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却浑身都是防御人靠
“有多少人打着歌词的幌子，说出了心里话。”
就在这一瞬间，顾长欢走进教室，身后还有江思奕，沈晏霎时间闭嘴。
“沈晏，别这么倔，一千五给我吧，刚刚楠木思影也说得对，我拿一百跟他换。”
江思奕笑笑。
气氛不知为何尴尬起来，微微红脸又面无表情的沈晏，黑着脸眼里却怒火中烧的江思影，面带笑容却有些僵硬的江思奕，淡漠目睹一切的顾长欢，不知所措的叶楠木和茫然的林潇宇。
“我不换。”沈晏一字一顿，打破僵局，当着他们的面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换。这个一千五，我跑定了。”
顾长欢蹙眉，凝视着沈晏抢过林潇宇手里的表格填上自己的名字，神情忿忿。连沈晏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谁赌气，以及这种自虐行为是不是幼稚得可以。
他什么也不想管，这一刻只是本能般的抗拒别人对他一切的阻碍。
待他填完了名字，身边的叶楠木叹了口气，认命的将剩下两个空位补上。
“怎么就这么倔。”
沈晏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伴着放学铃声提起书包就向外走。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先前本已平息的醉意此刻再次涌上脑袋，他勉强迈了两步便脚一软栽向了旁边突出的桌角，顾长欢心里一惊，伸手就要去拉他，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在她扯住了沈晏胳膊的同时，江思影已经迅速将那个睡意朦胧的人从正面抱住了。
顾长欢眉头紧锁地盯着两人，许久也没有放开手。
“你们真的去喝酒了。”
江思影愣了，冲她勾唇一笑，眼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是又怎么样呢？”
“你明知道他酒量不好。”
“只要他高兴，什么我也奉陪。”
顾长欢眯起眼。
“江思影，你不要逼我。”
“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江思影笑道，苦涩涌上心头，她用力压制着，“顾长欢，请你弄明白一点，现在你和他什么都不是。至于我和你之间，那点所谓的情谊也早就坍塌了在很久以前你退出的时候。”
她扶着沈晏缓慢向渐渐空旷的走廊迈去，话语的回声寒凛刺骨。
“顾长欢，你不要忘了，我有太多理由可以恨你。”
——还来不及说再见，我们已走到了终点。
叶楠木拍拍顾长欢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道，“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
冷声说完就离开了。
安卿尘正透过玻璃门呆呆望着外面的夜景，甚至连有人无声掠过他身侧都没有发觉。
而那个人似乎也觉察到他不太对劲，走出几步后回过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正思考着是否要出声唤他，兜里的手机便响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醒，安卿尘这才发现有人，看到是宋忱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你哪里不舒服吗。”
忱屿将通话按掉后设成了静音模式，抬头淡淡问他。
“没有。就是你啊，今天可晚了快十分钟了。再不进去老板会发飙的。”
“嗯，知道了。刚刚打电话的就是他。”
忱屿略一点头，收起手机也不再多言地转身向长廊深处走去。
隔了老远就听见吧厅内喧闹的声音，忱屿暗叹着踏进那片群魔乱舞的混沌，刚一露脸就被老板瞅见了。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今晚延迟十分钟才可以结束演唱！”
老板在吧台后冲他一瞪眼，忱屿知道老板不过是只纸老虎，加快了脚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正跳着舞的熟客大半都已经认识他了，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过去。
忱屿终于按着麦克风坐定在高脚椅上，垂下的灯光淡淡洒在他的头发上。
“今天，我想先唱一首韩文歌。《ifyu》。”
言辞是一贯的简洁明了。
随着伴奏声响起，黑发少年闭上了眼睛，两条长腿随意搁在踏杠上，将麦克风又压低了一些，启唇带出一个看似随意的低喑轻呓。
整间酒吧刹那便安静了下来，其中的每一个人，不管男女老少，新客旧识，皆摒弃了心中一切杂念，专心聆听这俊美少年深情的演唱。
宋忱屿的声音低沉c平稳c深情，只是静静听着他的声音，你便会不可抑制地被其本人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个人魅力所吸引c感染，并疯狂地迷恋上它。
而在历经世事的老板看来，自忱屿口中吟出的旋律其实并不是“歌”——确切的说，并不仅仅是歌。那是他的心声，他未了的情愫，他隐忍的痛。而只有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歌手，才算其中翘楚。
程南是，忱屿是，顾长欢亦是。
三个时又十分钟的演唱结束后，宋忱屿走下舞台向老板的方向走去，感到嗓子像是干得着了火。
老板早就备了白水和喉糖在那里，笑着递过去。
“今晚也唱得不错哦。”
“谢谢。”
他哑声道，抬手便将那杯水一饮而尽，又含了两块糖。
老板在吧台后边调酒边问道：“你的嗓子音域跨度很广。其实除了情歌，你还可以试试别的类型。”
