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待客的人鱼公主
听完电话唐千诺就将此事置于脑后了,她并不相信何珉有这能耐。
然而第二日中午,大宅就开始忙碌起来。长久不曾接待客人,一例桌椅物什都被收在仓房,用白色大单盖住。此时却要取出来。老冯指挥着几个临时雇工上上下下的忙碌,搬抬抹拭。刘妈就带着千诺取来整套桌布餐巾与巨型烛台,仔细摆好。
这何珉果然好本事,唐千诺对他刮目相看。
晚上六点,宾客陆续到访,竟有许多人。老人今日真性情大变。唐千诺暗自嘀咕。
客人多半中年夫妇,有两对带着年轻子女,都是十几二十岁与唐千诺同龄。不过他们是公子小姐,唐千诺是女仆身份。客人纷纷上前与冯管家招呼寒暄,看都不看一眼旁边唐千诺。
唐千诺一点也不在意,带着一幅微笑假面,在旁迎候。
这时刘妈就远远朝她招手,一副急迫模样。唐千诺退到一旁,还未开口,刘妈就附耳对她道:“赶紧随我来更衣,今日由你做主待客,这是老先生意思。”
唐千诺大惊失色:“我不过一介秘书,怎么做得了主?这些客人我可都不认识。”
“咱们不都得听东家吩咐。”刘妈不由她分说,将她拖到楼上去更衣。这边宴会就开始了。
刘妈仔细打扮唐千诺,给她套上一袭珠光闪耀的抹胸鱼尾长裙,腰身处缀满细细亮片,仍旧高高挽起头发,用数枚小夹子别住零散碎发,露出末尾大小不一一串珠子。顶上架一枚小巧钻冠,夹上同色长流苏耳坠,最下面的大颗南珠便缀在唐千诺的纤薄肩头。
刘妈退后细看,珠光闪耀中一张小巧精致的脸,眉目如画,贵气毕现。真是人靠衣装。遂满意点头。
唐千诺这时仍是满腹惊疑,不知老先生要搞什么鬼。但已装扮妥帖,也不好一直躲在楼上,只得缓步下来待客。
然而她刚踱步到楼梯蜿蜒处,下面就传来一阵低声惊呼。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这大概就是老先生的孙女了。”,“听说一直长在法国,从未回来过。”,立刻有人反驳:“哪里,一直在英国上学,去年还在露丝李婚礼露面。”
唐千诺紧张又心虚自然没听到这番评论。人群中的两个人却被唐千诺震住了,他们是程致远与霍荇芷。这对表兄妹是分别随父母一起来的。虽然唐千诺灰姑娘变公主,霍荇芷还是一眼识破了她,这使她震惊得差点崴掉了高跟鞋。再想不到这个捞女这么能耐,将八旬老人也收服了。
这边程致远却是完全不同心情。他知道唐千诺长得漂亮,是那种活泼明媚的美,还有一种野性的倔强,让他沉迷。上次舅舅家宴会她也盛装参加,可也只是清丽婉约。而今日,她足像个公主。举手投足间皆是皇族贵气,面容微冷,却能气压全场。她缓步而来,周身似有细麟闪烁,她似海底上来的人鱼姬。
他不觉看的呆了。
满场宾客齐齐望定她,唐千诺便没留意到中间的程致远。她扫视一圈,昨天才打电话通知的何珉并未到场,不觉更加摸不着头脑,不知老先生与这位何医生是在搞什么把戏。
立刻有客人礼貌过来问好寒暄,说一些客套的废话。唐千诺一一与他们碰杯周旋,倒也从容。她暗松一口气,都是些泛泛之交,竟无人知她底细。要么就是戴着假面,都是些娴熟的戏子。
放松下来的唐千诺就突然玩心大起,决定好好帮老先生把戏份做足了,随即更摆出一幅主人模样来。
只见她高傲的轻抬着下巴,面带三分微笑,三分疏离与四分礼貌的维持,活灵活现一个不谙世事,被宠上天的贵族小姐模样。
这时,手中水晶杯子就碰到了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程致远笑得伤怀,满眼都是翻涌的情愫。他轻轻与她碰杯,低沉唤她:千诺。
唐千诺一颗心坠下来,怎的老先生竟也邀请了他?
