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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1章望穿秋水

  徐清是那种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打麻药的主,上次坠楼手术中也没打麻药,驻军医生结合沈一提供的徐清体质c受伤情况和训练情况,对徐清深度昏迷,濒死等情况的分析,确定了不打麻药。

  关二哥刮骨疗伤,上将军无麻醉做眼睛手术的事情,在军中不算什么。尤其是战时,战士们能自己给自己取子弹,是有很强韧性的。

  徐清这次就是皮外伤,腰上伤口深,缝合也只需要局部麻醉,这帮医生看到徐清浑身血,上来就是全身麻醉,徐清有过抗药物训练,一般麻药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个手抖的后遗症,麻药肯定超标的不是一星半点,医生只是想将人救活,根本没去管康复之后是不是能正常生活。

  庸医,庸医,就是一群花钱买证的庸医,徐清气炸了,如果说身体可以通过后期训练恢复,那眼前的手术怎么办?其他人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一贯温和的徐清身上隐约透着一股桀骜的戾气,谁也不敢靠近,殃及池鱼了不划算。

  只有苏雅忙半蹲在徐清身前,轻抚着他胸口,柔声道:“你先别生气,冷静下来,肯定还有办法。鬼门关都过来了,这么点儿小麻烦还过不去么?”

  徐清捏着眉心,睁开了眼睛,看到苏雅,神色才柔和了许多,伸手帮她将一缕青丝捋到耳后,叹息道:“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请那老人家来了,小姨,我手机被炸碎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苏雅把手机递给了徐清,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播下了一个号码,虽然隔着手机,所有人都发现徐清的脸色毕恭毕敬,对面接通之后,徐清更是站起身来,声线无比诚恳道:“师公,我是徐清。”

  “徐什么?”对面的声音极度苍老,听声音得有七八十,徐清小心翼翼地提高了一点声音,道:“徐清!”

  那边隔了好久才道:“徐清?你是清儿吗?你今年都没来看师公,你五爹呢?和他说,师公想你们爷俩了,你是明天过生日,是明天吧?不对,后天才是腊月二十二,后天才是你生日,如果不打仗,你们爷俩来师公家里,让你师叔啊,给你烤三黄鸡!”

  这番话,如刀一般,瞬间刺入了徐清泪点,他高高把手机举起来,捂着嘴痛哭失声,把侧脸靠在了苏雅身上,生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一点动静。

  泪水不一会儿就沾苏雅的衣服,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只听电话对面老者不停喊:“清儿?清儿?你说话呀?咋了这是?电话坏了?唉,思瑶,你过来瞅瞅,我徒孙子来电话了,又不说话了,电话是不是坏了?”

  那边一片锅碗瓢盆的声音,徐清急忙挂了电话,起身走到窗户前,对着外面,念天地之悠悠,怆然涕下。老人家姓孙,叫孙思傲,自己是七岁被五爹医生带到了他的家里,手把手教自己认穴,听脉,他是五爹正儿八经磕头拜的师傅,听五爹说,他学医的时候,老人家已经七十了,如今估计离一百岁不远了,他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五爹,另外一个,是他三十来岁的时候从山上捡回去的女婴,受了老人家衣钵,叫孙思瑶,如今也有七十了,老人家说,岁数大小不重要,男人总得站在女人前面,徐清就喊孙思瑶为师叔。

  大了以后,自己每年夏末去学医两个月,今年没去,实在不愿意让老人知道五爹牺牲的消息。

  心脏骤停,是一件绝对麻烦的事情,中医有一个神通,可以用手帮助心脏跳动,医学界内那位中医泰斗已经逝世,现在国内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一个就是隐于野的老师公,一个就是徐清自己,所以他看到自己的手不停发抖,才会震怒。老师公年岁够大了,没有几年好活,徐清想一直瞒着五爹牺牲这件事情,再想起凉山丛林那片血肉横飞粉身碎骨,徐清都,何况是老师傅?

  可是,如何能不救唐妮?

  苏雅的电话又响起了,是那边打回来了,徐清接通后,对面是那许久不闻的师叔的声音,“小清吗?咋了?打来电话又挂了,是不是有难处了?”

  徐清道:“没,电话坏了,就看看师公老人家在不在家,明天,哦不,待会儿去看他。”

  “真的呀?这就到镇上给你买鸡去,你快点儿来啊。”那边的声音欣慰到就像是听到在外打拼的儿子要回家了一般。

  徐清抹了抹眼泪,挂了电话,一回头,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笑了,道:“干嘛呀?我师公,药王孙思邈后代你们不信?他家里挂着一副孙思邈画像,是吴道子的真迹!除了鬼,谁能想到吴道子画过孙思邈?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找我师公先把这妮子救好。如果兄弟们的骨灰收拾好了,让他们在这里等我,咱们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直升飞机把徐清苏雅和唐妮三人放在了衡山附近的机场,要来了一辆房车,还需要行三十里路。

  每一件事情过后,总会给人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一切都变得那么不要紧,可总带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悲凉。可是外面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是和从前一样,寒鸦戏着水,桃树等着春风,一些才会走的小孩儿,努力享受着城市带给他们无限新颖的奇趣。

