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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武天》正文 第2章

  第二天一大早,凄武天早早地就醒了,清晨的大山确实是比繁华的小镇舒服多了。清新的空气,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清澈见底的小溪,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这些都是在镇上从来都见不到的。

  “老伯,老伯。”

  围着院子寻觅了一圈也没见到老伯的踪影。凄武天,也没在继续找下去,而是继续跑到昨天的那天小溪去抓鱼。还是一无所获,昨天的场景跟今天一模一样,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抓鱼不能心急,不能碰到每条鱼都要尝试,一定要找准时机,等势在必得的时候在进行抓捕。”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凄武天的身后,也许是武天太过于认真了吧,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身后突然多了个人。

  “爷爷,我真的急死了,两天了一条鱼都没有抓到。”

  “好好思考思考我刚才对你说的。当你能想明白我刚才说的话,抓鱼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抓了,真是烦人。”

  “有些事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当你费尽全力来做一件事情而丝毫没有得到一点回报的时候。你就要自己考虑考虑,是不是自己的做事方法有问题啊,还是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事上,心里是不是有其他的杂念啊。”

  “不抓了不抓了。”凄武天不耐烦的说到。

  “你不是想替你父母报仇吗?如果你能抓到一条鱼,我帮你引荐一位大师,让他教你功夫,那样你就能为你父母报仇了。”

  凄武天一听到为父母报仇,愤怒就充满了全身。是啊,一点功夫都不会怎么为父母报仇呢?他虽然不是特别相信老人的话,虽然接触了两天了,自己还不知道老人叫什么,老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是不是想让我帮他抓鱼他去卖钱,然后才编出来这个理由。但是,他没有考虑的余地,只能试一下了万一老人说的是真的呢?

  “好,我抓。”凄武天埋头开始抓了起来。

  老人转身就走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老人的步伐异常的轻盈,跟他年龄根本不匹配。

  凄武天转头看着老者的背影“估计像他这种年龄的人,都是步履蹒跚,甚至都要拄拐杖了,而他却走路比年轻人都要快上几分,而且昨天的野兔他一点工具都没有用就抓住了。”凄武天也感觉到这个老者非同一般。

  他没有忘记老人说的话,继续埋头去抓鱼,太阳渐渐的落下了山,一天过去了,凄武天还是一无所获。

  从那以后,凄武天每天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他就起床去抓鱼,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才回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条鱼也没有抓到。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用对方法呢?

  他心存疑惑,尝试着老者所说的观察时机,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抓到鱼了,虽然是条小鱼但是也是抓到鱼了。

  他太过高兴了,拿起鱼来就准备去找老者,可是手没攥稳,滑滑的鱼从他手里溜走了。

  这十年了,第一次抓到鱼还溜走了,他沮丧极了。像是一个农民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回到老者家吃过饭,也没吃下几口,就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能放弃,放弃了就没办法给父母报仇了,今天是太粗心了,明天再稍微认真一点。”给了自己一点鼓励,凄武天朦胧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凄武天又跑去抓鱼了,真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他努力了,最后成功了,十年了,他对着这条小溪抓了十年的鱼,终于成功了。

  这次他也没那么过度兴奋,双手握着鱼跑去找老伯,过了十年,老伯还是跟十年前的模样一样,以为不同的他的精神头貌似比十年前还要好。

  “爷爷,我把鱼抓到了,你能帮我引荐师傅学功夫了吗?”

  “好,孩子,老伯答应你的一定会对你实现。”十年了,两个人还是以爷孙相称,都不想不知道对方的一点信息。

  “孩子,十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你快要离开了……”

  “我叫凄武天,老伯你尊姓大名?”

  “武天,武道天尊,好名字,好名字。”老伯的皱纹比十年前少的多了,脸上露出的笑容也和蔼了许多。“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了,有缘自会相见!明天寅时,你的有缘人自会出现,你也长大了,有些道理我也没必要对你讲的太多太复杂,自己慢慢体会以后的道理。你要记住只有让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能欺负你,你才能为你父母报仇雪恨,好好跟着你的师傅学功夫,日后必成大器。”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只留下凄武天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还在体会刚才老伯说的话。

  这些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因为是他给了自己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是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安逸的住所,是他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督促着他,给他前进的动力。

  凄武天也明白,现在要开始跟着师傅学习真正的功夫了。不知道是什么江湖正派还是什么歪门邪道,步入这个江湖,就是一辈子了,入也难退也难。

  没有办法,是生活一步一步把他逼得不能不努力,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是什么门派,只要是能学到真正的功夫,再苦再累,也都值了。只要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凄武天回到“老者的家里”,饭菜早已经备好了,估计是中午提前做好的吧,做了那么一大桌子菜。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吃老伯做的菜了,吃着他的菜,也想起来过去十年的点点滴滴,回忆追溯到父母被带走的时候,想到这个他留下眼泪。“不行,我不能哭,我现在是男人了,不能轻易流泪。”

  凄武天终于长大了,别的孩子跟他年龄相仿的,都还在家里娇生惯养,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而他不能同他们比较,因为他的肩上背负了太重太重的担子了。

  凄武天躺到床上,茭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撒遍凄武天的全身,翻来覆去,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最终还是被困意打败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凄武天一下就跳下床来,他知道,老者给他引荐的师傅来了。

  他打开门,门外是一个身材苗条,眉清目秀的女子,还没等凄武天开口“你是凄武天?”女子就问道。

  “对啊我是。”

  “跟我走,我师傅要我来接你。”

  “我去收拾一下,等我一会儿。”

