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赌约
“啊？”谢妤冷不丁的一句话着实让李援有些意外，虽说不知道谢妤此来意欲何为，但这确实是一个改善两方关系的好机会。不过李援还是准备继续装傻，等待着谢妤的下文。
谢妤见李援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秀眉一蹙，哼道：“别和本姑娘装傻充愣。”
“这丫头不傻啊。”李援心想，随即说道：“哪能啊，我只是在想谢姐到底能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见李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谢妤不爽的讥讽道：“你这登徒子的面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谢姐如此褒奖，李援有些愧不敢当啊。”
“你！”
见谢妤生气，李援急忙换上了领一副嘴脸安抚道：“谢姐您大人不记人过，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险些被气炸了的谢妤缓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眼神望着院外的天空，不愿再看上李援一眼，只是悠悠地道：“听说你最近你被人找上麻烦了？好像叫什么吴大亮的？”
李援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丫头什么意思？听这语气似乎对吴大亮有些不满，也不知是谢家的意思还是单纯的吴大亮怎么得罪到了这位大姐。”一瞬间许多的念头闪过李援的脑海，此时李援的头脑在飞速旋转以思考谢妤此行的来意。
其实谢妤在说完那一番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开始有意得扫向李援，意图捕捉到李援脸上惊讶的表情，以便于自己能进行下一步的嘲讽。
可谁知李援在听到自己一番话后直接就沉默了，两眼无神的样子就像是傻了一样，这就让已经打好算盘的谢妤有些不爽，可又不好意思先张口，只能两个人一个望天，一个瞅地，一时间院中只剩下厨房传出来的做饭的声音。
其实，事情的原因和李援想的差不多。
就在昨天谢妤被气走之后，便带着燕燕回到了谢家城外的庄子。一路上谢妤脸上都没什么好脸色，一旁的燕燕也只能不停的安慰着自家姐。
就这么一路来到了谢家庄子，此时谢妤也已经平复了心情，擦干了的眼角的泪水还抽空补了点胭脂，希望不让家人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
谢妤回到庄子的时候，已经从仆人们那得知了自己父亲正在会客消息，便整理妆容前去给父亲请安。待走到父亲所在书房门口，听得屋内有说话声传来，出于好奇的谢妤便靠近书房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对话。
“这么说，郭老打算金盆洗手了？”这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接着传出来的是一个自己没有听过的声音，有些苍老沙哑，听起来已经不年轻了：“倒也不是，只是自从去年二当家来了之后，帮了吴老大不少的忙，十分受吴老大的器重。我呢，已经老了，当初一起跑码头的老兄弟们也都走的走，退的退，吴老大看不上我也是自然的。只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在江湖上也还有些面子，平日里做一些露面话事的活计，日子倒也算是过得滋润。”老者言语中虽说只是普通的抱怨，但是谢艾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谢艾放下手中的茶碗道：“郭老此次前来莫不是向谢某来诉苦的？”
老者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此事老朽还真不好开口。”
谢艾看着老者，平静的道：“但说无妨。”
老者思忖了一下，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上次谢老爷拖我们办的事已经妥当了，保证平澜码头上没有人敢去给那广源逆旅做工。坊间和市场我们也派人招呼过了，要是有不长眼的敢违逆铁索帮的意思，那他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值多少钱。”
谢艾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波动，平淡地说：“这个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贵帮做事干净利落，谢某人十分满意，答应贵帮的好处一定分文不差的奉上，郭老现在就可以派人来取，不过看起来郭老绝不是为了此等事原来一趟的吧。”
郭老的表情连连变了几变，最终狠下心来，犹豫的说道：“实不相瞒，老朽此次来真正的目的是为吴老大给谢老爷带个信。”
“洗耳恭听。”
郭老清了清嗓子说：“吴老大希望谢家能把平澜城所有的商路都交给我们铁索帮打理。”见谢艾脸色渐渐地黑了起来，郭老的心中也有些慌乱，连忙补充道：“当然，吴老大说一切都可以商量。”
谢妤虽然看不见父亲的脸色，但是以自己对父亲的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和脸色应该不是一般的差。果不其然，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屋内传来父亲冰冷的声音：“贵帮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还是真的认为我谢某人是外来人，在平澜没有根基就好欺负？”
郭老连忙摆手解释道：“谢老爷息怒，谢老爷息怒，老朽哪敢啊？”
谢艾听出了郭老话中有话：“你不敢，那他吴大亮就敢？”
郭老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挣扎，最终长叹一口气，捶胸顿足道：“实不相瞒啊，老朽也觉得吴老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见郭老如此说，谢艾有些好奇的道：“哦？郭老是什么意思？”
“想当初，老朽原本就是个普通操船的苦哈哈，原本想着只要能养着老爹老娘过着日子，再娶个媳妇，生几个子就很满足了。可谁知道啊”郭老陷入了回忆，缓缓的说道：“那天起了大风，一个狼就把船打翻了，半船的货掉进了运河里。要不是最后吴大哥帮我赔了钱，现在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埋在哪了。”
