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两张问卷
“超出预期的成绩。”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武器操作与训练课程结束之后，学生们都一边兴奋地讨论着一边拿着自己的武器返回了教室。
会高兴也是理所当然，身为武勤，能够拿到属于自己的武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伊玫则是苦着一张脸，狠狠地盯着零铃。
“我本来预计您可能并不擅长使用枪械。”
“只要不是带电子的东西我用起来也没有那么差啦。”伊玫低头看了看绑在左腿上的枪带，感受着那有些沉重的分量。
之前的武器操作与训练课上，伊玫进行了手枪的试射练习。
不能说是天赋异禀，或者说，其实就比一般人拿起枪第一次射击的情况好一点。
50米射击，没有出现过于诡异的脱靶，也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准确命中十环。
但也正因为如此，零铃的反应才会让伊玫不爽。
“不过啊，这么一对比荷荷还真是强啊”旧昕语一边走一边仰头望天，然后微微偏头看着身边默默行走的甄郝荷荷，“600米我都看不见啊”
“只是托了这双眼睛的福罢了”甄郝荷荷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答。
刚才的课程中，甄郝荷荷用随身携带的长刀击中了600米以外的靶子红心，在班级里引起了一阵轰动。
“我真觉得这不止是看不看得见的问题”当伊玫从监视器里看见600米外的靶子红心被一道红色的刀光准确地切成两半时，她也明白了那一天紧急事件时为什么甄郝荷荷能够看见那么远之外的犯人在扛着孩子逃跑了，“不过那究竟算什么啊负向魔力么？”
“是的。”甄郝荷荷将捂住眼睛的手移到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扶住长刀的刀柄，点了点头，“这把长刀其实不是冷兵器，而是机械，算是负向魔力的调控器，简单来说”
看见伊玫那不解的目光，甄郝荷荷轻笑了一下，“将这把长刀理解为枪械的话，作用就是将体内的负向魔力当做子弹射出去吧。”
“啊之前确实感受到了。”伊玫想起了无论是紧急任务还是战斗基础与培训的课程上，甄郝荷荷的远距离狙击都展现出了不俗的攻击能力。
“”只有旧昕语反而一脸严肃地沉默了，因为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她看了甄郝荷荷一眼，最后还是收起了严肃的表情，换回了笑容，重新加入了对话中。
精灵是天生擅长使用魔法的种族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东西？
———————————————————————————————————————
周末很快就到来了，如果是平时的话，伊玫大概会在家里放松一下，但是现在——
“看起来相处得不错。”依旧是一身白大衣花上悠拿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身着之前便服的伊玫和零铃面前的桌子上，对着她们轻轻笑了笑。
伊玫依旧是一身黑的卫衣和短裙，零铃则还是在那件白色露肩连衣裙外套上了灰色的大外套。
这是受监督员监督的少年犯必须定时回到少管所接受定期检查的流程之一。
“我并不觉得哪里好了”伊玫想起了零铃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挑她毛病的时时刻刻。
“我门之间的相处可能存在不少的问题。”零铃也是根据最近伊玫并没有改正她指出的问题这种行为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吗？”花上悠摘下了鼻梁上的镜片放在一边，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坐到了伊玫和零铃的对面，“你们这样说我更加确信你们相处得不错了。”
“错觉。”伊玫冷冷地反驳。
“您需要从更多方面来判断我们之间的相处情况。”零铃也觉得花上悠的判断有问题。
“那我就来确认一下吧”花上悠不知道从大衣的什么位置掏出了两张字和两支笔，分别递到了伊玫和零铃的面前，“这是零铃监督期实行第一个星期的第一次反馈，希望你们如实认真填写。”
接过纸和笔的伊玫看了看花上悠，发现她那天生自带一丝忧郁的灰色眸子在这一刻也显现出了少有的正经，便微微吸一口气，开始确认手里的东西。
但是纸上的东西却意外地很普通，无非就是确认少年犯近期的行为表现如何，有没有异常，监督员从自身角度的评价如何之类的问题。
至少在伊玫看来，没有什么比较实际的内容。
一时间，只有笔在纸面上游走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此起彼伏，花上悠静静地抿着茶，看着从窗外的暖阳洒落在低头书写c时不时捋一下自己长发的零铃和伊玫身上，感受着这无言的温馨。
“写完了。”伊玫的动作比零铃快得多，很快便将纸和笔递回到了花上悠的手里，发现零铃还在写，花上悠也在盯着她之后，便别开了视线看着窗外，少管所那些在院子里的阳光下自由活动的少年犯们。
“不多写点东西么？”花上悠将视线移到了伊玫填写的东西上，大致看了一下。
“现在别看啦”伊玫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别人当着自己的面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确实让她感觉到有些尴尬。
