不再上前一步不说，甚至还恭敬退了下去，主动为马车让开了一条大道儿。
心下疑惑，她的视线移向人群中央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无奈车上悬挂的纱帘虽只是薄薄的一层，却也足够遮挡住那主人的面容了。
皱了皱眉，绾婳虽十分疑惑，却也知混乱过去，再无好戏可看了，便拉了拉白居岐的手，示意他们得在马车过来之前赶紧先行离开。
绾婳素来秉承着有仇必报的原则，烜帝屠她满门如果仇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她的性子，可还不至于善良到什么都不做的程度。
然而，正当二人想要趁着空当溜之大吉之时，方才那名站在马车旁边十分淡定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然到了他们跟前，对着二人恭敬作了一揖，才缓缓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有请，二位随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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