忱屿抬眼看了他几秒，平静道：“唱别的，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老板闻言只笑了笑，将调好的鸡尾酒倾入他眼前的空杯。
“在你之前，曾经很受我青睐的那个子也曾经这么说过。”
忱屿凝视着那杯鲜艳剔透的液体，淡淡勾唇。
“是吗。他也不愿意听从建议轻易转型？”
“他在我的店里，从来都只唱嘻哈或者摇滚两种。让他唱点柔和的抒情歌就像我侮辱了他似的，倔得要死。当然，这也和他的经历有关吧。那孩子，是干什么都很极端的一个人。不给别人后路，更不给自己重来的机会。”
老板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程南就像只骄傲的豹子，冲他下巴一昂，抖着腿拽道：“如果让我到你这唱歌，保证一个月内就让你们酒吧的收益翻一倍，不雇我是你们的损失。你是老板，你看着办吧。”
那个时候的程南，漂亮，高傲，光彩逼人，但是锋芒太盛，浑身都是扎人的利刺。他不懂怎么去温柔地和人相处，不懂爱和温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就算当初再嚣张轻狂，他也终是改变了。他的棱角慢慢被时光被打磨得圆润平滑，就如蚌体内的顽固沙砾，沥血过后便是柔光绽放的重生。
“如果是现在的他应该不管唱什么都能震惊四座了吧。”
“还有一个女孩，在我们这儿唱过一首歌。那时她走进来像找什么人，可我看她才十五六岁的模样，就先请她吃点东西，问她找谁却没回答。她说谢谢我，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那双眼睛，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很深情，很专注。让我觉得，她有故事。这女孩声音挺不错的然后我就请她唱一首歌，真的让人回味无穷，声线轻柔而深情。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孩能唱出来。”老板顿了顿，“后来，我在上无意听到一个叫辞镜的一首歌，才找到了当初那种感觉。”
“你就断定她有故事？”
“嗯。”老板点点头，“我就问她许多事情，她却淡漠地摇头或点头。直到警察跟她妈妈来找孩子的时候那女孩才跟我悄声说了一句那是她的养母，是安城人，然后就走了。”
听到这儿，宋忱屿愣了愣。
不会这么巧吧？是她？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和之前那个子，有许多相同之处。不过不一样的是，那男孩锋芒太盛却高傲得不可一世，女孩淡漠有礼，却浑身都是防御人靠近的刺。”
老板历经沧桑的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
“总有一天等你的心结解开了，你也会和他们一样懂得，这世上有些执著其实是无谓的。你目前得不到的东西，有时不过是在提醒你，需要将身后太多的负累放一放了。然后你才会发现，你会走得很远很远。”
顾长欢走到酒吧面前，看看附近的人，低了低眸。
应该没错的吧，是这个酒吧。
“长欢？”
还在门口思考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顺着看去，微微愣了愣。
“安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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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顾长欢走进教室，身后还有江思奕，沈晏霎时间闭嘴。
“沈晏，别这么倔，一千五给我吧，刚刚楠木思影也说得对，我拿一百跟他换。”
江思奕笑笑。
气氛不知为何尴尬起来，微微红脸又面无表情的沈晏，黑着脸眼里却怒火中烧的江思影，面带笑容却有些僵硬的江思奕，淡漠目睹一切的顾长欢，不知所措的叶楠木和茫然的林潇宇。
“我不换。”沈晏一字一顿，打破僵局，当着他们的面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换。这个一千五，我跑定了。”
顾长欢蹙眉，凝视着沈晏抢过林潇宇手里的表格填上自己的名字，神情忿忿。连沈晏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谁赌气，以及这种自虐行为是不是幼稚得可以。
他什么也不想管，这一刻只是本能般的抗拒别人对他一切的阻碍。
待他填完了名字，身边的叶楠木叹了口气，认命的将剩下两个空位补上。
“怎么就这么倔。”
沈晏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伴着放学铃声提起书包就向外走。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先前本已平息的醉意此刻再次涌上脑袋，他勉强迈了两步便脚一软栽向了旁边突出的桌角，顾长欢心里一惊，伸手就要去拉他，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在她扯住了沈晏胳膊的同时，江思影已经迅速将那个睡意朦胧的人从正面抱住了。
顾长欢眉头紧锁地盯着两人，许久也没有放开手。
“你们真的去喝酒了。”
江思影愣了，冲她勾唇一笑，眼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是又怎么样呢？”
“你明知道他酒量不好。”
“只要他高兴，什么我也奉陪。”
顾长欢眯起眼。
“江思影，你不要逼我。”
“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江思影笑道，苦涩涌上心头，她用力压制着，“顾长欢，请你弄明白一点，现在你和他什么都不是。至于我和你之间，那点所谓的情谊也早就坍塌了在很久以前你退出的时候。”
她扶着沈晏缓慢向渐渐空旷的走廊迈去，话语的回声寒凛刺骨。
