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何去何从难决断
成帝牵着刘达迈入凤祥宫时，殿内的三人还在静坐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伤心与无奈。
抬头见成帝与刘达，悟净与孟太后均有些诧异：此刻带他来做什么！
成帝牵着刘达走到悟净身边，开口道：“达儿，叫爹爹！”
悟净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预料到会当下就认亲。
站在悟净面前的刘达，怯生生地叫了一句爹。
悟净感觉心都要化了，噙着泪水一把抱过刘达：“达儿，我的儿！”
两位太后看着抱作一团的父子俩，也是不住地擦眼泪。
其余三人见悟净许久都不放开，只好劝道：“好了好了，坐下聊，坐下聊！”
悟净这才松手，牵着刘达到孟太后面前：“达儿，这是爹爹的亲娘亲，也是你奶奶。”
孟太后又心疼又难过，也抱过刘达落泪：“唉，孙儿，我的亲孙儿，你受苦了！”
刘达以前虽也叫孟太后祖母，但前面总加个孟字，他从未想过孟太后会是自己的亲奶奶，怪不得她每次见他总是充满慈爱的眼神，还不时送些东西来。
刘达带着泪花的脸抬起，笑道：“后宫兄弟姐妹总是打趣儿臣说，孟祖母在所有皇孙和皇孙女中最喜欢我，总是只送我一人各式礼物。原来您是我的亲祖母！”
两位太后均笑了，张太后也笑了：“可不，你孟祖母做得就是这么直白，你皇兄弟姐妹们能不有意见嘛！”
悟净牵着刘达回到先前自己的座位坐下，抬头问成帝：“皇上怎么今日告诉了达儿？”
孟太后直白：“还不是见你要走，谁知道你这一走，又要多久才露面！”
张太后也一旁相劝：“翰方，既然你父子俩相认了，就别云游了，最好是还俗，好好陪伴老小，他们哪能没有你啊！你说你能走得安心吗，你舍得吗？”
悟净不出声，许久才开口：“我已习惯礼佛，恕难即刻还俗。”
坐一旁的刘达早已停住哭泣，似乎已接受悟净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实，听见张太后的话，便问悟净：“师父，您要云游？为什么？您去哪？”
悟净仍不答话。
孟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起来：“你爹回宫见了一位与你母亲长相相似的妃子，自昨晚起，便丢了魂，痛苦万分，难以平复！已打定主意想自己独自去云游消遣，不管我们祖孙两个了！”
张太后与成帝心中大惊：怎么能如此露骨，这不是要扯出当年的那大堆事，刘达知晓了还不恨死成帝这个养父！再说，这样讲话，悟净以后如何树立父亲的形象！
张太后赶紧打圆场：“你父亲是个重情的人，思念母亲很是正常。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达儿还小，等他大了再细讲吧。今日我们就商定一下日后的安排就好，往事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才重要嘛！”
这些话，说出了成帝的心声！
成帝问道：“哥，你有喜欢或觉得合适的地方，能带孟姨和达儿去生活吗？”
悟净难过地摇头：“茫茫红尘，唯佛让我心静一些。我尚不想还俗。”
孟太后伤心哭起来：“你的意思，还是要选择云游，你就这么舍得我们？”
刘达一听，转向悟净：“爹，您又要丢下我吗？”
悟净泪如泉涌。母亲孟太后c成帝c张太后的挽留，均未动摇自己太多！儿子的一句“又要丢下”却让自己崩溃了！可自己思念成魔c心碎成粉，如何振作起来照顾这一老一小！
成帝见局面僵滞，做起中间人：“翰方哥想还俗的时候再还吧，不急一时。要不还是带着达儿去寺里住住吧，这样你自己可以冷静，也陪了达儿，等你冷静c思虑成熟后再做决定，如何？”
张太后问道：“那你孟姨如何安排？寺里不能长期住女香客。可她盼着与儿子团聚都盼了多少年，如今又分开，多伤人！”
成帝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
张太后为了留住悟净，想了个点子：“要不这样，你们一人退一步。翰方你可以先不还俗，还是带达儿住寺里。姐姐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闲暇之余，翰方带着达儿多去照料。如此一来，大家都兼顾到了。你们看如何！”
