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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恐怖,罗蛮天荡的野心、PART5

  《预兆》

  导语:当你相信科学只是一种魔法,你就进入了这个故事

  p一v宋世昊

  宋世昊最近总是睡不好。

  一闭眼就会看到蓝袍勇士和教训会的灵清。

  “少爷?你在想什么?”

  彩沁在一旁问道。

  宋世昊从思绪中惊觉,原来他正在神殿中观看壁画。

  彩沁:“少爷?”

  宋世昊:“没事,只是想到了同伴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弘予,郑文诸,陶嘉,冯大伟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其实,宋世昊来神殿,是有心为之。

  因为他想恶补一下有关精灵,魔鬼,水榭大陆的一切。

  或许这些“得天独厚”的信息,将来能派得上用场。

  前瞻的宋世昊。

  首先,宋世昊没有去看有关“教团会”的历史,而是去寻找“教训会”的信息。

  壁画很生动,内容也很丰富,但由于基本没有署名,宋世昊根本无从去确认这些信息的来源,准确性,甚至记述着哪个时间,哪个事件都很难分清楚。更何况宋世昊不想把灵清的事情告诉虎凉,因此更无法直接去询问。

  如果说一百年前的壁画,和十年前的壁画,能从新旧程度分辨,那么一百万年前的壁画和十万年前的壁画,对肉眼凡胎的宋世昊,就没有分辨能力可言了。

  不过,精灵们的文化创造力还是惊人,在浏览了数千屏壁画后,宋世昊一眼就认出了灵清。

  这是一屏很久远的壁画,壁画中全是精灵,众精灵围绕在一个类似于亭子的地方,或坐或立,或低头沉思,或伸手示意,不远处,帷幔以外不远处,有一条穿过峭壁的小路,小路的旁边,是瀑布。有个年轻的精灵,正单手举着一件卷轴一样的东西朝众精灵奔跑而来。近处,是交错林立的酒杯觥觞与筵席酒馔,远处的瀑布流淌出画后再次出现在最近的视野,从筵席旁边流淌而过。几名笙弦鼓乐的精灵,露出了近景犹如特写的脸庞。

  而这其中的一个,就是灵清。

  虽然只是侧脸,但宋世昊一眼就认出来了。美丽的眼眸,清晰的轮廓,高耸的鼻梁,和那个微微翘起,好像随时都要念出咒语的嘴唇。

  仔细观察灵清的动作神态,好像意并不在演奏,而是在指点在座的精灵们,一只手的食指指着蜡烛,另一只手捧着排笙。

  彩沁:“少爷?”

  宋世昊好容易将眼神从壁画上抽离出来,落在了彩沁脸上。

  宋世昊:“彩沁,壁画之中的这个精灵,长得跟你好像呀。”

  由衷而发,因为宋世昊确实觉得灵清跟彩沁很像,不然之前也不会以为灵清进来时候,就是彩沁。

  彩沁却涨红了脸:“少爷,你又讲这些不正经的话了,之前还说清女王长得像我,现在又说画儿里的精灵像我,真是羞死人了。不理你了”

  说着彩沁转身,缓缓地朝外走去。

  宋世昊却突然被彩沁的话提醒了,虽说宋世昊对精灵的面孔的区分能力很差,但对于灵清的辨识度非常敏锐,之前说清女王像彩沁,现在又觉得灵清像彩沁,也就是说,灵清和清女王的相貌是相近的,而且,两人都叫“清”,灵清和濯清,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呢?

  想着想着,宋世昊才发觉彩沁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的壁画停下来,回头偷偷地瞥视自己,一脸的不乐意。看来是对宋世昊没有追上来正在生小脾气呢!

