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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狐狸

  指间用力,狐狸痛苦地咪上眼睛,粉红色的舌头吐出老长,眼看就要断气,秋娘抱住荆凌的腿,声泪俱下地乞求:“凌儿,放过它吧!不要再造杀孽!”

  她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大,杀死荆水根后,精神已经临近奔溃。荆凌皱起眉头,掐住狐狸的手松掉几分力道:“娘,给你两个选择。你要这个只狐狸,还是要我?”

  秋娘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要狐狸,我走!要我,狐狸死!”荆凌脸色阴沉地看着她,表明自己不是开玩笑的。

  秋娘愣了一下,不哭了,急急说道:“凌儿,娘当然要你!如果你一定要杀死它,娘听你的。”

  荆凌长呼一口气:“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也证明了它没对你施妖法!娘,起来吧!我不杀它!”

  秋娘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锤打他,气道:“你这孩子,竟敢戏弄娘,害娘出丑!”

  荆凌呵呵笑着任她发泄。

  其实他真想弄死狐狸,可秋娘要死要活的害他下不去手。逼不得已只能想办法试探一下秋娘有没有被狐狸迷惑。

  待秋娘生完气,荆凌又板起脸晃晃狐狸,正言厉色道:“我警告你,别想害我们,否则不饶你,听明白没有?”

  狐狸喘着粗气,连连点头。

  荆凌把它放在地上,仔细检查它的伤口。

  秋娘凑过来小声问道::“凌儿,你不打算杀它了?”

  “既然你喜欢它,那就养着吧!问题是它的伤有点棘手,你有办法吗?”

  秋娘白他一眼,嗔道:“你不是说会治么,也是骗娘的?”

  荆凌尴尬地笑了笑:“我的确知道一个法子,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它的造化了。”

  “你动手吧!娘相信你!”相处一个多月,秋娘见识过他诸多手段,对他信心满满。

  闹这么一出,她的心神已经放在狐狸身上,荆凌乐见其成,兴致也起来了,取过一枝羽箭,把箭头放在火炭上烧。

  狐狸被羽箭从后背贯穿,直接拔出来肯定很痛苦,荆凌找来一块平整的石头,抱着它调好位置,挥刀砍断箭羽部分。

  下刀的刹那,箭杆震动,狐狸疼叫出声。

  秋娘在旁细声安慰,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眼瞅荆凌就要把箭拔出来,秋娘疑惑道:“你不准备好止血的草药,就这样拔出来,不怕它失血而死吗?”

  “药在这呢!”荆凌指了指,刚才放在火炭上烧的箭头已经发红。

  电影里的主角就是这样疗伤的,他准备照葫芦画瓢。

  猛地拔出狐狸身上的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狐狸痛得发抖抽搐,惨叫连连。荆凌不管不顾,用力压住不让它动弹,通红的铁箭头按在伤口上。

  “咝”的一声,青烟冒起,空气中弥漫着毛发的臭味,隐隐还有一丝烤肉的香气。

  狐狸剧烈挣扎几下,尖叫一声便没了声息。

  秋娘摸摸它的肚子,发现还有心跳,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

  狐狸而已,又不是人,死便死了,荆凌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把它翻过来,照法施为,狐狸晕死中又痛醒,等荆凌弄完之后,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了。

  秋娘心疼地抱起它,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细心体贴地给它包扎伤口。

  荆凌没那闲情逸致,爬上网床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树叶草尖仍挂着露珠。

  小鸟站树丫上欢快鸣唱,虫儿躲在草丛里宣告自己的存在。

  空气中弥漫着自然界特有的芬芳,深吸一口,直入肺腑,令人精神振奋非常。

  荆凌伸着懒腰起身,看见秋娘睡得香甜,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傻女人因为杀人的事,害怕睡着后做恶梦,和狐狸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实在困得不行才躺下来。

  狐狸受伤严重,又被荆凌暴力疗伤,早已精疲力尽,此时正趴在秋娘怀中呼呼大睡。

  简单地洗漱一番,荆凌决定去打猎!

  这几天顿顿啃干粮,嘴巴都淡出鸟了。更何况秋娘精神状态不好,趁机搞点丰盛的吃食出来,让她开心开心也好。

  带着连环弩在树林里转悠,很快发现一颗树上栖息着几只鸟儿。

  荆凌没有贸然动手,手掌卷成喇叭,冲上面喊道:“树上的鸟儿听着,如果你能听懂人话,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得罪妖,再说回来,能听懂人话的动物已经具备灵性,吃那玩意跟吃人肉差不多,恶心!