成帝点头：“此法甚好！”
刘达摇头：“宏光寺周边都是普通村落，大家务农或采药为生，鲜有经商之客，哪有什么客栈！”
张太后灵机一动：“那不如就借住普通村民家，或去村里买个或建个房子，问题不就解决了？”
孟太后担心道：“这能行吗？突然来个陌生人，村里人觉得很奇怪吧！再说，达儿跟去寺里，他的功课谁教？总不能让老师跟着去吧？”
成帝摇摇头：“这不必担心，太傅跟着去就好，这不难安排，学业不必担心。”
悟净摇头道：“我乃住持，母亲住在旁边的村落，我整日去看望，这实在是影响极差，我还如何教导弟子们清休静养c了断尘缘？”
刘达已不似先前那么难以接受李翰方是自己生父的这个消息，他反倒想，若能离开皇宫，免去诸多宫规束缚，获得一份自由自在，又有太傅等人跟着教自己读书等，这种生活也不错，便开口帮起成帝：“师父，要不让孟祖母住郝家？那离得不远不近，既能避嫌，想见时也快。”
张太后不放心：“这郝家是谁？可靠谱？”
刘达便把打猎相识c抢吃鸡肉c偷古葑草起被绑起逃命等经历一讲，当然，绑匪头子夫人郝小花就是郝家人的事瞒去没提。
孟太后听完，很是感慨：“人嘛，都是好人。可这郝家安全吗？别又出现绑架的事情！另外，我又以何理由去入住呢！”
悟净忽然开口道：“唉，也罢！既然你们一心不要我云游，要我陪达儿和母亲，我依了你们就是。娘居住这事，我有法子。”
成帝等人大喜，忙问何法。
悟净说道：“就按你们说的安排！达儿与我住寺里，娘送郝家那边吧。我先前赠他们古葑草，也算有恩，我们花钱买他们一块地，盖个普通不惹眼的房子，让娘住下，相信他们不会怎么为难的。”
张太后一听，连连称好，孟太后也点头，转泪为笑。
成帝还是担心：“孟姨总是要人照料的吧，可村里都是农家人，哪看得惯宫女c丫鬟什么的陪在旁边？那不是要起疑心和议论了。”
孟太后见儿子松口，想着以后能常团聚，已是欢喜，连连摆手：“不打紧，这好办！我带一两个贴身宫女即可，让她化成我的女儿，对外就好说了。我行事低调些。我娘家小时候也是普通的种桑养蚕人家，我懂得如何与农户相处，别担心。”
成帝还是忧心忡忡：“孟姨的安全如何保障？达儿的安全如何保障？先前达儿在寺里已经出过一次意外了！”
大家都愣了，是啊，安全问题是个棘手的问题：多派人手，则招摇；少派人手，则不放心。
孟太后叹气道：“唉，主要是担心达儿，我这吧老骨头，哪会有人惦记谋害。”
“要不公布达儿与翰方的父子关系？这样，天下人都知道了达儿不是皇子，心存不轨的歹人们自然也就不会找一个普通孩子的麻烦了！”孟太后建议道。
这个提议立刻被张太后否决了：“若是歹人不怀好意，公开也没用的，他们还是会想着达儿是皇帝的养子而找上他，公开了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成帝点头，表示赞同：“先不公开吧。这样吧，宏光寺这边，朕多派人手，像上次那样暗中保护。另派一些人手，扮成欲出家的人，哥把他们收入门中，混入弟子们中，这样便可日夜随身跟着保护。孟姨这边，朕派人打探一下，看有无别的名目能够安插人进去。”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刘达问道：“那这次还让暮儿同我去吗？”
成帝笑到：“再让他去，隆王妃会有意见的！朕再思量一下，看派谁一起去比较合适。你一个人去确实不太好，有个小孩伴，各方面都好一些！”
张太后突然感伤起来：“姐姐走了，都没人可以聊天游园了！”说完，便感觉不妥，立刻话锋一转：“呵呵，不要紧，后宫妃嫔c儿孙这么多，热闹得很！不用担心！”
成帝敲定安排：“那既然大家都无意见，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吧！安排和准备需要一些时日，翰方哥在宫里小住时日，一切妥当后，再返程吧。顺便也可陪陪孟姨与达儿。”
悟净自是不愿在这伤心地多待哪怕一天，推辞道：“不必了。皇上慢慢准备，我还是先回寺里，顺便也先做一些接待准备。”
孟太后不想与儿子分开，也怕他反悔出走后不见踪影，想反对，但被成帝使眼色拦住了。
