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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她是多余的

  第二天陈舒新就带着向依离开了这里,也许陈舒新对自己不自信。他怕向依再生事端,更怕自己说过的话反悔。也许在看不见她的时候他不会反悔,可是每每看到她那番样子就难受。

  在那之后曾有二十几天温晴暖都没在见过陈舒新。她和往常一样会在书房看看书弹弹琴。只是心中少了什么,琴声不像以前有情感。

  云初每次听到温晴暖抚琴心中万分的难受,可她却什么都为女儿做不了。再加上她身体不好,更不敢在温晴暖面前出现。更别提宽慰自己的女儿。

  考试通知书下来了,高分数的温晴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京都大学。

  云初心生不舍可却不愿让她难过。也许她走了会好些。

  在离开学为数不多的日子,温晴暖每天清晨都会坐在阳台望着远方。

  陈舒新接到云初的电话,得知她的选择他默默挂了电话。她始终要走,这次不是母亲的逼她走的,是他生生的把她逼走了

  温晴暖开学了,她座上北上的动车望着车窗外渐渐老去的养母,她不忍心从车里跑出去抱住养母,哭得像个孩子。

  温晴暖在同学的催促下从新返回到车里。直到车子启动,她看不到养母的身影。而她哭得早已不能自己。

  陈舒新站在送行人的队伍里,望着那个远走的身影,她就像飞走的大雁不知何时回返。

  秋去冬来

  海市依然还是能生机勃勃的海市,人也依然是那些人,唯有变了的就是人心。

  自从温晴暖离开后,云初就住院了。

  陈舒新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医院陪云初。至于云初问道向依他都会撒谎说向依身体不舒服。在没人追问的情况下他提都不想提向依。如今那个孩子已经已经五个月了,他在等四个月它就来到这个世上了。他期待孩子的到来,那是她留给他最后温暖,让他的心不再冰凉。

  陈舒新这次到医院告诉云初他去京都出差,想问问她要给温晴暖到什么东西吗?

  云初望着养子,心下早就放下了芥蒂。她让李嫂给温晴暖准备,准备好了让陈舒新给带去。

  陈舒新第二天踏上了北上的飞机,他到了京都先是去了温晴暖所在的大学。陈舒新很有耐心在校门口等着她到来。

  温晴暖在上课被老师点名叫出去。得知自己家里来人了,她首先想到的是云初,因为云初最疼她。应该是想念她过来看她。温晴暖开心的像只小鸟,飞快的向校门口跑去。当她跑到校门口并没有发现云初,看到站在寒风中的那个人她定格。她定格约有五分钟走出校门,静静的看着几个月不见得他。

  陈舒新也望着几个月不见得温晴暖,看到她没有来时的笑容他有些难过。但很快一掩而过。他笑了笑询问她在这边过的好不好?

  温晴暖低头不敢看他,点点头没有应声回答。

  陈舒新看着她被吹起的长发,看到她身上穿的单薄,陈舒新把外套脱下来准备给她披上,却被温晴暖躲开了。陈舒新拿着手里的外套有些尴尬。却很快镇定下来,把外套打在手臂上。问温晴暖有没有地方坐下来说话?而且他还给把云初给她的东西交给她。

  温晴暖不想与他过多的交流,道他把东西给她,她自己拿回去。

  陈舒新看到她这种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很是烦乱。他低头看着身边的手提包不语。

  温晴暖看到他身边的手提包,想着那肯定是云初给准备的。她悄声走过去去拿手提包,却发现包不大她拎起来却很沉,只是短短的两步她就拎不动,只能放下来休息。

  陈舒新有些生气她这番对自己的态度,可看到她那样子又不忍。他走过去拎起手提包淡淡的口气询问温晴暖送到哪里。

  温晴暖犹豫了一下,让陈舒新跟着她走。

  温晴暖带着陈舒新到了女生宿舍,在征求宿管阿姨同意,温晴暖带着陈舒新到了温晴暖的宿舍。

  开门进去就是把人床位,大概因为人多显得有些杂乱,陈舒新把东西放在温晴暖指着的床脚边。他没有四处打量,他伸手摸了摸温晴暖的床铺,觉得她的床铺铺的有些单薄。

  温晴暖见陈舒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招呼一声拿着自己的杯子去清洗给他倒杯热水。她记得他有洁癖。