  宋世昊忙追了上去。

  彩沁则得寸进尺,见宋世昊追来,反而转身朝外跑去。

  一股脑儿撞进了彩津姐姐的怀里。

  彩津:“少爷,虎凉大人唤你。沁儿,你又胡闹。”

  彩沁:“姐姐,少爷又犯糊涂了,你这些壁画有什么好看,闷得要命,一天到晚的非得来这个地方干啥。”

  彩津:“这个你就不懂啦,智者,总是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来规范将来的行为。少爷一定是觉得这些壁画里的信息很有用,才每天在练习结束之后来这里观看的。”

  彩沁:“那,我可不愿意天天陪他来,我又看不懂,而且而且最里面那些壁画,好可怕哟。”

  彩津:“这不是姐姐有别的事情要忙嘛,就你一天到晚没事做,安排你陪少爷到处转转,还不乐意。”

  彩沁:“要是能到处转转,我也是乐意的。”

  彩津:“好了好了,别再抱怨那些可怕的壁画了,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回去吧。”

  一句话也提醒了宋世昊。

  因为宋世昊虽然几乎每天都来,但每次逛着逛着,就会被其中某一屏壁画所吸引,从来没能够走到最深入的部分。

  宋世昊回头看了一眼,想转身回去,但天色不早了,彩津也来唤,只好作罢。

  但宋世昊并不知道,这一回头,就再也没有机会看这些壁画了。

  三人来到厅堂,只见虎凉全身披挂,骑着战马,身后的仆从,牵马坠蹬,再后面,有几辆马车。

  虎凉:“快上马,我们马上出发。”

  宋世昊摸不着头脑,连日来的清闲。怎么突然就有紧急情况了呢?

  宋世昊:“容我去换身衣服。”

  虎凉:“没时间了,我们立即出发,路上再说。彩津,彩沁,你们谁愿意跟着少爷一起走?”

  两人对视一眼,都欲言而止,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宋世昊的身上。

  宋世昊略一思索:“彩津。”

  于是宋世昊认镫攀鞍,上了战马,随着虎凉头前开路,彩津提起裙子,冲彩沁行了个礼,彩沁还礼,彩津上了马车。

  行军。

  宋世昊:“我们去哪里?”

  虎凉:“淲港,发生了叛乱,我们去平叛,一来检验一下你现在的武艺,二来给你机会立下些战功。”

  宋世昊:“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虎凉:“因为余萍港的愚濮也发兵了,如果被他们率先平叛,割据了城池,我们就失去了对最近的港口的支配权。”

  宋世昊早就知道各大领主和城邦之间的明争暗斗,但这时,他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于是假装很是诧异。

  宋世昊问道:“本来淲港是归谁管辖呢?”

  虎凉:“我们教团会的长老,正淙。”

  宋世昊:“那为什么愚濮他们会发兵?正淙长老呢?”

  虎凉稍微打量了一下宋世昊,似乎察觉了宋世昊对局势的认识。

  虎凉:“正淙长老,或许正是他勾结的叛军,又暗中联络愚濮,里应外合,合理合法地拿下淲港的管辖权。”

  宋世昊:“那愚濮到底是谁,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虎凉:“愚濮是个精灵新兴贵族,他和芷兰的比湮,妙兰的亦浸等商人,联合创办了水榭大陆的贸易组织联合会,他们各自积累的财富甚至超过了大多数中等城邦领主。虽然财富对我们精灵没有什么特别的约束力和吸引力,但人类不一样,短暂的一生,追名逐利,生前身后,子孙嗣续,都离不开钱。所以,他们就利用这些财富,去换取权力,窃取权力,掠夺权力,然后再消费这些权力。”

  宋世昊:“精灵王和精灵大长老们,就放任这种卖官鬻爵的行为?”

  虎凉:“那你就应该去问问芷兰城的教导会,他们司掌官吏的任命,然而现在,哼哼,芷兰城的城主,已经是比湮了。”

  宋世昊:“那我们为什么不用魔法,比如乘乌有之蚺飞过去岂不是更快?”

  虎凉:“不能用,首先,这不是我们几个人飞过去就能解决的事情,需要军队,其次,飞过去对于魔法的消耗太大了,我们应该做好满状态作战的准备。”

  宋世昊:“这么危险?”