一室宾客,不好转头就走,唐千诺遭遇了一月前霍荇芷曾经历的尴尬,眼看面上笑容就要挂不住了,程致远身后的一对中年人突然走上前来,满面笑容同她寒暄:“听说张小姐刚自法国归来,不知这段时日可还习惯?”那位男士一口怪味中文,是个外国佬。
看到程致远退到一旁,别转面容的模样,唐千诺心电一闪,明白过来。这两位必定就是程父程母。唐千诺只知道程致远长得帅气,轮廓分明,不曾想他竟是个混血,只是为何会姓程呢?洋人不都姓史密斯约翰逊吗?她心下吃惊,面上却不露出来。这外国爸爸果然耿直,问得这么直接,看来中国文化的精髓尚未领悟。前段时日这程家如临大敌般处处设防,派亲戚家女儿霍荇芷侮辱激将,就怕她缠上儿子,捞到他家便宜。两位虽未露面,远地里定是把糖千诺了解了个透彻,观察了个仔细。
而今忽见这野麻雀飞上枝头,摇身变做了富家千金,这一惊怕是不小。故现身寻找端倪。
到底是传言中老先生养在国外的孙女张小姐,还是未婚生子的失足女唐小姐,那还不都看唐千诺的心情与演技。刘妈的话言犹在耳,今晚老先生让她做主人。
这念头一闪,唐千诺就打算好好表演。
“伯父伯母,我回国已有段时日了,怎么,致远没跟你们说起吗?”她故作惊讶白一眼对面程致远。
之前程致远总想带唐千诺给父母看,男孩子认真起来都是这个样子。可奈何父母每次都借口推脱,只是远远观望。今天忽见唐千诺成了大宅女主人,竟齐齐凑上去直接追问,这势力嘴脸让他顿觉颜面扫地。唐千诺本就已经误会了他,如今只怕会更加瞧不起他们一家。
谁知正难堪间,唐千诺声音婉转就来了这么一句。他大惊抬头,就正接住女孩暧昧一瞥,那里有撒娇有埋怨,和恰到好处的亲昵。小伙子不觉就愣了,她要玩哪样?
程父程母虽不同种族,然对这小年轻的亲昵举止理解一致。两个人都暗忖,霍荇芷到底年轻草率,哪里能摸透这姑娘底细,差点害他们亲手断送儿子好姻缘。这张家老先生在a城行事低调,却是不容小觑,传言国外有许多产业,势力惊人。当然这都是他家座上宾何医生透露,他们根本攀不上。这样人家能让一个刚来几月的失足落魄女独当一面,替主人待客?两人顿时深觉霍荇芷不靠谱。
这边唐千诺就再次开口,还是那温润嗓音:“陪爷爷几天我就要回德国读书去了,听何老师说致远年底也要过来,可是真的?”
程父立刻大喜过望,忙说:“是呀,我下个月要回国一趟,正好把这小子送过去。”唐千诺温柔微笑,颔首道别,不忘冲程致远道一句:“那我们下个月,德国再会。”
这程致远已目瞪口呆,这小妮子果然有手段。
这厢唐千诺先走,程致远就后脚追过来。料定这小子不甘心吃哑巴亏,唐千诺头也不回一个,在人流中穿过来绕过去,一溜烟窜上楼去不见了。程致远竟跟丢了她。小伙子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一尾狡猾的鱼。
唐千诺躲在二楼一处偏僻角落,看着程致远踟蹰半晌,无奈走了,才悄悄摸出来,顿时嘘出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一个放松竟把墙边一尊千手观音的胳膊给碰折一只。
唐千诺顿时脸就绿了,这宅中每层都摆设着那么几尊半人高古董雕像,中洋结合,风格不一,初初见到甚觉不伦不类。唐千诺只当老人审美独特,每每经过都避而远之,不想今日被自己损坏一具。这观音有如此多手臂,不知悄悄把那根折肢取下来,老人是否会发现呢?唐千诺琢磨着,就去摸那折断处,手指却扣上了一处金属质感的小小凸起,不觉摩挲一按。嚯啦一下,面前的墙壁倏然打开,露出一条小小通道,唐千诺万万没想到此处竟是个机关,已被惊出一身冷汗。
心脏突突乱跳,唐千诺站在这甬道前只觉无比尴尬。自己并非有意探知主人家秘密,只想糊涂领薪养活自己和女儿。要知道此处竟有机关消息,她一定十米开外绕道走,此时密室已然洞开,自己也不能就任它这么敞着转头就走啊。再按压那个凸起金属扣,墙面却再无法合拢,唐千诺急的团团乱转。
就在此时,一把低沉男音从里面飘渺传出来,若有似无的道:“刘易斯老先生若还是这么强硬的话,就只能由军方出面了。”
“墨鱼先生果然是政府的人啊,只是我已经老朽,早不插手这些事了。”对方慢条斯理回答。
那边似听到一句好笑的话,低声轻笑,半晌才道:“那我们公司每年供送的那些鲜活器官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对话之人没有回应。
唐千诺早听得呆了,那边一时静寂无声。她正准备收拾心神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在这时,那声音又飘出来,仍旧是那把低沉男音:“老先生您是业界翘楚,我们这些人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望其项背了。只能多方周旋,挣点辛苦钱。”他略微一顿,又道:“唐小姐真是您的外孙女?”
