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谢家上门
距离吴大亮被官府带走已经过了五天的时间。那一日的乱战直到现在还是会被人们作为谈资谈起，可是和此事相关的人却没有精力去关注路人的议论，各自暗中忙碌着。都希望能从这条注定会干死的水蛇身上捞到些好处。
李援这几日也是没少忙活。这倒不是他又在做什么准备，而是这几日他已经接连接待了好几波官府的来人，这也使得李援有些不厌其烦。
刚刚送走了递送文书的吏，李援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天都来了快十波人了，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啊。”
“这回又是什么事？”刚刚从后厨回到前厅的楚雄问道。
李援一屁股坐到榻上，伸了个懒腰不满的嘟囔道：“明天官府要开审吴大亮了，让咱俩去做个证人。”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楚雄有些不解。
这时李援整个人都像一滩泥巴一样瘫在了榻上，有气无力的的道：“吴大亮已是一句尸体啦，明天能不能看到人还两说呢。到时候白跑一趟，有这时间不如在家好好的睡个觉。”
李援的回答倒是让楚雄有了兴趣：“怎么说？”
躺在床上的李援开始哼哼唧唧道：“这么一点儿破事拖了五天，如果不是吴大亮在牢里呆上瘾了，就是他已经被背后那些人给放弃了。我猜啊，估计是这白痴自恃自己抓着上面大人物把柄，想要给自己谋点儿利益，这本也没错，毕竟’搏一搏，单车便摩托‘。可是啊，他没弄明白，他一个二溜子凭什么能去威胁那些大人物呀。”
李援嘴上说的是猜测，实际上这些都是他那天夜在房顶上挂机时候听到的，只不过有些事情毕竟不方便和楚雄明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机。
无视了李援那些不明不白的疯话，楚雄摸着下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会灭吴大亮的口？”
李援翻了个身，侧对着楚雄道：“你说如果有个握着你致命把柄的人刚好落在你手里，你还会留着他吗？”
楚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是谢家！”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你也不怕人家顺道给你也灭口了。”
楚雄嘿然一笑：“怕什么，我又不知道他谢家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吴大亮攥在手里，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到处声张。再说了，我看人家谢大姐配你正合适，以后两家变一家，还怕什么了？”
见楚雄又开始絮叨这件破事，李援不厌其烦，索性双手堵住耳朵望着天棚发呆。
楚雄见李援不再和自己说话，也不再多唠叨，起身准备回到后厨继续忙活。
就在楚雄刚要离开的时候，就得听门外一阵嘈乱的人生，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车马声。楚雄索性转身来到门前，刚要看看情况，就看见望江台的贺掌柜带着一众谢家家丁来到了自家门口。
楚雄刚和贺掌柜客套两句，谢家车队中一辆华丽的牛车门帘被掀开走下来两位少女，正是那日匆匆离开的谢妤和谢妤的贴身丫鬟燕燕。
眼见来人，李援也不好再赖在榻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施礼道：“谢姐和贺掌柜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店蓬荜生辉。”
贺掌柜这面也连忙拱手：“李掌柜可不要妄自菲薄，掌柜少年英杰，老头子结交还来不及，哪说得上什么大架光临。”
贺掌柜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自家姐只要一来这广源逆旅，总是会遇上这样那样的意外。还有自己那两个亲侄孙，平均来一次重伤一个，真是说不出的邪门。
自己也曾经想请紫峪观的道长来看一看此地是不是和自家姐犯冲，但转念就放弃了这荒唐的想法。
见二人这么互相奉承，一旁的谢妤不由得撇了撇嘴，拉着燕燕绕过李援，直接进屋而去。李援只感觉一阵香风从身边拂过，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声如细丝的“谢谢。”
李援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去，却只见谢妤正在心不在焉的听燕燕说着曾经在这大厅中发生过的故事，时不时还轻抚一下有些发热的耳根。
贺掌柜见自家姐还是放不下架子，索性自己来做个老好人，对李援说道：“前几日多亏李掌柜和楚大厨出手相助才保住了谢家众人的安全。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谢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报答二位。”
说罢，指着门口一辆牛车上的七八个木箱道：“正巧李掌柜开业在即，家主也吩咐老朽给李掌柜送些礼物过来。”
得到吩咐的谢家家丁连忙把箱子抬进屋中一一打开。李援和楚雄凑上去一看，发现箱子中装的都是些精美的摆件，从作工就能看出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物件。
