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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愤怒

  桑弥声音轻柔的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带着些许疑惑,仿佛对自己的话都带着不敢置信之意。

  黑衣人之中有一人对蓝衣人的攻击最为主要且猛烈,也看得出那人武功最为高强。

  而他的脸上没有遮挡,遮掩之物应该是在打斗之中被扯下了。

  听到桑弥的声音,那人身子突然一僵,晃神的功夫,躲闪不及,被蓝衣人一剑刺到了左肩之上。

  而蓝衣人似乎也用尽了全力,抽回剑后后便半跪在了原地,右手持剑拄地,捂着受伤的地方大口喘息着。

  蓝衣人同时也听到了桑弥的声音,连忙抬头,声音干哑:“小姐快走!”

  说着那人咳出了血,竟然是纪沉。

  那被围攻的蓝衣人竟是纪沉,纪沉见桑弥不仅没有走,还向着自己的方向走开,不禁大急。

  刚要开口,桑弥摆手,声音平静:“你先别说话,等着我。”纪沉便禁了声。

  那黑衣人艰难的转过身,面容白皙灵气,清新俊逸,只是被脸上几滴不属于他的血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那双眼睛也没了白日时的机灵活力,而是如黑夜般沉寂的墨色,带着阵阵杀意。

  男子颤动了下嘴唇,却没有出声。左手一挥,周边的黑衣人见状向后退,隐去了身影。

  将白影抽出,剑鞘随手扔在了地上。桑弥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束川,双眼充满疑惑和失望,声音冷漠:“束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束川站在原地,面色随着桑弥一步步接近而变得更加苍白,双眸之中闪过丝许慌乱之色:“二小姐,我”

  桑弥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将白影举起对着束川,声音愈加冰冷,仿佛淬了冰碴一般:“束杨,告诉我,是不是云野。”

  听到桑弥又叫回了束杨这个名字,束川更加慌乱,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而后右手紧紧捏着衣角。

  束川心中一紧,声音有些无措:“二小姐你听我说,将军他只是为了保护小姐,他很在乎二小姐。”

  桑弥挥剑,剑风凌厉,紧贴着束川的右肩划过:“闭嘴!”

  随后桑弥清冷一笑,讥讽之色和失望的表情让束川更加不知所措,鼻尖缭绕被血腥之气堵住,心中惶恐不安:“将军他担心二小姐,他怕纪沉”

  桑弥抬颌冷笑,声色俱厉:“担心什么,怕我和纪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怕我和纪沉跑了?嗯?”

  语气犀利猛烈,说到最后,竟有些嘶吼了出来,满满的失望和痛楚。

  堵的束川更加六神无主,平时嘴皮顺溜的束川居然现在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乱了分寸:“二小姐,你相信我,将军他没有恶意。”

  桑弥双目如电,厉喝一声:“闭嘴!”

  “他担心我?在乎我?没有恶意?”

  “那这是什么?你觉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能信吗?”

  “你觉得他所做的一切是你所说的那样吗?你奉命行事,云野说什么都对!”

  “他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他凭什么伤我的人?凭什么不相信我?”

  “既然他不相信我,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

  一句接一句,桑弥只觉得是在戳自己心中的痛处,不明白为什么云野的手段会如此。

  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被说过的话和云野所做的有些压的喘不过气来,紧紧抓住领口,轻启朱唇,冷漠的盯着慌乱的束川:“滚。”

  “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你太让我失望了。”

  语气坚定冰冷,束川急了眼想要上前几步:“是束川不对,二小姐,二小姐。”

  桑弥猛的将白影刺出,止住了束川的动作,依旧冷漠:“滚。”

  说着上前将有些不省人事的纪沉扶起来:“再有,你不是束川。”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树林,束川站在原地失张失智,只能茫然的望着桑弥远去,什么都不能做。

  直至看不见二人,束川垂着头双眸失神,半晌慢慢慢慢回过神来,擦掉脸上的血渍,又恢复刚才的冷硬和面无表情,闪身进入黑暗之中。

  桑弥扶着纪沉躲着繁华的大街,走狭窄偏僻的小道。

  将纪沉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桑弥一手搂着纪沉的腰,尽量不触碰到纪沉的身子或者牵扯到他的伤口。

  纪沉毕竟是个男子,重量自然不言而喻,桑弥有些吃力的向着挽疏的蕾鸯楼走去:“纪沉,你怎么样,撑一下,马上就到阿挽那里了。”

  纪沉硬撑着抬起头,嗓音沙哑:“清苑,剪歌。”

  说完便没了动静,桑弥有些着急,因为纪沉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液浸湿,有的已经干涸冷硬的粘在了身上,可见身上的伤有多重。

  拍了拍纪沉的脸,见没有反应,桑弥调转方向,加快脚步向着清苑疾行。

  到了清苑,桑弥直奔三楼,到了剪歌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声音急促:“剪歌!剪歌!快来!”

  听到推门声就反应过来的剪歌有些诧异桑弥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清苑,起身披了件纱衣就迎了出来。

  看到桑弥几乎扶不住纪沉的时候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天哪,涧主这是怎么了?”

  说着小跑过去赶紧帮桑弥将纪沉扶起移到床上:“弥儿,发生了什么事。”

  桑弥眼眸深邃,漆黑的看不出情绪,声音平淡,却清晰的能听出来压抑的愤怒之意:“先看看他的伤。”

  剪歌见桑弥没有回答,便不再多问,连忙跑到柜子里将装药的瓶瓶罐罐搂在怀里,一股脑放在床边。

  将纪沉的衣服轻轻撕开,有些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剪歌犹豫不决间,桑弥一发狠,上前使劲的将衣服快速撕下来。

  昏迷中的纪沉就算意识再模糊,如此撕裂皮肤般灼烧的疼痛也忍不住的让他闷哼了一声,眉头紧锁,拧成了川字。

  桑弥连忙按住再次撕裂开来,溢出血液的伤口:“剪歌,快!”

  剪歌连忙接手,清洗,上药,止血。足足半个时辰才将纪沉身上的伤口全部清理干净。

  桑弥靠着床上的帐柱,眼眸仿佛酝酿着风暴一般瞬息万变,幽深森然不见底。

  剪歌见状,有些迟疑:“弥儿,是谁伤了涧主,下手很狠,刀刀都是致命处。”

  静默片刻,桑弥转身向外走去:“照顾好他就行,这件事我会解决。”

  看着桑弥在夜色中略微单薄纤细的身形渐渐远去,剪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经过那天晚上的相处,桑弥看起来平易近人,说话也风趣和气,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会耐着性子笑眯眯的听你说完。

  对于自己和岁明对她的试探,末湛的算计,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

  反过来却主动放低自己,说出那些话。让他们对传言所说的桑弥大吃一惊,也大开眼界。

  但是这种温和好相处的形象让他们更加捉摸不透桑弥真正的性子,一言一行仿佛都被一层雾所笼罩,迷离朦胧。

  而今晚的桑弥看起来更加不一样,脸色明明平淡的很,眼神也波澜不惊,可是剪歌却觉得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对纪沉如何受的伤不加解释,明明来的时候咬牙吃力拖着重伤的纪沉,就算自己要被压趴下也没有放手。

  方才纪沉的伤一稳定下来,便不加多问直接就离去,该说她体贴重义,还是应该说她薄情无义?

  实在让剪歌不明白自己的新主在想什么,说她风趣幽默,不谙世事,有时言语之处却又透着高深莫测,历经沧桑般的感觉。

  看了眼依旧昏迷中的纪沉竟然梦呓,贴耳细听,只听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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