成帝赞同道：“也好，哥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后面再联络。哥，我们相信你一言九鼎c言出必行，不会食言或突然云游消失的！预计半个月后，我们就能把他们俩送来。”
众人皆无意见，再商量了一些细节后便散了：成帝与回紫宸殿，悟净不愿再呆皇宫，见无事了便想赶回宏光寺，众人留不住，只好依他。孟太后舍不得儿子，要去送他出宫，张太后便牵着刘达一同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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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见成帝与刘达，悟净与孟太后均有些诧异：此刻带他来做什么！
成帝牵着刘达走到悟净身边，开口道：“达儿，叫爹爹！”
悟净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预料到会当下就认亲。
站在悟净面前的刘达，怯生生地叫了一句爹。
悟净感觉心都要化了，噙着泪水一把抱过刘达：“达儿，我的儿！”
两位太后看着抱作一团的父子俩，也是不住地擦眼泪。
其余三人见悟净许久都不放开，只好劝道：“好了好了，坐下聊，坐下聊！”
悟净这才松手，牵着刘达到孟太后面前：“达儿，这是爹爹的亲娘亲，也是你奶奶。”
孟太后又心疼又难过，也抱过刘达落泪：“唉，孙儿，我的亲孙儿，你受苦了！”
刘达以前虽也叫孟太后祖母，但前面总加个孟字，他从未想过孟太后会是自己的亲奶奶，怪不得她每次见他总是充满慈爱的眼神，还不时送些东西来。
刘达带着泪花的脸抬起，笑道：“后宫兄弟姐妹总是打趣儿臣说，孟祖母在所有皇孙和皇孙女中最喜欢我，总是只送我一人各式礼物。原来您是我的亲祖母！”
两位太后均笑了，张太后也笑了：“可不，你孟祖母做得就是这么直白，你皇兄弟姐妹们能不有意见嘛！”
悟净牵着刘达回到先前自己的座位坐下，抬头问成帝：“皇上怎么今日告诉了达儿？”
孟太后直白：“还不是见你要走，谁知道你这一走，又要多久才露面！”
张太后也一旁相劝：“翰方，既然你父子俩相认了，就别云游了，最好是还俗，好好陪伴老小，他们哪能没有你啊！你说你能走得安心吗，你舍得吗？”
悟净不出声，许久才开口：“我已习惯礼佛，恕难即刻还俗。”
坐一旁的刘达早已停住哭泣，似乎已接受悟净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实，听见张太后的话，便问悟净：“师父，您要云游？为什么？您去哪？”
悟净仍不答话。
孟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起来：“你爹回宫见了一位与你母亲长相相似的妃子，自昨晚起，便丢了魂，痛苦万分，难以平复！已打定主意想自己独自去云游消遣，不管我们祖孙两个了！”
张太后与成帝心中大惊：怎么能如此露骨，这不是要扯出当年的那大堆事，刘达知晓了还不恨死成帝这个养父！再说，这样讲话，悟净以后如何树立父亲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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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说出了成帝的心声！
成帝问道：“哥，你有喜欢或觉得合适的地方，能带孟姨和达儿去生活吗？”
悟净难过地摇头：“茫茫红尘，唯佛让我心静一些。我尚不想还俗。”
孟太后伤心哭起来：“你的意思，还是要选择云游，你就这么舍得我们？”
刘达一听，转向悟净：“爹，您又要丢下我吗？”
悟净泪如泉涌。母亲孟太后c成帝c张太后的挽留，均未动摇自己太多！儿子的一句“又要丢下”却让自己崩溃了！可自己思念成魔c心碎成粉，如何振作起来照顾这一老一小！
成帝见局面僵滞，做起中间人：“翰方哥想还俗的时候再还吧，不急一时。要不还是带着达儿去寺里住住吧，这样你自己可以冷静，也陪了达儿，等你冷静c思虑成熟后再做决定，如何？”