  陈舒新看到温晴暖离开了,他把外套放在她床上,动手整理她做桌子上杂乱的书籍。心道她们女孩子也不知道整理,当他把书本都摆放整齐,却看到书本里调出来的一个小包装袋。陈舒新看到那个包装袋愣了一下,心里杂乱久久不能平息。

  温晴暖回来在暖瓶里给他倒了一杯水,她端着走过去递给他发现他不接,心道他臭毛病还真是多,温晴暖没好气的只好把水杯向桌子上放。放水杯时她看到了那个包装袋,她盯着那个包装袋尴尬的要命。她偷偷看了一眼陈舒新,发现他正在看她。温晴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心道她和她们说过多少回了,怎么避孕套还扔在桌子上。这是发现多少回了。如今被他看到了估摸他会认为是她的,那他会怎么想她。温晴暖平复了一下自己,开口准备向陈舒新解释被陈舒新话打断,告诉她知道爱护自己是好事。说完陈舒新拿着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去。扔下温晴暖在那里凌乱。

  好事个头,温晴暖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心道他怎么不听自己解释。凭什么就定义她是那样的女孩,越想越觉得委屈。温晴暖立刻跑出去追陈舒新,她不想让他误会,不想让他对她有偏解。

  温晴暖跑出宿舍快速寻找他的身影,短短的几分钟她却寻不到他。心里暗骂陈舒新来着就是给她添堵的。温晴暖追出去却没有寻到陈舒新的身影,她只身站在寒风中泪模糊了一切。

  春节将至所有人都为过节准备。温晴暖放假没有着急回去,一个人在京都飘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回去,是怕他还在误会她,还是他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这些统统都是她自己的猜想,但她觉得他一定会是那样想的。

  临近春节这几天陈舒新也是刚把公司的事情给处理完。然后把云初从医院接回家。因为云初身体原因,这次陈舒新亲自操办家里过节是事宜。只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没有回来。他打了电话到她学校得知学校早就放假,打她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他隐隐担心她一个人在京都不安全。在安排好家里一切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陈舒新买了北上的飞机票。

  陈舒新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到了京都,下飞机直接打车去她学校。到了学校陈舒新稍稍打听了一下,然后直接去了女生宿舍,得到许可他找到了温晴暖的宿舍。他推门进去看到坐在桌子前正在吃泡面的温晴暖。

  温晴暖嘴里还未吃进去的泡面悬挂在外面,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是她做梦了还是出现了幻觉?

  陈舒新走过去,带着一身的疲惫坐在她床边看着她,询问她过节为什么不回家?

  温晴暖听到声音目光收回,一口吐掉泡面站起来,却不料头实实在在碰到了床板上。

  陈舒新看到她这粗心大意,不免有些生气但也心疼。按住她他手轻轻的给她揉着碰到的地方。在他询问下才得知她钱包手机都丢了,这几天的饭食都是自己出去发传单挣回来的钱。陈舒新有些气恼她问她怎么不与他联系?

  温晴暖眼圈红红的,沉默低着头好一会才开口道上次的事情,以为他生气了。所以她c温晴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在意,其实他怎么想不都已经不重要了么。

  陈舒新听完她的解释没在追问。他站起来拿起温晴暖的外套,拉着温晴暖向外走去。

  路上温晴暖不敢询问,只跟着陈舒新一直走。直到到了飞机场,陈舒新安排她在休息区,然后就看到他忙前忙后的跑。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陈舒新拿着办好的丢失手续和购买的飞机票走到温晴暖那边。过去却发现她睡着了,陈舒新失声笑笑。坐在她身边很认真的看着她。

  约有半个小时,就听到广播里开始播报他们启程的航班。陈舒新唤醒温晴暖,带着她登上回家的飞机。

  上了飞机的温晴暖依然困觉,没有多大会又睡着了。她靠着机窗与陈舒新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

  陈舒新也有些疲惫,但他一直不敢休息。他怕飞机颠簸磕着她,在她睡着后他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让她更舒服些。

  温晴暖像只小懒猫,寻到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也许她睁开眼,就能看到陈舒新那眼中不可察觉的柔情。