“写完了。”而零铃此刻也写完了自己的东西，花上悠便开始确认零铃写的东西，让伊玫微微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的反馈到这里就可以了。”花上悠将视线从纸上抬起，来回看着坐在对面的伊玫和零铃，“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目前没有”伊玫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我会服从监督员的安排。”零铃则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答案。
有些不太适应的伊玫想了半天，发现零铃好像在平时的时候确实很少会叫到她的名字。
甚至没有叫到过。
“你这种生活方式可不太健康啊。”看着伊玫的花上悠得意地笑了笑，“年轻人不就该多出去走走转转么。”
“不用操心了”伊玫有些郁闷地别开了头，她并不习惯那样的生活。
“多喝茶也有益于健康。”见状花上悠只能苦笑一下，向着伊玫和零铃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茶杯。
给她们的茶已经看不见雾气的氤氲了，但是她们根本一点都没有动过。
“我觉得我还没有到喝茶的时候”
“那好吧，我也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了。”明白自己多说些什么也没太大意义的花上悠主动打破了有些尴尬的环境，“正好我还有些事没处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花上悠说着便重新将镜片挂在了鼻梁上，而对面的零铃也站了起来。
但是伊玫还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你先到外面去等我吧。”伊玫对着零铃说了这么一句，“我还有点事情想问一下。”
零铃那金色的眸子传递出的视线轻轻地移到了花上悠的脸上，像是在征求什么意见一样。
花上悠点了点头，零铃就从这个房间出去了。
“你刚才的行为可不符合一个监督员的身份啊。”短暂的沉默后，坐在伊玫对面的花上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打趣，“你怎么能让少年犯离开你的视线呢？人家零铃都知道要征求一下我这个所长的意见呢。”
“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伊玫深紫色的眼眸紧紧地锁在了花上悠的身上，“我也正是想说这个。”
房间里温馨的氛围渐渐笼罩上了一份冰冷的严肃，花上悠也放下了茶，回望着伊玫的视线：“嗯？”
“我能申请让她提前获释么？”
“为什么？”花上悠只是漫不经心地反问。
“还问为什么”伊玫轻轻咬了咬呀，“我可没有看出她身上有什么问题了，再说”
伊玫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她为什么会变成少年犯啊？”
“如果你是想问心理层次的原因的话，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那个孩子。”花上悠转了一圈茶杯，“如果是表层的原因的话，我们知道的就在那封邮件里，非法入室和盗窃，因为年龄没有达到法定进监狱的年级，所以送到了少管所。”
“真的只有这些？”伊玫有些用力地问了问，“她在少管所待的时间更长，她的表现你应该也看见了。”
“”
短暂的沉默之后。
“她是由两个警察直接押送过来的。”花上悠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视线并没有放在伊玫的身上，“两个警察分别是一个人类和一个械人，手续完备，证据确凿，深入下去什么都查不到。”
然后，语气明显沉重了不少：“是那种‘一切都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查不到。”
“”
“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像是要打破有些沉重的氛围一般，花上悠轻轻笑了笑，“电脑都用不好的你还是别深入了，你查不到更多东西的。”
“那么我们这边——”
“必须严格遵循流程。”花上悠的语气又严肃了不少，“没有什么提获释的捷径，要知道就算她本人没有到法规定下的犯罪年级，那也依旧是法规。”
但是最终表情还是柔和了下来，又抿了一口茶：“但是既然你都觉得那孩子没有问题，那么就这样平平稳稳地将流程和时间走完，正常获释就行了，多相处一会儿，不也挺好的么？”
“只有这样的方法么”
伊玫微微的叹息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其实我挺感谢那孩子的的。”花上悠这句让伊玫摸不着头脑的话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
“因为啊”花上悠把玩着已经没有多少茶水的白瓷杯，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腿翘起了一个所谓的淑女二郎腿，脸上浮现出了带着些许稚气的坏笑，“多亏了她，你才会这样和我说这么多话啊。”
“”伊玫别开了脸，不敢正视花上悠的视线。
她知道，这是毫无恶意的真心话。
“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们就先回去吧。”花上悠端起茶杯，故意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我只是个少管所所长，我必须关注的是整个少管所的人我不敢自诩是能陪你多久的人，至少我希望——”
