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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篇 1 .

  沈晏顾长欢。

  ——他们说平生相见即眉开,我不明白,直到我们重遇,你看着我笑了。

  “我总是梦见十五岁那年,糖果店门口,她弹着吉他唱《手写的从前》,弯着桃花眼很深情,很多人围观赞叹她的歌声,然后她毫无预兆地趁间奏笑着说了一句,祝沈晏快乐。”

  “我于是冒出了一种荒缪得近乎无理取闹的念头。就是像她那样好看那样优秀的人,不该轻易笑的。”

  “她一笑,我也跟着笑,自己控制不住的。可后来的理智告诉我,太超过了。”

  “我喜欢她,自始而终。”

  顾长欢一进包厢,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我来得不太巧。”

  她轻勾嘴角,桃花眼里笑意盎然。

  “哪里啊。”赵七七反应极快,“是你气场太强啦。”

  把生日礼物给赵七七,看对方微笑着道谢后便随意坐在了她身边。

  “喂。”赵七七戳戳身旁呆若木鸡的沈晏,“给点反应啊,不想破镜重圆啦?”

  沈晏无声苦笑了一下,“她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我还要再去打扰人家吗?”

  “可是”

  “对了对了,思影呢?她怎么没来?”

  高年级的学长说了一句,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连顾长欢微笑的表情也僵硬了。

  “哪能呢,有某人的地方一定有她的。”

  最后还是她开口打破沉默,语气轻快到把所有感情不留痕迹地掩饰带过。

  “不是啦,思影打电话跟我说她不太舒服,就不来了。”

  赵七七笑。

  “是吗。”

  漫不经心地反问,倒了一杯可乐,顾长欢把它递到沈晏面前。

  “我不喝可乐。”

  沈晏鼓起勇气对上她的桃花眼,只见后者轻笑了一下:“是敬你的宽容,没有让你喝。”

  说完自己喝了一口。

  沈晏失落地低眸,苦笑一声。

  “哎呀今天是我的生日诶,这气氛像什么啊。”赵七七玩笑道。

  听罢顾长欢便没再理沈晏,也没再看他。

  一晚上,他都静静听着顾长欢和叶楠木的热聊。

  旁边有人抽烟,雾气升腾缭绕,模糊了沈晏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顾长欢的脸。

  嗨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讨论一些家常。沈晏早就想走了,拿起外套起身。

  “沈晏要走了吗?”赵七七连忙说道,“长欢不是坐自家车来的吗,让她顺便送送你吧。”

  “对啊。”

  大家秒懂地附和着,叶楠木倒了一杯度数中等的鸡尾酒一口干。

  顾长欢倒显得无所谓多了,起身掠过沈晏身边的时候淡淡说了句:“走吧。”

  沈晏心情烦躁,又觉得很累,困意不轻,但坐在顾长欢家的车上,还是不敢有半分松懈。

  不知为何觉得路程很漫长,或许是时间过得太慢,沈晏就坐在顾长欢旁边,呼吸越来越困难。

  偏头看沈晏时,感觉到某人刻意掩藏的紧张,顾长欢轻声出口:“你怎么了。”

  明明是问句,在这个人口里都是用轻描淡写的陈述说出。

  “没”

  沈晏摇摇头,见顾长欢没再理会他安静看向车窗外流动的灯海,在心底叹了口气。

  很想问她,为什么要远离自己,为什么要在那天说出“我们以后就做普通朋友吧,或者别再联系”这样绝情的话。

  是因为她知道江思影喜欢自己而刻意疏离吗?

  他还在沉思着,丝毫未察觉少女已经将视线又一次落到自己身上。

  “如果有话可以直说,遮遮掩掩的可不像你沈晏。”

  听到这句话沈晏拉回了纷飞的思绪,看向顾长欢时彼此的目光相撞。

  “我只是想问你,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你说呢?”

  “可我不明白。”沈晏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是因为什么?”

  顾长欢别开目光,“我不会喜欢一个单纯到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就只有江思影,一直追你。”

  单纯到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以前的深情都是假的吗?

  顾长欢即使淡漠,但也是能说会道,总是能够在沈晏心上漫不经心地划开一道口子,红艳的鲜血掺着自尊汩汩地往外冒,满车的腥味只有沈晏自己闻得到。

  对方却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停车。”沈晏找到一个呼吸新鲜空气的好借口,“我渴了,想去买饮料。”

  “前面有便利店吗。”

  “好像是有一家二十四时营业的。”

  管家回答。

  “那停车吧。”

  顾长欢开口,等管家停下车后沈晏便立即打开车门出去了。

  “姐。”看着欲开车门跟出去的顾长欢,管家说道,“如果还在乎的话,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呢。”

  “如果没有顾时恻,我也不会这样。”

  淡淡撂下一句话,顾长欢进了那家便利店。

  少年已经付完钱打算回车上了,看到刚进来的顾长欢便说道:“抹茶。”

  “嗯,走吧。”

  待两人重新回到车上,管家便问:“是上次的那个地方吗?”

