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正文 第十四章 黑夜中的晨曦
剑拔出鞘寒光夺目地闪烁
夜半秋风呜咽着唱着谁的歌
用千年等一个人把自己诉说
谁在悲戚的黑夜后执着等着我
云朵铺就的路绵延到遥远的天国
僵硬地微笑戏仍拙劣地演着
看叶雨飘零得不到结果
华美的霓裳里紧裹着落寞
——给晨曦的诗
后来，我们了解到了，神晨曦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做菜与铸剑是两码事。他把美味的可爱的伟大的肉放进锅里，用大火一顿猛烧，把锅都烧漏了。肉呢，只能跟着锅陪葬了。
我们一群人面对着一桌黑乎乎的不明固体，谁也没有下筷的意图。晨曦感到非常委屈，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不吃他做的菜。在几次盛情动员无果后，他满怀期待地自己品尝了一下自己做的烤兔肉（是他说那是烤兔肉，因为在我们看来两盘菜一点区别也没有）。我永远忘不了他将兔肉送到自己嘴里那一刻生动形象的表情。他拼命忍住泪，紧紧闭上双眼，拼命忍住了想将“兔肉”吐出来的冲动，含泪将它咽了下去。他紧咬嘴唇，深呼吸，昧着良心一字一顿地说：“太、好、吃、了！”
晨雪很心疼地说：“哥哥你别太为难自己……”
晨曦笑了，笑得特别悲伤。他继续盛情地说：“来来来，吃吃吃。味道非常特别，保证你们在别的地方都吃不到。”
晨曦忠诚的剑魂神青木深情地说：“主人，我吃！”
他用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眼神盯着另一盘里的鱼，颤抖着筷子夹起了一块盘子里黑色的不明固体，紧闭双眼，筷子一点点靠近自己。黑乎乎的“鱼”随着筷子也一遍遍颤抖。
神晨雪在一边煽风点火：“长痛不如短痛。”
神青木很受鼓舞，咬牙将“鱼”塞进嘴，感动得热泪盈眶：“主人做的鱼，太……太……太好吃了！”
我们用看着烈士的目光敬佩地望着他。
晨曦也非常感动，紧紧握住神青木的手，赞许道：“我就喜欢诚实的人！”
神晨雪若有所思地说：“哥哥，我今天减肥，就不吃饭了。”
神晨曦苦笑道：“什么时候水叶也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我见势立刻附和：“我现在就有这个觉悟了，今天晚上我也不吃了。”
二皇子也赶紧说：“我中毒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碧凌说：“主人饿着，做剑魂的怎么好意思吃饱呢？我要陪着主人减肥！”
小茵也附和：“姐姐饿着，做妹妹的怎么好意思吃饱呢？我要陪着姐姐减肥！”
神青木做出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艰难地说：“主人我可能感染上风寒了，不能吃东西啊！主人的菜做得那么好吃，我光是看着就看饱了！”
晨曦有点失落，但他没有灰心。他继续满怀期待地问：“那你们认为我做的饭有哪些优点？评价一下！”
我们一桌人开始了集体忽悠模式。
我想了一会，苦笑道：“把菜做得这么特别，这么吸引眼球。你还仅仅是第一次下厨啊！你的精神使我敬佩。”
神晨雪笑了笑，缓缓地说：“这个菜嘛，它做得很……刺激，很……有创意。”
二皇子在我耳边耳语道：“看人家读书人，用词都不一样！”
碧凌也赞美道：“色香味里面不就是少三样吗？没有什么的。只少了三样而已啊，还是很，很不错的。”
小茵也哽咽道：“您的厨艺使这只鱼和这只兔子免去了被吃的命运，简直是慈悲为怀，大爱无疆，太感人了！”
神青木深情地说：“其实主人的菜做得非常，呃，好吃！好吃得……让人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二皇子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开始胡扯：“这么特别的菜，本该被供奉起来，流芳千古。只是世人被那纷乱的世俗蒙蔽了双眼，开始变得随波逐流，渐渐失去了童稚与天真，变得功利与世俗。他们被那些所谓的美味迷惑了心智，渐渐失去了一根发现美的舌头，因此发现不了蕴含在菜里的真善美，发现不了做菜人内心对我们的热烈欢迎的心理，以及喜悦激动的跌宕起伏的澎湃心情。”