  飞机很快到了海市的上空,陈舒新叫醒温晴暖让她向外看去。他想让她看到海市的每一个景色。

  温晴暖揉揉双眼,顺着陈舒新的话向外看去。海市整个夜景入目,她惊奇的不得了,笑容毫不知觉的爬上了脸上。她像个孩子一边看夜景一边指着外面对陈舒新说。

  陈舒新温和笑着,看到她难得笑容他开心。

  下了飞机,温晴暖一路小跑跟着陈舒新到了停车场,座上陈舒新的车子他们向家方向驶去。

  车子慢慢开进郊区家的小区,陈舒新停好车却没有着急下车,也拦住了温晴暖。

  温晴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他若不说她也不想问。

  陈舒新思想挣扎了片刻,抬头看到外面下雪了。陈舒新望着外面的雪花嘴角一丝苦笑。他对温晴暖讲:“家里多了一位妹妹,她回家后要多担待些。”

  多了一个妹妹?温晴暖有些不解的望着陈舒新。

  陈舒新把云初的过往告诉了温晴暖。

  温晴暖听完脑子有些空白,云初丢失的女儿回来了。她望着陈舒新询问会不会弄错c看到陈舒新摇头,温晴暖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她沉默。

  陈舒新不想她多想,对温晴暖道:“这里还是她的家,无论将来谁来谁走,这里都一直会是她的家。”

  温晴暖知道自己应该感谢陈舒新,经过这么多事情后他对他一直都很好。如今云初的女儿回来了,她还能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么?他还能把她当成妹妹吗?

  两个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才下车。本来带着欢喜回来的温晴暖眼中多了一份忧愁与恐慌。她又要面临着被抛弃,她最渴望的家最渴望的母亲,这一切不过是她代替了另一个人而已,而那个人现在回来了,她该何去何从。

  温晴暖跟着陈舒新进门,在玄关处就听到了客厅里的笑声,是一个很爽朗的女孩依偎在云初怀里撒娇。温晴暖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边脚步却不敢移动,云初的怀里一向是她最温暖的避风港。现在却不在属于她了。

  陈舒新顺着温晴暖的目光看去,在心里微微叹口气。领着温晴暖走向云初,他希望她不要放弃,即便是将来的事与人都变了,她不要变她的初心。

  云初的确宠爱这个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可是她的心里却更爱另外一个孩子。好在自己的亲生女儿过去过的不算很苦,在小康家庭里也得到父母的关爱。比比她的另外一个女儿,她真的很幸运。

  云初担心的向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温晴暖。她推开女儿站起来,疾步走向温晴暖眼睛里确实满满的担忧开口询问放假她为什么不回来?

  温晴暖望着云初,她的关心她都不敢接下,怕这一切会是假象。

  陈舒新开口向云初解释温晴暖没回来的原因。说完他让温晴暖扶着云初到客厅那边。

  云初被这一儿一女搀扶着走来满心的欢喜幸福,看到沙发那边站着的女儿切切的望着自己,云初又有些愧疚。向自己的女儿介绍温晴暖,告诉她温晴暖是她的姐姐。云初拉着女儿的手领着女儿到了温晴暖身边她又拉起温晴暖的手,把她们手叠手放在一起。让她们姐妹以后要好好相处,将来也互相照应。

  温晴暖望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为了不让养母失望先开口介绍自己。并表示自己的友好。

  云初女儿打量着这个代替自己的温晴暖,心里稍稍不舒服但还是和温晴暖握手,介绍自己。

  云初看到两个女儿握手友好她开心的不得了。赶紧吩咐李嫂准备开饭。

  温晴暖跟在云初身后,期间被云初的女儿给隔开,还差点把她给带倒,幸亏红姐及时扶助温晴暖。

  云初宠爱的拍拍女儿的手,回头看到后面的温晴暖笑着对她讲,总算一家人都凑齐了。云初坐在自己的位置,原先温晴暖做的位置被云初的女儿卢欣欣坐下,温晴暖站在那里尴尬片刻只能坐在卢欣欣身后的位置,却没想到卢欣欣根本不让她坐,告诉那个位置是给李嫂留的。

  温晴暖站在那里真的很尴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到底要坐在哪里。

  云初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道:“让她去后面的位置坐下,她的位置是姐姐的位置。”

  卢欣欣望着自己的母亲,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却不肯迟迟让位。

  温晴暖生怕因为自己,云初和卢欣欣有矛盾。告诉云初坐那里都一样。温晴暖选择离云初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虽然心里微微有些难受,可是看到养母对自己的关切态度她愿意牺牲。只要养母与女儿好好的,她做什么都值得。