  “嗯。”

  顾长欢点头应了一声,沈晏倒有些疑惑了:“什么上次的地方?”

  没有回答,然后他就看着管家踩下油门拐几个弯,在十字路口左转。

  “安管家,你好像很熟这条路。”

  过了半晌,沈晏开口。

  “对啊,姐经常让我带她来这儿,说是”

  管家笑着回答,还没说完便被顾长欢打断:“楠木住这儿。”

  沈晏顿时感觉自己方才那点自作多情变成凉水浇在头上。

  “这这样啊。”

  “不然呢。”顾长欢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日益增进了,扯淡功力许久不用也那么顺畅,“他长的帅,做事效率高,重点是我们一起长大,还很合得来。”

  “嗯”前面几项沈晏能通过,最后那条直接打脸,“挺好的。”

  “那那你喜欢他?”

  越说越声,沈晏并未注意到那人悄悄握紧的手。

  “喜欢啊。”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管家就把车停下了。

  “到了。”

  沈晏终是收回了那句“你是因为他才要远离我的吗”,道谢过后下了车。

  一秒都没有停留,顾长欢的车在马路上绝尘而去。

  握着杯子的手愈发感觉寒冷。

  他们明明认识了十年,整整十年。

  钥匙闪着黯淡的金属光泽,沈晏开门换了拖鞋,在一片漆黑里凝望着阳台外的夜色。

  问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顾长欢的每个动作每种语气,都似乎巴不得让他快点消失。

  可是眼睛为什么要这么勾人呢,让人心荡意牵。

  他和顾长欢可谓是十年密友,一直都不知道那种说不出来的感情是什么,只是一天见不到她就会担心,会难受。

  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吧,永远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直到十五岁那年,三中校园旁的糖果店门口,她抱着吉他弹唱《手写的从前》,声音特别好听,温柔细腻。

  然后,在中间奏的时候,她微笑着说:“祝沈晏快乐。”

  那时顾长欢站起来了,沈晏面前的光线被大片阴影倏然覆盖。

  她逆着光对他笑了笑,他并不是很能看清对方的模样,只觉得盛夏余温尤在,日光从未这般倾城。

  他就确定,那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叫做喜欢。

  两人一起走的时候,不知遇上多少人说他们眉眼相似,很相衬。

  可终究是不同。

  这世上既然只有一个沈晏,又哪来第二个顾长欢。

  区别在于顾长欢是他风花雪月义无反顾的梦想,而他对顾长欢来说可能都比不过一个陌生人。

  第二天打车去餐厅,一盆狗血迎面泼来。

  他最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已经有人了。

  ——江思影。

  沈晏像个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移过去,江思影怔愣只在一瞬间,很快又笑得落落大方。

  “这么巧啊,沈晏哥。”

  如果这是浪漫偶像剧,沈晏应该接一句:不巧,我在等你。

  他本来想敷衍吃顿饭就走,现在他连水都不想喝了。

  没准尴尬能顶饱。

  事实证明,尴尬不能顶饱,但绝对可以翻倍。

  熟悉的清丽嗓音在身后响起,沈晏扼腕自己没有修炼隐身术。

  “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俩。”顾长欢的桃花眼弯成月牙,于是之中不知为何多了一分嘲讽的意味,“人家江思影又不是食人花,你干嘛一副奔赴战场的样子。”

  顾长欢离开了餐厅,剩下两个人面对而坐陷入尴尬的沉默。

  沈晏盯着桌布,江思影盯着他。

  搅局的是顾长欢,烂摊子却扔给他来收拾。

  她从不会这样的。

  “跟顾长欢,分手了吧。”

  沈晏略微不解地对上江思影的视线,“为什么这么说?”