神晨雪也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将忽悠升高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对啊，哥哥的菜里饱含着对生活的热爱，对其他生命的赞美，对宇宙奥义的歌颂。哥哥的菜使我想起了深黑的炭，亮晶晶的石油，使我想起了构成生命最简单的物质，使我想起了那些简单物质里所发生的细小的变化，一点点构成这大千世界中各种生命。鱼，兔子这些复杂的东西都是由那些简单的物质构成的。而哥哥你的菜把复杂的东西归于简单，把纷繁的东西归于本真，把那些波澜壮阔的东西变得平平淡淡。这看似很简单，实则非常困难。这需要一颗朴实而纯真的晶莹剔透的心灵。这不是那些凡人能够理解的！这需要参透生命起源的秘密，需要侦查光明与黑暗的本质，需要追溯曾经宇宙的诞生。哥哥，你的菜已经使我顿悟了生命，使我看透了时空，勘破了过去与未来！哥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桌下一片掌声。
晨曦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感动得热泪盈眶，深情道：“那你们把这两盘菜都吃了吧！”
我一愣，心想忽悠大发了。幸好二皇子及时救场。
“这么伟大的菜，我们凡人不配享用啊！”二皇子深情地忽悠。
晨曦更加感动，双手捧着菜，郑重地走回了厨房。
我们所有人一致认为，那条鱼和那只兔子前世一定造了很多孽，与晨曦有什么血海深仇。现在，晨曦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报仇了。
晨曦强烈邀请我们晚上在他们家住一晚。我本来是想回家的，但二皇子打死也不走，说什么都要追到神晨雪。他深情地对我说：“我想住在晨雪家，这样才能多与她培养培养感情。”
“那你想怎么办？”我不感兴趣地问。
二皇子机智地说：“我有两个办法，一个上策，一个下策。这下策嘛，就是你把我的腿打断，这样我就能以疗伤的名义留在这里，与晨雪培养感情。”
“不行，那你要是讹上我怎么办？”
“我还有一个上策。”
“说。”
“上策就是，我把你的腿打断，我就可以以照顾你的名义留在这里，与晨雪培养感情。”
“我果断选择下策。”
但是幸好这时神晨雪走了进来，她对我说：“这个倒霉鬼现在脑子还没好利索，只能先住在我们家了。最起码要住个十天半个月。”
二皇子在那边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除了那个没出息的二皇子外，碧凌也说要好好和和她的妹妹叙叙旧。我就不得不在晨曦家呆一晚上。我派了碧凌去给哥哥报信，说我晚上不回家了。哥哥一听是那个救我的剑仙老师请我住，欣然同意，还嘱咐我要好好谢谢他。
晚上，屋里床不够，几个剑魂都跑去剑里了。晨雪睡一张床，晨曦和二皇子睡在地上，我不得不睡在屋外，因为他们说我太占地方。好在半夜没有蚊子，我睡得还算踏实。
半夜，月光通明。我因为没吃晚饭，有点饿。月光晃得我睡不着觉。我心想晨曦的厨房应该会有些剩菜，偷吃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介意，便独自溜去厨房。但令我惊讶的是，厨房放着一点点微弱的光，晨曦也在厨房。
我摸索过去，晨曦坐在一个破旧的小板凳上，脸深深埋在灶台里，双手死死攥着灶台的边缘，满头大汗，很痛苦的样子。在角落的一个垃圾桶里，满满地装着今天他亲手做的黑乎乎的菜。晨曦把它们都倒掉了。它们垃圾桶里，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着悲哀的暗黑光芒，像暗夜里怒放的无人问津的黑玫瑰。
“晨曦，你怎么了？”我很着急地问。
晨曦抬头看了一眼我，摇摇头道：“没什么，胃病犯了而已。”
我记得我曾经听别人说过，神晨曦为了帮妹妹上学欠下高利贷。为了还债，他长期饮食不规律，现在患了胃病。只要不按时吃饭，胃就会疼痛难忍。
“你等着，我去找你妹妹，她不是学医的吗？”我说着，向外走。
“别——”晨曦拦下我，“老毛病了，我找大夫看过，谁都治不好的。别让晨雪担心了。”
“可是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很担心地说。