就拿其中一个箱子里的一对油灯来说，李援第一眼看到它就想到了以前在书中看到的那个“长信宫灯”。虽说不像真正的“长信宫灯”那样精美绝伦，但也算得上是设计精妙。这些木箱里的物件件件如此，可见谢家这次不光是下了不的血本，而且为了不落俗套也投入了不少的精力。
李援也能想到其中一部分原由。毕竟经过这次和吴大亮的冲突之后，谢家知道了自己这面不仅有黑这种年纪轻轻的一流高手，自己和楚雄也有着不弱的功夫。这样一来本来就有些疑神疑鬼的谢家自然会向着最严重的方向去猜测，也就是自家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逆旅背后一定有着不的江湖势力。
这样一来谢家的态度忽然变得如此友善就说得通了，这也让李援对谢家真正的图谋更加好奇，那日虽然偷听到了二人的一部分对话，可李援能感觉到谢家之志绝不只是在的平澜城，只是不知谢家此来又有什么打算。
眼看李援陷入了沉默，贺掌柜还以为李援被箱中的礼物给吸引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意思得意“这子表面上装的倒算是有模有样，可惜一见到好东西就暴露了本性。”又想到沉稳的黑，心中忍不住连连赞叹“还是王公子有大家气度。”
“不知道李掌柜对谢家这些薄礼还是否还满意？”多年的经验早就让贺掌柜养成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虽说心中有些不屑，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反而是热情满满地和李援介绍起来这些礼物。
原本还在思考如何套出谢家来意的李援被贺掌柜这句话打断了思路，一时又捋不出新的头绪，只能装作津津有味的听着贺掌柜的解说，嘴上还应和着道：“谢老爷如此大礼，子真是愧不敢当，不过既然谢家如此看得起子，以后若有什么吩咐子必定尽力而为。”
之后就二人又是一阵商业互吹，直看得一旁的楚雄嘴角直抽，忍不住打断道：“贺掌柜和谢姐既然来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吃顿便饭，要不然说出去我们广源逆旅可要落一个邻里不睦的罪名咯。”
可能是这二人也有些受够了没完没了的客套，纷纷附和楚雄的建议，贺掌柜更是开怀大笑道：“终于能有机会品尝楚大厨的手艺了，以前碍于面子，一直不好去一品楼做客，一直心痒难耐，这次终于能见识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厨’了。”
饶是楚雄这么多年也听了不少的恭维话，这次被贺掌柜这么一说还是难免的面有得色，“嘿嘿”地笑着道了声“失陪”便去后厨忙活了。
这边，贺掌柜也吩咐走了谢家的家丁们，只留了两个健壮的家丁帮忙打着下手。
原本还有些人满为患的大堂又回归了清净，这时方哲也引着筱筱来到了楼下。粉雕玉琢的丫头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筱筱躲在父亲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打量众人的萌态，更是让膝下无儿无女的贺掌柜开怀大笑。
在李援的介绍之下，谢家众人和方家父女也熟络了起来，燕燕更是已经和筱筱笑闹在了一起，而一旁的谢妤嘴上虽然哼哼唧唧着“幼稚”“成何体统”一类的话，但大姐心中似乎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平静。
不多时，谢家家丁们已经在方哲的指挥下将带来的礼物一一存放妥当，纷纷离开了广源逆旅，此时大厅中只剩下了李援和方哲c贺掌柜和已经玩作一团的三个姑娘。
是的，谢家大姐终于没有耐得住诱惑，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和燕燕一起逗弄起了筱筱。只不过可能是在意着一旁还有李援这种让人讨厌的家伙在，还是摆着一副矜持的大家姐做派。
见自家大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被筱筱吸引，贺掌柜悄然来到李援身边，伸出左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压低声音对李援说道：“李掌柜请移步，老朽有事相商。”
李援心道一声“可算来了。”便引着贺掌柜来到了后院。此时后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厨房中传来了做菜的声响。
二人来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李援先开口道：“环境简陋，真是怠慢贺掌柜了。”
贺掌柜连连挥手，看着院中的银杏树和石桌笑道：“此处环境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这桌榻更是新奇，看起来像是北朝的样式。”
“贺掌柜真是见多识广。”李援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引着贺掌柜落座，试探道：“贺掌柜此来可是为了那吴大亮的事情？”
听李援这么一问，贺掌柜楞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捋着胡子称赞道：“李掌柜真是料事如神。”其实李援这一发问却是贺掌柜没想到的，虽然谢家的来意并不难猜，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李援一个看起来没见过世面的逆旅掌柜能洞察谢家的来意。
这不禁让贺掌柜开始猜测起李援的身份，结果却惊人的发现，原来自己被王公子这位少年英杰吸引了过多的目光，却完全忽略了整个广源逆旅的核心其实是这位十几岁的少年掌柜。无论是王公子也好，还是楚大厨也好，似乎都对这位少年言听计从。转过来弯的贺掌柜开始正视起眼这位掌柜，不再把他当做一个无知的少年。
