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为了你
林小荒跟在顾重九身后：“师伯，你心软了？楼家明显就是利用你。如今你还缺这点儿下品灵石？为这个去给他们打生打死？”如今顾重九自己手里的几百中品灵石，能够抵得过整个九雀城世家的家底总和了，却为了这点下品灵石出手，在林小荒眼里，便是他仍然记挂着楼雨。
“你不必管。”
“我得管！您这样可有点渣啊。”
顾重九停下脚步，盯住林小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小荒振振有词：“你不是刚跟老师表白完吗？他都敞开神魂让你那株凶木吞噬，这就是胜利在望啊！而你明天要去九雀城？
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月圆之夜，你答应了老师要陪他去找那什么没有月亮的水。你现在要去为你前妻的家族打抱不平？岂不是脚踏两只船？师伯啊，渣男会自取灭亡的。你要清醒啊。”
顾重九冷冷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阿欢要去的就是九雀城碧波潭。”一句话把林小荒噎死后，又道：“阿欢心性天真，待我的恩重如山在他不过是顺手为之，对我的全然信任，对你也是一样。”他顿了顿，语气里流露出一种深切的遗憾：“我倒盼着”
林小荒灰溜溜一句话不敢说，找了个借口就先一步溜走，躲回了自己院子。
是夜，顾重九在房中起丹炉炼丹。
他得了药王神书的传承，自己又正是炼丹师最佳的火木双灵根。既如此，他就不肯浪费，准备精研炼丹一道，算是一项极易转化为修炼资源的副业。不说丹药本身就能助他增长修为，只说神州浩土上炼丹师之少之贵，便决定了炼丹师是最有钱的一个行业。
他谨慎惯了，虽沉浸在炼丹中，但仍第一时间觉得有人推门而入。
门口站着的却是叶欢。他穿着一身素白绣折纸芙蓉的寝衣，看起来脸色有些虚白，叫灯火一映，更显得毫无血色。
“阿欢。”顾重九也难免诧异，起身走到门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伤了元神可是大事，别说叶欢这种强行抹去心魔誓，便是自行分出一缕元神都是伤元气。
叶欢神色倦怠：“我闭上眼，便是一片森罗鬼蜮，根本睡不着。”他忽然靠近顾重九，闭眼感受了一下才道：“你能压制噬魂，我在你旁边应该能睡着。”
顾重九愣住了，觉得自己心脏都漏跳了几拍，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欢从自己身旁走过，停在自己床铺前。
他的床铺非常简素，且非常整洁。
“听说走苦修一道的修士，都将睡觉的时间拿来打坐。”叶欢看着床铺毫无人睡过的痕迹，就问道：“你也是这样？”
顾重九回过神来，点点头。
“那正好，你就在床旁打坐就行了。我本来还担心两个人睡不下。”叶欢自顾自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套衾褥。
此时顾重九也已走过来，不要叶欢动手，自己替他叠被铺床。只觉得手下锦被触感绵软，然而轻若无物，不知是什么材质。
叶欢也毫不客气，袖手旁观，直到一一妥当了，才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只是才闭上眼睛，就又皱眉睁开眼。
顾重九便坐在床下脚踏处，目光正好略高于躺着的叶欢，见他睁眼，问道：“还是睡不着？”
于是他身上出现淡淡的银色光芒，慢慢笼罩两人。木心火骨是佛门天极心法，论起定心，确实是天下罕有匹极。顾重九要修以杀止杀的佛道，自然更注重心性坚韧，其中相关秘法是他研究最多的，此时便用来安抚叶欢。
叶欢将他一缕头发握在手里转来转去的玩，答非所问道：“你在炼丹？说给我听听。”
顾重九声音里总是带着一丝沙哑，此时放低了声音却显得极温柔，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在满身杀伐血煞中，只要笑一笑便极其温柔。他将每一种草药药性以及价钱都说给叶欢听，更是细细碎碎的讲着药物的相生相克。
他着意照本宣科讲的无聊，果然不过片刻，叶欢就睡眼惺忪，再讲两句，便见叶欢闭上眼睛，呼吸绵长，显见的是睡着了。顾重九伸出手，轻轻将缠在叶欢指间的头发解出。见他合掌而睡，身子蜷着，姿势如同稚子，不由觉得心内柔软如一泊水泽。
“阿欢，我待你，比什么道侣c夫妻都来的重。”他近乎自言自语，声音微不可闻：“你不懂，你也不必懂。能有这么一时片刻，我就知足了。”
次日清晨，天光泛白之时，顾重九便再次觉得屋外有人。
他先看了一眼睡得又乖又甜的叶欢，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来到门前。方一开门，果然是楼雨。
楼雨端了一碗汤面，桃红色的衣衫，正含笑望着他。
他们夫妻十年，自然也有些温馨的时刻。正如这人比花娇的妻子，洗手作羹汤，在薄薄晨曦下自然令人眷恋。一个恍惚，便仿佛是十年前的情爱时光。
顾重九神色浅淡：“不必着急，晚些我自会往九雀城去。”
楼雨面色一僵：“重九，你心里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情义？偏要说这些无情的话来刺我的心。便是你不肯再娶我，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关心你也是理所应当。”她还要再说，便听到屋内有轻微响声，不由面色一变：“里面有人？”
“你该走了。”
“是了。你现在是名满云都的筑基修士，不知多少女人愿意委身服侍你。也怨不得你看不上我和孩子。”楼雨满脸凄楚。
“大清早为什么要堵在人门口吵闹。”顾重九未开口，门内先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楼雨顿时脸色一变：她自然听得出这个声音是谁！
于是她根本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叶欢会在此，她畏惧的语无伦次，然后慌乱的转身就走，连碗都未曾放下。