  饭桌上只剩下陈舒新没来,那里的位置空出来了两个。云初和女儿们都耐心的等待。

  陈舒新搀扶着大肚子的向依走进餐厅,陈舒新进了餐厅就看到温晴暖。他目光向云初身边的卢欣欣看去是那样的冰冷。他扶着向依在云初身边坐下,而不是他坐在云初身边。陈舒新身边就是她。

  云初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两个孩子,心里有些堵。但是她也无可奈何,自己好不容易寻回来女儿,虽然这两个月有些骄纵她,到没想到会让那两个孩子为难。看来自己还是得约束约束自己的女儿。

  晚餐开始,向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经过上次温晴暖的事情她被禁足在家好几个月,这次再来这里本是寻着机会教训一下温晴暖。而眼下的状况她跟本不用出手,想必云初的那个女儿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就等着看好戏。

  晚餐进行的还算愉快,吃过晚餐没多久温晴暖就打瞌睡了。云初舍不得这个女儿受累,让温晴暖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云初也没在客厅多待早早回去休息。

  温晴暖把云初送回房间,拖着疲惫的身子向二楼走去。走到楼梯口听到卢欣欣叫她,温晴暖停下脚步望着向她走来的卢欣欣。

  卢欣欣笑着对温情暖讲:“她不在家,母亲就让她住了她的卧室。她很喜欢那间卧室,她能不能委屈一下去红姐哪里休息。”

  温晴暖毫无知情,她看着眼前笑的可爱的妹妹。她又望向云初房间那边,是她的意思吗?

  向依没忍住的笑了出来,看到陈舒新那清冷的眼神她收敛笑意。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笑,忍不住的开口道:“她就将就着和红姐住两天,过两天她开学了就走了。也省的家里来回的调很麻烦。”

  麻烦?温晴暖只觉得胸口堵得发疼,想着自己回来是不是真的给他们造成困扰了。若是她该怎么办,温晴暖低下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陈舒新望着她那般样子心里很疼,冷声开口对红姐讲把温晴暖的东西挪到三楼的阁楼,卢欣欣的东西捡家里现有的先用。说完陈舒新站起来对向依道很晚了她还是早点回楼上休息。说完陈舒新上楼拉着温晴暖向上走去。

  卢欣欣看着被领走的温晴暖,心里很是气愤。她很想问问陈舒新知不知道她才是云初的女儿,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小姐。心里想归想,但是她没有胆量说出口。卢欣欣闷气的向二楼温晴暖的房间走去,看到红姐香姐都在忙着打包温晴暖的东西她夺过红姐手中的衣服,仍在地上恨恨的踩了好几脚。

  红姐赶紧捡起温晴暖的睡衣,有些生气的等着卢欣欣。若不是香姐劝着她真的想出手打眼前毫无礼貌的女孩。

  温晴暖被带到了三楼,三楼总共就是两间卧室,原先是预备的客房。因为这里不经常住人,所以三楼一直没有住过人。如今人突然多了一个,却发现这个房子原来还是很拥挤的。

  经过红姐和香姐的快速整理,温晴暖的卧室很快整理完毕。红姐和香姐得到陈舒新的认可纷纷下楼休息。陈舒新带着温晴暖进去,对温晴暖讲这里要比楼下小一点,让她将就几天。

  温晴暖点点头,看到陈舒新还未要离开的意思。温晴暖不得不开口讲她要休息。

  陈舒新点点头退出温晴暖的卧室关门,他向温晴暖卧室对面走去,推门进去就看到李嫂和老李在布置。陈舒新找了个位置坐下,询问忙着的李嫂,卢欣欣平时怎样?

  李嫂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收拾,回答挺好的。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讲。

  陈舒新点点头没在问什么,等到李嫂他们收拾好让他们早点休息。陈舒新送走李嫂,就看到刚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的温晴暖。同样温晴暖也在看他。陈舒新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睡衣多了几个黑脚印。他微微皱眉,叫住温晴暖他返回房间在自己衣服里找到干净的睡衣,出去递给温晴暖让她换上。

  温晴暖不解的看着陈舒新,想着他怎么在三楼,他应该在二楼陪伴他妻子才对。如今他出现在三楼,具体什么原因她不想问也懒得管。温晴暖没接衣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陈舒新收回自己的手望着手里的衣服,嘲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若是以前她穿他的衣服,那是他有情放纵,可如今是他断了一切,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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