那是漫长的叹息，有着为了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起吐出来的悠远。
“——有个人能陪着你就好。”
“抱歉”伊玫低下了头，颤抖着说道。
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要道歉的人是我啊。”
在伊玫摇晃着离开之后，花上悠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纸，是针对监督员与少年犯的问卷。
伊玫之所以填得快，是因为对于大部分问题，伊玫的回答都是“没问题”c“可以”c“正常”。
只有最后一项，从监督员个人角度出发对少年犯的评价，伊玫的回答是：
“除了啰嗦了点以外，是个没有问题的械人，很像个孩子，一边教育别人一边又不照顾好自己。”
而零铃那张问卷大部分以选择题为主，是为了测试其心理状态。
看到问卷，花上悠也想起了曾经在大学里的时期期间，激进派的同学对于械人族的态度：“这些会动的机器有问题需要的是修理，而不是什么心理调查！你们给机器测心理状态能测出个鬼！”
虽然那位同学最后挨了处分，但是这个芥蒂已经留在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
也包括花上悠。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将械人作为一个独立的种族来平等看待的路。
而零铃的问卷最后一题，是与伊玫的问卷最后一题相仿的题目，也就是从少年犯个人角度出发对监督员的评价。
这一条，是为了确定监督员有没有恶劣对待少年犯而设立的。
零铃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题上，因为上面密密麻麻地细数了伊玫没有听从她的劝告所犯下的种种错误，以及她所观察到的伊玫身上存在的种种问题，那工整的字迹配上骇人的内容会让人误以为她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然而，最后一句是：
“尽管存在着诸多问题，但是伊玫依旧是一个很优秀的监督员。”
两张问卷放在一起，一个简洁一个复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唯有一点是同样的。
花上悠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的微笑，越过窗户看着从少管所拌着嘴离开的伊玫和零铃。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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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武器操作与训练课程结束之后，学生们都一边兴奋地讨论着一边拿着自己的武器返回了教室。
会高兴也是理所当然，身为武勤，能够拿到属于自己的武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伊玫则是苦着一张脸，狠狠地盯着零铃。
“我本来预计您可能并不擅长使用枪械。”
“只要不是带电子的东西我用起来也没有那么差啦。”伊玫低头看了看绑在左腿上的枪带，感受着那有些沉重的分量。
之前的武器操作与训练课上，伊玫进行了手枪的试射练习。
不能说是天赋异禀，或者说，其实就比一般人拿起枪第一次射击的情况好一点。
50米射击，没有出现过于诡异的脱靶，也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准确命中十环。
但也正因为如此，零铃的反应才会让伊玫不爽。
“不过啊，这么一对比荷荷还真是强啊”旧昕语一边走一边仰头望天，然后微微偏头看着身边默默行走的甄郝荷荷，“600米我都看不见啊”
“只是托了这双眼睛的福罢了”甄郝荷荷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答。
刚才的课程中，甄郝荷荷用随身携带的长刀击中了600米以外的靶子红心，在班级里引起了一阵轰动。
“我真觉得这不止是看不看得见的问题”当伊玫从监视器里看见600米外的靶子红心被一道红色的刀光准确地切成两半时，她也明白了那一天紧急事件时为什么甄郝荷荷能够看见那么远之外的犯人在扛着孩子逃跑了，“不过那究竟算什么啊负向魔力么？”
“是的。”甄郝荷荷将捂住眼睛的手移到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扶住长刀的刀柄，点了点头，“这把长刀其实不是冷兵器，而是机械，算是负向魔力的调控器，简单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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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之前确实感受到了。”伊玫想起了无论是紧急任务还是战斗基础与培训的课程上，甄郝荷荷的远距离狙击都展现出了不俗的攻击能力。
“”只有旧昕语反而一脸严肃地沉默了，因为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她看了甄郝荷荷一眼，最后还是收起了严肃的表情，换回了笑容，重新加入了对话中。