郭老喝了口茶，继续回忆道：“后来我就跟着吴大哥混江湖，这一混就是二十多年，从最早的七个人，慢慢发展到后来一百多人的铁索帮。可是身边的老兄弟一个个都没了，就剩了我和吴大哥俩人。再后来吴大哥去了之后，吴老大接了班，我也是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可谁知道啊。”
说道这里郭老留下了两行清泪，痛心疾首的说道：“可谁知道自打那胡延年来了之后，仗着自己有点功夫，不把这江湖放在眼里。又妖言惑众使得吴帮主也渐渐变得高傲自大，目空一切。但是老朽能看出来啊，这物极必反的道理老朽也是知道一二的，可是老朽和吴帮主说了几次最终也都不了了之。但是老朽知道啊，知道有朝一日真的大难临头，这铁索帮保不住了，那时候老朽该怎么下去见老兄弟，拿什么脸面去见吴大哥啊。”
看着老泪纵横的郭老，谢艾也知道了他的具体来意，心中也是暗暗盘算着：“郭老这为公之情，情动天地，直叫人感动。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和家中其他族人商量一番。不过以我个人之意，铁索帮就是铁索帮，谢家也只会和铁索帮做生意。”
郭老听谢艾如此说，登时心里一个激灵，刚刚或真或假的悲伤之情顷刻间消散无踪，收敛情绪抱拳道：“恕老朽失态，今日先暂且告辞，日后再来叨扰谢老爷。”
见郭老已经会意，谢艾也不再多说：“日后郭老要来，谢某必定扫榻相迎。老孙，送送郭老。”
待郭老离开之后，谢妤整理衣装欠身走进书房，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在低头写着什么。此时谢艾正好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抬头看见正是自家女儿进来，笑道：“阿鸾，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妤回道：“女儿也是刚刚回来。阿爷，刚刚出去那位老人家是谁呀？”
谢艾皱了皱眉，心想女儿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说道：“就是一个跑码头的，和咱家有些合作，这回是上门来要钱来了。”又转移话题道：“今天怎么样，听老贺说用不了多久就能开业了？名字想好了吗？”
之后便是妇女之间的温情时间，这里就按下不表了。
但是谢妤知道，父亲遇到了难题，只是不想让自己跟着担心罢了，不过同时让谢妤有些不爽的是，父亲这种举动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孩子，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帮上父亲的忙，让父亲的自己刮目相看。
如此，便有了今天李援见到的一幕。
再说客栈后院中，二人的沉默大概持续了五分钟，最后，还是谢妤耐不住气氛率先开口道：“哼，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是不是又想什么见不得人的歪主意呢？”
此时李援也回过神来，询问着说道：“可是那吴大亮哪里得罪谢姐了？”
谢妤仰着头哼了一声：“这和你没关系，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帮忙吧。”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是李援的疑惑
谢妤显然没想到李援还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显得有些慌张，冷哼道：“吴大亮如果倒了，对你不就是好处吗？还想得寸进尺？”
“但是我和吴大亮打生打死的，谢家却从中获利，是不是不大公平。”
谢妤仿佛听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嘲笑道：“打生打死？你一个的逆旅掌柜，口气倒是不。”
李援对着自己手心哈了一口气，又伸到鼻前闻了一闻，皱眉道：“没有口气啊。”抬头看见谢妤正在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也心生无趣，便说道：“那如果我真的能让吴大亮离开平澜城呢？”
“就凭你？”谢妤不信。
“就凭我。谢大姐敢不敢跟我赌上一局？”李援胸有成竹。
“说罢，怎么赌。”谢妤挑眉。
“没想好。到时候再说怎么样？”李援微笑道。
谢妤心中莫名的涌上了一丝不安：“可以，但是你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可别怪本姐到时候翻脸不认账！”
“君子一言。”李援伸出右手。
“”谢妤没看懂李援的意思。
“快马一鞭。”李援右手摸了摸鼻子。
“”谢妤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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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见李援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秀眉一蹙，哼道：“别和本姑娘装傻充愣。”
“这丫头不傻啊。”李援心想，随即说道：“哪能啊，我只是在想谢姐到底能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见李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谢妤不爽的讥讽道：“你这登徒子的面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谢姐如此褒奖，李援有些愧不敢当啊。”
“你！”
见谢妤生气，李援急忙换上了领一副嘴脸安抚道：“谢姐您大人不记人过，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险些被气炸了的谢妤缓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眼神望着院外的天空，不愿再看上李援一眼，只是悠悠地道：“听说你最近你被人找上麻烦了？好像叫什么吴大亮的？”