见贺掌柜陷入了沉吟，李援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一大半，心满意足的同时也不再多说，只是等着对方的回答。
再说贺掌柜这面，看见李援并未继续追问，贺掌柜就知道自己还是被这位掌柜给摆了一道，苦笑一声道：“李掌柜可是瞒苦了老朽啊，果不愧是少年英杰！那咱们索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不知李掌柜对吴大亮这人看法如何？”
李援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再引起更多的波折，直接回道：“贺掌柜可听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贺掌柜抚掌大笑：“好！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完又压低声音“实不相瞒，那吴大亮和我谢家已经是积怨已久了。”
见贺掌柜卖了个关子，李援很识相的接上话茬道：“愿闻其详。”
贺掌柜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的说道：“那老朽也不耽搁李掌柜时间，就长话短说了。谢家自两年前来到平澜，这吴大亮就盯上了我们谢家的河运生意，没少找麻烦。原本我家老爷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许了吴大亮不少好处，也算是落得一阵的安宁。可谁知这吴大亮势力越做越大也开始越发的得寸进尺，让谢家忍无可忍。”
“所以你们报官了？我听说谢老爷可是和咱们南淮州刺史交情不浅，按理说无论是长宁县还是平澜衙门都不应该袖手牌旁观吧。”李援不解地道。
听到李援作此疑问，贺掌柜便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一一道来，长叹了一口气道：“哎。如果真是像市井流言中流传的那样就好了。吴兴王殿下可看不上谢家这点家业，我家老爷也无非是一个给殿下跑腿的角色罢了。外人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又有几个官员真把谢家当一回事呢。”说罢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贺掌柜的表现不可谓是不真实，可是李援对这番话是半个字都不信的，尤其是这一番话根本就是避重就轻根本不着重点。不过李援还是配合着他的演出也是长叹一声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好一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贺掌柜连声称赞道：“竟没想到李掌柜还有如此文采，这份才情比定康城的才子也不遑多让啊。”
李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贺掌柜谬赞了，我这都是听别人说的，只是觉得这句话很应景就说出来了。”转而又一脸严肃的对贺掌柜道：“谢家仁义这段时间子也没少听到，如今又做了邻居，更承蒙谢老爷和贺掌柜如此看得起，我李援要是再推辞就端的不为人子了，谢家有什么用得到子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听到李援这话，贺掌柜心中又泛起一丝得意“果然还是年少气盛，这么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能通过这子联系上他背后的势力，对谢家肯定是有利无害。”想到这里贺掌柜心里盘算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李援说道：“明天只需要李掌柜配合谢家演上一出戏，准叫吴大亮又去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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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援这几日也是没少忙活。这倒不是他又在做什么准备，而是这几日他已经接连接待了好几波官府的来人，这也使得李援有些不厌其烦。
刚刚送走了递送文书的吏，李援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天都来了快十波人了，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啊。”
“这回又是什么事？”刚刚从后厨回到前厅的楚雄问道。
李援一屁股坐到榻上，伸了个懒腰不满的嘟囔道：“明天官府要开审吴大亮了，让咱俩去做个证人。”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楚雄有些不解。
这时李援整个人都像一滩泥巴一样瘫在了榻上，有气无力的的道：“吴大亮已是一句尸体啦，明天能不能看到人还两说呢。到时候白跑一趟，有这时间不如在家好好的睡个觉。”
李援的回答倒是让楚雄有了兴趣：“怎么说？”
躺在床上的李援开始哼哼唧唧道：“这么一点儿破事拖了五天，如果不是吴大亮在牢里呆上瘾了，就是他已经被背后那些人给放弃了。我猜啊，估计是这白痴自恃自己抓着上面大人物把柄，想要给自己谋点儿利益，这本也没错，毕竟’搏一搏，单车便摩托‘。可是啊，他没弄明白，他一个二溜子凭什么能去威胁那些大人物呀。”