唐千诺再没想到自己也会牵扯其中,不由挪不开步,继续听下去。
对方就慢条斯理回他:“跟合作没关系的事我不想谈。”半晌补充一句:“这孩子单纯无辜,你不要动错心思。收起你的触角,小心被串成章鱼烧。”
对方就哈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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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日中午,大宅就开始忙碌起来。长久不曾接待客人,一例桌椅物什都被收在仓房,用白色大单盖住。此时却要取出来。老冯指挥着几个临时雇工上上下下的忙碌,搬抬抹拭。刘妈就带着千诺取来整套桌布餐巾与巨型烛台,仔细摆好。
这何珉果然好本事,唐千诺对他刮目相看。
晚上六点,宾客陆续到访,竟有许多人。老人今日真性情大变。唐千诺暗自嘀咕。
客人多半中年夫妇,有两对带着年轻子女,都是十几二十岁与唐千诺同龄。不过他们是公子小姐,唐千诺是女仆身份。客人纷纷上前与冯管家招呼寒暄,看都不看一眼旁边唐千诺。
唐千诺一点也不在意,带着一幅微笑假面,在旁迎候。
这时刘妈就远远朝她招手,一副急迫模样。唐千诺退到一旁,还未开口,刘妈就附耳对她道:“赶紧随我来更衣,今日由你做主待客,这是老先生意思。”
唐千诺大惊失色:“我不过一介秘书,怎么做得了主?这些客人我可都不认识。”
“咱们不都得听东家吩咐。”刘妈不由她分说,将她拖到楼上去更衣。这边宴会就开始了。
刘妈仔细打扮唐千诺,给她套上一袭珠光闪耀的抹胸鱼尾长裙,腰身处缀满细细亮片,仍旧高高挽起头发,用数枚小夹子别住零散碎发,露出末尾大小不一一串珠子。顶上架一枚小巧钻冠,夹上同色长流苏耳坠,最下面的大颗南珠便缀在唐千诺的纤薄肩头。
刘妈退后细看,珠光闪耀中一张小巧精致的脸,眉目如画,贵气毕现。真是人靠衣装。遂满意点头。
唐千诺这时仍是满腹惊疑,不知老先生要搞什么鬼。但已装扮妥帖,也不好一直躲在楼上,只得缓步下来待客。
然而她刚踱步到楼梯蜿蜒处,下面就传来一阵低声惊呼。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这大概就是老先生的孙女了。”,“听说一直长在法国,从未回来过。”,立刻有人反驳:“哪里,一直在英国上学,去年还在露丝李婚礼露面。”
唐千诺紧张又心虚自然没听到这番评论。人群中的两个人却被唐千诺震住了,他们是程致远与霍荇芷。这对表兄妹是分别随父母一起来的。虽然唐千诺灰姑娘变公主,霍荇芷还是一眼识破了她,这使她震惊得差点崴掉了高跟鞋。再想不到这个捞女这么能耐,将八旬老人也收服了。
这边程致远却是完全不同心情。他知道唐千诺长得漂亮,是那种活泼明媚的美,还有一种野性的倔强,让他沉迷。上次舅舅家宴会她也盛装参加,可也只是清丽婉约。而今日,她足像个公主。举手投足间皆是皇族贵气,面容微冷,却能气压全场。她缓步而来,周身似有细麟闪烁,她似海底上来的人鱼姬。
他不觉看的呆了。
满场宾客齐齐望定她,唐千诺便没留意到中间的程致远。她扫视一圈,昨天才打电话通知的何珉并未到场,不觉更加摸不着头脑,不知老先生与这位何医生是在搞什么把戏。
立刻有客人礼貌过来问好寒暄,说一些客套的废话。唐千诺一一与他们碰杯周旋,倒也从容。她暗松一口气,都是些泛泛之交,竟无人知她底细。要么就是戴着假面,都是些娴熟的戏子。
放松下来的唐千诺就突然玩心大起,决定好好帮老先生把戏份做足了,随即更摆出一幅主人模样来。
只见她高傲的轻抬着下巴,面带三分微笑,三分疏离与四分礼貌的维持,活灵活现一个不谙世事,被宠上天的贵族小姐模样。
这时,手中水晶杯子就碰到了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程致远笑得伤怀,满眼都是翻涌的情愫。他轻轻与她碰杯,低沉唤她:千诺。
唐千诺一颗心坠下来,怎的老先生竟也邀请了他?
