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启天痕》正文 第二章 天生有失
另外还能想什么办法？楚夏侧头看向窗外，此刻灰蒙蒙的天地。
“父亲，能不能和我说说……关于她？”
“嗯？”楚千秋很意外楚夏会答应的如此快。他看着一直紧抱双臂的楚夏，忍不住说道，“小九，我知道，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这一次，毕竟是婚姻大事，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
“她是贾家人，她叫贾茹，是吧？”楚夏打断了楚千秋的话，平静续道，“她很漂亮，却天生有失，是吧？”
“是，”楚千秋连连点头，“贾茹姑娘，是贾家家主贾南风最小的女儿，今年十七岁。贾家人丁兴旺，但女多男少，贾南风一直重男轻女……不过，当年这女娃刚出生那会，听说这贾南风还关照有加。人都说是因为这女娃从小就长的粉雕玉琢，讨人喜爱……”
楚夏沉默。他很清楚，楚千秋为什么会说的如此详细。
“可惜，没过两年，贾南风就变了脸，”楚千秋絮叨着，“那女娃长到两岁，虽然是越长越可爱，却还不会走路，更不会开口说话。如此一来，这贾南风就有想法了。他四处寻人检查，贾家长老们也都出了面，后来，贾南风还带人去了影阁。可最后，他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这女娃天生有失，回天乏术……”
“连影阁也说没办法，那就彻底没办法了。贾南风当场就翻脸了，大庭广众之下，抢过女娃，扬手就想摔死。幸好女娃她娘眼疾手快，死死抱住，连声哀求，才救下那女娃一命。”
“这事当年闹得挺大的，有人说贾南风心狠手辣，连亲生女儿都要摔死。也有人说贾南风没错，一个天生有失的人，且不说她自己如何生活，更也实在太丢贾家的脸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贾家小女天生有失的名声，都算是传出去了。也就从那天开始，那女娃的好日子，就再也没有了。”楚千秋叹息道，“据说一回家，贾南风就马上休妻，要那妇人带着女娃滚出贾家，再也不许回来。可奇怪的是，那妇人却死活不愿意离开贾家。”
“我听说，那妇人抱着女娃，就在那贾家院子里坐了一天一夜，死活不走，弄得贾家上下，一个个鸡飞狗跳，无计可施。事情已经闹大了，他们总不能真把一老一少全打死，是吧？最后，贾南风没办法了，说你母女两个不离开我贾家也可以，住马棚，当牛做马！要说这贾南风也实在心狠手辣，意图就是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折磨死你！”
“小九，”楚千秋声音一顿，看向楚夏，问道，“你说，那妇人为什么死活就是不愿意离开贾家呢？她要是带着女娃离开贾家，再怎么样，也比在贾家过着连下人也不如的日子好吧？”
我不知道。楚夏摇头。
十二年前，当他第三次凝神失败时，他也在楚家面临被赶出去的命运。那个时候，年少的小楚夏已经做好了带着母亲，一起离开楚家的准备。是当年的楚千秋，不顾一切的全力维护，他才能得以留在楚家。
“那个……伯母她，也没有家人吗？”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估计就算有，也是些穷苦人家，”楚千秋沉吟道，“不过，她就算没家人，带着女娃在外，也该不会过得比贾家还差吧。”
“小九，你是不知道，去年我第一次去贾家的时候，看到的，那叫一个惨，”楚千秋慨叹道，“那妇人瘦的皮包骨头，都不成人样了。一身又脏又破，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没半点生气。整天低着头，都不敢看人……”
楚夏微微动容。
“我都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都成那样了，怎么还能活着？”楚千秋连连摇头，“我和她说话，完全没反应。也就当我接近她女儿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不是，是反应太大了，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只要谁敢靠近她女儿，她就扑过来又抓又咬……”
楚夏心中一紧。
“小九，你肯定不敢相信，那样一个乞丐般的疯婆子，她女儿，可是整整齐齐，白白净净，”楚千秋感叹道，“我当时看到那女娃，完全不敢相信。贾南风再三说，我还是无法相信！”
“不过，后来我也明白了。老太太在手上系了根绳子，无论做什么，都会牵着她女儿。要是有人没经过她同意，靠近她女儿三尺之内，她立刻就疯了。你看，”楚千秋撸起衣袖，朝楚夏示意道，“我手上现在还留个大疤，就是被那老太太咬的。”
楚夏凝目看去，视线却忽然有些模糊。
模糊中，一个如枯木般即将腐朽的老人，手系绳子，牵系着她永不放弃的一切。
然而，那并非她的希望。
那只是她的重担。
剥夺她的生命，剥夺她的一切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要有多坚强，才敢不离不弃？
楚夏闭上眼，紧了紧抱在胸前的双手，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其实，小九，你既然听说过贾茹姑娘很漂亮，但你肯定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漂亮，”楚千秋忽然有些激动，“早有传闻，贾茹姑娘是我历城第一美人，我一直不信。直到去年，我第一次看到小茹姑娘，那美的实在是……美得不像人，像仙……”
漂亮吗？历城第一美人吗？钟灵毓秀，神女临尘吗？楚夏没有说话，再漂亮，又能如何？
天生有失，她只是个傻子！
“哈哈哈，楚废啊楚废，你听说了没有？楚千秋给你选了个大美人呢！历城第一美人！”楚四昂首挺胸，狂笑连连，“可惜啊，那是个傻子！”
“不过，那也正好，”楚四扬手指来，“废物配傻子，天生一对，是不是啊？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脑海里回荡。楚夏只有再次用力的抱紧双臂，一如当日。
“小九，你知不知道，”眼见楚夏默默无言，楚千秋又道，“有人说，是因为小茹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遭了天咒，所以才会得了失魂症……”
因为漂亮，所以天咒？所以失魂？楚夏忽然笑了，是的，她再漂亮，也只是个傻子！
“她只是个傻子而已！”楚夏闭上眼，声音忽然不再平静，“她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行尸走肉！”
楚千秋吓了一跳，看着忽然激动起来的楚夏，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他很清楚，楚夏说的没错。一个傻子，一个需要时刻被人照顾的傻子，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一个牵线木偶。
楚夏虽然修行无功，是历城第一废物，但他始终是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正常人！他又如何能够接受，一辈子，都要去面对，去照顾一个没有灵魂的妻子？