李援嘴上说的是猜测，实际上这些都是他那天夜在房顶上挂机时候听到的，只不过有些事情毕竟不方便和楚雄明说，至少现在还不是时机。
无视了李援那些不明不白的疯话，楚雄摸着下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会灭吴大亮的口？”
李援翻了个身，侧对着楚雄道：“你说如果有个握着你致命把柄的人刚好落在你手里，你还会留着他吗？”
楚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是谢家！”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你也不怕人家顺道给你也灭口了。”
楚雄嘿然一笑：“怕什么，我又不知道他谢家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吴大亮攥在手里，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到处声张。再说了，我看人家谢大姐配你正合适，以后两家变一家，还怕什么了？”
见楚雄又开始絮叨这件破事，李援不厌其烦，索性双手堵住耳朵望着天棚发呆。
楚雄见李援不再和自己说话，也不再多唠叨，起身准备回到后厨继续忙活。
就在楚雄刚要离开的时候，就得听门外一阵嘈乱的人生，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车马声。楚雄索性转身来到门前，刚要看看情况，就看见望江台的贺掌柜带着一众谢家家丁来到了自家门口。
楚雄刚和贺掌柜客套两句，谢家车队中一辆华丽的牛车门帘被掀开走下来两位少女，正是那日匆匆离开的谢妤和谢妤的贴身丫鬟燕燕。
眼见来人，李援也不好再赖在榻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施礼道：“谢姐和贺掌柜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店蓬荜生辉。”
贺掌柜这面也连忙拱手：“李掌柜可不要妄自菲薄，掌柜少年英杰，老头子结交还来不及，哪说得上什么大架光临。”
贺掌柜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自家姐只要一来这广源逆旅，总是会遇上这样那样的意外。还有自己那两个亲侄孙，平均来一次重伤一个，真是说不出的邪门。
自己也曾经想请紫峪观的道长来看一看此地是不是和自家姐犯冲，但转念就放弃了这荒唐的想法。
见二人这么互相奉承，一旁的谢妤不由得撇了撇嘴，拉着燕燕绕过李援，直接进屋而去。李援只感觉一阵香风从身边拂过，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声如细丝的“谢谢。”
李援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去，却只见谢妤正在心不在焉的听燕燕说着曾经在这大厅中发生过的故事，时不时还轻抚一下有些发热的耳根。
贺掌柜见自家姐还是放不下架子，索性自己来做个老好人，对李援说道：“前几日多亏李掌柜和楚大厨出手相助才保住了谢家众人的安全。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谢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报答二位。”
说罢，指着门口一辆牛车上的七八个木箱道：“正巧李掌柜开业在即，家主也吩咐老朽给李掌柜送些礼物过来。”
得到吩咐的谢家家丁连忙把箱子抬进屋中一一打开。李援和楚雄凑上去一看，发现箱子中装的都是些精美的摆件，从作工就能看出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物件。
就拿其中一个箱子里的一对油灯来说，李援第一眼看到它就想到了以前在书中看到的那个“长信宫灯”。虽说不像真正的“长信宫灯”那样精美绝伦，但也算得上是设计精妙。这些木箱里的物件件件如此，可见谢家这次不光是下了不的血本，而且为了不落俗套也投入了不少的精力。
李援也能想到其中一部分原由。毕竟经过这次和吴大亮的冲突之后，谢家知道了自己这面不仅有黑这种年纪轻轻的一流高手，自己和楚雄也有着不弱的功夫。这样一来本来就有些疑神疑鬼的谢家自然会向着最严重的方向去猜测，也就是自家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逆旅背后一定有着不的江湖势力。
这样一来谢家的态度忽然变得如此友善就说得通了，这也让李援对谢家真正的图谋更加好奇，那日虽然偷听到了二人的一部分对话，可李援能感觉到谢家之志绝不只是在的平澜城，只是不知谢家此来又有什么打算。
眼看李援陷入了沉默，贺掌柜还以为李援被箱中的礼物给吸引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意思得意“这子表面上装的倒算是有模有样，可惜一见到好东西就暴露了本性。”又想到沉稳的黑，心中忍不住连连赞叹“还是王公子有大家气度。”
“不知道李掌柜对谢家这些薄礼还是否还满意？”多年的经验早就让贺掌柜养成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虽说心中有些不屑，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反而是热情满满地和李援介绍起来这些礼物。
原本还在思考如何套出谢家来意的李援被贺掌柜这句话打断了思路，一时又捋不出新的头绪，只能装作津津有味的听着贺掌柜的解说，嘴上还应和着道：“谢老爷如此大礼，子真是愧不敢当，不过既然谢家如此看得起子，以后若有什么吩咐子必定尽力而为。”