“没什么的。”晨曦勉强笑笑，“医生说了，只要我按时吃饭，作息时间规律，不吃生冷辛辣食物，不吃肉，不喝酒，就没事。我只是今天吃了一块兔肉，胃受了点刺激罢了，没事的。”
“你连肉都不能吃，那你吃什么啊？”我同情地问。我绝对不能忍受三天以上不吃肉。
“学校门口有一家卖馒头的店，就是那家挂着‘招工’牌子的店。我偶尔会去吃一点。但是大多数情况我是不吃东西的，反正我又不会死……”晨曦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你给我钱，我去帮你买一点吃的回来，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是有钱，我早就去买了……”晨曦很痛苦地说，“我上个月的工资都拿去铸剑了，这个月的工资，还完风雨楼的债后，剩下的钱全都给晨雪买兔肉和鱼了，本来想明天再向风雨楼借一笔钱，这几天亲自下厨给她做点好的，可惜做砸了……我知道我做的菜很难吃，你们都是在安慰我。”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揪起来似的，感到隐隐的失落。晨曦用自己一个月的积蓄第一次下厨做菜，他用自己仅剩的微薄的钱财买来他认为最好的食材。他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其中，一边认认真真地尽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为我们做菜，一边满心欢喜地幻想我们吃到菜时喜悦而满足的笑容。也许他不求我们的赞美，只求我们认认真真地吃完，提出意见，与他品评菜的优劣，谈论感受，提出意见，再适当地赞美两句。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简单，那么廉价。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我们也无法达到。那些用他心血凝成的菜我们一口都没吃。我们只能看得见黑乎乎的难看的肉，看不见他满怀期待的渴望我们快乐的心。甚至，在我们挖苦他时，他为了不让我们失落，也傻乎乎地配合我们。我缓缓对他说：“下次你给我做，我一定把它们全吃完。”
晨曦很满足地笑了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泛起了一丝幸福。
“现在二皇子身上可能有些钱，我去找他借钱，给你买点东西吃，好吗？”我很关心地提议。
“别！”晨曦痛苦地制止道，“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忍一会儿，会好的。晨雪不知道我借高利贷的事，她要是知道了，就没有心思上学了。她学习那么好，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你什么也没跟她说，对吗？你母亲被木琳思抓走的事，她也不知道？”我很不平地问。
“她知道又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拉着她到木琳思那里送死吧？你不许告诉她，我想在她面前继续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穷困潦倒，我只想她快乐。”晨曦很沉重地说。
“那你呢？那你就让自己这么受苦，自己什么也不说？你这样折磨的是自己啊！”我深深地为晨曦感到痛心。
“我如果说了，你们会担心，受折磨的是你们。”晨曦干脆地回答，“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半句。”
我走了，走得很失魂落魄。晚上我躺在地上，一夜无眠。我一点点等着天亮，看着清晨第一道晨曦刺破夜幕，将光明带给大地。
晨曦，我该说你要强还是说你傻？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把美丽的耀眼的曙光留给别人，把黎明前最难熬的黑夜留给自己。你独自在无垠的暗夜里不断挣扎，煎熬地等待洒向世界的璀璨光明。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等，等着难缠的黑夜被黎明刺破，等着绚烂的晨曦洒落人间。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夜半秋风呜咽着唱着谁的歌