  虎凉:“大敌当前,这些门阀们还在这里为自己的利益和权力相互掣肘,相互攻伐,实在是让人心寒。”

  宋世昊:“或许,我说或许,魔鬼入侵之后,大家就能团结起来,同仇敌忾。这么说,魔鬼的入侵,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语出惊人,吓了虎凉一跳。

  虎凉:“大逆不道的话,你可以停止了!你丝毫没有对魔鬼的可怕的觉悟。魔鬼,是一切美好事物的敌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与整个世界做对,是所有的一切,一切。”

  宋世昊:“虎凉大人,您别激动。”

  虎凉:“激动?我被你吓到了。以后千万不要向别人提起这些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宋世昊也被虎凉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收敛。

  宋世昊:“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

  虎凉:“尊敬的神选少年啊,不是我危言耸听,即便我们打败了魔鬼,大战之后,水榭大陆上的新秩序c新格局的建立,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宋世昊不再提问,因为他看到了,虎凉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总教头,眼神中的空洞,无奈,彷徨,甚至还有一丝惋惜。

  宋世昊心想:“大概他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遭受了不幸吧。”

  一连行军数十个昼夜,也不知行进了多少伦松,宋世昊随着虎凉的队伍,驻扎在了淲港城外四伦松(合20公里)的乱石滩。

  在这里,宋世昊在中军帐中,见到了之前,只闻其名,从未谋面的教团会两位长老,三名都督,七位将军。

  众精灵正在开作战会议。

  虎凉作为将军,坐在了第五个将军的席位上,宋世昊在身后侍立。

  长老们和都督将军们,用精灵语交谈,宋世昊零零星星只能听懂几个动词和名词。

  其中“天泾”这个名字被多次提到,宋世昊猜测应该是对方的先锋大将。

  等大人物们交谈完毕,一名长须长老才将目光送向虎凉。

  虎凉起身行礼,右手平伸,胳膊画了个弧线,敲了敲胸膛,接着点了下头。

  一直闭着眼的长老摆摆手。

  长须长老开口:“虎凉,你身后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神选少年吗?”

  长须长老特地用通用语让宋世昊也听得懂。

  宋世昊也向长老行礼。

  长须长老:“罢了罢了,你还不是一名战士,不用向我行军礼。说吧,你有什么计谋,让我们打赢这一仗。”

  宋世昊这下可被问住了,因为他刚刚来到这里,一路之上,虎凉并未向他透露双方兵力和驻扎信息,所以空无一策。

  虎凉:“片汛大人,宋世昊还未”

  片汛长老:“虎凉,我没有问你,我在问他。”

  宋世昊心乱如麻,失了主张,脑海中幻灯片一样地过着虎凉言语之间曾经透露出的,对战局和形势的描述。

  突然,在神殿中,看到的那屏带有灵清的壁画,出现在宋世昊的脑海里。

  宋世昊突然大胆起来。

  宋世昊:“长老大人,诸位提督,将军,在下人微言轻,在下的计谋现在说出来,毫无说服力,但如果等到斥候前来报信,那就会让诸位对在下刮目相看。”

  提督和将军们议论纷纷。

  一直闭着眼的长老,再次摆摆手。

  片汛长老:“好,且等斥候回报。”

  众精灵都不言语,且不注目宋世昊了。

  虎凉有点发火,拉着宋世昊到一边。

  虎凉小声:“你在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想当然的地方”

  但宋世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排笙端详着。

  这时,斥候来报。

  斥候:“报!愚濮沿江扎营,廊桥林立,隔绝水道。”

  一名身材魁梧,锦袍金甲的将军彤沉站了起来。

  彤沉:“请说出你的计谋,神选少年。”

  宋世昊没有说话,他学着灵清在壁画中的样子,一手捧着排笙,一手指着蜡烛。

  这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宋世昊的耳边耳语,宋世昊跟着这个声音,念了出来。

  宋世昊:“伐竹为筏,顺流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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