  喊过之后,树上的鸟儿没有飞走,仍在悠然自得地梳理毛发,偶尔还亮一下歌喉。

  荆凌瞄准其中一只最肥的,食指扣动板机,一声悲鸣之后,肥鸟噼里啪啦地摔到地上。

  其它鸟儿都被惊走了,荆凌把打死的肥鸟栓在腰间,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转了一圈,不费多大功夫就打到三只鸟,还采到一小袋蘑菇,最惊喜的是弄到一把红色的小辣椒。

  回到营地的时候,秋娘和狐狸还在睡。

  把鸟除毛去内脏,然后用棍子插着放在碳火上烤。

  前世家里有佣人,出门吃酒店,他根本没下过厨房,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好在他看别人做过,倒是学得像模像样。

  经过不断翻转烘烤,三只肥鸟的表皮慢慢变成金黄色,油脂滴进火里,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等烤到九成熟的时候抹上佐料,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烤熟之后,剔出肉块,放在洗净的大叶片上,又把骨头扔进锅里,和蘑菇一起熬汤。

  狐狸醒了,嗅到香味便挣扎着要下床。

  秋娘揉着惺忪睡眼把它抱过来,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

  “快尝尝,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辣椒,我摘了不少,回去我们也种一些!”荆凌把鸟肉推到她面前,又忙着给她盛汤。

  “市集上就有辣椒卖,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秋娘掐一块鸟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眼睛一亮,连赞好吃!

  狐狸口水滴答直流,秋娘没给它喂,它也不敢下爪。等了一会,见秋娘还不喂它,便伸出小爪子拍拍秋娘的手,又指指大叶上的肉块,乖巧模样惹人怜爱!

  秋娘笑得开怀,赶紧拿一块大的塞它嘴里。

  荆凌见状干脆盛一碗汤给它,它也不客气,嘴巴捅到碗里一口喝干。

  吃饱喝足,俩人开始收拾行装,狐狸趴在一边晒太阳。

  忙活的时候,荆凌心中一动,扭头问狐狸:“你知不知道卧龙宗在哪里?”

  秋娘也好奇地望向它。

  狐狸本不想搭理,可是刚刚吃了人家的鸟肉,又喝了人家的汤,再摆脸色就说不过去了。

  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荆凌叹了口气,很是失望。

  秋娘安慰道:“没关系,我们会找到的。”

  默了默,又担忧道:“你的脸色很差,要不我们先回家治病,等病好了再继续找?”

  荆凌牵强地笑了笑,“昨晚说好的,再找五天,五天后就回去!”

  秋娘拿他没法子,也就不劝了。

  收拾完,俩人继续赶路。

  没走出多远,秋娘突然惊咦一声。

  荆凌回头,看到她怀里的狐狸举着一个小爪子,似乎在指路。

  秋娘柔声问道:“小白,你让我们往这边走,对吗?”

  狐狸点点头。

  荆凌抓抓头皮,郁闷道:“什么时候给它取名字了?”

  秋娘白他一眼:“要你管,我现在给它取的行不行?”

  荆凌无语。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都是乱闯一通,俩人决定按狐狸小白指的方向走。

  晌午略做休整,吃点干粮。

  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小白的爪子指向一个山洞。

  荆凌和秋娘面面相觑。

  山洞的入口很隐秘,隐藏在一堆山石之间,附近的林木草植旺盛,稍不注意就会错过。荆凌在洞口瞧了几眼,发现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奇怪地问小白:“这是你家?”

  小白摇头。

  荆凌又问:“里面有没有危险?”

  小白摇头。

  秋娘灵机一动:“对我们有好处吗?”

  小白终于点头!

  来都来了,荆凌决定进去看看。

  秋娘对小白很信任,只要小白说没危险,她就不害怕,当即表示跟荆凌一起进去。更何况有好处可拿,她贪小便宜的心思已经发作了。

  谋定而后动,这是荆凌的习惯。

  让秋娘把背包清出来,捡来柴火放进去,又烧着一根当火把,这才一前一后踏入洞中。

  里面是一个曲折的通道,他们走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走到尽头。

  地面在向下倾斜,有些地方很狭隘,要侧着身子慢慢挪过去,有些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洞口,要趴着才能爬过去。

  火把点了一根又一根,已经剩无几了。如果不是小白信誓旦旦的表示有好处,荆凌都想打退堂鼓了。

  艰难地趟过一片水坑,前面洞口出现一片蓝光。

  小白拍拍秋娘的手臂,兴奋地指了又指。

  秋娘惊喜道:“这是宝洞吗?”

  荆凌瞟了一眼,笑着说道:“蓝色水晶,竟然能发光,搬出去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秋娘笑弯了眼,抚着小白的脑袋,夸奖的话滔滔不绝。

  走到地头,只见洞内蓝莹莹一片炫丽异常。洞顶、洞壁、地面,全是水晶石。很多几米长的蓝水晶横纵交错地捅出来,把路都挤没了。

  意外的是小白的小爪子没放下,指着前方“嘤嘤”直叫!

  荆凌惊讶道:“前面还有好东西?”

  小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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