用千年等一个人把自己诉说
谁在悲戚的黑夜后执着等着我
云朵铺就的路绵延到遥远的天国
僵硬地微笑戏仍拙劣地演着
看叶雨飘零得不到结果
华美的霓裳里紧裹着落寞
——给晨曦的诗
后来，我们了解到了，神晨曦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做菜与铸剑是两码事。他把美味的可爱的伟大的肉放进锅里，用大火一顿猛烧，把锅都烧漏了。肉呢，只能跟着锅陪葬了。
我们一群人面对着一桌黑乎乎的不明固体，谁也没有下筷的意图。晨曦感到非常委屈，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不吃他做的菜。在几次盛情动员无果后，他满怀期待地自己品尝了一下自己做的烤兔肉（是他说那是烤兔肉，因为在我们看来两盘菜一点区别也没有）。我永远忘不了他将兔肉送到自己嘴里那一刻生动形象的表情。他拼命忍住泪，紧紧闭上双眼，拼命忍住了想将“兔肉”吐出来的冲动，含泪将它咽了下去。他紧咬嘴唇，深呼吸，昧着良心一字一顿地说：“太、好、吃、了！”
晨雪很心疼地说：“哥哥你别太为难自己……”
晨曦笑了，笑得特别悲伤。他继续盛情地说：“来来来，吃吃吃。味道非常特别，保证你们在别的地方都吃不到。”
晨曦忠诚的剑魂神青木深情地说：“主人，我吃！”
他用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眼神盯着另一盘里的鱼，颤抖着筷子夹起了一块盘子里黑色的不明固体，紧闭双眼，筷子一点点靠近自己。黑乎乎的“鱼”随着筷子也一遍遍颤抖。
神晨雪在一边煽风点火：“长痛不如短痛。”
神青木很受鼓舞，咬牙将“鱼”塞进嘴，感动得热泪盈眶：“主人做的鱼，太……太……太好吃了！”
我们用看着烈士的目光敬佩地望着他。
晨曦也非常感动，紧紧握住神青木的手，赞许道：“我就喜欢诚实的人！”
神晨雪若有所思地说：“哥哥，我今天减肥，就不吃饭了。”
神晨曦苦笑道：“什么时候水叶也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我见势立刻附和：“我现在就有这个觉悟了，今天晚上我也不吃了。”
二皇子也赶紧说：“我中毒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碧凌说：“主人饿着，做剑魂的怎么好意思吃饱呢？我要陪着主人减肥！”
小茵也附和：“姐姐饿着，做妹妹的怎么好意思吃饱呢？我要陪着姐姐减肥！”
神青木做出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艰难地说：“主人我可能感染上风寒了，不能吃东西啊！主人的菜做得那么好吃，我光是看着就看饱了！”
晨曦有点失落，但他没有灰心。他继续满怀期待地问：“那你们认为我做的饭有哪些优点？评价一下！”
我们一桌人开始了集体忽悠模式。
我想了一会，苦笑道：“把菜做得这么特别，这么吸引眼球。你还仅仅是第一次下厨啊！你的精神使我敬佩。”
神晨雪笑了笑，缓缓地说：“这个菜嘛，它做得很……刺激，很……有创意。”
二皇子在我耳边耳语道：“看人家读书人，用词都不一样！”
碧凌也赞美道：“色香味里面不就是少三样吗？没有什么的。只少了三样而已啊，还是很，很不错的。”
小茵也哽咽道：“您的厨艺使这只鱼和这只兔子免去了被吃的命运，简直是慈悲为怀，大爱无疆，太感人了！”
神青木深情地说：“其实主人的菜做得非常，呃，好吃！好吃得……让人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二皇子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开始胡扯：“这么特别的菜，本该被供奉起来，流芳千古。只是世人被那纷乱的世俗蒙蔽了双眼，开始变得随波逐流，渐渐失去了童稚与天真，变得功利与世俗。他们被那些所谓的美味迷惑了心智，渐渐失去了一根发现美的舌头，因此发现不了蕴含在菜里的真善美，发现不了做菜人内心对我们的热烈欢迎的心理，以及喜悦激动的跌宕起伏的澎湃心情。”