  “一个男人磨磨叽叽,不知道师傅让我来接你干什么。”他的口气跟月光一样,冷冷的丝毫没有掺杂任何情感。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凄武天大包小包的背出来那么多东西。

  “你是去取经?”那个女人还是保持着那种冰冷的口气,若不是老者提前告知,说她是鬼都能相信。

  “你管我干什么,是你师傅让你来接我,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你就在前面开路。”

  女子二话没说,拉着凄武天一把跳上马去,凄武天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坐的马已经跑出去了数十丈。马儿托着两个人疾驰的飞奔在狭窄的山路上,给凄武天吓得一阵又一阵的冷汗,不由得抓紧那个女子。凄武天手一下抓在了一个软软的地方,女子一脚把凄武天踢了下来“流氓!”凄武天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连口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女侠,我真不是故意抓你胸的。”女子被他这一说给羞红了脸,白白的皮肤上露出一抹晕红,给精致的脸上锦上添花,本来就那么美,这样更迷人了。“你说什么呢?我打死你。”女子被羞得不知所措,只能用打他来掩盖住自己。

  “我错了啊姐姐,你看在我年龄比较小的份上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凄武天嘴上求饶,可心里不服,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屈服于一个妇人。

  女子本来想打他,可是一看他才那么小,确实是不懂事,就收回手来继续赶路。

  到了傍晚,人也累了马也累了,刚好走到荒野,客栈也无处可寻,只好席地而睡,这女子是见多识广,有丰富的外出经验,从口袋里掏出一床被子就睡着了。而凄武天就不一样了,没有在外面睡过,也不知道会这么冷。一夜尽管困得要命,可是还是抵不过寒冷的侵袭。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睡了一会儿,结果没睡多久就被女子叫醒了。

  睡醒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眼也睁不开,肯定是得了风寒。

  “就你这体质,不知道师傅接你来做什么,跟废物一样,这种最基本的野外生存,一窍不通。”女子依旧保持这那高冷的口气,一副不屑的模样。

  “你可以教育我,但你不能骂我,明白吗?”本来就风寒难受,再加上女子的火上浇油,凄武天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跟她吼了起来。

  “说你废物你就老老实实听着,你就是废物,说你废物还不乐意了?你有什么本事,你能干点什么?”

  凄武天爆发了,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就朝着女子劈过去,女子眼都没眨一下,一个后踢腿将凄武天踢出去六七丈。

  愤怒的人也许真的不会怕痛,又一次冲了过来,故技重施,还是一样的场景,凄武天又被踢了出去,他失去了理智,但是还是战胜不了女子,哪怕是女子的一根汗毛他都没有碰到。

  “打不过我吧?我就是这么强大,你有办法吗?”

  凄武天慢慢平息自己的怒火,他明白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不够强大,只有被欺负的份,别人骂你打你都没有办法,就是这么现实。

  只能妥协了,强忍着疼痛,忍受着女子的辱骂。谁让自己不如别人强大呢?

  本来还是两个人坐在马上,经过这么一闹,凄武天从坐在马背上变成跟着马跑,女子一个人坐在马背上。

  不能跟不上马,也不能超过马,只能跟在后面。马的体力比人好多了,但是女子让凄武天跟马跑一样的路,忍辱负重的凄武天,也渐渐的开始失望起来。“徒弟都这样,不知道所谓的师傅以后会怎么对我。”他心里暗想,他也只能暗想,不敢说出来。他把所有的抱怨都转化为动力,走了一天一夜,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跨越了多少条河,一点也不比唐僧四人西天取经容易。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走到一条湍流的大河,河面上只有一架独木桥,河宽大概得三十丈吧。女子骑着马,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剩下凄武天一个人留在原地,他畏惧了。

  “跨过去,只有跨过去,才能学到武功,才能为父母报仇雪恨。”老者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本来畏惧的凄武天,当听到父母、报仇这四个字,勇气一下就上来了。“身体保持平衡,去除无关杂念,认真走好每一步,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每当需要鼓励或者需要勇气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就会出现在凄武天的脑海。

  凄武天终于踏上了独木桥,走到一半时,天上突然刮起大风,河流也起了大浪,但是他一直遵循脑海里的声音,沉住气去除杂念。终于,他过去了。

  走到河对岸,女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枫树林,枫树叶本身是黄褐色的,此处的枫树林却是金黄色的,增添了一股神圣的气息。

  走过枫树林,是一座大山。

  大山的正中间是一个高大的大门,大门上闪闪金光的三个大字天门派映入眼帘。

  女子骑着马走在前面,凄武天走着跟在后面,守门的两名大将身高六尺,膀大腰粗,看到女子,行了个礼就将大门给她打开。女子骑着马就进去了,凄武天也很随着走了进去。

  刚走进城门,十八般兵器屹立在左右两侧,一群弟子在操练场上操练着,顺着路走,迎来的是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屹立这一个巨鼎,给人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

  “快点跟上,大男人家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磨磨唧唧的。”女子说道。

  凄武天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可能是被震慑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女子喊他,他才缓过神来。

  走到旁边的阁楼,女子对着凄武天说“今天师傅在闭关修炼,三天之后才出关,你先在这里休息。等会我让人给你呈过饭菜来。”

  凄武天观察着他住的这间客房,屋顶横梁上印着他从来没见过的梵文,床上,橱柜上,椅子上都印着不同的梵文,而且全是金色的,到处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给他送过饭来了,全是青菜。一个肉食主义者你让他吃素菜,还不如杀了他。但是还是抵不过饿意,硬着头皮吃了一点,就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这几天太过于劳累了,几天的路程基本都是走的,有马也没资本去做。躺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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