精灵是天生擅长使用魔法的种族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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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相处得不错。”依旧是一身白大衣花上悠拿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身着之前便服的伊玫和零铃面前的桌子上，对着她们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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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受监督员监督的少年犯必须定时回到少管所接受定期检查的流程之一。
“我并不觉得哪里好了”伊玫想起了零铃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挑她毛病的时时刻刻。
“我门之间的相处可能存在不少的问题。”零铃也是根据最近伊玫并没有改正她指出的问题这种行为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吗？”花上悠摘下了鼻梁上的镜片放在一边，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坐到了伊玫和零铃的对面，“你们这样说我更加确信你们相处得不错了。”
“错觉。”伊玫冷冷地反驳。
“您需要从更多方面来判断我们之间的相处情况。”零铃也觉得花上悠的判断有问题。
“那我就来确认一下吧”花上悠不知道从大衣的什么位置掏出了两张字和两支笔，分别递到了伊玫和零铃的面前，“这是零铃监督期实行第一个星期的第一次反馈，希望你们如实认真填写。”
接过纸和笔的伊玫看了看花上悠，发现她那天生自带一丝忧郁的灰色眸子在这一刻也显现出了少有的正经，便微微吸一口气，开始确认手里的东西。
但是纸上的东西却意外地很普通，无非就是确认少年犯近期的行为表现如何，有没有异常，监督员从自身角度的评价如何之类的问题。
至少在伊玫看来，没有什么比较实际的内容。
一时间，只有笔在纸面上游走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此起彼伏，花上悠静静地抿着茶，看着从窗外的暖阳洒落在低头书写c时不时捋一下自己长发的零铃和伊玫身上，感受着这无言的温馨。
“写完了。”伊玫的动作比零铃快得多，很快便将纸和笔递回到了花上悠的手里，发现零铃还在写，花上悠也在盯着她之后，便别开了视线看着窗外，少管所那些在院子里的阳光下自由活动的少年犯们。
“不多写点东西么？”花上悠将视线移到了伊玫填写的东西上，大致看了一下。
“现在别看啦”伊玫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别人当着自己的面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确实让她感觉到有些尴尬。
“写完了。”而零铃此刻也写完了自己的东西，花上悠便开始确认零铃写的东西，让伊玫微微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的反馈到这里就可以了。”花上悠将视线从纸上抬起，来回看着坐在对面的伊玫和零铃，“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目前没有”伊玫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我会服从监督员的安排。”零铃则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答案。
有些不太适应的伊玫想了半天，发现零铃好像在平时的时候确实很少会叫到她的名字。
甚至没有叫到过。
“你这种生活方式可不太健康啊。”看着伊玫的花上悠得意地笑了笑，“年轻人不就该多出去走走转转么。”
“不用操心了”伊玫有些郁闷地别开了头，她并不习惯那样的生活。
“多喝茶也有益于健康。”见状花上悠只能苦笑一下，向着伊玫和零铃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茶杯。
给她们的茶已经看不见雾气的氤氲了，但是她们根本一点都没有动过。
“我觉得我还没有到喝茶的时候”
“那好吧，我也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了。”明白自己多说些什么也没太大意义的花上悠主动打破了有些尴尬的环境，“正好我还有些事没处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花上悠说着便重新将镜片挂在了鼻梁上，而对面的零铃也站了起来。
但是伊玫还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你先到外面去等我吧。”伊玫对着零铃说了这么一句，“我还有点事情想问一下。”
零铃那金色的眸子传递出的视线轻轻地移到了花上悠的脸上，像是在征求什么意见一样。
花上悠点了点头，零铃就从这个房间出去了。
“你刚才的行为可不符合一个监督员的身份啊。”短暂的沉默后，坐在伊玫对面的花上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打趣，“你怎么能让少年犯离开你的视线呢？人家零铃都知道要征求一下我这个所长的意见呢。”