神晨雪也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将忽悠升高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对啊，哥哥的菜里饱含着对生活的热爱，对其他生命的赞美，对宇宙奥义的歌颂。哥哥的菜使我想起了深黑的炭，亮晶晶的石油，使我想起了构成生命最简单的物质，使我想起了那些简单物质里所发生的细小的变化，一点点构成这大千世界中各种生命。鱼，兔子这些复杂的东西都是由那些简单的物质构成的。而哥哥你的菜把复杂的东西归于简单，把纷繁的东西归于本真，把那些波澜壮阔的东西变得平平淡淡。这看似很简单，实则非常困难。这需要一颗朴实而纯真的晶莹剔透的心灵。这不是那些凡人能够理解的！这需要参透生命起源的秘密，需要侦查光明与黑暗的本质，需要追溯曾经宇宙的诞生。哥哥，你的菜已经使我顿悟了生命，使我看透了时空，勘破了过去与未来！哥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桌下一片掌声。
晨曦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感动得热泪盈眶，深情道：“那你们把这两盘菜都吃了吧！”
我一愣，心想忽悠大发了。幸好二皇子及时救场。
“这么伟大的菜，我们凡人不配享用啊！”二皇子深情地忽悠。
晨曦更加感动，双手捧着菜，郑重地走回了厨房。
我们所有人一致认为，那条鱼和那只兔子前世一定造了很多孽，与晨曦有什么血海深仇。现在，晨曦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报仇了。
晨曦强烈邀请我们晚上在他们家住一晚。我本来是想回家的，但二皇子打死也不走，说什么都要追到神晨雪。他深情地对我说：“我想住在晨雪家，这样才能多与她培养培养感情。”
“那你想怎么办？”我不感兴趣地问。
二皇子机智地说：“我有两个办法，一个上策，一个下策。这下策嘛，就是你把我的腿打断，这样我就能以疗伤的名义留在这里，与晨雪培养感情。”
“不行，那你要是讹上我怎么办？”
“我还有一个上策。”
“说。”
“上策就是，我把你的腿打断，我就可以以照顾你的名义留在这里，与晨雪培养感情。”
“我果断选择下策。”
但是幸好这时神晨雪走了进来，她对我说：“这个倒霉鬼现在脑子还没好利索，只能先住在我们家了。最起码要住个十天半个月。”
二皇子在那边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除了那个没出息的二皇子外，碧凌也说要好好和和她的妹妹叙叙旧。我就不得不在晨曦家呆一晚上。我派了碧凌去给哥哥报信，说我晚上不回家了。哥哥一听是那个救我的剑仙老师请我住，欣然同意，还嘱咐我要好好谢谢他。
晚上，屋里床不够，几个剑魂都跑去剑里了。晨雪睡一张床，晨曦和二皇子睡在地上，我不得不睡在屋外，因为他们说我太占地方。好在半夜没有蚊子，我睡得还算踏实。
半夜，月光通明。我因为没吃晚饭，有点饿。月光晃得我睡不着觉。我心想晨曦的厨房应该会有些剩菜，偷吃那么一点点他也不会介意，便独自溜去厨房。但令我惊讶的是，厨房放着一点点微弱的光，晨曦也在厨房。
我摸索过去，晨曦坐在一个破旧的小板凳上，脸深深埋在灶台里，双手死死攥着灶台的边缘，满头大汗，很痛苦的样子。在角落的一个垃圾桶里，满满地装着今天他亲手做的黑乎乎的菜。晨曦把它们都倒掉了。它们垃圾桶里，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着悲哀的暗黑光芒，像暗夜里怒放的无人问津的黑玫瑰。
“晨曦，你怎么了？”我很着急地问。
晨曦抬头看了一眼我，摇摇头道：“没什么，胃病犯了而已。”
我记得我曾经听别人说过，神晨曦为了帮妹妹上学欠下高利贷。为了还债，他长期饮食不规律，现在患了胃病。只要不按时吃饭，胃就会疼痛难忍。
“你等着，我去找你妹妹，她不是学医的吗？”我说着，向外走。
“别——”晨曦拦下我，“老毛病了，我找大夫看过，谁都治不好的。别让晨雪担心了。”
“可是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很担心地说。
“没什么的。”晨曦勉强笑笑，“医生说了，只要我按时吃饭，作息时间规律，不吃生冷辛辣食物，不吃肉，不喝酒，就没事。我只是今天吃了一块兔肉，胃受了点刺激罢了，没事的。”
“你连肉都不能吃，那你吃什么啊？”我同情地问。我绝对不能忍受三天以上不吃肉。
