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风雨欲来
“冤枉？冤从何来？娄必，你身为王府家臣，应当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可做，天子脚下皇城根前，岂容你胡作非为？来人啦，将主犯娄必移送大理寺候审，所有人证物证列举清楚一并奉上，我倒要看看大理寺是如何定你罪的。”李昉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叫道。
“我要见王爷，李大人，我要见王爷是王爷让我去执行任务的。”娄必一听李昉要将他交给大理寺处理，顿时慌了神。
“你是说，是王爷让你去勾结反贼的？”
“不不，不，王爷让我去寻一处”娄必欲言又止，四下张望了一下不敢说下去。
李昉明白娄必想要说的话不愿在旁人面前提及，便示意自己的手下都退出去回避。
“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人，如果我照实说了，您能不能轻饶了我？我真没干过谋反的事儿啊，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呐，我最多也就借王爷的威名在外边干点混吃骗喝欺男霸女的勾当，您把我当地痞流氓黑社会我没意见，但非要说我谋反，简直是高看我呢，你说我这样的，有吃有喝前呼后拥人五人六的，犯不着去谋反啊对吧？”
“能不能饶你，得看你的表现。王爷派你去寻什么？”
“寻一处鲜有人知的秘密会所，百花楼。”
“百花楼？只怕不是什么好地方吧？当然咯，我也没兴趣知道王爷的那些个特殊爱好，我只知道我的人看见你们在反贼孙老头的宅院里开趴体。”
“其实王爷的真正目标是令公子李定，而是不百花楼，只不过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百花楼是令公子李定常去的地儿，王爷为了让霓霜郡主早日回府，他必须尽快找到李定，他说寻到百花楼自然就能找到李定。”
“放肆！难道李定在王爷心目中就是一个放浪形骸c整天流连某些场所的主？”
“大人不必动怒，这不都是咱东都贵族圈的常规生活方式嘛，令公子一向引领时尚潮流，对生活本质的理解与追求远甚于常人，你要知道，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进出百花楼的我家王爷花了一千两黄金通过白虎堂苟堂主才打听到一点点关于百花楼的消息。”娄必谄媚道。
“王爷一掷千金就为找到百花楼？荒唐”
“那是为了找到令公子。”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犬子李定值不了一千两黄金那么多，那个废材一百两银子都嫌贵，王爷这单生意必定是要亏本了，至于他醉翁之意在哪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王爷只交待我一定要找到百花楼，不惜一切代价，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任性，从不需要缘由。李大人，我可是实话实说了，绝对没说半句假话，您看”
娄必以为李昉能网开一面，放他出去，哪知李昉根本就没这个打算，他隐约感觉到李昉似乎刻意要针对平南王下一盘大棋，但至于要干什么，他就无法得知了，官场之间的明争暗斗相互倾轧，自古皆然。
“娄必，如果有人愿意向大理寺坦承是受了平南王的指使，才与反贼勾连，意图危害朝廷，我倒愿意做个保人，保他不死。”
“大大人，你，你要我诬陷王爷？小的不敢，不敢”娄必感到一种冰寒入骨的恐惧。
“这些年来，平南王的所作所为，刚愎自大，骄横跋扈，贪赃枉法，铺张奢靡，恶行累累早已朝堂尽知，何须你我去诬陷？”
“可可王爷并没有要谋反啊！”
“平南王违抗大隋律令，广纳江湖豪杰为己用，纵容府兵家将肆意妄为，甚至囤积军粮与铁器，操纵私盐买卖，这些事情与谋反有何区别？难道非要等到某一天平南王率兵攻入皇宫才算吗？”
李昉手中掌握平南王的黑材料还真不少，当然，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但只要没人冒死去捅破它，它就会安安稳稳地继续存在下去，渐渐地连皇上都觉得习以为常了。
这算是王朝政治的一种潜规则吧，乱臣贼子是常态，拨乱反正重振朝纲则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操作。
娄必不敢言语，因为李昉所列举的事项，不是他这个层面所能评判的，王爷行事是对是错对他来说也根本就不重要，他只知道忠于王爷他就有饭吃，反之，他便会像一条野狗一样失去安全感。
但是，相比于命来说，忠诚与否不再是个问题，你不能指望娄必不贪生怕死。
娄必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再点点头。
李昉心中已有答案，对娄必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便离开了地牢。
平南王在与娄必失去联系后，第二天才得知他被抓去奉车都尉府了。
“娄必这个废物点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地怎么就被人当成是反贼给抓了呢。还有李昉，他不是打我脸吗，平白无故扣我一顶谋反的帽子，他活腻了是吧？”
平南王气得几乎要把房子给拆了，堂堂大隋的郡王，竟被一个小小的都尉将军欺负，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千不该万不该，当初真不该向皇上建议贬他为负责清剿反贼的奉车都尉，现在报应来了，自己的卫队被当成反贼给剿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好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难受。
“蔡辽，备马！”平南王吼道。
“王爷，这是要去哪？”蔡辽一溜小跑过来。
“我要踏平李府，砍下李昉的狗头。”
“王爷，不可，万万不可啊，李昉乃是朝廷命官，抓反贼是他的职务所在，谁让娄必运气不好撞人家枪口上了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蔡辽意欲阻止平南王去找李昉拼命。
平南王在气头上渴望冲动一把也很正常，毕竟平南王飞扬跋扈惯了，从来都只有他把别人玩于股掌之上，谁敢招惹他，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李昉，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