张太后问道：“那你孟姨如何安排？寺里不能长期住女香客。可她盼着与儿子团聚都盼了多少年，如今又分开，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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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为了留住悟净，想了个点子：“要不这样，你们一人退一步。翰方你可以先不还俗，还是带达儿住寺里。姐姐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闲暇之余，翰方带着达儿多去照料。如此一来，大家都兼顾到了。你们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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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一听，连连称好，孟太后也点头，转泪为笑。
成帝还是担心：“孟姨总是要人照料的吧，可村里都是农家人，哪看得惯宫女c丫鬟什么的陪在旁边？那不是要起疑心和议论了。”
孟太后见儿子松口，想着以后能常团聚，已是欢喜，连连摆手：“不打紧，这好办！我带一两个贴身宫女即可，让她化成我的女儿，对外就好说了。我行事低调些。我娘家小时候也是普通的种桑养蚕人家，我懂得如何与农户相处，别担心。”
成帝还是忧心忡忡：“孟姨的安全如何保障？达儿的安全如何保障？先前达儿在寺里已经出过一次意外了！”
大家都愣了，是啊，安全问题是个棘手的问题：多派人手，则招摇；少派人手，则不放心。
孟太后叹气道：“唉，主要是担心达儿，我这吧老骨头，哪会有人惦记谋害。”
“要不公布达儿与翰方的父子关系？这样，天下人都知道了达儿不是皇子，心存不轨的歹人们自然也就不会找一个普通孩子的麻烦了！”孟太后建议道。
这个提议立刻被张太后否决了：“若是歹人不怀好意，公开也没用的，他们还是会想着达儿是皇帝的养子而找上他，公开了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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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刘达问道：“那这次还让暮儿同我去吗？”
成帝笑到：“再让他去，隆王妃会有意见的！朕再思量一下，看派谁一起去比较合适。你一个人去确实不太好，有个小孩伴，各方面都好一些！”
张太后突然感伤起来：“姐姐走了，都没人可以聊天游园了！”说完，便感觉不妥，立刻话锋一转：“呵呵，不要紧，后宫妃嫔c儿孙这么多，热闹得很！不用担心！”
成帝敲定安排：“那既然大家都无意见，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吧！安排和准备需要一些时日，翰方哥在宫里小住时日，一切妥当后，再返程吧。顺便也可陪陪孟姨与达儿。”
悟净自是不愿在这伤心地多待哪怕一天，推辞道：“不必了。皇上慢慢准备，我还是先回寺里，顺便也先做一些接待准备。”
孟太后不想与儿子分开，也怕他反悔出走后不见踪影，想反对，但被成帝使眼色拦住了。
成帝赞同道：“也好，哥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后面再联络。哥，我们相信你一言九鼎c言出必行，不会食言或突然云游消失的！预计半个月后，我们就能把他们俩送来。”
众人皆无意见，再商量了一些细节后便散了：成帝与回紫宸殿，悟净不愿再呆皇宫，见无事了便想赶回宏光寺，众人留不住，只好依他。孟太后舍不得儿子，要去送他出宫，张太后便牵着刘达一同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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