顾重九也懒得理会，转身进来，果然叶欢正坐在床上发呆。脸上带着一点不耐烦和一点茫然，显然是睡意朦胧。顾重九将去往九雀城之事说了几次，叶欢才慢几拍的反应过来，有气无力道：“随便你，你带着小荒先去也可以。我睡醒了自己去。晚上碧波潭碰面。”
他如此茫然稚气，似醒非醒，顾重九不忍就走，在床边坐下来：“觉得好些了？”
叶欢也不回答，发着呆中竟闭上眼又睡着了。顾重九无奈摇摇头，将他重新安置好，便叫上林小荒离开黄沙城往九雀城而去。
他并未招呼楼雨，只任由楼全带着楼雨和几名下人坠在他们飞梭之后。
飞梭是种常见的飞行法宝，从灵气到法器，什么规格的都有，而鼎天阁内各个牌子与价位的供君挑选。在林小荒看来，跟地球上买车没啥区别，只是这车与车之间性能差的太远了些。
如今他坐的这飞梭，只是上品法器，与当日跟着叶欢所乘坐的配备刹那流光神通的上品宝器相差甚远，但赶路也是足够了。
“师伯，您是要楼氏的上品灵石？”林小荒昨天回去就反应过来了。
顾重九点头。
如果说顾重九先后斩杀楼家大房从老到小，只是打断了楼家的脊梁，那他这次就是要去挖楼氏的心啊！楼家除了全族覆灭否则绝不会答应。
林小荒手里关于云都的动态情报非常多：林家吞并王家，在黄沙城说一不二，又因叶欢之事在整个云都都声名鹊起，谁都要给一分面子，可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林枫为人本就是锐意进取，善于谋断，此时林家人手全所未有的充裕，却也斑杂，他便将新进收编的人手都打发出去收集情报，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些东西自然全便宜了林小荒，他这对便宜父母某些程度对他也是没说的，想尽了办法让他在仙宗上宾前争脸面。毕竟林小荒没有顾重九的本事，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师伯，如今聚在一起威胁楼氏的有五家：杨家c潘家c九雀王家c鑫都金家还有空山堂。他们跟您一样，都是冲着那上品灵石去的。据说连怎么分配都想好了，他们几家从楼氏手里已经抠出了几个散在的灵泉，花了大价钱请了鼎天阁司务司的供奉出手，以阵法将其合成一座规模不小的灵泉。他们准备以上品灵石镇压其中，得到的利润均分。”
鼎天阁可以说渗透到神州浩土修士的一举一动中。
这司务司也是其中十分庞大的一支，其本质便是交换。司务司作为中间人牵线，凡有人来求助，拿出相应的修炼资源c丹药c法宝c乃至人情等等作为交换，司务司便将此事挂出牌子，任由鼎天阁内供奉抑或天下任意人来摘取，先到为先。
当然司务司这可不是那种解人燃眉之急的侠义之行，而是要从中抽头，无论什么好处，司务司至少抽走三成！但来往求助者还是络绎不绝，毕竟鼎天阁牌子硬，有保障，抽走的虽多但能办成事。
如今这五家连司务司的供奉都请了，想必也是花了大价钱，是势在必得的。
便是从前的楼氏，面对着五家联手，也有几分压力。只是从前楼氏在九雀城一手遮天之时，这五家被压得抬不起头，也没本事合纵连横。只要一动，就会被逐个击破。可惜现在，能打上门灭掉他们的楼氏老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这五家立刻就蹦了出来。
他们也算行事果决，楼氏这才灭了第五天，诸事都办妥了。
其实如果不是有天庭道插手，顾重九在一沙一世界中枯坐了三天，楼氏的上品灵石早就到他手里了，也容不下这几家打这个时间差。
所以在顾重九看来，这五家就是在抢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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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管。”
“我得管！您这样可有点渣啊。”
顾重九停下脚步，盯住林小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小荒振振有词：“你不是刚跟老师表白完吗？他都敞开神魂让你那株凶木吞噬，这就是胜利在望啊！而你明天要去九雀城？
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月圆之夜，你答应了老师要陪他去找那什么没有月亮的水。你现在要去为你前妻的家族打抱不平？岂不是脚踏两只船？师伯啊，渣男会自取灭亡的。你要清醒啊。”
顾重九冷冷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阿欢要去的就是九雀城碧波潭。”一句话把林小荒噎死后，又道：“阿欢心性天真，待我的恩重如山在他不过是顺手为之，对我的全然信任，对你也是一样。”他顿了顿，语气里流露出一种深切的遗憾：“我倒盼着”
林小荒灰溜溜一句话不敢说，找了个借口就先一步溜走，躲回了自己院子。
是夜，顾重九在房中起丹炉炼丹。
他得了药王神书的传承，自己又正是炼丹师最佳的火木双灵根。既如此，他就不肯浪费，准备精研炼丹一道，算是一项极易转化为修炼资源的副业。不说丹药本身就能助他增长修为，只说神州浩土上炼丹师之少之贵，便决定了炼丹师是最有钱的一个行业。
他谨慎惯了，虽沉浸在炼丹中，但仍第一时间觉得有人推门而入。
门口站着的却是叶欢。他穿着一身素白绣折纸芙蓉的寝衣，看起来脸色有些虚白，叫灯火一映，更显得毫无血色。
“阿欢。”顾重九也难免诧异，起身走到门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伤了元神可是大事，别说叶欢这种强行抹去心魔誓，便是自行分出一缕元神都是伤元气。
叶欢神色倦怠：“我闭上眼，便是一片森罗鬼蜮，根本睡不着。”他忽然靠近顾重九，闭眼感受了一下才道：“你能压制噬魂，我在你旁边应该能睡着。”
顾重九愣住了，觉得自己心脏都漏跳了几拍，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欢从自己身旁走过，停在自己床铺前。
他的床铺非常简素，且非常整洁。
“听说走苦修一道的修士，都将睡觉的时间拿来打坐。”叶欢看着床铺毫无人睡过的痕迹，就问道：“你也是这样？”
顾重九回过神来，点点头。