之后就二人又是一阵商业互吹，直看得一旁的楚雄嘴角直抽，忍不住打断道：“贺掌柜和谢姐既然来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吃顿便饭，要不然说出去我们广源逆旅可要落一个邻里不睦的罪名咯。”
可能是这二人也有些受够了没完没了的客套，纷纷附和楚雄的建议，贺掌柜更是开怀大笑道：“终于能有机会品尝楚大厨的手艺了，以前碍于面子，一直不好去一品楼做客，一直心痒难耐，这次终于能见识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厨’了。”
饶是楚雄这么多年也听了不少的恭维话，这次被贺掌柜这么一说还是难免的面有得色，“嘿嘿”地笑着道了声“失陪”便去后厨忙活了。
这边，贺掌柜也吩咐走了谢家的家丁们，只留了两个健壮的家丁帮忙打着下手。
原本还有些人满为患的大堂又回归了清净，这时方哲也引着筱筱来到了楼下。粉雕玉琢的丫头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筱筱躲在父亲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打量众人的萌态，更是让膝下无儿无女的贺掌柜开怀大笑。
在李援的介绍之下，谢家众人和方家父女也熟络了起来，燕燕更是已经和筱筱笑闹在了一起，而一旁的谢妤嘴上虽然哼哼唧唧着“幼稚”“成何体统”一类的话，但大姐心中似乎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平静。
不多时，谢家家丁们已经在方哲的指挥下将带来的礼物一一存放妥当，纷纷离开了广源逆旅，此时大厅中只剩下了李援和方哲c贺掌柜和已经玩作一团的三个姑娘。
是的，谢家大姐终于没有耐得住诱惑，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和燕燕一起逗弄起了筱筱。只不过可能是在意着一旁还有李援这种让人讨厌的家伙在，还是摆着一副矜持的大家姐做派。
见自家大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被筱筱吸引，贺掌柜悄然来到李援身边，伸出左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压低声音对李援说道：“李掌柜请移步，老朽有事相商。”
李援心道一声“可算来了。”便引着贺掌柜来到了后院。此时后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厨房中传来了做菜的声响。
二人来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李援先开口道：“环境简陋，真是怠慢贺掌柜了。”
贺掌柜连连挥手，看着院中的银杏树和石桌笑道：“此处环境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这桌榻更是新奇，看起来像是北朝的样式。”
“贺掌柜真是见多识广。”李援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引着贺掌柜落座，试探道：“贺掌柜此来可是为了那吴大亮的事情？”
听李援这么一问，贺掌柜楞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捋着胡子称赞道：“李掌柜真是料事如神。”其实李援这一发问却是贺掌柜没想到的，虽然谢家的来意并不难猜，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李援一个看起来没见过世面的逆旅掌柜能洞察谢家的来意。
这不禁让贺掌柜开始猜测起李援的身份，结果却惊人的发现，原来自己被王公子这位少年英杰吸引了过多的目光，却完全忽略了整个广源逆旅的核心其实是这位十几岁的少年掌柜。无论是王公子也好，还是楚大厨也好，似乎都对这位少年言听计从。转过来弯的贺掌柜开始正视起眼这位掌柜，不再把他当做一个无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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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贺掌柜连声称赞道：“竟没想到李掌柜还有如此文采，这份才情比定康城的才子也不遑多让啊。”
李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贺掌柜谬赞了，我这都是听别人说的，只是觉得这句话很应景就说出来了。”转而又一脸严肃的对贺掌柜道：“谢家仁义这段时间子也没少听到，如今又做了邻居，更承蒙谢老爷和贺掌柜如此看得起，我李援要是再推辞就端的不为人子了，谢家有什么用得到子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听到李援这话，贺掌柜心中又泛起一丝得意“果然还是年少气盛，这么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能通过这子联系上他背后的势力，对谢家肯定是有利无害。”想到这里贺掌柜心里盘算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李援说道：“明天只需要李掌柜配合谢家演上一出戏，准叫吴大亮又去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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