  徐清看着似曾相识有些陌生的景色,不忍再看,捏着唐妮的脉,还算平稳,和身边的小姨低声唠叨,“从小到大,他们带我拜过很多师傅,光拳师就有七个,因为没有正儿八经磕头拜师,算野徒弟,他们不准我在外面提他们的名字,说不合师门规矩。那好,就保持一个单纯的,你教我功夫,我给你钱这个纯利益关系就好。我师公,是我五爹正经磕头的师傅,我师公眼里,他就是亲儿子,我就是亲孙子,小时候,干爹们和我干妈每次执行任务,大多是把我扔到他们家里,久而久之,也就把那里当家,就像,部队是我爹妈在的家,衡山,是我爷爷家。曾经,总害怕他们丢下我,后来终于带我玩儿了,可还是丢下了我。司令员和我说,心情不好,要不就回乡下看看。让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和司令员说,不去了。”

  徐清自顾自笑着,摇摇头,细弱蚊声道:“不去了。”他起身把毛巾弄湿,擦拭着唐妮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了丝中气,道:“怎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忍受痛苦过余生啊?老人家一定会问东问西,面对他们,伪装潜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就全没了,怎么说呢?”

  苏雅听着徐清这番心里话,揪心揪心的,又很欣慰,他愿意和自己述说心事,就说明他把自己当亲人,也会慢慢接受自己对他的好,就像这次,没有那些领导没有那些命令,他会特别依赖自己,让自己跟着,不会再像之前,五千万而已,花了就花了,开个绝对能盈利的台球厅还给自己一大股,拿去花就得了呗。

  苏雅在成为富人前,一直都很弄不明白为什么富二代里面会有那么多纨绔?!后来才明白,在鲜花和掌声中行走,远远不如把自己的钱让一个心甘情愿的人败一败来的舒坦,来的有成就感。可能正是因此,才会有“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说法,才会有那么多,小三,还会有那么多的富婆。

  “你还有其他的朋友吗?”苏雅轻声问,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的!”

  “有吗?”徐清抬起头,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问谁,最后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了,倒是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伪装过一些角色,交过一些比较大牌的朋友,也营救过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算朋友吗?”

  苏雅道:“愿意帮助你的,都是你的朋友,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冰清的妈妈齐雨微也不是坏人,如果不和你父亲离婚,你还得喊人一声妈呢。”

  “我知道,有些坎儿心里头过不去,慢慢来吧!说不定我哪天就”

  “别说了!”苏雅及时制止了徐清接下来的话,眼眶红红的,那天的卓木峡谷,她就在现场,十里峡谷中有五百米纵深尸体落了三层,最靠下面的,都没有一具完整的,她亲眼看到前去增援的陆航团飞机大口径子弹扫人群的样子,生命是那么脆弱,战士落地的时候,总部明令要抓一些俘虏,可是那个团长一边把举手投降的敌人打死,一边和总部睁着眼睛汇报瞎话“哪儿有俘虏,他们不投降,他们也没有倒地不起的伤员!”

  华夏军人恨敌人是恨到了什么地步?敌人恨徐清也不会轻到什么地步。

  苏雅想到这一层就浑身发冷,万一他有一天落到敌人手里根本想不下去。

  司机按照导航开到了连乡道都没有,只有水泥路的一片靠水而居的村落。这里也下过大雪,四面一片白,但已经有融化的迹象,河边有老人钓鱼,烟暮暮日迟迟,这个地方生活的节奏是那么慢,车门打开的一瞬,苏雅真就觉得,这样的地方,比疗养院要好太多,如今没有被开发成旅游区的好地方太少了,一片青山绿水都那么难得。

  遥望而去,就是苍茫云海间的衡山,望山累死马,距离此地,衡山还有七十多公里,亏了这么一点距离,人们慕衡山名而去,让这个村落没有丁点的车尾气。

  徐清也不让车走了,背起了一点儿知觉都没有的唐妮,徒步进了村子,苏雅在后面轻轻扶着。

  路上,一名独钓寒江雪的老人看到了徐清,喊道:“这不是老孙头他们家的孙子吗?有日子没回来了,这是怎么了?背上那个人是谁啊?”

  村子很小,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能在瞬间传遍村庄。

  乡村,一般有两个极端,一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比如你在晚上走田间小路的时候,总是能拿手电筒照到两段的身体。一天天耳音里到处都是谁谁谁家媳妇上吊了,怎么回事呢?媳妇儿的床被公公爬上去了。谁谁谁家的老头被儿子装到背篓里扔了,怎么回事呢?老头吃饭还不干活。

  还有另外一种,就是淳朴到了极致,这样的乡村,一般有宗祠去处理全村事物,宗祠里有十多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满口之乎者也,满口仁义道德,人家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眼前这个村落就是如此,生活现代化了,可从来没有扔掉传承和坚持。

  一听徐清回来了,背着病人,家家户户出来了人,七手八脚的帮徐清把人抬上了牛车,颠颠簸簸地进了平整的村子。

  对于这样的民风,苏雅很感动,那种实实在在的感动,有大妈看到苏雅,用头巾在牛车上擦了擦,说:“丫头这里路不好走,你坐着,坐着。”

  苏雅这时候竟然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

  一个院子门口,一个看上去只是中年的女子,随便用发卡头发,穿着宽大的黑色七分裤,披着一件米黄色呢子风衣,衣服非常普通,手里还端着盛满没去淘的大米,十足乡下女子的打扮,单却给人典雅端庄的感觉,她在门口望穿了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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