一室宾客,不好转头就走,唐千诺遭遇了一月前霍荇芷曾经历的尴尬,眼看面上笑容就要挂不住了,程致远身后的一对中年人突然走上前来,满面笑容同她寒暄:“听说张小姐刚自法国归来,不知这段时日可还习惯?”那位男士一口怪味中文,是个外国佬。
看到程致远退到一旁,别转面容的模样,唐千诺心电一闪,明白过来。这两位必定就是程父程母。唐千诺只知道程致远长得帅气,轮廓分明,不曾想他竟是个混血,只是为何会姓程呢?洋人不都姓史密斯约翰逊吗?她心下吃惊,面上却不露出来。这外国爸爸果然耿直,问得这么直接,看来中国文化的精髓尚未领悟。前段时日这程家如临大敌般处处设防,派亲戚家女儿霍荇芷侮辱激将,就怕她缠上儿子,捞到他家便宜。两位虽未露面,远地里定是把糖千诺了解了个透彻,观察了个仔细。
而今忽见这野麻雀飞上枝头,摇身变做了富家千金,这一惊怕是不小。故现身寻找端倪。
到底是传言中老先生养在国外的孙女张小姐,还是未婚生子的失足女唐小姐,那还不都看唐千诺的心情与演技。刘妈的话言犹在耳,今晚老先生让她做主人。
这念头一闪,唐千诺就打算好好表演。
“伯父伯母,我回国已有段时日了,怎么,致远没跟你们说起吗?”她故作惊讶白一眼对面程致远。
之前程致远总想带唐千诺给父母看,男孩子认真起来都是这个样子。可奈何父母每次都借口推脱,只是远远观望。今天忽见唐千诺成了大宅女主人,竟齐齐凑上去直接追问,这势力嘴脸让他顿觉颜面扫地。唐千诺本就已经误会了他,如今只怕会更加瞧不起他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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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程母虽不同种族,然对这小年轻的亲昵举止理解一致。两个人都暗忖,霍荇芷到底年轻草率,哪里能摸透这姑娘底细,差点害他们亲手断送儿子好姻缘。这张家老先生在a城行事低调,却是不容小觑,传言国外有许多产业,势力惊人。当然这都是他家座上宾何医生透露,他们根本攀不上。这样人家能让一个刚来几月的失足落魄女独当一面,替主人待客?两人顿时深觉霍荇芷不靠谱。
这边唐千诺就再次开口,还是那温润嗓音:“陪爷爷几天我就要回德国读书去了,听何老师说致远年底也要过来,可是真的?”
程父立刻大喜过望,忙说:“是呀,我下个月要回国一趟,正好把这小子送过去。”唐千诺温柔微笑,颔首道别,不忘冲程致远道一句:“那我们下个月,德国再会。”
这程致远已目瞪口呆,这小妮子果然有手段。
这厢唐千诺先走,程致远就后脚追过来。料定这小子不甘心吃哑巴亏,唐千诺头也不回一个,在人流中穿过来绕过去,一溜烟窜上楼去不见了。程致远竟跟丢了她。小伙子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一尾狡猾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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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千诺顿时脸就绿了,这宅中每层都摆设着那么几尊半人高古董雕像,中洋结合,风格不一,初初见到甚觉不伦不类。唐千诺只当老人审美独特,每每经过都避而远之,不想今日被自己损坏一具。这观音有如此多手臂,不知悄悄把那根折肢取下来,老人是否会发现呢?唐千诺琢磨着,就去摸那折断处,手指却扣上了一处金属质感的小小凸起,不觉摩挲一按。嚯啦一下,面前的墙壁倏然打开,露出一条小小通道,唐千诺万万没想到此处竟是个机关,已被惊出一身冷汗。
心脏突突乱跳,唐千诺站在这甬道前只觉无比尴尬。自己并非有意探知主人家秘密,只想糊涂领薪养活自己和女儿。要知道此处竟有机关消息,她一定十米开外绕道走,此时密室已然洞开,自己也不能就任它这么敞着转头就走啊。再按压那个凸起金属扣,墙面却再无法合拢,唐千诺急的团团乱转。
就在此时,一把低沉男音从里面飘渺传出来,若有似无的道:“刘易斯老先生若还是这么强硬的话,就只能由军方出面了。”
“墨鱼先生果然是政府的人啊,只是我已经老朽,早不插手这些事了。”对方慢条斯理回答。
那边似听到一句好笑的话,低声轻笑,半晌才道:“那我们公司每年供送的那些鲜活器官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对话之人没有回应。
唐千诺早听得呆了,那边一时静寂无声。她正准备收拾心神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在这时,那声音又飘出来,仍旧是那把低沉男音:“老先生您是业界翘楚,我们这些人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望其项背了。只能多方周旋,挣点辛苦钱。”他略微一顿,又道:“唐小姐真是您的外孙女?”
唐千诺再没想到自己也会牵扯其中,不由挪不开步,继续听下去。
对方就慢条斯理回他:“跟合作没关系的事我不想谈。”半晌补充一句:“这孩子单纯无辜,你不要动错心思。收起你的触角,小心被串成章鱼烧。”
对方就哈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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