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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梦

  “你真地爱她吗?”

  “谁?冯瑶?当然了,我肯定爱着她呀?”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去追求她,你躲什么?你可以成功地,你知道的”

  “你开什么玩笑,她喜欢吴嘉言,好吗?喂,我怎么没有追求她,我”

  “呵,骗自己太多可不好?这都不敢面对,你还敢去面对什么?她来了你敢见吗?”

  “她来了我怎么不敢见,啊!”

  “咦,她是谁?你又是谁?喂,你是谁啊?这是哪儿啊!”

  林修远一个激灵突然从床上弹起来,背后湿漉漉的一片

  刚才冷汗打湿了他的衣服

  窗外阳光和煦,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若有若无的鸟鸣声飘入他的耳蜗,仿佛时刻提醒着他

  这里是人间

  林修远抚了抚额头,擦去脸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用力深呼吸,感受一下自己的肺部是否完好,火辣辣的疼痛若隐若现,就像是远方高楼传来的琴音,不绝如缕又好像海市蜃楼

  林修远伸出他的手掌仔细端详

  洁白,修长的手指完好如初,无法想象自己那梦中到底是真是假

  身体完好无损,那自然是假的

  但那入骨的疼痛以及绝望和迷茫的感觉又仿佛就在昨天

  “修远,你终于醒了!”一声惊喜的尖叫将林修远拉回了现实,只见何浩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门口挤了进来

  “何浩,我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何浩,林修远急忙向他问起自己的问题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你老人家倒好,和冯瑶唱歌,唱着唱着就发起狂来,抓着话筒就吼,别人音响都差点被你吼破”何浩看着林修远一脸无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得有气无力的说到

  “然后呢,接下来怎么回事?”林修远继续追问何浩,一脸惶急

  “接下来?你不是就自己回家了吗?当时我找了你半天,最后上你家来看看,我就看着你睡在床上了”何浩疑惑的看着林修远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哦,明白了,选择性性失忆嘛,忘掉自己不想记住的事,哥们儿,嗯,懂了,这种事嘛,是个人都丢脸”

  “但哥们儿,你别灰心啊,当时冯瑶可是第一个冲出去找你的,那个着急的劲哦,渍渍渍”何浩一副我明白的神情,拍拍林修远的肩膀

  “对了,这些是给你买的药,安眠的,镇定的,记得吃哦,给你放桌上了,我就先走了,拜拜”何浩把那几包东西放在桌子上,便一溜烟跑出了林修远的家

  房间里再次只有林修远一个人了,屋里静的可怕,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何浩说我发疯后跑出ktv,然后又在我家里找到我,但我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林修远自言自语道

  他迫切地想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但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且,当他一开始回忆时,那个梦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无尽的火,无路可退;风,痛;光,好亮,他们”

  “啊啊啊——”林修远凄厉地号角着,蜷缩在床上,喘着粗气,全身上下不停地痉挛,汗液如潮水般涌出,浸透了他的衣服;双手,可能是因为握的太紧,骨节都开始泛白,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不敢再去回忆这段梦镜,这太过真实,太过恐怖,仿佛有一只手无情地撕开了他内心的朱砂痣

  林修远一把抓起何浩刚才放在桌子上的药,撕开一包药,如嚼黄豆一般,一把塞入嘴里

  “我一定是有病了”

  “砰”小区单元们被人粗暴的推开,林修远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慌不择路,他拼命的跑着

  仿佛无尽的火焰再次出现,一个少年在生与死的边缘,和死神进行着一场时间的赛跑

  他不知道他应该去哪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往哪儿跑;他只知道

  他要跑,拼命的跑,往有人的地方跑

  街道上行人们都诧异地看着他,他连续闯了几个红绿灯,也不避开飞驰地汽车

  几个司机踩死了刹车,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林修远,他们把车窗摇下破口大骂起来,夹杂着惊恐与气急败坏

  但现在林修远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幻觉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他就像是海边散步的旅人,被吞天沃日的海啸迎面卷来,无处可逃

  “噗通”林修远跌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水泥路面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只有木制的地板才会有这种空洞的声响

  刚才在街道的狂奔仿佛只是个幻觉,林修远似乎自始至终都一直呆在这个屋子里

  他慢慢直起身来,环顾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光线暗淡,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见正前方有个宝座孤零零的立在哪里

  宝座背后是一块巨大的古老木质屏风,上面雕满了巨大的生物,他们彼此拿着锋利的武器,像是在进行战斗

  看着这块屏风,林修远只觉得一股铁与血碰撞的哀鸣直入眉心,在灵魂深处回响,仿佛自己置身于战场,耳边响起了苍茫的号角声

  林修远急忙移开目光,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座大殿没有门,没有窗,黑暗是这儿的永恒的基调

  慢慢的林修远收拾好了情绪

  “既来之则安之”便是此刻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哪怕经历再黑暗的昨天,今日太阳依旧会升起

  希望,从来不会消失,除非你自己亲手摒弃它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林修远依旧没有等到任何变化,这里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光线,没有声响

  寂寞于此一点一点的酝酿,孤独开始发酵,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了,沉淀在了肺部,林修远像一只溺水的蝴蝶,拼命挣扎,此刻声音完全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和血管,他的呼吸愈发的沉重起来,脸上青筋暴起,这是用力过猛的表现

  他开始砸着东西,一切可以看见的东西

  屏风,宝座,地板他拼命摧毁着他可以看到的一切,鲜血顺着指尖开始滴落,双手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折断的指骨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全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力气,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双眼渐渐模糊起来,视野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在视野快要完全黑暗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人,正坐在宝座上。

  “你真地爱她吗?”

  “啊——”林修远猛地惊醒,他把头埋入两个手掌之间,急促地呼吸着,肺部仿佛变成了风箱,正奋力运转着

  慢慢,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是一个公园,就在他家附近,也不过500的距离

  林修远,慢慢抬起头来,和煦地阳光从树荫地缝隙之间洒落下来,映在他的全身,暖洋洋感觉让他如释负重

  就像鱼跃龙门的鲤鱼,从半空坠落,正巧落入长江,免于粉身碎骨

  劫后余生的喜悦不可名状

  “醒了?看来缓过来了”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林修远完全放松的状态,他急忙抬头,只见身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一身黑色西服,从精致的剪裁和手感极好的布料便可看出价格不菲,脚上登着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毫不介意被泥土弄脏,就这么席地而坐

  男人靠着树,锐利的目光从深邃的眼窝里射出,直插林修远的灵魂

  林修远看着这个男人,突然心里一抽,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扫劫一空,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嗓子一阵发干,他吞下两口唾沫,想先开口说话

  他现在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而这个男人仿佛知道许多答案,但是话到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了,就像一个被卡住喉咙的人,挣扎着想表达自己,但无济于事

  “范辰,范仲淹的范,时辰的辰”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叫林修远,树林的林,修远是”林修远话还没说完,只见范辰摆摆手,不知道是早已知晓还是没有必要

  “加入我们,你的问题可以得到解答,考虑一下,我给你5分钟”没有任何客套,范辰直接给出了林修远想要的讯息

  “喂,加入你们,什么意思,我身上的问题是你们搞得!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啊,你们”

  “还有3分钟”范辰冰冷的打断林修远的喋喋不休的追问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浮现在林修远的额头上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任何线索,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答应这个范辰,对方的任何事,他都完全不了解。

  但林修远的内心却不断的告诉他,这个范辰,是关键,这是个机会,了解这一切的机会

  上天不会反复把机会给你,有时人生就只有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时间到了,说吧,你的决定,是加入,还是不加入?”

  范辰看来看表,抬起头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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