这是相爱相杀的真冤家啊，差点结成亲家，闹到现在却势同水火。
“王爷，我认为起先可能是个误会，归侠镇那么多民宅，偏偏娄必进了孙老头的家门，这是命，但后来李昉干脆将错就错，咬死娄必就是勾结反贼杀死官军的罪魁祸首，想把此案办成铁案，这样势必会把王爷您牵扯进去，如果真如此，王爷您就有大麻烦了。”
“你分析的是有几分道理，但不合常理，李昉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他有这个本事吗？他难道不知道我只需翻下手掌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平南王不以为然，显然在他心目中，李昉根本不足以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王爷，李昉此人城府极深，文武兼备，诡计多端，原本也是被皇上所欣赏的那类人才，只不过上次李定逃婚事件让皇上的赐婚沦为闹剧，才因此被贬了官。但李昉对此毫无怨言，如今在奉车都尉任上，干得有声有色，抓了不少反贼，想必皇上那里一定是龙颜大悦的，其他大臣也都看在眼里，醒目得很，有没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不知道，但李昉却已是今非昔比了呀。”
蔡辽的一番话，让平南王陷入了沉思，他第一次不得不认真审视他的这位对手，一个小小的都尉，怎么突然间就牛逼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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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王爷，李大人，我要见王爷是王爷让我去执行任务的。”娄必一听李昉要将他交给大理寺处理，顿时慌了神。
“你是说，是王爷让你去勾结反贼的？”
“不不，不，王爷让我去寻一处”娄必欲言又止，四下张望了一下不敢说下去。
李昉明白娄必想要说的话不愿在旁人面前提及，便示意自己的手下都退出去回避。
“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人，如果我照实说了，您能不能轻饶了我？我真没干过谋反的事儿啊，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呐，我最多也就借王爷的威名在外边干点混吃骗喝欺男霸女的勾当，您把我当地痞流氓黑社会我没意见，但非要说我谋反，简直是高看我呢，你说我这样的，有吃有喝前呼后拥人五人六的，犯不着去谋反啊对吧？”
“能不能饶你，得看你的表现。王爷派你去寻什么？”
“寻一处鲜有人知的秘密会所，百花楼。”
“百花楼？只怕不是什么好地方吧？当然咯，我也没兴趣知道王爷的那些个特殊爱好，我只知道我的人看见你们在反贼孙老头的宅院里开趴体。”
“其实王爷的真正目标是令公子李定，而是不百花楼，只不过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百花楼是令公子李定常去的地儿，王爷为了让霓霜郡主早日回府，他必须尽快找到李定，他说寻到百花楼自然就能找到李定。”
“放肆！难道李定在王爷心目中就是一个放浪形骸c整天流连某些场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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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必以为李昉能网开一面，放他出去，哪知李昉根本就没这个打算，他隐约感觉到李昉似乎刻意要针对平南王下一盘大棋，但至于要干什么，他就无法得知了，官场之间的明争暗斗相互倾轧，自古皆然。
“娄必，如果有人愿意向大理寺坦承是受了平南王的指使，才与反贼勾连，意图危害朝廷，我倒愿意做个保人，保他不死。”
“大大人，你，你要我诬陷王爷？小的不敢，不敢”娄必感到一种冰寒入骨的恐惧。
“这些年来，平南王的所作所为，刚愎自大，骄横跋扈，贪赃枉法，铺张奢靡，恶行累累早已朝堂尽知，何须你我去诬陷？”
“可可王爷并没有要谋反啊！”
“平南王违抗大隋律令，广纳江湖豪杰为己用，纵容府兵家将肆意妄为，甚至囤积军粮与铁器，操纵私盐买卖，这些事情与谋反有何区别？难道非要等到某一天平南王率兵攻入皇宫才算吗？”
李昉手中掌握平南王的黑材料还真不少，当然，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但只要没人冒死去捅破它，它就会安安稳稳地继续存在下去，渐渐地连皇上都觉得习以为常了。
这算是王朝政治的一种潜规则吧，乱臣贼子是常态，拨乱反正重振朝纲则属于特殊时期的特殊操作。
娄必不敢言语，因为李昉所列举的事项，不是他这个层面所能评判的，王爷行事是对是错对他来说也根本就不重要，他只知道忠于王爷他就有饭吃，反之，他便会像一条野狗一样失去安全感。
但是，相比于命来说，忠诚与否不再是个问题，你不能指望娄必不贪生怕死。
娄必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再点点头。
李昉心中已有答案，对娄必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便离开了地牢。
平南王在与娄必失去联系后，第二天才得知他被抓去奉车都尉府了。
“娄必这个废物点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地怎么就被人当成是反贼给抓了呢。还有李昉，他不是打我脸吗，平白无故扣我一顶谋反的帽子，他活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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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要去哪？”蔡辽一溜小跑过来。
“我要踏平李府，砍下李昉的狗头。”
“王爷，不可，万万不可啊，李昉乃是朝廷命官，抓反贼是他的职务所在，谁让娄必运气不好撞人家枪口上了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蔡辽意欲阻止平南王去找李昉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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