“顾长欢，你不要忘了，我有太多理由可以恨你。”
——还来不及说再见，我们已走到了终点。
叶楠木拍拍顾长欢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道，“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
冷声说完就离开了。
安卿尘正透过玻璃门呆呆望着外面的夜景，甚至连有人无声掠过他身侧都没有发觉。
而那个人似乎也觉察到他不太对劲，走出几步后回过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正思考着是否要出声唤他，兜里的手机便响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醒，安卿尘这才发现有人，看到是宋忱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你哪里不舒服吗。”
忱屿将通话按掉后设成了静音模式，抬头淡淡问他。
“没有。就是你啊，今天可晚了快十分钟了。再不进去老板会发飙的。”
“嗯，知道了。刚刚打电话的就是他。”
忱屿略一点头，收起手机也不再多言地转身向长廊深处走去。
隔了老远就听见吧厅内喧闹的声音，忱屿暗叹着踏进那片群魔乱舞的混沌，刚一露脸就被老板瞅见了。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今晚延迟十分钟才可以结束演唱！”
老板在吧台后冲他一瞪眼，忱屿知道老板不过是只纸老虎，加快了脚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正跳着舞的熟客大半都已经认识他了，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过去。
忱屿终于按着麦克风坐定在高脚椅上，垂下的灯光淡淡洒在他的头发上。
“今天，我想先唱一首韩文歌。《ifyu》。”
言辞是一贯的简洁明了。
随着伴奏声响起，黑发少年闭上了眼睛，两条长腿随意搁在踏杠上，将麦克风又压低了一些，启唇带出一个看似随意的低喑轻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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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屿的声音低沉c平稳c深情，只是静静听着他的声音，你便会不可抑制地被其本人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个人魅力所吸引c感染，并疯狂地迷恋上它。
而在历经世事的老板看来，自忱屿口中吟出的旋律其实并不是“歌”——确切的说，并不仅仅是歌。那是他的心声，他未了的情愫，他隐忍的痛。而只有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歌手，才算其中翘楚。
程南是，忱屿是，顾长欢亦是。
三个时又十分钟的演唱结束后，宋忱屿走下舞台向老板的方向走去，感到嗓子像是干得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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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屿抬眼看了他几秒，平静道：“唱别的，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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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程南就像只骄傲的豹子，冲他下巴一昂，抖着腿拽道：“如果让我到你这唱歌，保证一个月内就让你们酒吧的收益翻一倍，不雇我是你们的损失。你是老板，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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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断定她有故事？”
“嗯。”老板点点头，“我就问她许多事情，她却淡漠地摇头或点头。直到警察跟她妈妈来找孩子的时候那女孩才跟我悄声说了一句那是她的养母，是安城人，然后就走了。”
听到这儿，宋忱屿愣了愣。
不会这么巧吧？是她？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和之前那个子，有许多相同之处。不过不一样的是，那男孩锋芒太盛却高傲得不可一世，女孩淡漠有礼，却浑身都是防御人靠近的刺。”
老板历经沧桑的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
“总有一天等你的心结解开了，你也会和他们一样懂得，这世上有些执著其实是无谓的。你目前得不到的东西，有时不过是在提醒你，需要将身后太多的负累放一放了。然后你才会发现，你会走得很远很远。”
顾长欢走到酒吧面前，看看附近的人，低了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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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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