“那正好，你就在床旁打坐就行了。我本来还担心两个人睡不下。”叶欢自顾自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套衾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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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将他一缕头发握在手里转来转去的玩，答非所问道：“你在炼丹？说给我听听。”
顾重九声音里总是带着一丝沙哑，此时放低了声音却显得极温柔，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在满身杀伐血煞中，只要笑一笑便极其温柔。他将每一种草药药性以及价钱都说给叶欢听，更是细细碎碎的讲着药物的相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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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雨端了一碗汤面，桃红色的衣衫，正含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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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走了。”
“是了。你现在是名满云都的筑基修士，不知多少女人愿意委身服侍你。也怨不得你看不上我和孩子。”楼雨满脸凄楚。
“大清早为什么要堵在人门口吵闹。”顾重九未开口，门内先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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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九也懒得理会，转身进来，果然叶欢正坐在床上发呆。脸上带着一点不耐烦和一点茫然，显然是睡意朦胧。顾重九将去往九雀城之事说了几次，叶欢才慢几拍的反应过来，有气无力道：“随便你，你带着小荒先去也可以。我睡醒了自己去。晚上碧波潭碰面。”
他如此茫然稚气，似醒非醒，顾重九不忍就走，在床边坐下来：“觉得好些了？”
叶欢也不回答，发着呆中竟闭上眼又睡着了。顾重九无奈摇摇头，将他重新安置好，便叫上林小荒离开黄沙城往九雀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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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梭是种常见的飞行法宝，从灵气到法器，什么规格的都有，而鼎天阁内各个牌子与价位的供君挑选。在林小荒看来，跟地球上买车没啥区别，只是这车与车之间性能差的太远了些。
如今他坐的这飞梭，只是上品法器，与当日跟着叶欢所乘坐的配备刹那流光神通的上品宝器相差甚远，但赶路也是足够了。
“师伯，您是要楼氏的上品灵石？”林小荒昨天回去就反应过来了。
顾重九点头。
如果说顾重九先后斩杀楼家大房从老到小，只是打断了楼家的脊梁，那他这次就是要去挖楼氏的心啊！楼家除了全族覆灭否则绝不会答应。
林小荒手里关于云都的动态情报非常多：林家吞并王家，在黄沙城说一不二，又因叶欢之事在整个云都都声名鹊起，谁都要给一分面子，可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林枫为人本就是锐意进取，善于谋断，此时林家人手全所未有的充裕，却也斑杂，他便将新进收编的人手都打发出去收集情报，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些东西自然全便宜了林小荒，他这对便宜父母某些程度对他也是没说的，想尽了办法让他在仙宗上宾前争脸面。毕竟林小荒没有顾重九的本事，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师伯，如今聚在一起威胁楼氏的有五家：杨家c潘家c九雀王家c鑫都金家还有空山堂。他们跟您一样，都是冲着那上品灵石去的。据说连怎么分配都想好了，他们几家从楼氏手里已经抠出了几个散在的灵泉，花了大价钱请了鼎天阁司务司的供奉出手，以阵法将其合成一座规模不小的灵泉。他们准备以上品灵石镇压其中，得到的利润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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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司务司这可不是那种解人燃眉之急的侠义之行，而是要从中抽头，无论什么好处，司务司至少抽走三成！但来往求助者还是络绎不绝，毕竟鼎天阁牌子硬，有保障，抽走的虽多但能办成事。
如今这五家连司务司的供奉都请了，想必也是花了大价钱，是势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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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算行事果决，楼氏这才灭了第五天，诸事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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