  “她不是已经跟你提出来了吗?她一如既往都是那么直接。”江思影嘲讽地笑笑,“做决定永远都没有理由,不管是对于你们的感情还是她的梦想。都没有。”

  沈晏低眸。

  “所以你不要傻下去了,到最后受伤的还不是你。”

  “只要她还愿意跟我见面,即使遍体鳞伤,我也愿意。”沈晏勾唇无声笑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江思影不明白沈晏这样的笑是何意,只知道他刚才说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刺进她的心脏。

  她居然一直还在期待,她的沈晏哥哥会回心转意。

  果然有多大期望就有多大失望。

  沈晏从辅导班出来时,就碰见一个人。

  叶楠木仔细观赏了一下他呆滞的表情,然后笑道:“我们这几天没怎么联系,我请你吃顿饭吧。”

  叶楠木来这儿不是为了找顾长欢,而是为了跟他这个所谓的“好兄弟”吃顿饭?

  实在稀奇。

  本以为饭桌上会循序渐进地出现关于顾长欢的问题,可是没有。从头到尾叶楠木都没提起一个字,只是跟沈晏说些有趣的事情,后者也已经跟他笑成一团。

  沈晏也忘了他为什么约自己吃饭,卸下了所有防备,仿佛又回到那段日子。

  如果他们两个没有因为顾长欢撕破脸。

  在门口又遇见顾长欢,沈晏正想着今天偶遇的次数有点多,对方就已经把刚付完账的叶楠木拽了出去。

  “顾长欢。”

  沈晏突然开口。

  少女也停下来,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别这样一意孤行了,有话就好好说,没必要把别人当做你的出气筒。”

  顾长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桃花眼里是他最陌生的讥诮意味。

  “我把谁当出气筒了?”

  沈晏想了一遭,着实觉得是自己脑子抽筋了。顾长欢既然喜欢叶楠木,就不会对他发脾气。

  当初他们在一起,她的性格也是很好的,虽然不经常有表情。

  “还有,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地步了,就跟你坦白说吧。”

  顾长欢表面并无波澜,可抓着叶楠木的手愈发紧,后者只是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叶楠木没有把你当做过朋友。”

  沈晏蓦地对上叶楠木的目光,他却别开了。

  两人离开了。

  沈晏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潮湿的水汽粘着表层的肌肤,又闷又热。

  是我太笨了。

  他这样想。

  两条腿酸得发麻,沈晏在抽筋降临前迈开步子。

  十年。

  他用十年的时间去认识,了解,承认和接受自己对一个人的心意。

  用这十年,把真心交给那个人。

  最后却得到一场空。

  在顾长欢眼里,他不是刺,不是影子,而是丑。

  一种有存在感的讨喜。

  滑稽可笑的讨喜。

  回到家里,沈晏简单地冲了个凉,出来时觉得头很痛,没多想,喝了杯水就躺到床上。

  爸妈这几天都回贵格去了。

  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酸又烫,嗓子也干得冒烟,指尖触碰到滚烫的额头,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吃完退烧药就走回房间,脑袋仍旧晕乎乎的,难受得要命,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毯上,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后面的事情沈晏记得不大清楚,只隐约感觉自己被一个人很费劲地拖上床,额头多了一个冰袋,身体也被人用温毛巾反复擦试着,没有最开始那么热。

  “你”不知道是谁在讲话,只觉得对方声音温柔好听,语气却很无奈,“能不能让我少担点心。”

  他迷糊之中辨认了许久,感觉那是顾长欢的声音。

  这幻境太美好,沈晏不愿意醒,以免徒增凄凉。

  再醒来时烧已经退了,沈晏有些遗憾地躺了一会儿,还是坐起身。

  梦总是会醒的,他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假想里。

  洗漱完才发现餐桌旁有人,沈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呲牙咧嘴地望向顾长欢。

  “你刚退烧,不好吃热气的东西,所以煮点清淡的。”

  沈晏发了一会愣,直到顾长欢拿起汤勺时,才从惊愕中拉回思绪。

  顾长欢给他煲粥?

  下了毒?放老鼠药?告别人间的最后早餐?

  沈晏胆战心惊地吃了一会儿,发现不仅没毒,味道还挺好的。

  忍不住想跑到阳台看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沈晏。”

  顾长欢喊他,桃花眼里尽是平静淡然。

  “从今天起,我们就继续做当初那种朋友吧。”

  第二次提出了。

  沈晏比提议者更平静地掐了一把虎口,痛得自己快晕过去,幻觉还是没消失。

  这梦也太逼真了。

  “可是我”

  “烧都退了,碗就你洗吧。”

  沈晏欲言又止,不再言语,低头喝着粥。

  把最后一个盘子洗好,沈晏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们还是当初那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朋友。

  可能,长欢累了。

  即使这样,他也觉得知足了。

  ——我不会放弃的。

  沈晏对对方那副永远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没办法,往湖里丢块石头都会溅起水花,敢情对方结了冰。