“学校门口有一家卖馒头的店，就是那家挂着‘招工’牌子的店。我偶尔会去吃一点。但是大多数情况我是不吃东西的，反正我又不会死……”晨曦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你给我钱，我去帮你买一点吃的回来，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是有钱，我早就去买了……”晨曦很痛苦地说，“我上个月的工资都拿去铸剑了，这个月的工资，还完风雨楼的债后，剩下的钱全都给晨雪买兔肉和鱼了，本来想明天再向风雨楼借一笔钱，这几天亲自下厨给她做点好的，可惜做砸了……我知道我做的菜很难吃，你们都是在安慰我。”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揪起来似的，感到隐隐的失落。晨曦用自己一个月的积蓄第一次下厨做菜，他用自己仅剩的微薄的钱财买来他认为最好的食材。他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其中，一边认认真真地尽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为我们做菜，一边满心欢喜地幻想我们吃到菜时喜悦而满足的笑容。也许他不求我们的赞美，只求我们认认真真地吃完，提出意见，与他品评菜的优劣，谈论感受，提出意见，再适当地赞美两句。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简单，那么廉价。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我们也无法达到。那些用他心血凝成的菜我们一口都没吃。我们只能看得见黑乎乎的难看的肉，看不见他满怀期待的渴望我们快乐的心。甚至，在我们挖苦他时，他为了不让我们失落，也傻乎乎地配合我们。我缓缓对他说：“下次你给我做，我一定把它们全吃完。”
晨曦很满足地笑了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泛起了一丝幸福。
“现在二皇子身上可能有些钱，我去找他借钱，给你买点东西吃，好吗？”我很关心地提议。
“别！”晨曦痛苦地制止道，“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忍一会儿，会好的。晨雪不知道我借高利贷的事，她要是知道了，就没有心思上学了。她学习那么好，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你什么也没跟她说，对吗？你母亲被木琳思抓走的事，她也不知道？”我很不平地问。
“她知道又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拉着她到木琳思那里送死吧？你不许告诉她，我想在她面前继续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穷困潦倒，我只想她快乐。”晨曦很沉重地说。
“那你呢？那你就让自己这么受苦，自己什么也不说？你这样折磨的是自己啊！”我深深地为晨曦感到痛心。
“我如果说了，你们会担心，受折磨的是你们。”晨曦干脆地回答，“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半句。”
我走了，走得很失魂落魄。晚上我躺在地上，一夜无眠。我一点点等着天亮，看着清晨第一道晨曦刺破夜幕，将光明带给大地。
晨曦，我该说你要强还是说你傻？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把美丽的耀眼的曙光留给别人，把黎明前最难熬的黑夜留给自己。你独自在无垠的暗夜里不断挣扎，煎熬地等待洒向世界的璀璨光明。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等，等着难缠的黑夜被黎明刺破，等着绚烂的晨曦洒落人间。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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