“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伊玫深紫色的眼眸紧紧地锁在了花上悠的身上，“我也正是想说这个。”
房间里温馨的氛围渐渐笼罩上了一份冰冷的严肃，花上悠也放下了茶，回望着伊玫的视线：“嗯？”
“我能申请让她提前获释么？”
“为什么？”花上悠只是漫不经心地反问。
“还问为什么”伊玫轻轻咬了咬呀，“我可没有看出她身上有什么问题了，再说”
伊玫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她为什么会变成少年犯啊？”
“如果你是想问心理层次的原因的话，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那个孩子。”花上悠转了一圈茶杯，“如果是表层的原因的话，我们知道的就在那封邮件里，非法入室和盗窃，因为年龄没有达到法定进监狱的年级，所以送到了少管所。”
“真的只有这些？”伊玫有些用力地问了问，“她在少管所待的时间更长，她的表现你应该也看见了。”
“”
短暂的沉默之后。
“她是由两个警察直接押送过来的。”花上悠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视线并没有放在伊玫的身上，“两个警察分别是一个人类和一个械人，手续完备，证据确凿，深入下去什么都查不到。”
然后，语气明显沉重了不少：“是那种‘一切都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查不到。”
“”
“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像是要打破有些沉重的氛围一般，花上悠轻轻笑了笑，“电脑都用不好的你还是别深入了，你查不到更多东西的。”
“那么我们这边——”
“必须严格遵循流程。”花上悠的语气又严肃了不少，“没有什么提获释的捷径，要知道就算她本人没有到法规定下的犯罪年级，那也依旧是法规。”
但是最终表情还是柔和了下来，又抿了一口茶：“但是既然你都觉得那孩子没有问题，那么就这样平平稳稳地将流程和时间走完，正常获释就行了，多相处一会儿，不也挺好的么？”
“只有这样的方法么”
伊玫微微的叹息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其实我挺感谢那孩子的的。”花上悠这句让伊玫摸不着头脑的话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
“因为啊”花上悠把玩着已经没有多少茶水的白瓷杯，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腿翘起了一个所谓的淑女二郎腿，脸上浮现出了带着些许稚气的坏笑，“多亏了她，你才会这样和我说这么多话啊。”
“”伊玫别开了脸，不敢正视花上悠的视线。
她知道，这是毫无恶意的真心话。
“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们就先回去吧。”花上悠端起茶杯，故意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我只是个少管所所长，我必须关注的是整个少管所的人我不敢自诩是能陪你多久的人，至少我希望——”
那是漫长的叹息，有着为了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起吐出来的悠远。
“——有个人能陪着你就好。”
“抱歉”伊玫低下了头，颤抖着说道。
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要道歉的人是我啊。”
在伊玫摇晃着离开之后，花上悠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纸，是针对监督员与少年犯的问卷。
伊玫之所以填得快，是因为对于大部分问题，伊玫的回答都是“没问题”c“可以”c“正常”。
只有最后一项，从监督员个人角度出发对少年犯的评价，伊玫的回答是：
“除了啰嗦了点以外，是个没有问题的械人，很像个孩子，一边教育别人一边又不照顾好自己。”
而零铃那张问卷大部分以选择题为主，是为了测试其心理状态。
看到问卷，花上悠也想起了曾经在大学里的时期期间，激进派的同学对于械人族的态度：“这些会动的机器有问题需要的是修理，而不是什么心理调查！你们给机器测心理状态能测出个鬼！”
虽然那位同学最后挨了处分，但是这个芥蒂已经留在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
也包括花上悠。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将械人作为一个独立的种族来平等看待的路。
而零铃的问卷最后一题，是与伊玫的问卷最后一题相仿的题目，也就是从少年犯个人角度出发对监督员的评价。
这一条，是为了确定监督员有没有恶劣对待少年犯而设立的。
零铃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题上，因为上面密密麻麻地细数了伊玫没有听从她的劝告所犯下的种种错误，以及她所观察到的伊玫身上存在的种种问题，那工整的字迹配上骇人的内容会让人误以为她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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