“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楚千秋声音低沉了下来，“我再，想别的办法……”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父亲，能不能和我说说……关于她？”
“嗯？”楚千秋很意外楚夏会答应的如此快。他看着一直紧抱双臂的楚夏，忍不住说道，“小九，我知道，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这一次，毕竟是婚姻大事，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
“她是贾家人，她叫贾茹，是吧？”楚夏打断了楚千秋的话，平静续道，“她很漂亮，却天生有失，是吧？”
“是，”楚千秋连连点头，“贾茹姑娘，是贾家家主贾南风最小的女儿，今年十七岁。贾家人丁兴旺，但女多男少，贾南风一直重男轻女……不过，当年这女娃刚出生那会，听说这贾南风还关照有加。人都说是因为这女娃从小就长的粉雕玉琢，讨人喜爱……”
楚夏沉默。他很清楚，楚千秋为什么会说的如此详细。
“可惜，没过两年，贾南风就变了脸，”楚千秋絮叨着，“那女娃长到两岁，虽然是越长越可爱，却还不会走路，更不会开口说话。如此一来，这贾南风就有想法了。他四处寻人检查，贾家长老们也都出了面，后来，贾南风还带人去了影阁。可最后，他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这女娃天生有失，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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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当年闹得挺大的，有人说贾南风心狠手辣，连亲生女儿都要摔死。也有人说贾南风没错，一个天生有失的人，且不说她自己如何生活，更也实在太丢贾家的脸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贾家小女天生有失的名声，都算是传出去了。也就从那天开始，那女娃的好日子，就再也没有了。”楚千秋叹息道，“据说一回家，贾南风就马上休妻，要那妇人带着女娃滚出贾家，再也不许回来。可奇怪的是，那妇人却死活不愿意离开贾家。”
“我听说，那妇人抱着女娃，就在那贾家院子里坐了一天一夜，死活不走，弄得贾家上下，一个个鸡飞狗跳，无计可施。事情已经闹大了，他们总不能真把一老一少全打死，是吧？最后，贾南风没办法了，说你母女两个不离开我贾家也可以，住马棚，当牛做马！要说这贾南风也实在心狠手辣，意图就是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折磨死你！”
“小九，”楚千秋声音一顿，看向楚夏，问道，“你说，那妇人为什么死活就是不愿意离开贾家呢？她要是带着女娃离开贾家，再怎么样，也比在贾家过着连下人也不如的日子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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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当他第三次凝神失败时，他也在楚家面临被赶出去的命运。那个时候，年少的小楚夏已经做好了带着母亲，一起离开楚家的准备。是当年的楚千秋，不顾一切的全力维护，他才能得以留在楚家。
“那个……伯母她，也没有家人吗？”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估计就算有，也是些穷苦人家，”楚千秋沉吟道，“不过，她就算没家人，带着女娃在外，也该不会过得比贾家还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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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微微动容。
“我都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都成那样了，怎么还能活着？”楚千秋连连摇头，“我和她说话，完全没反应。也就当我接近她女儿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不是，是反应太大了，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只要谁敢靠近她女儿，她就扑过来又抓又咬……”
楚夏心中一紧。
“小九，你肯定不敢相信，那样一个乞丐般的疯婆子，她女儿，可是整整齐齐，白白净净，”楚千秋感叹道，“我当时看到那女娃，完全不敢相信。贾南风再三说，我还是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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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凝目看去，视线却忽然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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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并非她的希望。
那只是她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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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有失，她只是个傻子！
“哈哈哈，楚废啊楚废，你听说了没有？楚千秋给你选了个大美人呢！历城第一美人！”楚四昂首挺胸，狂笑连连，“可惜啊，那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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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你知不知道，”眼见楚夏默默无言，楚千秋又道，“有人说，是因为小茹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遭了天咒，所以才会得了失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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