  以他退烧那天为分界线,顾长欢一如既往地吐槽挖苦他,但总会买好吃的送到他家,却狡辩着说是吃不完才拿给他的。

  沈晏自然明白这刀子嘴豆腐心,她没有味觉,对任何食物都没有兴趣。

  偶尔有电影,她也会带他一起看,虽然全程都在吐槽这种狗血情节。

  这样徘徊在恋人和友人边界,未尝不比全然陌生好。

  今天翻开日历,猛然发现顾长欢的生日快到了。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顾长欢送给自己的项链。

  本来想给她买一把新吉他,或者手链什么的,但都放弃了,最终选择买一箱手办给她。等浏览了一下价格,沈晏看看自己的零花钱,不多打一份工就只能去银行抢了。

  找父母拿的话,肯定又要问东问西的。何况他已经长大,不能再依赖父母。

  他在家旁边的圆型广场找到一份兼职,穿着玩偶装给人发传单,因为是在繁华地带,时薪也不算低,不过做完总是会被热出一身汗。

  派了两天,有个穿着泰迪熊服装的人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跟他要传单,沈晏以为是经理派来的帮手,就把传单给了对方一半。

  有人帮忙,效率自然就会提高。可每次收工后沈晏都找不到泰迪熊,只能去跟经理道谢。

  “这个区域就只有你一个人啊。”经理诧异的脸上没有半分虚假,“哪来的泰迪熊?”

  沈晏第二天把传单发出去一大半后,就脱下了玩偶服装,站在不远处看向那只动作笨拙的泰迪熊。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傻了。

  怎么会有人比他更傻呢。

  其实顾长欢的洁癖常常让沈晏感到崩溃,洗澡都要半个多时。

  而现在,那个重度洁癖的女孩,正穿着厚得令人发指的泰迪熊装,一张一张地给人派送传单。

  暮色苍茫,传单终于发完了,泰迪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广场中央的喷泉旁,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沈晏慢慢地走过去。

  穿玩偶服的人儿明显还没有注意到他,耷拉着脑袋想把头套取下来。

  他们三个以前住在同一个公寓,沈晏上辅导班很晚才回来,叶楠木和顾长欢早就已经睡着了,然而每次客厅的灯都亮着,桌子上还有一杯牛奶和一袋面包。

  聚餐时有葱姜蒜苦瓜什么的,沈晏特别讨厌,顾长欢总是吐槽他,可当他买饮料回来时那些都不见了。

  游戏完沈晏满头大汗,有人伸手帮他摘下沾满面粉的眼罩,第一个出现在视线里的,是顾长欢,调侃说“你又输了”,帮他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摘下头套的前一秒,泰迪熊止住了动作。

  “欢。”

  细碎的光斑在泰迪熊头上流动,安静而鲜明。

  “是你吧。”

  沈晏不只是想问这句话的,可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怕我看不清给我留灯的人是你吧。

  怕我太累太饿给我准备热牛奶和面包的人是你吧。

  嫌弃我挑食又趁我出去买饮料把那些我不喜欢的全部夹走吃掉的人是你吧。

  明明有洁癖还帮我摘下沾满汗水和面粉的脏兮兮的眼罩的人是你吧。

  就算顾长欢不回答,沈晏也知道答案。

  正如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这个愣住的人是顾长欢。

  十年。

  这个人就在他身后默默跟着他,走了十年。

  又要走到哪里才肯停下来,摘下那个沉重密封的头套,露出原本最温柔的面目。

  周围有穿着高跟鞋的时尚女郎走过,有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走过,有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的学生走过,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互相搀扶着走过,目光都好奇地朝这儿看,下一秒又移开视线。

  沈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泰迪熊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沈晏伸出手把对方的头套取下来。

  少女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桃花眼因为不适而微微眯起,白皙清秀的脸上因为热而泛起一点红晕,完全没有平时的淡漠从容。

  “笨蛋。”

  沈晏觉得自己真的是蠢透了,以为顾长欢跟自己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是因为厌倦自己了,却不知藏在淡漠表象后她的苦衷,还有那颗滚烫的真心。

  蠢到不敢再迈出一步,去触碰,去拥抱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看着呆滞的少女,再次开口。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分钟,他看见顾长欢抬起头,笑容明亮,听见她发颤的嗓音,隔了十个春夏秋冬,穿过漫长的岁月与等待,遥遥传来。

  “我喜欢你。”

  “真的,喜欢你。”

  那么那些蹉跎的时光也不算浪费,够钟了便能拾回。

  “沈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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