李援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丫头什么意思？听这语气似乎对吴大亮有些不满，也不知是谢家的意思还是单纯的吴大亮怎么得罪到了这位大姐。”一瞬间许多的念头闪过李援的脑海，此时李援的头脑在飞速旋转以思考谢妤此行的来意。
其实谢妤在说完那一番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开始有意得扫向李援，意图捕捉到李援脸上惊讶的表情，以便于自己能进行下一步的嘲讽。
可谁知李援在听到自己一番话后直接就沉默了，两眼无神的样子就像是傻了一样，这就让已经打好算盘的谢妤有些不爽，可又不好意思先张口，只能两个人一个望天，一个瞅地，一时间院中只剩下厨房传出来的做饭的声音。
其实，事情的原因和李援想的差不多。
就在昨天谢妤被气走之后，便带着燕燕回到了谢家城外的庄子。一路上谢妤脸上都没什么好脸色，一旁的燕燕也只能不停的安慰着自家姐。
就这么一路来到了谢家庄子，此时谢妤也已经平复了心情，擦干了的眼角的泪水还抽空补了点胭脂，希望不让家人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
谢妤回到庄子的时候，已经从仆人们那得知了自己父亲正在会客消息，便整理妆容前去给父亲请安。待走到父亲所在书房门口，听得屋内有说话声传来，出于好奇的谢妤便靠近书房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对话。
“这么说，郭老打算金盆洗手了？”这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接着传出来的是一个自己没有听过的声音，有些苍老沙哑，听起来已经不年轻了：“倒也不是，只是自从去年二当家来了之后，帮了吴老大不少的忙，十分受吴老大的器重。我呢，已经老了，当初一起跑码头的老兄弟们也都走的走，退的退，吴老大看不上我也是自然的。只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在江湖上也还有些面子，平日里做一些露面话事的活计，日子倒也算是过得滋润。”老者言语中虽说只是普通的抱怨，但是谢艾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谢艾放下手中的茶碗道：“郭老此次前来莫不是向谢某来诉苦的？”
老者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此事老朽还真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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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思忖了一下，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上次谢老爷拖我们办的事已经妥当了，保证平澜码头上没有人敢去给那广源逆旅做工。坊间和市场我们也派人招呼过了，要是有不长眼的敢违逆铁索帮的意思，那他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值多少钱。”
谢艾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波动，平淡地说：“这个我已经收到消息了，贵帮做事干净利落，谢某人十分满意，答应贵帮的好处一定分文不差的奉上，郭老现在就可以派人来取，不过看起来郭老绝不是为了此等事原来一趟的吧。”
郭老的表情连连变了几变，最终狠下心来，犹豫的说道：“实不相瞒，老朽此次来真正的目的是为吴老大给谢老爷带个信。”
“洗耳恭听。”
郭老清了清嗓子说：“吴老大希望谢家能把平澜城所有的商路都交给我们铁索帮打理。”见谢艾脸色渐渐地黑了起来，郭老的心中也有些慌乱，连忙补充道：“当然，吴老大说一切都可以商量。”
谢妤虽然看不见父亲的脸色，但是以自己对父亲的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和脸色应该不是一般的差。果不其然，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屋内传来父亲冰冷的声音：“贵帮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还是真的认为我谢某人是外来人，在平澜没有根基就好欺负？”
郭老连忙摆手解释道：“谢老爷息怒，谢老爷息怒，老朽哪敢啊？”
谢艾听出了郭老话中有话：“你不敢，那他吴大亮就敢？”
郭老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挣扎，最终长叹一口气，捶胸顿足道：“实不相瞒啊，老朽也觉得吴老大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见郭老如此说，谢艾有些好奇的道：“哦？郭老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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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泪纵横的郭老，谢艾也知道了他的具体来意，心中也是暗暗盘算着：“郭老这为公之情，情动天地，直叫人感动。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和家中其他族人商量一番。不过以我个人之意，铁索帮就是铁索帮，谢家也只会和铁索帮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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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谢妤不信。
“就凭我。谢大姐敢不敢跟我赌上一局？”李援胸有成竹。
“说罢，怎么赌。”谢妤挑眉。
“没想好。到时候再说怎么样？”李援微笑道。
谢妤心中莫名的涌上了一丝不安：“可以，但是你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可别怪本姐到时候翻脸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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